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晉升(1 / 2)

夜中,台上。

藤架懸空,枝條交橫。

新蔓織寶網,舊實墜叮當。

幼須垂下,細細密密,何止千百,恍若翩翩蝴蝶,連須鉤足,搖搖擺擺。

在其下,有一架小榻,花紋鏤刻,一人坐在榻上,閉目不動。

藤架,小榻,閑人。

垂若瓔,須似蝶,石聽風。

妙韻自成,蔚然成畫。

兩名力士守在外面,虎背熊腰,手持利刃,在戒備的同時也在低聲說話。

一人看了眼榻上人影,道,「老爺陰神出游,還不回來。」

「都是日月衛的人廢物。」

另一人接口,語氣不屑,道,「四個校尉,平時在外面耀武揚威,眼高於頂,誰都看不起,可真見真章了,才知道是花架子。」

「是啊,」

同伴贊同,憤憤不平,道,「他們一死百了,倒是連累老爺來收拾爛攤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日月衛的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日月衛和道錄司作為大唐朝廷相對超然的機構,豈會少了齷齪,明里暗里的小動作不斷,要不是上面有人壓著,恐怕早將爭斗擺到明面上來了。

現在說幾句壞話,輕輕松松。

正在此時,只聽噗通一聲,在空空曠曠的高台上,格外刺耳。

「不好。」

力士聽了,先是一驚,繼而發現端倪,他健步如飛,來到藤架下,見自己老爺已從榻上跌了下來,七竅出血,模樣凄慘,頓時嚇得六魂無主,吼道,「老爺出事了。」

「什么」

另一個力士同樣奔到榻前,看了一眼,馬上道,「我去稟告葛真君。」

時間不大,只見祥雲來聚,鳳尾撥光,紅蓮白鳥,齊齊落下,在仙樂之中,葛真君急匆匆過來,神情嚴肅,木屐聲聲,玉壺在袖。

「真君,」

兩位力士悲痛溢於言表,他們作為黃文奎的衛道之人,感情篤厚,休戚相關,現在見黃文奎的慘相,真的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葛真君這位道錄司的領袖綳著臉,沒有說話,他徑直來到藤架下,見到黃文奎七竅流血的慘狀,面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然後用手一點,自指尖激射出一道光,呈現扇形鋪開,高有三尺,上面托舉一朵蓮花,再往上,雲氣扶搖,寶珠璀璨。

寶珠滴溜溜一轉,漸輝入黃文奎識海中,積雪晶瑩。

冥冥之中,點燃魂燈。

呼啦,

僵死過去的黃文奎身子一動,隱隱之間,有少許生機,像是冬去春來,冰皮新解,鱗鱗有光,只是很是微弱,似乎隨時熄滅。

葛真君看在眼中,有一點喜色,旋即隱去,對兩位力士吩咐道,「你們家主人陰神出游有不妥,幸虧有一縷余魂尚在,可保住性命。你們立刻持我手令,護持黃大人離開此地,回歸道錄司靜養。」

「是。」

兩位力士答應一聲,連忙尋來軟榻,將不能動作的黃文奎放上去,然後再次和葛真君行禮後,離開高台,急匆匆向道錄司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