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馬千竹(1 / 2)

斜風 紫釵恨 1522 字 2021-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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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古啊!」咸豐只能感嘆了一句:「如今人心變亓不知何日方能平定賊亂,發捻二賊已行難制,海上又有英法二夷,現在又多了一個紅賊,朕就這么苦命?」

倭文端當即答道:「是啊!如今已經是亂世,但是只要聖上持本心,廣浴聖恩,必能中興!」

「不知道該怎么辦理才是!該不該許了王馨德的折子!」

「萬萬不可,治國在於人心,而不於技藝,如果以洋槍洋炮洋火輪制勝,國家必有患後無窮,陛下可記得我當年上的折子!」

倭文端在咸豐元年的奏折頗有名氣,只是咸豐記憶力不太好,又整天忙於軍務,好一會才想起來:「那個折子啊!」

那是一篇長篇大論,倭文端倒是背了起來了:「行政莫先於用人,用人莫先於君子小人之辨。夫君子小人藏於心術者難知,發於事跡者易見。大抵君子訥拙,小人佞巧;君子澹定,小人躁競;君子愛惜人才,小人排擠異類;君子圖遠大,以國家元氣為先,小人計目前,以聚斂刻薄為務。剛正不撓、無所阿鄉者,君子也;依違兩可、工於趨避者,小人也。●」

「諫諍匡弼、進憂危之議,動人主之警心者,君子也;喜言氣數、不畏天變,長人君之逸志者,小人也。公私邪正,相反如此。皇上天聰明,孰賢孰否,必能洞知。第恐一人之心思耳目,揣摩者眾,混淆者多,幾微莫辨,情偽滋紛,愛憎稍涉偏私,取舍必至失當。知人則哲,豈有他術,在皇上好學勤求使聖志益明,聖德日固而已。宋程顥雲,『古者人君必有誦訓箴諫之臣,。請命老成之儒,講論道義又擇天下賢俊,陪侍法從。我朝康熙間,熊賜履上疏,亦以『延訪真儒,為說。二臣所言,皆修養身心之要,用人行政之源也。天下治亂系宰相,君德成就責講筵。惟君德成就而後輔弼得人輔弼得人而後天下可治……」

只是這么一背,倒是讓咸豐帝定下心來,他直接問了一句:「聽說曾滌生受知於先帝,是因為你的緣故?」

「嗯!」倭文端也不是全不知時務,他見到咸豐的眉頭緊鎖:「正是!」

這是晚清比較出名的一個故事,當時道光帝要曾國藩遞牌子晉見,而事先倭文端帶他進來的時候,經過一個亭子首先就讓曾國藩把這亭子上的對聯記得清清楚楚,倒背如流。

果不其然,到時候道光帝接見曾國藩隨口就說起了這副對聯,曾國藩因為倭文端的指點應對得對,在道光帝的心底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下子就前程似錦。蠹而曾國藩也因為倭文端這一師恩,終生對倭文端感恩在心。縱便圜他比起倭文端這個真正的道學先生來說,是個道學先生中的水貨,但是一生都不負於倭文端,哪怕是同治年間雙方為了洋務問題起了爭執,倭文端這個極端的保守派不願意搞一點點的改革與進步,連連炮打曾國藩曾國藩仍然是以禮相待。

而咸豐也點點頭:「我知道倭侍讀是一片好心,但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非洋槍洋炮洋火輪不能奏功,朕只能任由他們先去辦了再說!」

只不過這個道學先生拿不出解決問題的具體方法,倒是想起了自己受人所托的一件事來:「何桂清在浙江現在尚能勉力維持,不知道皇上有什么想法?」

咸豐點點了頭:「朕已經派去了一位布政使就看他維持到什么時候了,他能守得一日杭嘉湖,便能作一日浙江巡撫!」

「何桂清在浙,雖然一度有負於陛下,但是最近精誠圖治,屢挫紅盜,如果大營真得調不出兵來,恐怕只能讓他先維持下去了!」

「也只能這么辦了!」咸豐爺用折扇在自己的手上拍了一拍,長聲嘆道:「朕真是個苦命天子啊,不知道這苦什么時候才能到頭啊!」

倭文端又老調重彈了:「陛下,立國之道,尚禮義不尚權謀;根本之圖,在人心不在技藝!」

「這次出征福建,算是賺到了!」張斯桂在船上合計著這一次出征的得失,最後拿到二十萬銀圓的贖金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了,光是這一筆贖金就足以抵扣虹軍的先期投入了。

他也知道,現在虹軍由於全面的擴張與擴軍,在經濟上有些吃緊,秋糧雖然搭放大批公債,但是沒有更多的收入的話,虹軍頂多支撐到明年夏收之後,很難支撐到秋收之前,因此柳暢已經下定決心,明年整軍完畢後一定要拿下杭嘉湖。

而現在這一批二十萬銀圓的收雖然不可能全部交給柳暢,很大一部分還是留在水師之中亻-至少十萬銀圓的上貢,會讓柳絕戶再次記住他張斯桂這個名字。

光這一點就夠了!

想到這,他又重新看了一眼葉凝冰。

她還是沉默得象一塊冰,時不時撫摸著自己腰間的短劍與手槍,但是張斯桂卻明白,這個小女孩在整個船隊與整個寶順輪上有著怎么樣的威望,或許她才是整個船隊真正的指揮官。

或許她是在替柳絕行使著自己的指揮官,或許她還能繼續留在水師之中?

張斯桂的心頭涌過這樣荒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