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她的腦中突然閃過百里寒對她說過的一席話:「等我這邊的事情結束後,我就帶你,帶著香兒,我們三個人,一起回殘紅谷去,在那里安家落戶!你不是很喜歡那里的殘陽落紅嘛,我陪你看一輩子!……笨丫頭,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我只說這么一次,你一定要記住了!以後,無論發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記著我今天說的話,不准給我胡思亂想!」
她咬唇!
她是個笨蛋!
她怎么這么笨!|////
她不是說過,她可以不相信自己,但是絕對不會不相信百里哥哥的嗎?
百里哥哥都這樣說了,她為什么還要胡思亂想?
她剛才竟然還想到要討厭百里哥哥,她真是該死!
她剛才竟然想到一死了之,她更是該死!
自己的命,是那么辛苦地贏回來的,其中有駝叔、啞婆、師傅多少的期盼、祈求,她怎么可以這么想?
百里哥哥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用意!
她……她怎么能那么想他?!
她果然是太笨了!
真是太笨了,太笨了!
她又哭又笑著,敲著自個兒的腦袋瓜!
過了一會兒,更因為自己剛才的舉動而覺得自己更像個傻瓜!
她擦了擦眼淚,跪在了那個樹樁的面前。
「謝謝你!」她慎重地給它叩了一拜!
謝謝它讓她懂了那么多的東西,謝謝它讓她看清了一些東西!
她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那些傾倒的樹木。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好像是因為她,這些樹木才……
「對不起!」她低喃,慎重的又磕了一個頭!
她這才起身!
「百里哥哥,我會聽你的話,好好地在江湖上歷練的,等我變得堅強的那一天,希望——你能來接我!我會等你的!」她輕輕地低喃,微弱蚊聲。
沖著山庄的方向,她輕輕的笑了笑。朦朧的面紗下,淡青色的臉上漾起了淺淺的酒窩,美麗而可愛!
孤芳——卻不自賞!
花開——只等君來!|////
輕輕的拍掉身上的塵土,又細心地擺弄了一下自己的紗帽,她慢悠悠的下山了。這一次,雖然心中仍有悲傷,但是不濃!
有時候,能夠品嘗淡淡的悲傷,未嘗不是一種享受。
等谷雨走遠,卓天笑從樹上跳了下來。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好像看見了特別好玩的東西了,果然,這個小妖怪不僅妖,而且還怪!不僅怪,而且還好玩!
她竟然可以上一刻對一個木樁子說「謝謝」,給它磕頭:下一刻又突然對它說「對不起」,還給它磕頭!
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行,他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這么有意思的玩具,可不是那么容易碰見的!
立昭有傷在身,卓天笑自動擔負了保護谷雨的任務。說保護,在他看來,只要不死人就行了。所以谷雨幾次受難,他都冷眼旁觀。
不過——|////
他看了看周圍那大片的倒地的樹木,咂舌!
那丫頭——古怪的地方還真多!
想想,他趕緊跟了過去。
過了很久,一群人也出現了事發現場。
顯然是剛才的灰衣人去而復返!
只是這次,他的身邊又多了兩人。看他對那人畢恭畢敬的樣子,就知道那兩人身份肯定比他大。
「怎么回事?」後來的兩人中,一個沉聲詢問。他穿著主色調是深藍色的衣服,也蒙著臉。
「這……」灰衣人也是迷惑不解!「剛才這里還是好好的啊!」
「這里……」那穿著深藍色衣服的人看了一眼,冷光一閃,「這里不尋常!這些樹木,斷紋如此平整,而且倒著的姿勢……」好像有一定的規律。|////
他微微一提,縱身往高處一跳!
「果然——呈圓形!」
而圓弧的中央——
那人再一跳,就跳到了剛才谷雨呆著的地方。
他蹲下了身子,細細看了地上的那些黑血。
血色發黑,仔細一聞,還有腥味,顯然是毒血!
有人中毒,在此地吐血?!
那人不由地皺了皺眉毛,對這里發生的未知的事情而覺得著實疑惑!
「你們——可以確定剛才走的時候這里就谷雨一個人?」
那身著灰色衣服的幾人點頭。
「我們的內力被那妖女吸走,那妖女沖著我們怪笑,我們心里覺得沒把握,就急忙撤退,上山把二位請來。在此期間,山上絕對沒有人下來,要不然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有人從山下上來了!
「嗯。」那深藍色衣服的男人點點頭。「這里的事有些詭異,今天抓那谷雨的事先停一停,等我回報了主子,再做打算!」
「是!」灰衣人應聲。|////
「你們三個,給我去查一查,谷雨身上的那是什么武功?師承何處?江湖上以前可否出現過這樣的武功?最好——能找到對抗那武功的方法!」如此邪門的武功,從來沒聽說過谷遙曾經使過啊!
「是!」
幾人點頭,在深藍色衣服男子的示意下,迅速離開。
剩下的二人又觀察了周圍一番,沒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也只能離開了!
過了傍晚,那些參見完訂婚宴的人陸陸續續的下山,看見那方圓十幾里倒下的大樹,都驚奇了!
到底這是怎么回事?
誰干的?
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這是紅梅山庄,堂堂的天下第一庄,今天武林群雄群聚在此,而這里是下山的必經道路,這樣……是不是一種警告?
警告誰?警告你?警告我?警告他?還是……警告大家?
最重要的是,此人武藝如此高強,擁有如此高的內力,如果……當中有什么y謀,那么……武林——危矣!
剎那間,猜測不斷,懼意紛紛!|////
武林看似和平的假象,經過這幾天接連不斷的事情的沖擊,已經有些難以維持!
魔教、朱顏宮、不知底細的神秘人……
看著那被強勁的內力割斷在地大樹,眾人似乎可以看見武林將風聲再起!
一個人倒下!
有一個人倒下!
……|////
就像這四面倒下的大樹一般!
「武林分開太久,似乎該統一了!」
但凡在江湖上有些聲望和勢力的,都不約而同地產生了這個想法!
123爭風吃醋之裝可憐1
谷雨回了客棧,過了一宿。早上天還沒亮,就被花婆婆給叫了起來,匆匆忙忙地就要趕路。
谷雨想到還有一個草采花,她還得給他說一聲呢,不能不辭而別啊。
花婆婆立刻說道天色尚早,想必草采花還在睡覺呢,還是不要叫醒他為好。說著,就幫著谷雨匆匆披衣。
「可是……」谷雨想到她還得幫草采花治病呢,如此不告而別,豈不是耽誤他的病情。
立昭好似很巧地推門走了進來,「找尋我姐姐的孩子豈能讓不相干的人參與。萬一讓他走漏了風聲,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
谷雨一時遲疑!
「谷雨,說吧,那個草采花到底是什么病,我讓冉大夫給他治病不就好了?」
谷雨也愣了愣,她答應過小草不能說出去。
立昭冷了臉,「趕緊走吧!草采花這人向來虛的慌,說話都沒個實在,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谷雨,咱們先走。如果他的病真的非你不可,那他肯定會追來!
這樣一來,也可以測試一下他是否在說謊!」哼,等他們上了路,就讓天和干去解決了他!
一個矛頭小子,成天在她的面前嘻嘻哈哈的,還盡拉著她東扯西扯的,看了就討厭!那一臉桃花、諂媚惡心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有所企圖!
說實話,立昭已經忍了很久了!今天,肯定是要給那個小子教訓的!
他的眼中紅光閃了閃,那是他腦中瘋狂地想宰人的預兆。
「誒,你們今天打算上路啊?」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草采花的腦袋從窗外探了進來,貓兒般的大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們。
立昭瞪眼,這個小子,這個時候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都盡量挑早一點的時間把谷雨給帶走!
草采花像是知道他的疑惑一般,拉下了一張俊臉,長嘆一聲,無盡地哀怨、惆悵:「自從得了那說不得的病,長夜漫漫,每次都無心睡眠。今日看外面空氣不錯,我就起床跑跑步。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這里熱鬧的很。我就過來了!」
他故意驚詫地瞪大了眼,「谷雨,你要走啊?」
谷雨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草采花立刻宛如被蛇給咬到一般跳了起來,「哎呀,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走。我的病害等著你幫我治好呢!」
話落,他就消失了蹤影。
「副教主,小草的病一定是真的,我相信他!」因為這病,他連覺都不能好好睡,真的是太可憐了!
立昭在心底冷笑!
很快,幾乎是半柱香的時間,草采花就背著一個包裹出現在了谷雨的房間。
立昭的臉很沉,很難看——像大便臉一樣!
草采花這臉笑得,像三月的春花一般,燦爛無比!
哼,他心里得意的笑,想把他偷偷地撇下!
哼,小看人,他草采花是誰?他干采花事業這么多年,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他都能立刻察覺。
他早就察覺立昭這小子看他不順眼,必定想把他給撇下。哼,他也料到谷雨參加完了訂婚宴,他們必定是要啟程的!
哼,老實說,他這一晚,根本就沒有熟睡!
谷雨的房間一有動靜,他就醒了。聽了大概內容,就借故是無意間出現在那!
哼哼……
草采花心里j笑不止,那個得意!
雖然他年紀小,但是——別小看人啊,立昭!
但是,他的臉色是分毫沒有泄露心里的情緒。只是像個跑腿的一般,笑嘻嘻的給谷雨收拾這、收拾那!
這是都退地——讓立昭想一劍刺死他!
「收拾好了,立刻走!」立昭冷冷地說,本來欲拂袖離開,可是想想……還是故意裝作虛弱地咳嗽了一會兒,惹得谷雨趕緊跑過去給他順背!
他這才覺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什么時候,谷雨才能這么體貼地為他的病情著想,至少——安撫他下面的小兄弟一下下啊!
想到這,他不由地想到一個詞——任重而道遠!
一行人上路,立昭和谷雨坐馬車,其他人騎馬!
其實,谷雨想趁此機會學學騎馬,她覺得會騎馬對將來的旅行會很有好處的。而且現在有非常合適的老師——花婆婆!
但是她的這個想法立刻被立昭給駁回了:「不行,你還得幫忙照顧我呢!我路上要是咳嗽了,你還得幫我拍拍背呢!萬一你騎馬不小心摔了,不小心把手給弄折了,我就沒有冰糖雪梨汁喝了!」
綜合以上所說,加上沒有人敢跟立昭過不去,所以谷雨自然是乖乖的呆在馬車里,那個草采花騎馬在外面,一下子失去了跟谷雨接觸的機會!
立昭心里那個得意的笑!
跟我斗!
也不想想他是誰!
這個隊伍,他是老大,他說了算!
但是,還是得想辦法把那個礙事的小草拔掉!因為一旦到了晚上休息,他就不能阻止草采花跟谷雨接觸了!
巧的很,立昭正琢磨著該怎么找機會解決草采花呢,草采花卻突然開口,「谷雨啊,你們大家等我一下哦,我去前面弄些水過來!」
「小草,用我的水吧!」谷雨趕緊開口。她這水囊多,六個用來裝酒,兩個用來裝水,可以給他一個。
可是外面顯然已經沒有回應了。
「副教主,草采花已經施展輕功去了。」
立昭微微探出了頭,看著天,微微使了顏色,嘴里無聲地做了一個「殺」的口型,「天,你跟去看看,別讓他出事了!」
「屬下遵命!」天立刻施展輕功追了過去。
但是天的輕功怎么會有草采花快!
一會兒,草采花回來了,後面跟著氣喘噓噓的天。
「谷雨,我打完水了,咱們繼續上路吧!」草采花樂呵呵地說著跳上了馬,突然「哎呦」了一聲從馬上跳了下來。
谷雨擔心地探出了腦袋,關切地看著他。
草采花此刻皺著眉頭,苦著臉,彎著身子,兩手向後搭在p股上,拼命地揉著,不時的「噝噝」地叫!
「怎么了?」
草采花看了谷雨一眼,臉上布滿苦澀,「剛才去打水,怕耽誤大家行程,我匆匆忙忙地施展輕功跑著,不小心一腳踩空,從樹枝上掉了下來,現在p股老疼了!剛才一坐馬上,就疼的我從馬上跳了下來,太疼了!」
「噝噝……疼死我了!」他有模有樣的揉著p股,表明自己所言非假。
谷雨不忍,「那……那怎么辦才好?」
立昭冷笑,腳下踩空,從樹枝上掉下來,騙誰呢?誰不知道草采花的輕功幾乎是天下第一,無人能及!
「你的輕功如此高超,莫不是故意這么說來逗我們的吧?」立昭幽暗的雙眼毫無感情地盯著他,說是「逗」,不說是「騙」,以防讓谷雨聽了覺得他沒事找事,尋草采花的麻煩,對他生怨!
草采花頓時大聲地嚷嚷了起來,「我怎么會那這個來逗大家呢,我就是不小心從樹上掉下來了嘛,不信,大家問問天看一看。」
大家的眼睛齊齊望向了天!
天心里再為難,再不願意,也只能誠實的點了點頭。
立昭哼了哼,「原來輕功超絕的草采花,也不過如此,區區一個樹枝也能難倒你啊!」
草采花也不氣。他摸了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個……常言道:馬有失蹄,不是嗎?嘿嘿……」
他笑了一會兒,又苦惱了起來,「哎呦,我p股疼啊,這騎馬……哎呦,真是罪哦!」
說完,他可憐巴巴地看著谷雨,眼中淚光閃爍!
別怨他,別嘲笑他,別鄙視他!
他草采花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可以無賴的時候,絕對會無賴;可以裝可憐的時候絕對會裝可憐;需要眼淚的時候,絕對會流眼淚……
谷雨一看那點點淚光在他眼中閃爍,就不忍地開了口:「小草,要不你上車來吧。你趴著,這樣就不會傷到p股了!」
立昭咳了一下,虛弱地說:「不行,車里太窄了。他再進來,我會難受死的。」
「那我下去吧!」谷雨連忙說,正好她想學學騎馬!
立昭咳嗽的更是厲害。「不……不行!你……咳咳咳……你要下車,我……咳咳咳……我……我……咳咳咳……」立昭的臉色立馬蒼白了起來,咳嗽起來劇烈的程度能嚇死個人!
谷雨趕緊過去給他拍背,怎么回事,副教主的咳嗽好像是越來越嚴重了!
草采花狠狠的咬咬牙,老狐狸!又來這一招!
他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乘機上馬車跟谷雨呆在一起,老狐狸就來破壞,可惡!
他半蹲著,看著立昭。
立昭眯眼,停了咳嗽,嘴角勾唇笑了笑,顯得無害!
谷雨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蹲著多累啊!
她微微挪了挪身子,將車里的小桌撇掉,而在撇掉桌子的時候,立昭和草采花兩人同時y狠的對眼,怨毒地看著雙方!
兩人眼神在空中對決,電光閃爍,拼殺無數回!
「小草!」谷雨將合起來的桌子抱在了自己的身上,「來,你躺在這!」
馬車的中央立刻清出了一個足以容納一個人躺著的地方,立昭哼了哼,借故舒展了一下大腿,很想把這礙眼的空地立刻抹殺掉!
但是他的動作怎么能有草采花快,谷雨的話還沒說完呢,他就一把撲了過去,趴在了中間的空地上!
如此,立昭的腿掃來,草采花又是悶哼一聲。
但是,不要小看他的毅力,他還得笑面如花地看著谷雨:「谷雨,你人真好!」
谷雨笑笑,將桌子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