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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 未知 2410 字 2021-02-12

這是天主教徒?看樣子那個會長為了維護形象,找了外人來幫忙吧?

別看特里是個小頭目,他的身材可不小,就是頭腦簡單了一些,只能在三合會里充當個打手兼車隊長的角色,平常就為三合會看看場地,需要的時候帶人出去解決各種麻煩,這次老大派他出來與教會合作接收設備,特里可沒想那么多,出了新諾里就帶著手下一路沖到前面,到了約定的那個土包附近,果然看見那上面放著個模樣古怪的東西,特里也不客氣,揮手就讓手下人去搬。

清脆的聲音立刻讓這些喧囂的摩托小子安靜下來,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出來有人通過槍聲警告這些人,黑黝黝地山頂上傳下了喊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清晰,聲音喊道:「帶摩托車過來沒有?機器上我們綁了炸葯,如果不見摩托車,小心我手一歪,把你們要的東西炸上天!」

「頭,還是等教會的人來吧。」

手下的話讓特里本來因為可以隨意

不用擔心被老板罵自己浪費燃料,有些興奮的心情冷止住自己的手下企圖對山上開槍的動作,特里大聲喊道:「我們是來看看的!等教會的人來了你們自己談!」

騎馬當然不如摩托車快,不過特里他們騎的那些老舊油料摩托,除了轟鳴聲就是肆意升騰的黑色尾氣,速度也高不到什么地方去,因此沒過二十分鍾,跑的有些冒汗的馬匹與馬車跟著來到土包下面,特里簡單地將情況說了一下,從馬車上搬下兩輛看起來十分精致的競速類摩托車,別說王平與太歲,就是特里等人也看直了眼睛。

這可是核動力驅動的精品摩托車啊,全新諾里絕對不會超過十台,就這么送人了?

「摩托車先讓人在地上跑一圈給我們看!你們現在派一個人上土包看機器,沒問題的話就把摩托車和東西留下,然後你們抬著機器走!實話告訴你們,土包下的土是不是踩上去有點軟啊?那下面埋了炸葯!如果你們耍詭計,那咱們就同歸於盡!」山上帶著股德州口音的英語聽起來得意揚揚的。

教會的人也沒多說,竟然連地面也不檢查一下,派人上去看完設備確實如同以往k神甫傳回的消息一樣,內部零件清點一下也沒見少,接著就讓人當著山頂神秘任務的面,開著摩托車兜了兩圈,確認沒有問題,留下兩輛摩托車和一包東西,這些人開始亂糟糟的撤退。

大概過了三十多分鍾,兩個身影悄悄地摸上了摩托車,擺弄了兩下,馬達聲再次響起,黑影翻身上車,剛剛開出去不到六百米,轟鳴聲音驟然響起!那兩輛摩托車連同車上的人都被炸的粉碎!

用的炸葯其實並不多,威力卻不小,似乎有少量的汽油作為附著燃燒物,炸葯應該是隱藏在輪胎里,外表是看不出來的,而且是遙控引爆,只要不按起爆按鈕,就可以當作正常摩托車來騎,爆炸後小小摩托車的火光也一度躥起兩米都多高,在夜晚有些陰森的原野中顯得格外刺眼。

從望遠鏡以及留守的觀察哨了解到這兩個倒霉的家伙肯定是活不成了,看樣子k神甫最後兩個手下也坐上了開往地獄的渡船,負責滅口的教會小頭目又讓人去殘骸邊確定有炸碎的人體組織後,這才滿意地離開。

用兩台看起來華麗,實際上壞了連零件都找不到的摩托換回機器以及兩條可能威脅到三合會或者教會老大的人命,這筆買賣還是很劃算的。

夜色越來越深沉,陰雲的天遮擋住了稀少的光源,整個石頭山包括山包與旁邊燒屍體的窪坑,整個荒原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默與寂靜中,到了後半夜,還下起雨來,微微帶有酸味的雨水,應該是今年這片荒原的第一場看起來正常的小雨,雨水不大,淅瀝嘩啦下到天亮,仍然沒有停止的樣子,昨天還是干旱,充滿了荒涼痕跡的原野,這半夜雨之後,似乎突然多出了許多綠色的小東西,生機頓時昂然了不少。

兩個身影在柏油路上慢慢地溜達著,如果普通人遇到這樣的天氣最起碼也要把腦袋包起來,不然雨水占到頭發上不及時清理會脫發,流到眼睛里不趕緊用水沖掉會讓眼睛紅腫,可是這兩個人似乎對酸雨免疫,壓根就沒做什么防護。

敢這么做的除了太歲與王平自然沒有第三『人』了。

「昨天晚上為什么不把他們都干掉,非要讓我的分身演場戲給這些笨蛋看?」太歲將臉上的雨水抹了兩抹,繼續說道:「我也知道你這是為了將神甫的事情徹底結束,可是起碼也要讓我弄個馬匹什么的,大不了我給你當馬騎,這樣咱們的速度不是能快一些嗎?」

「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而且我也需要時間好好消化神甫走之前和咱們說的那些事情,老人家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有些話還是聽聽比較好。」王平看著煙雨中景色變的模糊的山野,暗紅色的岩石,輔助計算機給他的大腦傳來了清新卻略帶酸澀味道的刺激信號,沒有來由的,王平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野貓的事情、基地的事情以及連日來的殺戮發泄,通通被他拋到腦後,有那么一瞬間,長毛男突然感覺自己又象是一個真正的人了。

注一:這句話雖然是老話。也是我多年職場經驗的感悟,比如辦公室小美女一個月獎金趕上我三個月工資,不合理吧?但是存在就是合理的,畢竟人家也有付出。

第二卷第一百零九章回歸(下)

這種感覺很奇妙,是王平擁有仿生軀體以來從來沒有過長毛男自己都不能明確的說出到底是什么樣的感受,如果用比較嚴謹的態度去分析,只能說王平是一個除了大腦,小腦和部分脊椎之外,再沒有人體器官的家伙,即使是輔助計算機將所有感覺提升到最靈敏,或者進入虛擬空間與野貓相會,長毛男的感覺流程仍然是從數字信號轉換成生物電流,然後再刺激神經產生相對的反應,理論上這種刺激的精度超出了正常人神經能夠感覺的最高精度,就算是性高潮,也能模擬的完全一樣,但是,實際上卻總有些不同,王平在醒來之後,即使是在基地內徹底翻修身體,仍然時刻對這個世界有種不真實感。就算不象剛清醒過來的時候那么強烈,也不象心態逐漸調整後如同去掉了一層玻璃,但是總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模糊感。

尤其是進入虛擬空間與野貓相會後,這種對世界的疏離感就更加強烈。如果說在北美之行剛剛開始的現在,這種疏離感為什么會突然消失,恐怕對比東亞與北美之間的不同就能很容易的得出一個十分令人恐懼,也一直讓段天星擔心的疑問。這也是段天星為什么再後悔,也不試圖解除王平潛意識中那個機器人定律的枷鎖,一直讓這個枷鎖在長毛男猶豫不決的時候暗中替他做出抉擇,人狼怕的就是這個疑問以及推論產生的結果,可它偏偏就發生了,發生在遠離那些讓王平傷心、擔心、關心、用心的人群,遠離東亞,遠離野貓的時候,再加上人種外型的差異,終於解除了王平心中最後一道枷鎖,這個疑問就是,假如一個人失去了他的絕大部分身軀並且能夠保證他擁有超越一般人實力的時候,這個曾經的人,為了追求失去身體的同時所失去的實在感,那種實在的血肉感,他會做出什么事情?

他會肆無忌憚地殺人。

一殺再殺。

殺無止境。

只有不斷毀滅他人的生命,不斷重復這樣的經歷,才能讓這樣的人找回那種血肉的感覺,無論是遠程的狙擊槍一槍斃命,還是近距離的格斗,血肉橫飛,對於沒有人類肉體,卻將靈魂與精神拘禁在一副冰冷軀殼中的王平來講,某種意義上,死就是他能感受到的生命的意義,也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