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承上啟下的郁悶至極。
荻錦宮苑服侍來的宮女,卻口水哈喇流地。
為候天時地利,近年也是人和。這樣來,天傑地靈的美人出產也不記其數。
熾熠帝是屢代中少有的明君,並非好色之人,宮中美人尚且如雲,單是隨便挑個小宮女出來就是嬌艷花朵支,宮中四位娘娘更是各美其表,各具風情。
可是,這樣情形,還是少見。
啊,是頭次見
位淡漠如孤魂的天下無雙,位傲然比至尊的高貴優雅,配佐另位小家碧玉的柔弱綻放。
這等景色眼前,不流口水都浪費了。
花絕只是喝茶,發呆,間或看眼嫣然,完全視荻錦如無物。
嫣然許是察覺到時不時有雙碧眸定在自己身上,不喝茶也不發呆,身子炎熱的夏季午後微微的顫抖,偶還有明顯的抽搐。
荻錦方面不悅花絕對自己的無視和對嫣然的興趣表懷疑,能讓花絕看眼的,就是她很給面子了,像現在這樣時不時看上眼的,絕對是感興趣;另方面稍稍擔心,這嫣然,聽說身子骨不很健壯,她可千萬不要伸腿暈在這里啊。
「嫣然,」荻錦還是開了口,懊惱自己的沒個性,憋不住,「最近好嗎」之所以選擇嫣然問話,當然是有她深思熟慮的原因了,因為,花絕在與自己兩人相處時,從未在言語上吃過虧,可是,旦有第三人在場,怕是啞巴都比她口松。
「好。」嫣然回答,回答的簡明扼要。
荻錦又沒話了。
再過半晌。
「嫣然,平日在宮苑里都做什么」這下總可以讓她多說幾個字了吧。
「什么事也不做。」低著頭的嫣然選擇了最簡單的答案。
荻錦哽下,在花絕面前又不好潑皮耍賴,暫時作罷。
「嫣然這些日子有去看過冷妃嗎」荻錦自暴自棄,盡是找這些無聊的話問。
誰知道誤打誤撞的有理,居然讓她蒙對了嫣然軟肋。
嫣然吃了驚,抬起頭,怔怔的看了會兒荻錦。
看的荻錦還因為她傻掉了,就差傳御醫來了。
「皇姐。」嫣然柔聲細氣的說,「嫣然已經很多日不見母妃了,」鼻子抽了抽,「自從暴風雨來之後,母妃就不再肯見嫣然了。」
在嫣然鼻子抽抽的時候,荻錦就開始有災禍鄰近的不祥感覺,聽完她的話,更是做好撤離的萬全准備。
果然。
話音剛剛落,尚未踏實,嫣然這水做的小人兒就稀里嘩啦的落淚,大有滂沱決堤之勢。
花絕是第次見人哭,還哭的這么有氣勢,也不驚訝,反而在邊看的很是有趣,只等荻錦如何處理。
花絕在場,荻錦吞了口口水。
花絕在場,荻錦咬了咬牙。
生生的把那聲:「哭什么哭」壓了回去。用力過多,整個人像抽了骨樣,無法仰天長嘆,只得撇撇嘴,嘆氣小聲,盡量把僵硬的聲音柔軟化,安撫看起來傷心絕的嫣然,就是不知道對付這種暴風雨,花絕的吟唱有無效果。
是荻錦沒有哄人的天分,本來,就連荻錦那個柔弱的呼氣就倒的娘親,都沒在她面前哭過,更何況堅強的連身體沒了都不在乎的花絕了。至於那些個膽小怕人的宮女,她們哪里來的榮幸由帝姬來哄
索性讓本來就沒天分的荻錦也沒有了後天養成的環境。
所以,嫣然來荻錦宮苑的時候,是戰戰兢兢的,離開的時候是哭哭泣泣的。
花絕自始至終沒有再說句話,陪在荻錦身旁歡送嫣然離開。
夕陽落下的時候,天邊的雲絲被染的宏偉卻也妖嬈,嫣然離去後就直無語的兩人還在熱力不減的涼亭里呆著。
涼茶已經無味。
荻錦偷看了花絕數不清的次數,花絕都未理她,時以為自己做錯什么的荻錦很是老實的繼續偷看,卻不敢言語。
果然物克物。
夕陽掙扎了幾下,被遠遠的宮牆狠狠的拽下,吐了口血,唯待明日晨升。
四周明顯暗下許多,熱氣卻回光返照般猙獰。
「你喜歡她」花絕開口,指輕托粉腮,淡然的問的無關緊要。
「喜歡誰」荻錦忙著扇風取涼,羨慕的看眼花絕的清涼無汗。
「嫣然。」花絕說。
嚇
荻錦怔住,喜歡誰嫣然誰喜歡嫣然自己嗎
喜歡她還不如喜歡手里的團扇,或是亭外的支花。
可是,為什么花絕這樣問為什么花絕對嫣然那么的感興趣
荻錦煙波流彩,湊上面孔,再無王氣,「花絕,」風也顧不得扇了,「你在吃醋嗎」
那張被眾人認可花絕天下的臉上,出現了百年不遇的表情。或許,這表情還是空前絕後。
瞠目結舌。
花絕額上正中的銀色,沒有了光源卻還幽幽閃光,而那雙碧眸,卻正在演繹上述表情。
「吃,醋」花絕好容易反應過來,問。
荻錦掩著唇笑的好像偷到油的老鼠。
「你果然在吃醋,我好高興咯,花絕,你總是冷冷淡淡的任我索求卻不回應,害我直都好沒自信呢。」
她所做的事情,是她說的那種好沒自信的人做的出來的嗎
花絕碧色的大眼睛撲扇撲扇,她們,說的是種語言嗎為什么她有聽沒有懂呢
「我」花絕歪著頭,皺著鼻子的表情可愛透了。
荻錦點頭。
「吃醋」
荻錦大力點頭。
「開玩笑。」冷淡回張不起漣漪的美貌。
荻錦跌倒狀。
幽怨著張貴氣的臉,偏要做出遺棄狗的表情,「花絕」拖腔拉調,「就算哄哄我也好啊,你就不能嬌羞的承認是在吃醋嗎」
哄人,花絕像荻錦樣沒天分,而嬌羞被吃干抹凈的花絕都沒那反應,現在,妄想吧。
有宮女要往這邊來,請自己的兩位主子用晚膳了。
花絕提前起身,飄忽的邁步出了涼亭。
後面不名就里的荻錦忙抓過團扇追出來,剛要把團扇舉到花絕頭頂遮光,卻見晚霞漫天也已經漸漸散去。
「帝姬。」花絕沒有快步,也沒有慢行,保持著貫的速度,「那嫣然,再不要見的好。」
依舊是建議,卻比命令更加絕對。
荻錦站住愣了愣,此間花絕已飄然遠去。
立在天色暗淡的庭院里的為候王儲,想了想,笑了笑,傻兮兮的就是呆子。
還不承認是吃醋了,不是吃醋,干嗎連她見這父系的親妹妹都不讓
呵呵呵
迎來請荻錦和花絕的宮女看見的就是,荻錦活蹦亂跳的撲到花絕背上,笑的好像神智不清這幕。
第12章
荻錦是很執著的人,往往只要對件事情起了興趣,就會刨根究底,頭撞南牆也不回,越撞南牆越不回。而她也是只要對件事情起了興趣,就暫時顧會不了其他事情了。
不過,通常,荻錦對事情的興趣是來的猛烈,去的也迅速。
花絕不認為七日以後,荻錦下學回宮苑時還喋喋的問她為什么不可以見嫣然是好兆頭。
尤其是,因此,讓荻錦對那個本來年見次,死活想不起來樣子的妹妹,起了好奇。
「告訴我吧。」荻錦仗著體格優勢,抓住花絕,壓她坐在椅子上,「為什么不讓見嫣然」她有不是傻子,當時的興奮過去後,想當然也知道,花絕就算會吃醋,也絕對不會吃那嫣然的醋,所以,不讓見嫣然,肯定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帝姬,」顯然,花絕不把這威脅當威脅看,好整以待的端坐在椅子上,不顯點窘迫,「那嫣然說,冷妃自暴風雨以後就不見她,可是真有此事」
荻錦好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