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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金秋九月。
這是收獲的季節。
到處都能看到剛剛換上草綠色軍服的虹軍官兵在評論著今年的收成,他們在加入虹軍之前,大多也是農家中的好把式:「不錯,不錯,今年絕對能收六百斤了,咱們今年與明年的糧餉就不用愁了!」
「今年打下寧紹府,明年把杭嘉湖都拿下來,我們把檢點抬進紫禁城去!」
「是啊!檢點進了紫禁城,咱們也是開國的功臣了!」
雖然夏日的炎熱還沒有完全消去,臉上還帶著珠,但是虹軍的官兵卻是滿臉的歡喜:「是啊,檢點巧算如神,這兩個月休整下來,接下去絕對有大動作了!」
是啊!是應當有大動作了,每個團、每個營、每個連都接收了不少新兵,而且還有許多新裝備,米尼步槍、三十二磅的攻城大炮,特別是新奇的是幾枚一點五倍的狙擊鏡,這原本是個上海武器倉庫的壓艙貨
雖然不少都對這樣的洋槍連聲驚嘆,但是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狙擊手的概念,連西方人都不重視狙擊,更不要說在中國了,這幾枚狙擊鏡從美國運到中國以來,始終都沒有銷路,最後只能用這幾枚狙擊鏡從柳暢這里換回了回美國的一張船票。
但是很快龍槍團的神槍手就已經為這幾枚狙擊鏡的分配而爭得面目耳赤,現在官兵就談論著當時的情形:「誰不想拿到那幾枚狙擊鏡,米尼步槍加狙擊鏡,就是半里地外都能百發百中啊!」
正當他們談論的時候,幾騎快馬飛馳而來,虹軍官兵還在談論著當時的情形,但是很快他們就托槍致敬:「敬禮!」
他們已經看得清楚,馬上的不是別人,就是虹軍檢點柳暢,他的身側除了幾名護衛之外·還有著兩位非常滋潤的石娘娘與楊娘娘,他在馬上向這些普通的士兵回禮:「敬禮!你們好!」
這些普通的士兵們同樣再次托槍致敬,這位柳檢點雖然已經到了足以稱王的地位,但是還是象以往那樣的平易近人。
柳暢的心情相當愉快·倒是他身旁的楊長妹說道:「阿暢,如果再這樣花錢下去的話,恐怕咱們的銀子就不夠用了!別的不說,光是這電報線就不知道花多少錢!」
她可不相信這電報線能有千日傳訊的本領,這也太邪門了,可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就花在了電報線路的架設,而且不但柳暢痴迷·就連那位以錢業發家的馮文鎰都相信這樣的邪說!
柳暢卻是有著十足的信心說道:「不怕,如果錢不夠了,我們發公債就是!秋糧征收得怎么樣了?」
攻占寧波府到現在的時候有點短暫,因此還只是初步建立起來行政機構而已,因此楊長妹當即向柳暢說道:「原來是准備搭發公債的,但是慈溪馮氏……」
「馮文鎰他們家?」
馮文鎰是馮文鎰,馮氏一族又是馮氏一族,兩者之間並不能混為一談·只是因為馮文鎰的關系,雖然虹軍已經攻占了慈溪縣,但是馮氏家族並沒有外逃上海·只是有些有份量的人物去了上海而已。
「是啊!」楊長妹告訴柳暢:「他們覺得搭發公債征實的辦法不好,因此向我們提出來,他們寧波錢業同行以五折的折扣買下我們七十萬圓公債,作為回報,今年秋收寧波府不搭發公債!」
柳暢搖了搖頭:「他們馮家這是糊弄咱們,以他們錢業同行的實力,一次性拿七十萬兩銀出來都不是問題,現在只肯拿三十萬兩出來報效,這只是糊弄而已,何況為了明年考慮·今年秋糧征收,一定要搭發公債!」
打下寧波府之後,虹軍的支出一下子變得驚人起來,軍裝、軍火以及大量工業品的購入,讓寧波成為上海冒險家們的樂園,但是也帶來了新的問題·那就是虹軍的硬通貨有些稍嫌不足了。
接下去要征收秋糧,在傳統中國的財政收入結構里,秋糧可以說是最有份量的一筆收入,因此許多上海的軍火商人由於較晚進入虹軍市場,都願意賒欠一部分款項,而楊長妹也提到了這個問題:「是要搭發公債,只是就怕借糧過多,引發民間的騷亂!」
柳暢點點頭:「我們如果把杭嘉湖能拿下來就好了,但是現在這么寶貴的休整時機也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