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向對方求饒。
你是這么的倔強這么的逞強,彷佛切穢都無法染濁你的美麗。
然而這么美麗的生物,只會讓我更想毀了你。
無法理解地,我居然對你的傷,對你的淚,起了不曾出現的憐惜;為什么我本該是個無血無淚冷酷無情的人呀,我以這樣的自己為傲,三十多年來,我就是這樣活下來的。
不願臣服於我的,毀滅,是我唯的決定。我不該難過,不該心痛,我直都是這樣的。
可是你的淚,好燙。
滴滴珠淚,晶瑩灼熱。
燙著的,不只是手,還有顆未曾見識情愛的冰冷寒心。
三天後,久世珣才真正完全清醒。
睜開迷蒙的眼,先前的全身疼痛已減去許多;酸澀的眼再度不適地閉起,珣略側過頭,小小的鼻頭刷過柔軟的布料,鼻間立即溢滿熟悉的男人味道。
不常笑的嘴角微微揚起。
印象中,就是這溫暖這味道,在他全身發熱痛苦不已的時候,堅定無言的給他度過難關的力量,這副胸膛溫柔得讓人想沉醉。
差點再次昏睡過去的珣心里打了個突,悄悄地掀開眼,赫然發現他竟真的躺在男人的胸懷里偎得死緊
半掀的眼倏地睜大,然後下意識的用力眨了眨,眼前的視野依舊不變。
見鬼了,珣皺起小小的臉。
這副曾經視為惡夢的胸膛何時變得柔情萬千
難不成他還在夢里
用力的開眼,再使盡全力的猛然睜開眼,雙眼赫然映入張英俊粗獷的男人五官
兩人鼻尖對鼻尖,返到珣都可以在男人細長深邃的棕色眼眸里,清楚見到自己的倒影。
醒了
蒼冥將吾與他對視久久,醇厚成熟的男人嗓音才自血色性感的唇滑出。
他面無表情的慢慢抬頭,原本環在珣腰際的左手臂舉起,門外的雪立即捧著茶水與葯劑戰戰兢兢地遞上。
出去。蒼冥將吾接過葯與水,低沉地下達命令。
雪如獲得特赦般,趕緊跑了出去。不大不小的房里,只剩下原本該是敵對的兩人;以著曖昧無比的姿勢,無語彌漫。
張嘴。
蒼冥將吾開口命令,兩顆葯丸遞到久世珣嘴邊。
本就不大反抗他命令的珣乖乖啟唇含進葯丸,小小的紅舌不經意地滑過粗糙的指尖;苦澀的味道在唇齒間散開,原本想在他面前裝作冷漠的珣,也不由得皺起了眉。
忍著疼痛,他伸手討著水。
深邃的眼沉了幾分,蒼冥將吾拿起水林,卻不是往珣嘴邊送,反而舉起手,口灌進嘴里。
珣不明白的看著他的動作,隨即讓血色的性感豐唇封住小嘴。
溫熱的液體往他嘴里灌,沖淡了苦味,吞下葯片,那蠻橫的唇卻不知足的探進舌,狠狠的纏住他的小舌,飢渴萬分的猛烈,直到珣差點喘不過氣,蒼冥將吾這才放過他。
看著珣急急喘氣的模樣,本是極為狼狽的畫面,在蒼冥將吾看來,卻是可愛至極,他低低沉沉地笑出聲。
珣咬住唇,下意識地將小臉埋進環住他的胸膛里,悶聲咳了會,小臉隨著他胸膛起伏而震動。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心底震,抬眼望進笑得臉愉悅的男人眼里。
棕色的眼眸里,沒有貫的狂妄與倨傲,也沒有算計人的邪意,那里頭,只有單純的為想笑而笑,那也是珣從未見過的表情。
還來不及仔細思考,帶繭的大掌已然覆上他的眼,視線所及已是片灰暗。
睡。
低啞簡單的命令再次下達。
他才剛睡醒,根本還不想睡,珣挪挪身子想掙扎,卻讓他更塞進懷里。
維持這種狀況沒多久,熟悉的溫暖與味道讓濃濃的睡意席卷而來,小臉更是自有意識的深埋進他懷里,再度沉入夢鄉。
覆蓋他眼的大手縮了回去,深邃的細眸凝視小小的熟睡臉蛋,嘴角噙著抹就連蒼冥將吾他自己也不了解的溫暖笑意。
這是他頭回見到珣熟睡時與剛清醒的模樣。
嬌憨的容顏帶著剛睡醒的迷糊,如焰的眼火光似的眨動,皺起五官的小臉可愛得讓人想撲上前去,這都是與珣相處年多來他從不曾見過的表情。
尤其是當他軟軟的小舌不小心滑過他指尖時,那知觸電般的感覺頓時讓他火中燒;要不是念及珣有傷在身,他老早就剝光了他的衣物,不知在床上滾過幾千回了。
可惜隔了這么久的時間他才親眼收納珣可愛的睡醒模樣,蒼冥將吾心知肚明,定是晶吩咐過珣,他不愛有人在他的房里留下味道與入睡,所以珣總是在他做累了之後,悄悄地起身離去。
他也沒攔過他,反正他只是他的玩具而已;倒是珣的認分讓他印象深刻,因為以前不論男女,通常都會食髓知味地不願離去,只有珣與眾不同。
之前,他視珣為玩具;現在,他反而不知該如何定義他的角色。
他想要馴服珣,想要珣臣服於他;珣反抗的不言不語更是讓他煩躁到極點,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所以他才會氣之下的將他送給其它男人夜。
他要證明,久世洵對他而言,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玩具而已
可天殺的,望著男人壓在他身上鞭打他,恣意地品嘗他的甜美,滿腔的怒火幾乎燒盡他的理智,恨不得撕了那渾蛋男人,壓根忘了是他自己將珣送給了那渾蛋男人。
自心底燃起的狂熱占有,證明珣對他而言,不是他所以為的玩具這么簡單而已;那是他除了權勢地位金錢以外,第個執著的生物
毫無理由地,他就是想要他,想要他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
尚且分不清那毫無原因的占有,深邃的棕瞳盯著傷狠累累的單薄胸膛,怒潮再度波濤洶涌。
他若不讓鈴木死無葬身之地,蒼冥將吾四個字就倒過來寫
小口小口的喝著溫茶,久世珣背靠軟墊,圓潤的眼常不知不覺地往那雙粗糙結實的厚實大掌瞄去。
有時怕被抓到的急急收回視線,然後在十秒過後才赫然發現自己依然盯著那雙男人的手看。
男人穿著薄薄的夏季俗衣,盤腿坐於榻上,棕色的深眸專注地看著矮桌上的文件資料。有時,男人也會側頭瞧坐在床墊上的珣眼,看他有沒有乖乖的喝著養身的熱茶。
珣再度抬眼悄悄瞅著蒼冥將吾的手。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雙手,就是在昏迷中撫慰他千百回的柔情大掌。
為什么
為什么在狠狠的欺凌過他後,又對他如此溫柔
他不是只是他用來發泄的玩具嗎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看著不知在想望什么而出神的珣,蒼冥將吾有些不悅地攏起眉。
喝杯茶也可以讓你喝個半天,你是打算讓我喂是嗎
久世珣嚇了跳,趕緊再喝著握在手中停頓已久的熱茶
不是錯覺,蒼冥將吾真的變得很奇怪;以前,他才不會緊迫盯人的管著他,現在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他身邊,他到底想干什么
自清醒已過個月,他從時時需騰空避免壓疼傷口,而天天讓蒼冥將吾抱在懷里,到現在可以獨自倚著軟墊而卧不再感到疼痛,每天每天,蒼冥將吾都寸步不離的陪在他身邊。
吃食是他喂的,換葯是他換的,就連上廁所擦澡,也是他親自上陣。珣帶著防衛與不解,冷眼看著蒼冥將吾的細心與呵護,深怕又是他另場桃色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