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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文合集 小說 3177 字 2021-02-13

被生生扯開。

侍衛們帶走他之前,只聽見碎玻璃似的聲音陣陣劃過:「你別走我給你治病」

原來那毒鏢是射向我的有意的。

射我的人叫李靖全,二十多歲,看就是個練家子,魁梧,並且黝黑。

他說知道千雲淇絕對會護著我,而單攻千雲淇卻很難,所以情急之下用了這個險招子。

他此言出,知情人都不禁恍然而悟,個個固然盡力掩藏,可還是難免流露暖昧的神色,明明就是在揣度:紅杏是否出牆大家前途有無牽連。

我不置可否,只盯著李靖全看。

雖然佩服他的聰明,但這份心腸卻太惡,所以我決不能放過他。

於是我走到五花大綁的李靖全面前,對旁邊的人說:「還不快松綁」

眾人愣了片刻都看著我。

我和顏悅色道:「虧你救了我,不然我今天還不知會怎么樣呢。」

眾人眼睛瞪的更大,但終於還是解開了李靖全。

「你既有恩於我,王爺回來我必然請王爺好好謝你,若不嫌棄,咱們就作個異姓兄弟吧」我用力壓抑住那份厭惡,「面誠聲切」地說。

眾人更不知我唱的是哪出了。

只是那李靖全倒是鎮定,雖然以身份低微為由不敢逾矩,但終耐不過我溫言軟語好意相求,於是半推半就答應了。

只是當晚他就被抓進了大獄,罪名是慶功宴上借酒撒野,對我意圖不軌。

於是他之前說的切都遭到質疑,我「強壓」下臉委屈,哀聲對眾人道:「這兩個人都先關著,明天我要請承晟王爺來親自替我作主。」

那侍衛隊長早因管制手下不利驚的臉蒼白,又聽我搬出承晟王爺來,便隨我說什么都答應了。

我知道我的時間太緊,所以顧不得太多,於是連夜潛出均赫王府來到傾雨樓。

杜傾雨見了我雖然詫異,但總歸是敬重有加。

我也不繞彎子,簡單直接地提出了我的請求。

哪知杜傾雨原本燦如朝花的臉上莫命地凄傷起來,隔了半天才幽然問道:「七少爺真為那人動了心嗎」

我沒料到她會這樣問,於是踟躇片刻,才說:「跟那沒什么關系,只是」說著我竟失起神來。

杜傾雨了然地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那人為七少爺不顧生死的執著總歸讓人感動,別說七少爺這樣的性情中人,就是平常人聽了也要羨慕。」

我怔怔看著杜傾雨,難辨她話中的是非曲直,但看著她,就像往來了多年的知己般,於是連反駁的心也沒有,只無力說道:「我知道要連累杜姑娘涉險了,只是這長都中我恐怕」

「七少爺何必說這話,傾雨仰慕七少爺多年,能為七少爺效力,傾雨求都求不來,說什么連不連累,我有句話便是為七少爺死了我也是願意的。」

「你杜姑娘言重了,我個俗人哪里值得姑娘如此真是折殺我了。」杜傾雨的誠懇我絲毫不懷疑,但那席毫無私心雜念的忠義之言,卻讓我駭然。

我怕自己不值,直都怕。不管誰對我好,我都怕的要命,如果他們知道我曾多么無恥地為那些男人們取樂,可還會如既往待我

杜傾雨似乎看出我窘然的本意來,於是情切地說:「七少爺不必思慮太多,世人往往只見美玉之表,卻難解其中真妙,傾雨雖然愚頓,但也最知道,七少爺這樣的人若不值得,我這眼里也見不得世上還有什么好人了。」

我感激地看看她,若不是礙著男兒有淚不輕彈,早要為遇著知己者而泣。

於是起了身,向杜傾雨道別,小心謹慎地離去了。

第二日,我便正大光明來到承晟王府,自然先不免作出我見尤憐的好戲,又讓幾個知情人把事情大概細述遍,而自己則擺出張說還休的哀傷模樣。

千雲塗聽了固然先對我關切番,而後則罵冒犯我的人大膽,最後又數落均赫王府的人無能。千雲戈不在,為我撐腰的事他必是當仁不讓的。

我看著差不多,便裝出犯了心疾的樣子,終於順理成章跟千雲塗單獨相處起來。

不等千雲塗坐穩,我已然深跪不起,千雲塗駭了刻,要扶我起來,我卻淚眼婆娑拒絕了。

「王爺,這事關系重大,還請王爺務必幫忙。」我望著他只求他答應,別的全然不顧。

千雲塗看出我的執著,猶豫片刻,對我說:「若真有什么,我是自然幫你的,你起來說就行了。」

我點點頭站起來又問:「王爺,今天這話只有你知我知,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銷魂在此講話可以放心嗎」

「你盡可放心,我自來知道你喜靜,這個院子本就偏僻,現在又沒有別人,況且我府上的人都是極懂規矩的,你就安心說吧。」

我再次點頭,而後便解開里衣,取出千雲淇送我的書簡,遞給千雲塗。

千雲塗接過看,眉宇間便顫了下。

我把他的反應看在眼里,說:「王爺認得這東西」

千雲塗打量著我許久才終於問道:「你是哪里得來的」

「實不相瞞,是幾次三番來劫我的那人給的。」

千雲塗臉上有些失色,他皺著眉,若有所思。

我徑自說道:「想必王爺也該猜到了吧,那人就是唯銘王爺。」

「不怎么會是他,他早不在了」千雲塗不敢相信地說。

「王爺說他不在是指」

「他早隨烏奴山的裘瓮澈去習武,已經二十年沒有消息了。」

「可是這東西總沒錯吧」

「這」千雲塗猶豫下道:「筆跡是可以防的」

「那這書簡上的絳龍紋誰敢防況且這黃凝綃的料子除了王室,尋常人根本不會有,還有這樣式,跟均赫王爺藏的那副循芳宴的書簡模樣」

「好了」千雲塗頗為頭痛地打斷我,「縱然這東西沒有錯,也不定就是我五王弟,許是別人拿了他的東西也說不定。」

我定定看著他:「王爺,你們總歸是兄弟,他的脾氣你多少該知道,我且不說那人跟眾人口中的唯銘王爺多像,只點他若真是唯銘王爺,而今關在均赫王府大牢里,那群人會放過他嗎王爺不,若把個真兄弟給耽誤了,王爺於心何忍」

千雲塗終於被我說的動了心,但還是悵然若失了刻,才答道:「好,這事交給我吧。只是有樣,你要老老實實告訴我,你跟五王弟是」

我見他問的為難,揣摩了刻才說:「王爺放心,銷魂還知道輕重。」恐怕也只能這么說了,我和千雲淇總歸沒有真的沖破那道禁線,但他待我如此,我又並不厭棄,說是清二白畢竟牽強。

千雲塗果然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但那份擔憂卻是有所解亦有所不解,於是嘆了聲,說道:「我也不多問了。可我若救了他,你得答應我,這事無論如何不能讓三王弟知道,而且」

那呼之出的話還是讓我陣心搐,是傷心嗎我不願承認,但那人為我所做的切卻是我從未遇到過的,沒有勉強,沒有傷害,沒有顧忌,沒有負擔,沒有算計有些霸道,有些不羈,有些發蠢,有些不解風月還有些什么我卻連辨都辨不出,且也不敢辨了。

「你再不能和五王弟有絲毫瓜葛。」只等聽千雲塗說出最後的裁判,我的心終於狠狠沉入深谷。

罷了,這樣的人遇到回也足夠。若說人生得失太多,我失的慘不忍睹過,但得的也早就是尋常人望塵莫及的。

於是點點頭,我決然道:「王爺說的,銷魂定謹遵不逾。只是唯銘王爺的脾氣這幾回他已是如此,還望王爺多規勸些。」

「這是自然,況且雲淇雖然太桀驁,但決不至於強人所難,你若堅決,他也不會再糾纏。這事明日就有結果,你既然答應了我,還要勞你件事。我那王弟,若不是聽你親口跟他決斷,恐怕不會罷手,我想你也知道該如何去做。」

我沉默本來不想再見千雲淇,免得徒添感傷,可千雲塗的話卻是沒錯。要讓我不再與他藕斷絲連,我可以做到,但若親手斬斷這段孽緣,總是心中慘痛。可事已至此,還有別的法子嗎終究是,解鈴還需系鈴人。

只得喃喃答應了千雲塗,又說道:「王爺今日若救下他,可以暫時送去東市的傾雨樓安置晚。王爺請放心,那里的人都是信得過的,畢竟王府里太招搖。至於王爺交代的事,銷魂定辦到,過了今晚,必然他是他,我是我,再無瓜葛。」

只見聽我說到傾雨樓時,千雲塗的眼神猛然詫了下,但馬上又恢復如常,我也顧不得多想,知道他同意了,便不再多說。

7

當晚,千雲塗以身體不適為由把我留宿在承晟王府,自己則安排切去了。

我躺在床上,輾轉不能入眠。

想著這個多月和千雲淇的幾次見面:倉促中,爭執下,那舉動竟寫盡無限深意,而如今這般地步,終歸是場消黯,永日無言。

三更不到,千雲塗安排的人便悄悄把我護送到傾雨樓。

我對杜傾雨早是大恩不言謝,對千雲塗更是心照不宣有隱難言。

於是獨自進了頂閣,踟躇地走到千雲淇的床前,默然無語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