報復似的在自己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一排有點火辣辣的牙印立刻出現在自己的肩
膀上。
「薛隊」是自己的下屬小胡。
「講」
「出事了。」
「講」
「體育局的那個陳處長跑了。」
「什么」薛復山不由翻身而起,一時連姜楠都顧不上了。
「是紀委的同志說不是他們的責任,是上廁所的時候」
「操紀委的幾個人是干什么吃的這又不是拍電影,都扣在羅家村的人,
都能跑了」
「何局已經接到市委的電話了,市委的意思是咱們快找,48小時內如果
能把人找到,可以當成什么都沒發生過。否則紀委的同志怕是要受處分。」
「我操你媽的,受處分就受處分吧管我什么事」薛復山氣咻咻的站
起來,但是也知道這是氣話:「我馬上就過來恩我來之前,你准備一份
陳禮的完整資料要背景,親人,家庭,過去幾年的出入境記錄。通知機場、
火車站、長途汽車站」
「這個我已經在辦了。」
「我馬上就來恩。」
他犀利羅的穿衣服,穿褲子,找手機,找自己的公文包。
姜楠別著嘴,捂著被子,老不高興的看著自己:「要走啊」
他只能低下頭,吻著姜楠,吻著,吻著,從淺淺的吻,一直到慢慢拖著她的
舌頭,和自己的舌頭攪在一起,發出嘖嘖的聲音,互相交換著唾液。香甜、軟糯、
充滿了美妙的質感和濕潤的體感都說男人只喜歡性交不喜歡接吻,但是即使
如此,只要是和姜楠,薛復山也吻的沉醉無比,久久不舍得放開。
「不好意思,寶貝要緊事我是公差,身不由己。」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去找其他公狗。」姜楠抱著被子,用羽絨被稍
稍遮擋著自己赤裸的前胸,仿佛是撒嬌,也仿佛是真的生氣了,在那里耍脾氣。
「真的很抱歉,寶貝是真的要緊事喏,就是你們省局的那個在被調
查的陳處長,居然逃跑了」他是有意一些細節資料,好分分這個小妖精
的神,不管姜楠是否在安排退役,總歸也算是河西體育系統下面的人,對於陳禮
處長的八卦多少有點興趣的。
「逃跑」姜楠也一愣。「這還能逃跑再說了那不是紀委么管你什
么事情。」
「傻瓜,負責看守的當然是干警了,紀委都是一群蠢貨。不過我說也是么
又不是拍電影,天知道那幾個白痴是怎么整的而且陳禮那點事,最多就是
經濟問題,生活作風問題,逃跑也太莫名其妙了真讓人懷疑那個女孩子
的失蹤真的和他有關了。甚至要么已經給他殺掉了」
「」姜楠也愣住了,她倒也聽說過陳禮和一宗高一女生失蹤案有關。不
由也關切起來:「不至於吧真的要殺人滅口那么嚴重變態啊」
「不知道,我得去看看不好意思寶貝,你先睡吧明天去退房就可以
了,房費我已經結掉了。恩其實省局里現在人事變動多,是多事之秋,也有
很多機會,你既然這次不去全運,就乘機可以去多跑跑」
「切跟我轉移話題啊」
薛復山只能笑笑:
◢
「我是說真的,我冷眼看著,陳禮倒台,你們省局有的風
起雲涌呢明天咱們再電話聯絡」
「明天我要去xgirl練拳,沒空頭再說」姜楠別過頭,沖自己揮
了揮手,一副「知道了,少廢話,快滾蛋」的樣子。
薛復山收拾完畢,去樓下停車場,發動他那輛老式的現代車,奔赴在城市另
一端的羅家村而去。
利用在路上的時間,他整理了一下思路。
陳禮身上的那些所謂「案子」,對於紀委和公安線來說,說白了是無關緊要
的小案子,性賄賂也罷,收受上萬的賄賂也罷,甚至通奸女運動員和下屬也罷,
固然是違法犯罪,但是這種程度的案子,全國各系統上下數以千計,誰能放在心
上。現在輿論既然鬧開了,如果上頭有人替陳禮說話,隨便找個小罪狀認了,把
陳禮免職了也就是了。即使上頭沒人替他說話,隨便找個不牽涉太廣的案子判一
個,關幾年也是有的。倒是假球和伙做比賽結果,甚至伙串聯國家隊參賽名
單,那是沒法深入調查的,牽涉到太多的省份、太多的人物、太多的利益,誰能
保證明年要在奧運會上為國家爭金奪銀的民族英雄們,就不牽涉進去一個兩個
而且此類問題非常難以采證,又牽涉到國家體育系統的面子,首都有專門的專案
組在跟這條線,也不是河西省廳,更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副中隊長可以管的了的。
想來想去,陳禮實在沒有冒險脫離軟禁逃跑的必要,一點小案子,一旦逃跑就反
而變成苦海了真當c 國的公安系統是擺設么除非有一種可能性:那個叫陸
咪的小女孩,真的是弄在陳禮手里,甚至已經被害,里面有人命案,陳禮怕牽連
出來是重罪,才只能倉皇逃竄。可是他畢竟是個有家有業的領導干部,又不
是什么流竄黑會,又能逃到哪里去他還有個女兒在念書呢。
如果陳禮只是一時糊塗,怕了逃走藏起來了,48小時內抓起來也就是了,大
家都可以當成什么都發生過如果還有更多隱情呢
因為自己特殊的資源和消息源,薛復山就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隱情」,
有兩宗比較敏感的「案中案」其實和陳禮都有些關系
一宗就是觀江經偵中隊在立專案調查的大案子中的「一部分」。事關北海
省省委中一位在任的大佬,其實已經「倒台了」,明面上卻還在任,現在河東省
紀委書記柯禹州親自在抓這個大案子,河西省公安廳作為配,專門成立的專案
組,是調查這位大佬的白手套商人洗錢的「部分案情」。這里,順藤摸瓜的一條
支線上,就涉及陳禮,也是薛復山負責在調查的案子。陳禮和南海的一位體育局
干部,曾經伙倒手過幾個阿根廷籍的二線球員,天價簽約國內的球隊,要的
目的就是替這位商人洗錢。整個案子是個潑天大案,但是以薛復山的級別,只不
過是負責調查旁支中的旁支,才會涉及到陳禮。這個事情政治上非常敏感,如果
是那位大佬出手,那么陳禮很可能不是逃跑了,而是被蒸發了此類政治大案,
作為專案組的一員,薛復山度量過風險和功勞的比例,他根本就不想「立功」,
但是也不願意陳禮莫名其妙蒸發在自己手里,哪怕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問
題是,在大人物眼中,自己這個隊長,也是個基層小角色,那是擔待不起的。
另一宗案子,他就只是「聽聞」了。據說,陳禮曾經向紀委舉報過以前擔任
過河溪市體育局局長,後來曾任外交部高官的石束安,一些「材料」。事涉c 國
三大政壇勢力「太子黨」和「茶黨」之間的明爭暗斗,那就更棘手了。可是薛復
山細想這里的厲害關系還是比較微妙的。假設陳禮舉報石束安,但是如果某
一方人士,可以通過陳禮的案子,證明陳禮是個「小人」,或者是個「小丑」、
「罪人」、「卑鄙的撒謊者」,那么他的舉報自然也就失去了可信度。從這個角
度來說,這方人士當然巴不得陳禮倒霉,丟官罷職、坐幾年牢,也許從這件小舉
報中撕開一條口子,會讓整個石束安的案子都顯得「不那么可靠」;但是想深一
層,陳禮如果失蹤了,或者死掉了人們會怎么想呢人們其實只會反過來認
為陳禮的舉報可信,出於某種陰謀論的角度,更坐實了石束安的罪證從這個
角度來說,是不是另一些人,也希望陳禮干脆就「失蹤」了呢
薛復山越想越覺得麻煩陳禮對他來說,只是大案子中的一條線,他不希
望因為這條支線,真的給自己沾惹上太大的麻煩。無論如何,都要先找到陳禮再
說。
想到這里,他再也等不及了,在車上就又撥通了電話:
「薛隊」
「小胡,陳禮過去一周,都見過些什么人」
「見過他女兒哦省體育局還安排過幾個干部,一起來看過陳禮,是
勸他 動向組織交代一切 的。」
「什么官員」
「三四個人吧一個什么科長,一個什么辦公室任,還有控江三中
的校長費亮」
「」薛復山也理不出什么頭緒,想一想說:「天一亮,你去一趟河西大
學,見見陳禮的女兒,套套話,如果覺得她不知情,監控起來;如果覺得她知道
點什么,先扣她48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