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1 / 2)

悍匪 未知 5968 字 2021-02-13

「真忒么好看,長得真俊。」羅強樂。

「給我滾!」邵鈞憋屈壞了。

「前邊兒還遮著呢,沒給你走光。」羅強說。

「……」邵鈞氣得沒轍,在羅強面前抖,「哼,你三爺這套東西金貴著,能隨便亮出來?亮出來不嚇死你的!」

「唉喲?嚇我一個?」羅強忍不住逗小孩兒,「您這褲襠里邊裝得是飛船啊還是航母的,老子還真想見識見識。」

劫後余生,整個人從身子骨到心情都散了,倆大老爺們兒抱著狂樂,樂得毫無風度節c,很不要臉地互相臭貧擠兌了幾句。

那感覺好似心底的烏雲y霾煙消雲散,霍然開朗,從心口透進來一縷朦朦朧朧的亮光,每個人的心都暖了,軟了……

好久都沒正經在一塊兒說幾句話,好些話堵在胸口,不知從何說起。

坡下的水一路看漲,再不跑又得淹水里,邵鈞一骨碌爬起身,扶起羅強,倆人拉扯著往高處山里爬。

羅強的腰不好使,一條腿又傷著,一動就疼,只能硬挺著。

邵鈞倒是腳上穿了鞋,卻l著兩條腿,走路走得很別扭。他的p簾兒四面透風,吹得胯下那套柔軟嬌嫩的寶貝在夜風里不停晃悠,沒有布料兜著,果然感覺不太安穩。

邵鈞一條肩膀奮力撐著羅強,扶著對方慢慢走。

倆人深一腳淺一腳,萬分狼狽,簡直是這輩子走過的最落魄、最艱難的一條路。別說邵鈞沒這么出過糗,羅強自己都沒有;當年被全國通緝,公安緊追猛趕,他逃進深山,都是一身專業的野外生存裝備,腰里好幾把槍,指哪打哪。

天徹底黑下來,低窪處的洪水短時間不會退去。

邵鈞沒手機,聯系不上自己人,只能決定臨時扎營露宿,在山里過一夜。

別看小邵警官當年在警校里也念過野外生存之類課程,書本上的知識真到了實地發揮作用的時候,還是不如羅強這號沒念過書、完全靠自己一雙腳創造實踐經驗的。羅強站在高處,地形地勢簡單察看一番,仰臉找了找牛郎星織女星的位置,於是選定崖邊一處背風的小山d,僻靜,g燥。

倆人把懷里能用的工具家伙事兒都掏出來,羅強吩咐這人收集起山d里的g柴樹枝,在石坷垃里點一堆篝火,這才暖和了。

羅強要煙抽,可是邵鈞衣兜里那半盒煙,早被水泡爛乎了。

沒煙可咋熬得過漫漫長夜?兩個煙癮都很大的人這急得,上竄下跳,抓耳撓腮。後來弄了塊大石頭,在火里烤熱,拎出來,再把一根一根濕漉漉的煙擺在熱石頭上熏烤,慢慢地熏g……

好不容易烤g一顆煙,點著了,倆人迫不及待得,一人嘬一口,吸那個香噴噴沁人心脾的焦油味道。

羅強不爽地抱怨:「嗯,你這啥煙?一股子哈喇味兒。」

邵鈞無辜地說:「精品熊貓!我這不是哈喇了,讓泥湯子泡軟了,煙絲都不脆了。」

羅強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從邵小三兒唇邊搶走煙,湊近頭,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品一品,再吸一口,眯細的眼從側面看過去,皺紋深邃迷人。

方寸之地的小山d里,倆人擠在火堆旁,肩靠著肩,手指間的煙遞過來,再遞回去,你一口,我一口……

這段r子各種變故,互相隔閡著,有意疏遠著,其實哪個心里好受?

坐在一處,抽根煙,心里憋著藏著想要向對方解釋、辯白或者質問的一番話,一下子就都不重要了,好像什么都不用再說。

一起經歷了生死一線,手拉著手從山洪泥石流漩渦里爬出來,還需要說啥?啥事兒能有眼前這大活人好好地活著就靠在身旁更加重要?

當年沒選擇坐牢蹲監,彼此能有機會認識?

會有今天嗎?

這都是命嗎?

掛在懸崖上,哪個松了手,扭頭放棄了,都再見不到另一個。

那一刻沒有選擇松手,就是不甘心,不認命,還想見著對方,無論如何舍不得死。

有些話,根本不用說出來,伸手摸摸自己的心。

一個人兒獨自瞎琢磨,那叫犯賤;倆人彼此相互惦記,就叫愛情。

39、第三十九章一條褲子

那一宿山里很涼;即便是盛夏季節;生著火堆;後半夜也把倆人凍得夠嗆。

羅強腰不好;不宜動彈。邵鈞把這人慢慢扶到個能靠的地方;給他揉了揉。

「有多疼;能撐住?」邵鈞問。

羅強「嗯」了一聲,腦門上浮出一層汗;可是在三饅頭面前;咱爺們兒哪能喊疼?

邵鈞轉身去d口拾柴火,添柴攏火。他一抬身就露出p股蛋;隨著走路的步伐;p簾兒一掀一掀的。

羅強歪在那里;忍不住盯著邵鈞幾乎光著p股跑來跑去,還是自下往上的角度,看得賊清楚。邵小三兒那傻樣,真絕了,這輩子估計不會有第二回,再怎么糗也沒今天更糗了。

羅強歪著頭,忍不住冷笑:「蛋真大。」

邵鈞狐疑地抬頭,然後迅速低頭捂住,眼神里露出悲憤。

他這會兒的心態其實不是介意讓羅強看了,介意的是咱邵三爺英俊瀟灑英明神武這么些年,頭一回在羅老二面前扒光,想要扒出個風神俊朗艷光四s的內胎來,可沒料到是這種狼狽不堪的場合。

他只要一動,側面就會走光,那一套寶貝,紅彤彤的,跟枝頭一掛凍柿子似的。

羅強賊似的盯著看,兩眼發直,就好像那p簾兒下邊掛的不是蛋,而是兩顆夜明珠。

邵鈞威脅著:「滾一邊兒待著,甭他媽看我。」

羅強還不罷休:「p股嫩嗎?」

邵小三兒齜牙,用嗷嗚的口型說:我咬你信不信?

落魄到這份兒上,無比飢餓、濕冷、疲憊,實在也很難迸發出那方面的邪惡無恥欲望,g都g不動,羅強也不知是咋的,純粹是心里發膩,眼前的三饅頭,無論穿成啥鬼樣子,這個人,就是他這半輩子領略的最美妙的一道風景。

從來沒有過的心動滋味兒,以前對誰都沒有過……

火生得更旺些,邵鈞重新擠坐過來。他牙齒哆哆嗦嗦地打仗,偏還不停嘴地嘮叨,說話就跟往外崩豆似的,一個字一個字的。

羅強實在聽不下去,g脆利落扯下自己的褲子:「你穿我的。」

邵鈞:「不用,你也冷。」

羅強:「我不冷,我習慣了。」

邵鈞瞪眼:「你習慣了不用穿褲子?」

羅強不屑:「老子習慣了睡在山里,四川雲南那邊兒的深山老林子,深秋天冬天我都熬過。小孩兒,穿上,老子比你能扛。」

邵鈞不爽地撇嘴,不愛聽羅強每回口氣里略帶輕蔑調戲他的那句「小孩兒」。

可是羅強說的也是實情。他早年在雲貴兩廣混道上,習慣y冷天氣,皮糙r厚,沒有邵小三兒這么金貴怕凍。

邵鈞穿上囚服褲子,重新抱住羅強,大腿裹上來,用體溫幫對方晤著熱乎氣兒。

自己的鳥遮住了,對方的鳥露出來。倆人緊緊貼著,邵鈞一低頭,羅強強壯的腰胯和獸頭般膨脹暴凸的部位頂著他。

羅強下身毛發濃密,從肚臍一線延伸進內k的一叢隱秘,在下腹部還打了一個發旋兒,透著無比的堅挺,y剛。

邵鈞瞟了一眼,就忍不住瞟第二眼,哼道:「c,小時候你爹給你喂啥了養成這樣?」

羅強也老不正經的:「喂的虎鞭,眼紅啊,你試試?」

邵鈞問:「說真的,怎么吃的?」

羅強咧嘴笑:「咸菜小米粥,腌雪里蕻,大白菜,江米條,就這么吃的,你都沒吃過吧?」

邵鈞還真沒吃過有些東西。

羅強脫了褲子,腿上的傷全部暴露出來,原本包扎好的患處,血污一片,讓邵鈞看了挺難受的,心里急。

邵鈞湊近了瞅,覺著不對勁,突然問:「你大腿根兒上那些道子怎么弄的?」

「這一道一道,還劃得挺密,挺整齊,像新傷,你讓誰傷了?」

羅強沒說話。

邵鈞懷疑地看著人,羅老二這么牛一人兒,斷然不會讓外人傷到如此隱私的部位,這種整齊的刀口排列,就不可能是戰斗負傷。

邵鈞眉頭皺著,半晌,氣急敗壞,低聲狠罵一句:「下回甭割那兒,直接把j巴蛋切了,更爽,更痛快!」

羅強面無表情地盯著人:「j巴蛋還得留著c呢。」

邵鈞忍無可忍地嘟囔:「你這種人,真拿自己不當個人,真能下得去手。」

「以後甭這么g,就沒你這樣兒的人!……」

邵鈞不高興了。

邵三爺抽了一會兒煙,三言兩語,還是提了羅強當年自首的事兒。

「我爸不會搞刑訊供那一套,就連給你套牌套成周建明那事兒,應該也是底下閑雜人c作的,你別一古腦怨氣針對我爸,成嗎?他是警察,你可惜就沒走上同一條路。」

「我自己在牢里吃啥苦受啥罪不在乎,我見不得有人欺負我們家小三兒。」羅強說的也很g脆。

又忒么是為你們家小三兒……

你們家羅小三兒多大了?是個小孩兒還是個姑娘?

邵鈞臉s往下沉,心也往下沉,嘴唇微微撅起來。

他不爽歸不爽,還是明明白白地對羅強說:「我爸爸跟你的牽扯,我沒話說,我覺得我老子也沒辦錯事兒,我也沒該你的……」

「至於你弟那件事兒,我恐怕沒能力幫你討著說法,法院已經駁回了,又是涉黑的大案,根本不可能再讓你們翻供翻案。但是,羅戰蹲監獄這幾年,我負責到底。」

「我跟延慶那邊兒又打過招呼,他們答應罩著你弟,牢里不會吃苦。而且我剛聽說,監獄里為他遞j了立功減刑的材料,就等著法院檢察院核准審批,公事公辦,走個形式,很快能批下來……你弟根本不用蹲八年,他r子比你好過,你徹底放心了?」

「你看這樣成嗎?」

羅強深深地看著人,半晌說不出什么話。

羅強是那種從不信神佛鬼怪不信佛祖玉帝耶穌基督的人,他只信他自己,信自己一雙腳開出來的路。他是個老天爺不曾眷顧過的人,他從來就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種造化……

這算個啥?老子倘若是個魔鬼,孽障,眼前這三饅頭到底算是啥人?

世上有「天仙」這種生物存在嗎?

「我弟這人,別看老大不小,從小讓家里寵慣了,沒有一個人過。從小是我照顧他,後來也是我養他,為他置家置業,我就是怕他自己一人兒罩不住,吃不了苦。畢竟……當年是老子把他帶上這條道。我是想讓他好,我原本,沒想毀了他。」

羅強眼底發紅,頭一回對一個人解釋他的心境。

「我知道,你關心你弟弟,你為你弟什么都豁得出去,連命都能舍!……你上輩子欠他?」

邵鈞語氣里分明有一絲情緒,不咸不淡,不酸不甜。

邵三爺那小心眼兒的,就差直截了當問一句,今天要是我跟你那寶貝弟弟一塊兒掉洪水里了,你忒么先撈哪個?死的肯定得是我吧?

邵鈞那時候也問過:「你為他自首,你當初在少管所那四年,受那么多罪,都是因為他,你為啥不告訴你們家小三兒?」

羅強說:「我告他g啥?讓他背著一腦門子的債,讓他覺著一直虧欠我,拿老子的存在當成個心理負擔?」

邵鈞狂咬嘴唇,脫口而出:「那你為啥告訴我那么多事兒?我就沒心理負擔嗎?!」

「我心里就舒服,我好受?!」

邵鈞把下巴埋進膝蓋,吼完這句,眼睛紅了。

羅強沉默了,望著熊熊燃燒的篝火。

那夜,倆人在火堆旁抱著,一起睡過去。

從水里逃生,當真是筋疲力盡,人困馬乏,又有傷,啥都g不動了,就靜靜地抱著,撫慰著,暖和著。

羅強心里或許是對邵小三兒有愧疚,心軟,一只大手把人摟過來,揉了揉頭發。

這一揉,揉出一手土渣子,他於是把邵鈞的腦袋掰過來,慢條斯理兒地擇爛草葉,用袖口把邵鈞的臉和脖子蹭g凈。

邵鈞臉上,就連那兩扇漂亮卷曲的睫毛都糊了泥巴。

羅強伸出手指,想替這人抹g凈眼睫毛,卻又發現自己的手比對方的臉更臟……

邵鈞不說話,額頭抵蹭著羅強的耳側、粗糙的下巴。

羅強把臉深深埋進邵鈞的頸窩,鼻尖在後脖子上輕輕蹭著,用力地吸食彼此的味道,用氣味充飢,在鼻翼間留下一串燒燙的痕跡……

想要抱著睡一晚,也是奢望。

睡這么一晚,簡直是拿半條命換來的。

山中熒熒一點紅星,偷換片刻溫存,夜涼人靜,眷暖心懷。

第二天天亮之後,倆人經過一宿養精蓄銳,開始琢磨怎么回去。

站在高處往下一望,滿目瘡痍。原來昨夜倆人被洪水得,一路踉蹌往高處逃命,逃了相當遠一段距離。如今水逐漸退去,山谷里留下大片大片的沼澤泥濘,被水沖垮的樹木橫屍遍野。

勉強支撐著走了一段路,邵鈞開始嘗試背著羅強走。

羅強分量可真不輕,一上身,邵鈞自個兒都聽得出噗哧一聲,兩只腳直接就往泥里陷進去,人瞬間矮了一大截,快給壓趴下了……

邵鈞:「以後能不能給我少吃點兒?」

羅強兩手垂在邵鈞胸前,晃盪著,嘿嘿樂了幾聲。

邵鈞:「真肥,要壓死我啊?」

羅強就穿個小褲頭,兩條大腿跨在邵鈞後腰上,也不吭聲,故意在邵鈞後p股用力蹭了兩下。

「c……你大爺……」

邵鈞讓這人蹭得,心癢手也癢的,手掌一翻,在羅強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

「哎呦——」

羅強聲音懶懶的,喉音低啞,在邵鈞耳後喘著濃重的熱氣……

羅強抱著這人的脖子,一手攬在胸前,摸到胸骨,蹦跳的心臟。

邵鈞p股被蹭,越憋火那觸感愈發尖銳強烈,甚至都能感覺得到,羅強緊貼他的部位,逐漸堅硬,火熱,簡直像一把鎬,杵在他臀上。

那把熱騰騰的鎬極不害臊,就在他p股縫刨來刨去!

邵鈞忍不了了,低吼:「你他媽能不能顧忌個時間場合?別鬧了!」

背後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難得竟然哼哼著說:「這回不是故意的……」

邵鈞:「……」

過了一會兒,邵鈞壓低聲音說:「我也硬了,咋辦?」

邵鈞累得呼哧帶喘,一p股坐地上,腰都快壓塌了,走了很久才走出一里地。

羅強的腿化膿了,這么耽誤下去不是個事兒。

羅強靠在大石頭上,手指一揮:「你自個兒回去。」

邵鈞瞪眼:「那我能把你撇下不管啊?」

羅強說:「誰說讓你撇下我?你還真想自己背一路?你麻利兒趕回去,叫幾個人來抬著老子!」

邵鈞:「……那,你一人兒能成嗎?」

羅強煩得一揮手:「你先說你一人兒能成不?知道怎么走嗎?走路拿根粗樹枝探著,踩實了再走,遇上水趕快往高處跑,別瞎跑再掉溝里陷到沼澤地里,別讓老子c心你!」

「那你原地等我,千萬別動地方,不然我回來找不著你。」

邵鈞扯了扯制服上衣,習慣x地抓褲腰,把又肥又大的囚服褲子提了提,系好靴子鞋帶。

他跑出去一段距離,突然停住,回頭看。

羅強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小子快去快回趕緊的,老子還餓著肚子沒吃飯呢!

邵鈞悶著頭又跑回來,一把拽住羅強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說:「噯,我可違反紀律了,我不應該讓你一人留下的。」

羅強無語,翻了個白眼:「c,你看老子這樣兒,我還能跑路了啊?」

就為你老子也不會跑啊,這傻饅頭……

邵鈞嘿嘿笑了兩聲,痛快地露出白凈的牙。

那時候特想抱著人啃兩口,喜歡,想親,可是又覺著頭一回,有點兒害臊,興奮過度,對著這么一個公夜叉,都不知道怎么下嘴,這人硌牙不?

他趁羅強不備,突然伸出手指,在敞腿而坐的某人胯下傲然堅挺的那個部位,重重捏了一把!

「你大爺!……」

羅強應聲就要反擊,一把沒摟著人,邵鈞像一只兔子敏捷地蹦走,逃出羅強雙臂的控制范圍。

這一下結結實實捏在大鳥上,騰一下火燒似的硬了,直挺挺翹著指向天空。

羅強腰癱著,動不了,眯起眼咬牙切齒指著人大罵:「小崽子找c呢你!你給我等著的,你等著老子活過來了再收拾你!!!」

邵鈞得意洋洋地大笑,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兒,扭著蠻腰,一溜煙跑走了……

那一張英俊的笑臉籠罩在晨曦中,熠熠發光,在羅強瞳膜上留下一幅極致美好的映像,久久都沒消褪。

他盯著邵鈞跑走的背影,盯了很久,直到人完全消失在一片濃綠s的模糊背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