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對不起令狐颻皺著眉看著背對著自己抬手束發的背影。自從與他認識的這幾個月以來，他都是這樣謙恭地站在自己身側，順著他的意從來不多說什么。

初見時的岳秋寒，何等自負的男子，有著俾睨天下的傲然。

而如今，他卻用這樣無奈的笑容對自己說著抱歉。

究竟哪里錯了

因為我嗎我真的不懂。

令狐颻伸手握住他的手，卻被他不著痕跡地抽去，柔順的發瀑布披散開來，你弄亂了我的頭發。岳秋寒笑著回首。

看著柔和的笑容，心中震，取過岳秋寒手中的水色絲帶，拂過垂落頰邊的發絲為他松松系在腦後，握著長發的手半天也沒有放開。

清淡的冷香縈繞鼻間，握著細冷的長發心中突然陣茫然。

黎兒現在還好嗎那個總是愛在自己身邊討喜哭鬧的小師妹，那個唯對自己溫暖的小師妹，終還是離開了。

他也會離開自己嗎

他只是個才遇見沒多久的男人。為什么就不喜歡看他皺眉，不願見到他憂郁的眉眼。每每看見他落寞的笑意，心就微微的疼。

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好象是，好象也不是。深深埋藏在心里的，是個誰也不知道的人，屬於塵封多年的記憶。那個瘦小的溫柔的倔強的，如同空氣般安靜的少年

忘記了他的音容笑貌，卻依稀殘留在腦海中的是臨別前最後的吻，迷離面溫柔。

他，也離去了。

即便自己拚命想抓住他的手，他終究還是走了。倒在那片冰冷銀白的雪地上，紅艷的血色印著火光，我看見了他的淚，他的眼，他痛苦卻安心的笑容。那樣溫柔而依戀的眼神，好象岳秋寒。

心疼了下，微微低了頭皺眉，為什么喜歡我

不知道。岳秋寒看出他眼中的迷惑，卻只當什么也沒有瞧見。嘻嘻笑開口道，有沒有愛上我

我只是不想見你那樣憂郁的眼神，如果你真想，那就留在我身邊吧。我會試著好好對你。

岳秋寒怔了下，好看的唇較挑起抹笑容，輕蔑而冰冷。緩步走到門便打開門，頓了下冷冷轉過臉，我從不屑別人的施舍，你也亦然。如若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那施舍的表情

衣袖甩，劃出道勁風襲向幾案

啪

桌上的茶杯突地碎成幾瓣掉落地上，碎瓷片飛濺的地都是。轉過頭，絕色容顏上帶著幾分邪魅的冷麗，岳秋寒不希罕虛情假意的愛情

依舊俾睨天下的驕傲

令狐颻呆了下，心中微怒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重重拳擂在窗台上，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你還要如何

岳秋寒嗤了聲，轉身拂袖而去。

第六章

令狐颻走下樓去的時候，店里正是清冷的緊。

外面雖然沒有下雨，天依舊是陰沉沉的，店門不遠處坐了老少兩個乞丐，男的身臟污須發皆白，女孩子年約十四五歲，小小的臉埋在老乞丐的懷里嚶嚶哭泣。

岳秋寒坐在任垣的旁邊，不知道說到什么任垣突然大笑出聲，岳秋寒也笑了起來，雖不若任垣那么誇張，但也極為少見那秋水般的眸子里漾著如此醉人的笑意。

見他下來，任垣招了招手，令狐兄，我們正說起你。

令狐颻瞥了岳秋寒眼，卻見他只是冷冷地望了望就轉過頭，心中不由得又是怒，語不發的走去坐下。

極有眼色的店小二顛兒顛兒地倒了酒上了菜，就立刻閃到邊看著。

想是門口那老乞丐覺著令狐颻是個有錢善心的人，拖了女孩走進店里，還沒踏進門就被小二攔下，去去去，要飯到別的地兒。

那小姑娘被小二嚇了跳，躲在老叫花子身後，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瞅著岳秋寒行，撇了嘴眼看就要落下淚來。

小二不由分說地把他們往門外推，卻不想那老叫花兒被小二輕輕推竟撲通聲倒在店內，原本就灰白的臉色更是慘自得有些嚇人，手腳哆嗦著說不出個完整話兒。

求幾位也爺給給點飯吃

話還沒說完，又是陣劇烈地咳嗽，眼看就要背過氣去。小姑娘看急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聲聲帶響。不小會，那如花似玉的俏臉上便掛了血痕。

小二有些慌了手腳，這樣可憐的爺孫二人趕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為難，只好巴望著店內客官們給點散碎銀子打發了他們。

岳秋寒與任垣對望了眼，冷冷笑，當沒看見般端著酒杯徑自喝著。

小女孩見岳秋寒不理不睬，爬到令狐颻面前，稚嫩的聲音帶著哭腔，這位爺，您發發善心救救爺爺，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吃東西了

掛著淚痕血跡的小臉上，有雙怯懦清澈的眼睛，顫巍巍的似乎又要落下淚來。

令狐颻皺了皺眉，剛伸進懷中掏銀子，卻不想岳秋寒冷冷開口，你倒是好心泛濫，也不怕被人騙嗎

我的事情，幾時要你來過問。

令狐颻冷哼聲，話雖不多卻是將二人的關系，劃得分明。岳秋寒臉色微變，垂下頭哂，是與我無關。

令狐颻聽出他譏誚的語氣，皺了皺眉懶得多說什么轉頭看向老叫花，已然是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了。雖然平時冷漠慣了，但也不至於無人情至此，所以站了身走到老叫花面前蹲下，伸手探了頸項脈搏，伸手探入懷中掏出兩錠銀子走到小女孩面前，帶他去看病。

小女孩突然綻開笑容，磕了兩個頭雙手接過，剛准備起身卻不想岳秋寒突然站起身開，回身抽過任垣腰間長劍就刺

女孩眼眸劃過恐懼，還沒出聲就血濺當場，小手松握在掌心的銀綻骨碌碌的滾到令狐颻腳邊。

小二張大了嘴，把幾出口的驚呼壓在喉嚨里。店里坐在角落的兩個人更是嚇白了臉

做什么令狐颻勃然大怒，卻見岳秋寒冰冷無情的眼睛帶著煞氣望向不遠處仰躺的老乞丐，殺氣更盛情急之下手拍向岳秋寒後心將他攔住，卻不想被任垣擋住

兩人本來不相伯仲，令狐颻急於救人更是使出八成功力，將他震退兩步。任垣貫笑嘻嘻的臉在接了令狐颻的掌後，突然變得狠戾異常，冷冷開口，你就這樣傷他嗎

岳秋寒回過頭望著令狐颻好久，手抖抽出刺在女孩胸口的劍，刷的甩掉劍上血漬，側臉仰頭輕蔑笑，清越的聲音帶著不經意的自嘲，令狐颻，你就這樣好好對我

被掌風震散的長發披散在頰邊微微飄動，人皮面具下那雙清冷的眸子帶著許多說不清的情緒凝望著自己，是憤怒無奈還是濃厚的悲涼

轉眼，看見倒在腳邊，死不瞑目的乞討少女，冷哼聲開口，你道自己是誰

你任垣握緊拳剛開口卻被岳秋寒擋下。

我不道自己是誰。將劍插入到任垣腰間劍鞘，不再看向令狐颻緩步走到老乞丐面前蹲定，嗤的聲冷笑出聲，木木言，你是誠心與本座為敵嗎

岳秋寒的聲音不大，卻叫店內所有人聽了真真切切。

本座

令狐颻驚復震，岳秋寒到底是什么身份

木木言，在江湖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此人狡詐無比且易容術在江湖上無人能及，經常與人稱為毒手的苦婆婆同行走江湖，雖武功平平，但憑借身極高的易容變聲手法加上毒手的無解之毒，令江湖中人無人不對這二人忌憚三分。

傳言幾年前這二人為莫奇峰所創，決意金盆洗手隱匿江湖。

形勢如此突變，叫令狐颻心中也是驚就在大家都以為老乞丐不會回答的時候，那人卻突然坐了起來

老乞丐把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