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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里沒有男人嗎？」看他們吃的差不多了，雨卻沒小，太歲碎嘴的問道。

幾個女人中只有一個膽子比較大，身材干瘦卻有著絕對不同於正常女人的胸部，顯然也是『見過世面』的，低聲回答道：「先生，這幾年天氣好，據說蘑菇產量多，男人只要有手有腳，不象瘸腿老黑那樣的，都被招進新諾里了，聽說他們在里面干活，每天都有吃的，城里那些專門用來伺候男人的女人比我們強很多，象我們這樣的女人，沒有肉賣不上價錢，沒有人會要的，除了偶爾路過的男人會睡我們，然後隨便施舍點之外，就只能努力抓老鼠過活了。當然，還有吃死人。」

聽到女人提起已經躺在一邊渾身冰涼的父親，姐弟兩個的眼睛都紅了。

「海邊不是還有許多小鎮嗎？為什么不找他們收留你們呢？」太歲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將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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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里是不養閑人的，象我們這樣生下來就在荒野里求生存的人，是男人還好些，有些運氣好的弄到把槍也可以混到城市或者小鎮里弄口飯吃，起碼也要會打槍，子彈是不能浪費的，如果是女人，活到夠歲數已經不容易了，還要長出能勾引男人的身材就更不容易，那些小鎮里的男人才不會看上我們這些女人的，他們都認為荒野上的女人身子弱，容易有病，也容易讓他們有病，根本不會讓我們進鎮子一步，如果鎮子里有人得病，碰巧鎮子外有流浪的荒原人，運氣好會被趕走，運氣不好就會被殺了埋掉。」那個大胸部的女人接著說道：「如果我不是十一歲那年遇到個好心的人，給我吃了葯，胸長的夠大，我想這些年我也會活不下去的。今天能遇到兩位先生，讓我們能多活幾天，已經是上帝保佑我們了。」

「你別看著我，咱們為什么來這里你不會忘記吧？我先給這個女孩子把傷治了。」太歲壓根沒回應王平的目光，用中國話說完，就去忙活那個喝完肉湯有些力氣的少女了。

王平看著這些人，腦袋里卻閃出一句很古老的台詞。生或死，這是個問題。

第二卷第一百一十章麻煩（下）

上午，在陰雨中，王平觀察著這些生不如死人，腦海中並沒有象太歲以為的那樣，帶著她們找條活路，而是在盤算，是不是要讓她們沒有痛苦的死去！

不得不說依靠殺人找到生存感覺的王平，開始向另一個極端滑過去。

這些女人左右都要死，早死晚死都是死，為什么不能親手殺了她們？減少她們的痛苦？只有死亡才不會讓她們在這個狗屁世界上繼續痛苦下去。對不對？以往自己總想救人，可是救了人又能怎么樣？人總有一天要死的，不是嗎？那為什么不讓他們臨死前為自己做點貢獻，用他們的死亡讓自己體驗生存的真實？

看到王平沒有說話，在那里沉默，六歲的孩子自然是最沒有耐性的一個，忍不住問道：「先生，你可以帶我們活下去嗎？」

你可以帶我們活下去嗎？

帶我們活下去嗎？

活下去嗎？

孩子清脆的嗓音突然將長毛男從陰暗的殺戮之心中驚醒！這聲音如同警鍾一樣在在他腦海中回盪！

「不要叫我先生，叫我叔叔，告訴叔叔，你為什么想活下去？」王平的聲音聽起來冰冷，連同他的表情一樣，把孩子嚇的夠戧，但是生存的渴望還是給這個六歲的早熟孩子以勇氣，他依然用那干凈的童聲回答道：「活下去沒有理由的，活下去就是為了活下去，爸爸說過，既然活著，就要努力活，變成冰冷的屍體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活下去沒有理由。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王平一把抱住被嚇到的小孩子，狠狠地親了口他沾滿泥土的額頭。

太歲忍不住說道：「從剛才你就不對勁，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沒什么，真的。不用擔心我。看看怎么安置這些人吧。」王平自然不去理會太歲那副『果然，我就知道爛好人毛病又來了。』的可笑表情，他也不會說自己明白了什么。

王平終於在確定保護親人朋友後真正找到了心態的平衡，沒錯，活下去沒有理由！為了讓自己認可的人活下去，殺人有什么不可以？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管他是年輕還是年老？只要威脅到自己身邊人的安全，為什么不能殺？暗割當初罵的對！罵的好！如果為了找回生存的真實感覺而殺人，那才是真正的混蛋，但是自己既然下了決心，讓身邊的人活下去，那么殺那些不認識的人有什么不可以？這個人吃人的世界上沒有人是無辜的！沒有人是不可以殺的！

長毛男的腦海中突然閃現了三個古怪的字眼，從什么地方看到的他已經完全忘記了，不過就王平自己認為，這三個字很能代表他現在的心態。

殺生佛。

以殺止殺，萬家生佛。

「告訴我，如果帶你們進新諾里，無論做什么，你們能活下去嗎？」王平並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問道。

幾個女人互相看了看，除了胸脯特大的那個，其余的都遲疑地搖搖頭，其中有個看起來長相不錯，就是實在骨瘦如柴的女人大膽地回答道：「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勾不到男人的，就算交了入城稅，進到新諾里，也就是去老羅伯特那里吃頓飽飯，然後把自己做成風干食品。」

「這樣啊。」王平看著太歲，一時間兩人都沒了主意。

「要不帶他們去取商隊留下的貨？」太歲低聲用中文說道：「這幾個女人看起來很瘦弱，不過養好的話，老山林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他不是總說白種人好生養嗎？你看怎么樣？」

「藏東西的地方很安全，但是有人到那里恐怕就容易出問題，看她們的樣子，還是不要這么做了，我看咱們先給她們弄點吃的，進新諾里弄到摩托車後再說吧。」王平想了想，改變了主意，也用中文回答道：「讓她們去也成，畫個簡單的圖，告訴她們地點，如果咱們從芝加哥回來，有時間就接她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