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 / 2)

錯幣 未知 6132 字 2021-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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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康幻覺出的風流往事是被一陣手機聲打斷的。打他手機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自稱要換個玩法因而好久沒了音訊的陌生人!

「你又要玩啥?我現在真煩著呢!」老康恨不得一接電話立刻關機。

「您煩啥子?」今天的陌生人不但情緒穩定,而且說話很客氣,他跟老康說話沒用「你」,改用「您」了。

「我老婆出了一點兒事兒!弄不好就……」老康格外焦急,但終於沒說出那個「死」字。

陌生人沒說話,卻突然「呵呵」地笑了!

老康急不可耐地罵道:「你笑個p!」

「俺笑你消息太不靈通了!」

「我老婆現在在哪兒?你知道?」老康依然擔心那個「死」字。

「到阮大頭的寡婦娘那里去了!全須全尾的!」

「到那兒干啥?還拉存款?」老康聽說老婆沒啥事兒,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老寡婦對拉存款,早就沒用啦!」

「那她們還想干啥?」

「學雷鋒,做好事唄!」陌生人竟然有心思調侃了。

老康又開始大惑不解了:「她?怎么立地成佛啦?!」

陌生人停頓了一會兒,忽然改變了話題:「康總,咱們今兒能不能見個面呀?」

「我?和你見面?」老康實在沒想到y魂還敢見天日,「有這個必要嗎?」

陌生人又沉默了。老康聽到自己的手機里,除了對面街道的嘈雜之聲,就只有陌生人的呼吸聲了。等老康又「喂喂」了兩聲之後,陌生人才暗啞著嗓子,像是乞求,又像是命令一般地重新開了口:「你!把錢給俺!」

老康沒有驚詫,反而感覺這一切盡在意料之中,是遲早要發生的事兒。俗話說,無利不起早嘛!這個神經病一般的陌生人,一直對自己神出鬼沒、糾纏不舍的狼子野心,現在終於昭然若揭了!而且,沒有一點兒浪漫,也沒有一點兒脫俗,完全是俗不可耐的伎倆,玩來玩去說到底,還就是一個字:「錢」!

「要多少?」老康問得心平氣和,他本來就欠了陌生人的,尤其是通過陌生人的消息在五一支行獲得的那單保險業務。

陌生人突然嗚嗚咽咽地哭了。那哭泣之聲,通過話筒傳過來,依然悲悲切切,十分撩人心肺!

「你?這是……咋回事兒?」老康把自己外凸的眼睛驚得大大的,簡直是不知所措了。在他的腦海里,這個陌生人一被假想成頭頂禮帽,眼戴墨鏡,強悍凶惡的大漢!大漢頂天立地,站要站得直,死也要死得像個樣兒,咋會娘們兒一樣,哭起來了呢!?

「他們……他們不讓俺考試?」陌生人突然傾訴一般地說,仿佛老康不是他未曾謀面的對手,而是他的父母師長或者摯友親朋一般!

老康張口結舌地問:「你……是個學生?!」

「俺這學期沒錢,學校競不讓俺參加期末考試了!」陌生人繼續控訴,哭的聲音卻越來越大起來。

「你是啥學校的?需要多少錢?」老康見陌生人的情緒這樣不穩定,聯想到以往他那時而y險、時而真誠、神神秘秘的德行,推想對面的陌生人恐怕不是一個y險狡詐之徒,更大的可能卻是一個精神自閉、感情脆弱的精神不太正常的青年人,甚至是未成年人!見陌生人只顧哭,就是不說話,心地善良的老康沒心思再想自己對此人的恩怨了,反倒著急起來。他本想大包大攬地幫助陌生人解決難處,但又怕被這個匪夷所思之人敲詐勒索,便試探著問:「說吧,你到底要多少錢?我都盡量滿足你!」

「借俺四千塊錢……行嗎?」陌生人終於停止了哭泣,試探著問。

聽對面這樣一說,老康開心地笑了。現在看來,雖然幫了自己一些小忙,但卻更多地是讓自己心煩意亂,甚至心驚膽戰的陌生人,明擺著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呆的書呆子!本來自己就欠他的錢,他卻依然好著自己的面子,偏說要「借」!

老康用像大人對小孩兒一樣的語氣說:「那我就先給你五千!說吧,我到哪兒給你送錢?」

「野鴨湖!」

「野鴨湖到底在哪兒?你說了好幾次,我還真沒去過!」

「問你老婆不就行了嗎?」

老康不高興了:「老弟,你不是說換玩兒法了嗎?咋又提她?」

於是,對面的陌生人用從未有過的合作態度,向老康認認真真地描述了去野鴨湖的線路。老康終於聽明白了,順口說道:「正好,我還可以順路給人送一筆保險業務提成!」

「保險業務提成?」陌生人仿佛悟到了什么,警覺起來,並一刻不停地問,「一定是一筆不小的錢吧?」

在老康趕到醫院之前,陪龔梅出院的人,當然是非譚白虎莫屬。雖然龔梅在慶功會上只是一時之間氣悶心兒地昏厥,雖然她只在醫院里躺了一會兒就蘇醒過來,但是,譚白虎依然為自己心中的美神所遭受的委屈而義憤填膺。仇恨像酒精一樣浸透了他的血y與神經,他咬牙切齒地發誓,不治一治阮大頭,放倒至大支行的任博雅,自己就不算個男人!雖然任博雅是自己的老鄉,也曾經多多少少地幫過一點小忙,但沖任博雅那不地道的為人,他譚白虎也只得再所不惜了!他盤算著,自己的最壞結果無非就是:舉起依然藏在地磚下的手槍,讓手槍里剩下的四顆子彈,一顆留給自己,其余的三顆,分別穿透阮大頭、江莉莉和任博雅的腦殼!!!

辦理完龔梅的出院手續,譚白虎攙扶著美女行長下樓,匯報時,卻是一副難以掩飾的惡狠狠,他說:「龔行,諸葛秀的第三副葯,我給扔了!」

龔梅立刻驚叫道:「扔哪里啦?」

譚白虎不曉得龔梅驚詫的意思,鼓起自己的細眼睛,詫異道:「反正是魚死網破,隨便扔到咱們支行的拉圾箱里啦!」

龔梅一聽,就y沉了臉:「有你這么做人的嗎?」

小職員急了,一張瘦臉第一回當著美女行長的面,拉得像驢臉一樣的長:「咋?姓阮的伙同姓江的狼狽為j,這樣欺負我們,難道我還給老太婆送葯去不成!?」

龔梅一聲不吭地鑽進支行開來的汽車,臉上密布y雲,對司機低聲吩咐道:「回行!快!」

汽車從醫院開到支行只用了十幾分鍾,可這短短的十幾分鍾,在譚白虎的精神體驗中,卻仿佛長得有如幾天一般。因為,龔梅的臉一直像憋著傾盆大雨的黑暗的天,嘴也好像行將噴發的火山的口,一動一動的,卻又始終沒一句話說出來。

等司機為龔梅拉開車門,她跳下車,卻沒回她的辦公室兼卧室,而是直接奔向了辦公樓後面的拉圾箱。她用自己纖細的小手,在拉圾箱里,翻來倒去地找著什么,全然不顧拉圾箱的臭氣熏天。

譚白虎立刻曉得了龔梅的心思:她明擺著是找被自己扔掉的治癢葯!

譚白虎沖上去,攥住了龔梅的小手,又像憤怒又像哭地大叫:「龔行,您這是為了啥子嗎?」

龔梅白了一眼譚白虎,氣憤地甩開他的瘦手,把自己的小手重新放進骯臟的拉圾箱里,翻來覆去地繼續尋找那被扔掉的治癢葯!

「阮大頭這樣耍我們!江莉莉這樣欺負你!可你……你卻還惦記著那個老神經病!」譚白虎說罷,氣憤地蹲下身,雙手抱住腦袋,拼命地抓撓著。

「躺在醫院那陣兒,我想到了死!」龔梅見譚白虎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就用平靜的語氣開了口,「我想,假如我起不來了,什么存款呀,什么業績呀,一切的一切也就結束了。這時,我就問自己,我的一生都做了什么?我們千方百計拉存款,到底是為什么?如果國家真的禁止了銀行之間的這種無序競爭,我們現在的工作,除了掙錢糊口之外,還有什么意義?」

譚白虎見龔梅開始說話了,又是一副不找到那包草葯不罷休的樣子,就無聲地起立,再無聲地走近拉圾箱,用身體擠開龔梅,用自己的瘦手,很不情願地開始往垃圾的下面翻去。

龔梅把自己贓得看不出模樣的手,在土地上擦著抹著,繼續說:「我醒來的時候,突然想起老康的話:咱們真的不能把自己變成一張錯幣!不能因為拉存款把諸葛秀的病耽誤了!人嘛,其實誰也不比誰傻,互相j來j去的,人生最後只剩下了一個無休止的爾虞我詐的爭斗過程,還真不如那張不能花的錯幣有意義!」

「可,為商必j的,是阮大頭和江莉莉!」譚白虎依然忿忿不平。但是,在龔梅的執著下,還是屈從了,終於把自己扔掉的葯,重新找了出來!

龔梅用自己剛在地上抹干凈的小手,把被塑料袋裝著的葯放到自己的面前,顧不得惡臭撲鼻而來,把布滿泥土、泔水的塑料袋一層層撥掉,發現里面那用牛皮紙包裹的葯包,依然嚴嚴實實、完好無損!這時,她秀氣的臉上,y霾沒有了,燦爛像明媚的朝陽一樣,重新照耀而來。她見譚白虎依然是一臉y沉,就笑了笑:「我想,其實失敗也是一筆財富!既然我們已經失敗了,已經獲得了這筆財富,何必不把自己升華成好人,還讓一個年老的精神病患者成為犧牲品,成為我們升華成好人的累贅呢!」

譚白虎沒有龔梅這樣達觀,也沒有從失敗中完成思想的升華,他瞥一眼美女行長,心里默默而忿忿地埋怨著:「啥子狗日的錯幣、好幣的!你簡直就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阿q!!」他的嘴上則氣哼哼地說:「也可能江莉莉就是這么盤算的!要不,她就敢那么囂張!?現在人家那一對狗男女,有可能正男盜女娼地偷著樂呢!!!」

龔梅卻一點也沒想到在譚白虎的心里,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女阿q!她把自己心里醞釀已久的一個以提高自身服務質量、增加服務手段來加強支行競爭能力的方案透露給譚白虎:「你給諸葛秀送完葯之後,就通知全行所有的人開會。少走旁門左道,廣開陽關大道,堅決不當錯幣,才是中國金融業的出路。套一句老話說,咱們已經到了非對過去的競爭手段進行徹底改變不可的時候了!」

譚白虎一聽美女行長的話,不曉得應該哭還是應該笑,只得咧咧嘴,提著諸葛秀的葯,無奈地走了。

四十一、野鴨湖畔的槍聲

老康正准備離開辦公室赴陌生人之約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被輕輕地敲響了。

「請進!」老康一連喊了兩聲,門不但沒有被推開,敲門聲反而更大了。老康只好離開辦公桌,主動拉開了門。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她掙著一對老眼,諂笑著,c著濃重的上海腔,遲遲疑疑地問道:「儂就是康詩人的啦?!」

老康覺乎著老太太有一點面熟,可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起與老太太在啥地方見過,便也學著老太太的模樣,遲疑地問:「您是……」

老太太尷尬地笑了兩聲,恭維道:「儂已經是自我實現的啦,就不曉得阿拉的啦!阿拉是甜水園圖書市場的攤主哎!幫儂找大胡子……」

老康終於想起了圖書市場里的那個好心腸的上海老太太,便一邊往辦公室里請,一邊詫異地問:「大媽,您這是……」

老太太坐在了沙發上,諂笑兩聲之後,一對老眼里滿含著企盼的目光,試試探探地問:「阿拉買了分紅人壽保險的哦,不曉得可不可以退的啦!」

「可以退!不過只能退還本金的一部分,這一來您的損失可不小!」老康按照保險公司的規定,老老實實地解釋著。

「阿拉作了一本書,被查處的啦!」老太太說著說著一雙老眼里默默地流出了淚水,「十幾萬陪進去,阿拉那里來的錢,再每年支付一萬塊買保險的啦?!」

老康詫異了:「您這種情況,咋買這么多保險呀!?」

老太太按捺不住了悲傷和不滿,終於放聲大哭起來:「都是大胡子騙阿拉的啦!他說,買保險是中國人的時尚!賣得多老了幸福久!可阿拉……儂是這里的領導,儂……可不能逢商必j的呀!」

老康被老太太這么一哭,把腦子搞得亂糟糟的,嘴上也不知道說啥是好了,吭吭吃吃著:「我們不是j商,大胡子他怎么能……」

老康送走了上海老太太,是開著保險公司配給的一輛老舊奧迪100型轎車如約趕到野鴨湖畔的。現在,他的身上帶了幾沓子厚厚的人民幣,除了自己的錢,還為陌生人帶來了五千,為大胡子帶來了保險提成費整整五萬!他想打發完了陌生人,就直接找大胡子去。

大名鼎鼎的至大投資公司,就在眼前了!由於今天是星期日,那扇並不宏偉的大門,靜靜地關閉著。老康把車在至大公司的門口剛剛停下來,「吱呀」一聲,大門旁邊的角門卻開了。從角門里出來的,竟然是久違的老馬頭兒!

「您咋在這兒?」老康頗為詫異。

老馬頭兒雖然知道老康已經榮升為保險公司的領導了,但依然把康總視為老同學。他一把拉住老康的手,咧著老嘴,憨厚地笑起來:「老同學,你咋到俺這兒來了!?」

老康當然不會提起與陌生人有約,更不會說要在野鴨湖畔進行金錢交易,他尷尬而善意地撒謊道:「一來瞧瞧你老同學,二來和一個朋友在湖邊談點兒事兒!」

老馬頭兒感到納悶:「你咋要在湖邊談事兒?」

「有啥不對嗎?」

老馬頭兒依然迷惑不解:「這整個野鴨湖都被俺們至大投資公司承包了!三十年內,沒人能進去!」見老康一副期盼而迷惑不解地神情,老馬頭兒料想老康要會見的朋友,保准兒是一個不願見人的江莉莉一類的女朋友!眼下老康的期盼,明擺著是想讓自己幫忙而又耍知識分子好面子的臭毛病,開不了口呢!於是,老馬頭兒就自作聰明地疵牙笑了:「不過,老同學來了!今個兒,俺也利用一回職權,把野鴨湖的大門打開!誰願意進誰就進!也讓你倆都方便方便吧!」

老康不明白老馬頭兒的深意,例行公事地說聲「謝謝」,走到了野鴨湖的大門口,才又想起了老馬頭兒的保險業務,便扭過回頭來,盡一下領導關心下屬的義務,問:「老馬,你那保險賣得咋樣了?」

老馬頭兒苦笑著,用難聽的聲音回答:「嗨!一單也沒賣出去!反而倒貼不少宣傳費!」

老康大惑不解:「諾大一個至大投資公司,就沒一個人買保險?」

「甭提啦!俺們這兒的保險,全讓那個姚講師包啦!」老馬頭兒見老康疑惑地望著自己,便湊到老康身邊,神神秘秘地小聲說:「另外,我們公司大概要出事兒!總有便衣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我這保險,八成也沒的賣啦!」

老康在心里罵一聲:「大胡子推銷術,美了他自己,不但害了上海老太太,也害了最基層的老馬頭兒!」他捏一捏手包里厚厚的一堆人民幣,忽然想起自己與老馬頭兒同住時的承諾,就拿出六千塊錢遞給老馬頭兒:「今兒,我給你作一回客戶!賣六份人壽險。」

老馬頭兒推托著:「我再咋窮,也不能讓您明擺著給錢不是!」

老康玩笑道:「老馬,您這就不對了!我給自個兒買保險,您還能攔著?」

聽老康這么說,老馬頭兒只得領了老同學的情意,顫著自己的老嗓,說:「那就謝謝您了!保險單子,明兒個我給您送過去!」

在老馬頭兒接過自己手中那一沓子百元人民幣的瞬間,老康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作詩時才會出現的快感。他的心中突然一亮,對人生的價值又有了新的頓悟:難道自個兒對金錢的這種分配不就是一首美妙的詩歌嗎?雖然這里沒有優美的文字和動人的節奏,難道不也是一種實實在在的自我實現嗎?

走到野鴨湖邊,老康望著遠處已經變成一個米粒大小的老馬頭兒的身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得給惠總出出主意,再不能為了增加公司的營業額,就一天到晚『j鳴狗盜、盜亦有道』,其實是不擇手段、不管不顧的了!『j鳴狗盜、盜亦有道』只能得逞於一時,不能得益於一世!」

春天的野鴨湖是格外美麗的。去年的薅草雖然沒有復燃的本事,卻有著更生的能力!在慘黃與斑駁的薅草深處,青春的綠色掙扎出死亡的沉重,已經朝氣蓬勃的再生了!湖水沒有了冬日的肅穆,波光閃爍地蒸發著青春的氣息。

老康站在浩淼的湖水之濱,不由自主地遛起了從來沒有放開過的嗓子,「啊啊-咦咦」地大吼起來。他的喊聲在空曠無人的野鴨湖上擴散開去,飄向遼闊的湖面,飄向遙遠的天空。就在老康的聲音四散得無聲無息的時候,他的後腦殼卻被一個硬棒棒、冷颼颼的鐵家伙頂住了,而後,就是一個暗啞而鼻音很重的聲音,在身後低聲的命令道:「不許動!不許出聲!」

老康有一點兒慌亂,因為他的那顆寧靜而舒暢的心突然受到了意外的驚嚇。但是,這慌亂只是一會兒就飛跑了,因為,他不相信,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持槍打劫者!他以為,這恐怕是啥人在和自己玩著啥把戲!他試試探探地想回過頭來,可他的腦袋才轉過來幾度,就被手槍猛地頂了一下,隨著一聲「老實點兒」的斷喝,他只得又把頭轉了回來。

「錢!全部拿出來!」身後的聲音命令道。

「兄弟,錢只是身外之物,咱……咱們有話好好說!」老康真的慌了,開始確信身後的人絕不是一個游戲者!

「別他媽費話!快拿錢!」

老康把懷里的錢包扔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這兒有五千多塊錢,你都拿去!」

「包里!包里的錢也拿出來!」

老康傻眼了,因為包里那五萬塊,是要交給大胡子的業務提成!「包里的錢是朋……友的!」老康支吾著請求打劫者的赦免。

可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到腦後「砰」的一聲巨響,槍響了!老康立刻歪歪斜斜地癱坐在地上。

隨著遠處一群野鴨的驚飛,老康的身後傳來了y沉的聲音:「別他媽的費話!把錢,全拿出來!」

老康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把自己的手包扔到了身後。身後的人一邊摸索著拿出包里的全部現金,一邊對老康惡狠狠地說:「不許回頭!只要你一回頭,這第二顆子彈就不是對著野鴨子打的,而是要穿透你的腦袋!」

「成成成!!我不看!我不看!」從書堆到書堆,從辦公室到辦公室,這樣一步一步混出來的老康,還從來沒見過這般陣勢!他只得乖巧得像一個溫順的小孩子,一連聲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