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錯幣 未知 6190 字 2021-02-13

譚白虎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把身體挨門站住,把耳朵貼在門縫上,偷聽屋里的動靜。

「譚白虎同志平日里的表現很好,沒任何反常跡象,更沒發現任何違法亂紀行為!」這是龔梅的聲音。

「關鍵是那把槍!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一個陌生人的聲音,明擺著就是那姓陸的警察。

「我見過那把槍,根本不可能是真的!我看,報案之人明擺著是別有用心!譚白虎原本是一個農民,又老實巴交的,怎么會有槍?這豈不是天方夜譚?!」

「關鍵是他喝酒之後竟然用槍頂住了別人的腦袋!舉報人雖然說他沒有犯罪動機,但據說槍是鐵的,又涼又硬!」

龔梅「咯咯」笑出了聲:「我說陸同志,舉報人不會是大腦有毛病吧?小孩兒的玩具槍也是鐵的,只要是鐵的東西當然就又涼又硬!怎么僅能從手槍的又涼又硬這一點上,就斷定槍是真的呢!?」

「我也只是來了解情況,如果早就斷定槍是真的,現在來的,恐怕就不是我一個人,而是整個刑警隊了!」

譚白虎聽里面這么一說,心里立馬踏實了。看來,不但警察現在沒找到自己的手槍,甚至連報案人報的案都似是而非!居然說自己是喝醉了才拿出了槍的!而且,竟然沒確認槍的真偽!看來,這報案人非又當婊子又立牌坊的阮大頭本人莫屬!

這時,房間里又傳來警察的聲音:「真槍也好,假槍也罷,關鍵是槍在哪兒?找出來一瞧,我們就都明白了不是!」

龔梅耐心地敷衍道:「我早就通知了譚白虎同志,他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

警察冷笑兩聲:「他敢回來就好!如果就此消失,事兒可就大了!」

龔梅幾句敷衍警察的話,雖然說起來平淡而不經意,但在譚白虎聽來,心里卻是暖烘烘的,像一只撥動他感情之弦的小手,把他的鼻子撥得酸酸的。他真的沒想到,在這么關鍵、這么危機的節骨眼兒上,作為一行之長的龔梅不但沒拋出自己以求自保,反而義無反顧地處處維護自己。這無異於是拿她的前途來給自己做賭注!他的心里熱到一定程度之後,鼻子就酸得受不了了,細小的眼睛里幾乎落下淚來。

譚白虎把心一橫,嗽嗽嗓子,立刻敲了自己宿舍的門。他主動把自己送給警察!

龔梅聽見敲門聲,先於警察迎出來,一對杏眼驚喜萬分又驚恐萬狀地盯著譚白虎,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還真回來了!槍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陸衛國不愧是一個老警察了,龔梅剛一往外走,他立刻意識到犯罪嫌疑人的到來。說時遲那時快,他一個箭步沖上來,「呼」地站在了譚白虎面前,身體與身體只有半尺的間隔,此時,即便是譚白虎能夠從哪里掏出槍來,除了兩人r搏,也沒有任何可以施展的空間。此刻,陸衛國早已經把一對眼光化為了兩把匕首,直刺譚白虎的雙眼,令農民出身的譚白虎不寒而栗。

「你就是譚白虎?」陸衛國厲聲問道。

「是……我。」譚白虎的個頭本來比陸衛國高,可在陸衛國大義凜然的的視下,已經顯得比陸衛國矮了整整半個頭。

「槍!交出來!」

「槍?啥子槍?」譚白虎在驚恐中還會狡辯。

「少費話!槍!快交出來!」陸衛國把自己匕首一樣的雙眼直直地近譚白虎的一對小小的細眼,四目的間距已經不超過二寸了!

「就是阮大頭瞧見的那把槍?」譚白虎口吃起來。

「對!就是頂住阮先生腦袋的槍!」陸衛國的雙手早已經攥成了拳頭,就等著譚白虎有個風吹草動的動作,自己就可以無情出擊了。

在人民警察的震懾下,譚白虎即便有美女龔梅深情助陣,也依然有如一個被押赴刑場就要執行槍決的罪犯,嘴唇情不自禁地劇烈抖動著,臉皮煞白煞白的,額頭上沁出的汗珠子顆顆有黃豆粒一般大小。

「在……我的懷里……」譚白虎一邊結結巴巴地支吾著,一邊把自己的一只瘦手往懷里掏。

陸衛國是見過各色歹徒的主兒,好漢哪能吃這眼前的虧?他立刻以比閃電還快的速度,極職業地把譚白虎的整個身體攬在了自己的懷里,左手反擒住譚白虎的左臂,讓譚白虎動彈不得,身體失去了重心,被迫倚在他的身體上,也讓譚白虎的右手別在懷里,像被捆上一樣根本拿不出來了!譚白虎疼得疵牙咧嘴地直叫:「哎呀!哎呀!您這是干啥子嗎?」

陸衛國一聲斷喝:「放老實的!」

龔梅驚愕得岔了音:「怎么就動手了!」

譚白虎還保持著理性,吱吱歪歪地呻吟著:「我可沒動手!我可沒動手!」

陸衛國一聲大喝:「舉起手來,臉朝里,貼在牆上!快!」

譚白虎按照陸衛國的指令,把被折騰麻了的雙臂舉起來,前額乖乖地頂住了牆。

陸衛國眼疾手快,趁譚白虎疵牙咧嘴、舉手貼牆的瞬間,立刻從譚白虎的懷里摸出一把烏黑瓦亮的五四式手槍!而後,把槍頂在譚白虎的後腦勺上,厲聲喝道:「走!到派出所!」

龔梅見了譚白虎懷里藏著的東西,再聽了陸衛國的一聲斷喝,立刻想到了阮大頭那一雙近自己的色眯眯的大眼珠子;眼前浮現了阮大頭的大眼珠子就又立刻想到了譚白虎頂住阮大頭大腦袋的那只槍!沒有槍,便沒有阮大頭的存款協議!而這協議分明是阮大頭被譚白虎用槍頂著腦袋簽定的!

思維進行到這里的時候,龔梅開始後怕了。她是個聰明人,她曉得,如果五一支行被認定是頂住客戶腦袋簽存款協議的銀行,對於她自己來說,甚至對於五一支行,乃至整個合作銀行來說,將意味著什么!!!???

她的腿仿佛突然失去了骨頭的支撐,感覺發軟;她的眼前好似遮上了一層朦朧的迷霧,開始發黑,就在她幾乎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就要倒下去的時候,她突然聽到譚白虎的「哈哈」大笑之聲。那笑聲像在烏雲里閃電之後炸響的一聲驚雷,驚得她重新睜大了自己的一對杏眼。這時,她看到譚白虎繼續大笑著,扶在牆上的手已經放了下來,陸衛國正不甘心地使勁兒拉動著手槍的保險,以期用這把槍對譚白虎進行威懾。

「別搞了!這保險是假的,是和槍身焊在一起的!」

龔梅如夢初醒,使勁兒眨眨自己的杏眼,望一眼怒氣沖沖的陸衛國,再看一眼得意洋洋的譚白虎,不解地問:「你們是說,這槍是假的?」

譚白虎瞧一眼面紅耳赤的陸衛國,再看一眼氣喘吁吁的龔梅,慢慢騰騰地從褲子兜里摸出一張購物小票,舉到陸衛國的眼前,裝出一副極為謙卑的模樣,說:「陸同志,這槍真是仿真玩具!我花三十八塊錢買的!你瞧,購物小票還在這兒呢!日期也是幾個月以前的!」

二十、硝煙彌漫才開戰

陸衛國的洋相讓阮大頭又跌份兒了!而且假如龔梅願意,他阮大頭還可以被告為qg未遂哪!阮大頭連自己都不摸門兒,他怎么就讓一個外地爛仔用一把仿真的破槍給鎮住了!

槍的文章沒法兒再做了,可阮大頭的麻煩也接踵而至!不但分布在北京市各區的地下錢庄經理們不斷大事小事、沒事找事地找他,而且為了拉存款,至大支行的任博雅、左忠堂打著租他寫字樓作辦公室、幫他老娘掙錢的名義也踅摸上門來。五一支行的譚白虎、龔梅,雖然讓他恨得牙根疼,可也沒放過他,不斷地催要存款的支票,甚至厚著臉皮,競打著為他阮大頭賠禮道歉的借口,也找上門來!

一邊是地下錢庄的鬧心事兒,一邊是欠了人情的哥們兒,還有拿捏著自己小把柄的姐們兒,這兩個億美元到底怎么打發呢?他阮大頭既不想損失自己不近女色的好名聲,也不希望在經濟上吃虧,更不想窩窩囊囊地就這么被譚白虎治了。於是,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么瞅著,老娘怕女人,是有道理的。真他媽是『唯女子、小人難養也』!」

一貫雷厲風行、勇往直前的阮大頭現在的大腦急成了一鍋漿糊,沒了主意。但是,有一點他門兒清兒,就是寧可讓自己存款的利息暫時不能落袋為安,也不去主動得罪任何一頭。拖吧!看來,只有拿出自己原來的看家本領,繼續以市井無賴的勁頭,把對自己不利的事兒,一拖再拖,最後讓其不了了之了。於是,阮大頭學了袁世凱以退為進的把戲,以醫治腳疾為借口退隱了。只是他沒回鄉下釣魚,而是秘密出國,去了俄羅斯。他計劃在看十七八歲的洋妞跳艷舞的同時,再談成一筆海外游資的引進項目。

阮大頭這一隱退不要緊,可把五一支行的龔梅、譚白虎撂那兒了,眼瞅著煮熟的鴨子競要飛,也是沒著沒落地干瞪眼兒。

譚白虎有如不幸闖到熱鍋上的螞蟻,一天給阮大頭打三次電話也找不到人,一來是到手的存款業績就要沒,二來是自己在美女行長面前的榮譽,不是也打了折扣嗎?

「下一步我們做啥子?」譚白虎自打從野鴨湖回來之後,就敢獨自到龔梅的辦公室請示工作了。

「除了找阮大頭,再找文才子!」龔梅心里不比譚白虎輕松,那要到手的存款本是自己險些陪了身體才獲得的成果,怎么就能這么不明不白地飛走了!?

譚白虎為難了:「文才子也找不到了!」

「公司其他人呢?你全都問過了?」

「我騎自行車去三次。公司所有的人都說不曉得!要不,我們告阮大頭強……」

龔梅趕緊伸出雙手,做出足球裁判叫停的手勢,打斷譚白虎的話:「行行行!別再提那一段啦!」

龔梅在辦公室里急急忙忙地度了幾個來回,「無奈」把秀氣的臉蛋兒寫得滿滿的。牛不喝水強按頭是市場經濟里不應該發生的正常交易;真的以「qg未遂」罪對阮大頭進行威脅,既對拉存款的工作無益,也不是她美女行長的風格。

望著一臉苦澀的譚白虎,龔梅只得無奈地嘆口氣,安慰這忠實的員工:「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他阮大頭放著這么大一個公司不要,永遠不回來了!」

「那……」譚白虎一臉躊躇。

「那我們就等著瞧!」龔梅坐進沙發里,雖然是滿心焦躁,卻在譚白虎面前裝出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慢慢地品了一口茶,學著丁香花開放的淡雅,淡淡地微笑著。

阮大頭的出走,給至大支行的任博雅、左忠堂提供了發展業務的機會。他們正好以租辦公室為名,實施拍阮大頭神經病老娘馬p的計劃,以期把已經失去的陣地再重新奪回來。

本來在五一支行就沒有多少存款的左忠堂到至大支行之後,業務上不但沒長進,一個月下來,反而一分錢存款沒有!副行長的名他掛著,副行長的工資他拿著,卻沒干出來半點副行長的事兒!任博雅心里對左忠堂開始有了看法,他的臉上也就不對左忠堂有啥笑模樣了。一上班,任博雅就很不客氣地叫來了左忠堂。

「咋著?我的大博士?五一支行與阮大頭簽協議時的調查報告踅摸來了沒有?」任博雅的一張白臉上自然是烏雲一片。

左忠堂現在才開始感覺出來,原來這市場經濟下的官不是那么好當的!當多大的官,就要受多大的累!原來之所以自己在五一支行當官而沒受累,都是因為有那么一個沒日沒夜忘我工作的女強人龔梅扛著,是她把應該他受的累給背過去了!他的良心忽然有了某種發現:過去對龔梅的嫉恨,其實是自己自不量力的表現,他現在的確應該對著五一支行的方向,默默地念美女行長的好!

見任博雅一臉的y郁,左忠堂已經再沒有那種懷才不遇的感覺了,眼見著自己的副行長位子已經到手,可卻一分錢存款沒拉來,只覺乎著理虧。於是,他便老老實實地哈著老腰,低聲下氣地回答:「譚白虎對我可警惕著呢!那份調查報告,他就是死活不肯拿出來給我瞧!不過,企業的情況,我也門兒清,咱們如果能與阮大頭簽協議,那建立業務關系的調查報告,我現編都來得及!」

任博雅撇了一眼弓腰站在自己身邊的大博士,心說:「凈他媽的裝孫子!丫挺的吹牛皮都不怕大風閃了舌頭!」雖然心里如此這般地想,可嘴上卻始終如一地裝出一副心平氣和的語氣,半認真半玩笑地說:「簽協議時,你還在五一支行,你咋就沒自個兒留一份調查報告?」

左忠堂讒笑著回答:「都讓譚白虎自個兒收走了!上次陪陸衛國到五一支行,我還真在譚白虎那里翻了半天呢!可這半彪子,連一個字也沒留外邊!」

任博雅故意深深地嘆口氣,拖長聲音說:「這么瞧著,這份調查報告也得我親自出馬搞了!要不我們憑啥說至大投資公司是我們的優質客戶呢!」

任博雅的一聲嘆息,無異於是對左忠堂無能的批判。左忠堂的老臉上立刻掛滿了羞紅,急忙顧左右而言他:「我聽我小姨子的丈夫的舅舅的妹妹……」

任博雅惱火地打岔:「成成成!!您別繞圈子,直接說事兒吧!」

「我聽我那親戚說,阮大頭的寡婦娘是一個神經病!」

任博雅不耐煩了:「這跟存款還是沒關系呀!」

左忠堂忍辱負重地極為耐心:「有關系!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嘛!」見任博雅又不耐煩地鼓起了雙眼皮的大眼睛,左忠堂趕緊接著說出自己話的主題,「我立馬兒,要公阮大頭寡婦娘的關去!」

任博雅點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屢陽光:「對!這么辦,倒還八九不離十!」見左忠堂一副傻呆呆的樣子,又不無譏諷地問:「不過,你不會是想帶她到神經病醫院去吧?」

左忠堂苦笑一下:「我再怎么書呆子,也不會冒這種傻氣兒吧!」

「那你准備咋樣公關呢?」

左忠堂這次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神經病的通病是愛聽順溜話兒。聽說,阮大頭的寡婦娘最討厭女人,我就從這一點上跟她找共同語言!而後,先付訂金,後租她的辦公樓!」

任博雅在業務經費上還是很大度的:「只要租的辦公樓合理合法,訂金先付後付,我都沒意見!只是你有老婆,咋樣去跟那老婆子找討厭女人的共同語言去?」

左忠堂又笑了,只是這次笑得帶了不懷好意的意思:「那老婆子因為老伴得了性病就以為世界上各個女人都有性病!我買了幾本書和幾盤錄相帶,把古今中外女人讓男人染上性病的故事都收集全了。而且,還更深入一步,把古今中外禍國殃民的女人也都一一羅列出來!我就不相信她不喜歡瞧!」

任博雅冷不丁兒地一拍桌子,大叫一聲:「好!你這樣,就像個在讀博士啦!」

二十一、難堪女色寡婦娘

這世界上,最痛恨女人的人,應該是女人。阮大頭的寡婦娘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早年的她,仿佛是與黃連為伴,的確是個苦命人。她不姓阮,而復姓諸葛,單名為秀。諸葛秀與丈夫老阮頭兒的祖籍同在北京遠郊的同一個村,是一個從土里刨食吃不飽、靠果樹掙錢穿不暖的窮地方。可誰也想不到,即便如此之窮,不安分的老阮頭兒在解放前卻染上了一身富貴病。由於他每每進城賣自產的水、干果的時候,總是忘不了悄悄地摸到京城胡同的窯子里,偷偷地踅摸上一個要價最低的窯姐,沒出息地尋求一下新奇的刺激,無所顧忌地發泄一下額外的性欲,結果,淋病、梅毒全染上了。有病又沒錢治,在阮大頭才十一二歲那陣兒,老阮頭兒便在卧病數年之後,一命嗚呼,作了花下鬼。

老阮頭兒的死讓原本就沒有性a的諸葛秀成了一個真正的寡婦,而且還給她的神經帶來了強烈的刺激。自打老阮頭兒因性病發作一開始卧床不起,她就開始怕女人,就感覺女人很贓,而且贓得莫名其妙。等老阮頭兒作了花下鬼之後,她對女人的恐懼便一發而不可收拾,甚至覺乎著天下的所有女人,包括她自己,全如污泥濁水一般不干凈。大字不識幾個的她以為,男人一挨了女人,就保准兒要得病的。過去得的,不是淋病,就是梅毒,現在得的,更邪乎,還有愛滋病!於是,在阮大頭窮困潦倒那陣兒,一個個的柴禾妞兒被諸葛秀執著地從兒子的身邊趕走了;在阮大頭發家致富之後,半個小蜜阮大頭也依然養不住。因為,諸葛秀一見到阮大頭身邊有女人,總會讓兒子不得安生,不是嘴里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就是索性當著阮大頭的面,昏厥而倒,什么時候阮大頭身邊沒女人了,諸葛秀才什么時候能夠從床上爬起來。對於中國人來說,從過去到現在,不論是有錢的,還是沒錢的,從來不把精神上的疾病當成病。雖然大家私下里都把諸葛秀叫作神經病,雖然諸葛秀因為兒子也成了兜揣數百萬的富婆,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真的認為諸葛秀有病,更沒人想到、建議或敢於把諸葛秀帶到精神病醫院里去做認真的檢查。因此,貴為至大投資公司董事長,腰纏億貫,又身為孝子的阮大頭,在懼怕女色的神經病老娘監護下,其實是一個頗為可憐的男人。混到了四十歲,他除了不斷尋花問柳般地在人r市場上打野食之外,身邊連一個長期的女伴都沒有。但是,阮大頭不愧是阮大頭,做事兒不但很絕,而且總能把壞事兒變好事兒,把不利變有利。他順著老娘的坡,索性下了自己的驢。為了標榜自己是個孝子,同時不近女色,數年來,他的公司里不但沒有女秘書,索性連一個女工也不雇用。這樣一來,老娘諸葛秀終於把一個破碎的心放進了肚子里,真的省心了。而他阮大頭呢,一心只干事業的美名,也在四里八鄉,不脛而走。於是,母子二人各得其所,相安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