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2 / 2)

官場旋渦 未知 6269 字 2021-02-13

這天下午,倪莫惠正在吧台廳里做清潔,錢正生路過,朝她微笑點了一下頭。一個多星期了,錢正生似乎已經確實老實起來,再沒有發生過辦公室的那件事。這是他本性的真正收斂了?還是因為他其實並不壞?倪莫惠一點兒也看不出錢正生的情緒有什么變化,他依然是笑呵呵的很客氣,就好像他與倪莫惠之間並不曾發生過辦公室里那一幕。倪莫惠思想完全松馳下來。錢老板也許真的不壞。可能是自己的原因吧。什么原因?那套粉紅色的時裝?對,可能就是,那粉紅色的時裝太誘惑男人了。倪莫惠釋然地擺擺頭,暗自笑了。

如果倪莫惠就此離開紅艷娛樂城,也許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但錢正生的許願太具誘惑力了。倪莫惠留了下來。她每天盡心盡責地工作,很少與小姐們搭話。只有一次到吧台為客人拿飲料,無意間聽到領班對一個小姐說:「錢老板鬧離婚鬧得厲害,還沒有離掉……」

又過了幾天,那天下午,倪莫惠准備為錢正生辦公室做清潔,打開門見他正躺在沙發上休息。倪莫惠准備退出時,錢正生喊住她,倪莫惠不好邁步,只好站在門邊聽他說話。錢正生先是誇她最近干的不錯,他已觀察了好幾天,也想了好幾天,決定把舞廳的領班調整到桑拿部去,讓倪莫惠做領班。這太突然了!倪莫惠心里一陣驚喜,但話出口卻變成了「我哪里做得了領班。」錢正生說她完全有能力做領班,其實這領班的活兒也很簡單,比目前的工作還要輕松,工資卻是目前的兩倍。「小倪,你坐下吧,我們慢慢地談。」也許是太高興,有點昏昏然,倪莫惠竟然神使鬼差地關上了身後的門,然後為他泡了一杯茶坐到椅子上。錢正生讓她坐到沙發上,倪莫惠猶豫了一下總算是坐過來,正襟危坐半個p股。

「我想了很久,你人穩重大方賢淑,目前也是個單身……」錢正生說。

倪莫惠默默不語。

「我想,如果你願意,我們干脆一起過吧。」

「我可不願意給別人當二奶。」倪莫惠打斷了他的話。

「小倪,你如花似玉。我不意讓你受委屈。」錢正生笑了,拉過倪莫惠的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倪莫惠沒有抽回那只手,任由錢正生不停地來回摩擦,直到那手心沁出汗來。

「你還沒離婚呢?」

「遲早的事。如果你同意,我想先為你買套房子,等我辦完離婚手續後,我們就明媒正娶,正式拜堂成親,一起經營娛樂城。」

倪莫惠大吃一驚:一套房子,多少萬?聯手經營這么大的娛樂城,那我不也成了女老板了?她楞在那里,既驚喜又茫然,滿臉羞澀地埋著頭。

「小倪,你聽到沒有?」錢正生一聲輕喚讓她回到現實中,馬止將她攬進懷里拍了拍,「你不相信是吧?明天我就去給你買房子。」

「錢哥,我想與蘭姐商量一下。」

「哪個蘭姐?」

「蘭草。」

「跟她商量什么?又不是你親姐。」

「我們一個車間的,她對我比親姐還好。」

「這事怎好跟她商量?小倪,答應我,我是真心的。」

倪莫惠終於點了頭。什么話都無須再說了,錢正生坐了起來,喘著粗氣一把攬過日思夜想的美人兒,開始盡情地撫摸。

一陣麻酥酥的快樂感立即傳遍全身。倪莫惠閉著一對丹鳳眼,溫順地躺在他的懷里,她已忘掉了世上的一切,全身就像干柴一樣燃燒起來。這美麗的少婦強烈地渴望親吻,渴望那曾經歷過的,自從離婚後再也沒有品嘗過的美好滋味。錢正生動作輕緩地脫下她的外套和襯衫,只留下輕薄如翼的粉綠色r罩和一條幾乎透明的綉花小內k,一具雪白的豐滿胴體立現眼前。他滿意地笑了,兩片厚厚的嘴唇對著那微微張開的小嘴親吻起來,又從脖子向下尋著兩個r堆不停吮吸著,一手撫遍全身後長久地停留在那對碩大的茹房上,另一只手已伸進小內k里那座神秘的山川。

「錢哥,來吧!」倪莫惠終於忍不住叫喚起來,急切無奈地扯著錢正生的牛崽褲。「小倪,妹妹你莫急,讓我自己來!」錢正生翻身自己脫了精光,肥厚的身體頃刻壓在已經舒張開來的那堆白r上,倪莫惠不停地哼叫著。同是過來人,無須太多的過場。這一對兒就像沙漠上久渴的行路人突然遇到一股清泉。兩人直弄得大汗淋漓,渾身酸軟才善罷甘休。

從心靈的滿足到r體有了一次最完美,一次暢快的滿足,倪莫惠變得十分溫柔,變得十分主動起來,她調低了空調的溫度,然後抱著錢正生,開始施展起久久沒有使用過的纏綿,讓他盡情地享受著溫柔鄉的刻骨銘心之情愛,只到錢正生再次筋疲力盡,兩人這才緊緊摟著一堆小憩了一會兒。

錢正生很講信用,倪莫惠第二天就成了紅艷娛樂城舞廳的領班,時隔不久他又真的為她買了一套別墅,裝修還需等待,錢正生的辦公室就成了倆人共渡欲河的地下婚房。

倪莫惠感到美中不足的是,錢正生的離婚手續遲遲沒有辦下來。雖然暗地里她早已履行起娛樂城女老板職責,但名義上她還不是錢老板的正式夫人。不久倪莫惠懷上了錢正生的孩子,到醫院打b超結果是個男孩,這讓錢正生高興得手舞足蹈。錢家倆兄弟,哥哥錢正發只生了一個女孩。這男孩將是延續錢家香火的頂梁柱,怎么不讓他欣喜若狂呢。孩子還沒生下來,錢正生就私下辦了兩桌酒席,請幾個貼心朋友美美地慶賀了一番。倪莫惠就是皇帝娘娘,房子必須馬上裝修,他要讓倪莫惠好好地保養他的兒子。和前妻的離婚手續也必須馬上辦,他要使倪莫惠成為正式老板娘,不能讓兒子一生下,就背個「雜種」的名聲。街道居民委員會的幾個退休的老太太盯上了倪莫惠的肚皮,開頭幾天她還躲躲閃閃,但錢正生也確實有些能耐,生育計劃指標有了,那幾個老太太也只好干瞪眼,任由倪莫惠在他們眼皮底下晃來晃去,大搖大擺。

錢正生的老婆遲遲不願簽字離婚,原因就在於財產的分割上。錢正生在市內有一大兩小共三個服裝門面,老婆堅持三個門面都歸她,錢正生只願讓出兩個小的,大的仍歸自己。現在,為使兒子早點有個正式的爸爸,錢正生已經打算放棄原先堅持的條件,三個服裝門面全部給老婆,只要早點離婚就行。

就在這節骨眼上,發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錢正生老婆見丈夫半年多不回家起了疑心。她暗地尋訪調查,像個老練的獵人一樣沿著一些蛛絲馬跡找到了紅艷娛樂城,終於在那間寬大的辦公室里,將兩只共卧dx的野兔子逮了個正落。倪莫惠在眾多的小姐面前現了丑臊了皮,衣服被撕破,頭發被扯落了幾把,臉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還背上了臭婊子和不要臉的偷人精兩塊不光彩的牌子。但倪莫惠也不是省油的燈,錢正生老婆的慘狀與她相比豪不遜色,不但衣服破了,頭發亂成一團,臉上也被抓得滲出了道道血痕,同樣被戴上了「沒出息的臭婆娘」,「下不出個蛋的騸j婆」兩頂丟人現眼的「綠帽子」。

對這場「戰爭」,娛樂城里那些極端空虛無聊的小姐們,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狂喜不已。這樣大的一個收獲,比陪先生坐台得了一兩百塊錢還要快樂。她們表面上一臉嚴肅地勸著架,私下卻感到竊喜,她們高興又有了新的笑料。只有錢正生損失最慘重,這場「戰爭」讓他丟了三個服裝門市、一套住房,還外加五十萬元人民幣……

聽完倪莫惠的故事,蘭草和文若梅姐妹面面相覷,沒有感到一絲的好笑,心里只有一種酸溜溜的傷痛感。而秦正聯聽到蘭草講的這個故事後,只是淡淡地了笑了一下,「錢,都是因為錢。」像是對蘭草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第029章花天酒地

立秋這天,泰平下了一場大雨。聽老人說,立秋下雨就沒有「秋老虎」。果然立秋後市區秋雨連綿不斷,丘陵里的風也比往年大,天氣已略感微寒。

今年的秋天,對於胡一發來說真是碩果累累。人和安居工程已進入施工高c,到年底最遲明年春天就能竣工,粗略框算,不賺它個三四千萬也要賺它個二千五六百萬。最感心花怒放的是,盡管石維民、秦正聯等人持冷淡的態度,但自己依然拿下了位於市中心這個眾目睽睽的泰平購物廣場工程。這件事全得力於羅林森和賀長生的鼎力相助,不但擊敗了幾個實力強勁的竟標對手,而且還拉進史樹友、羅林森和王名烈三位領導的夫人入了股。雖然她們沒有拿出一分錢來投資,只是入了個干股,但只要有這幾位皓命夫人經常吹吹「枕頭風」,還怕以後拿不到大工程?盡管史記記並不了解,但史夫人張春梅經不起羅夫人任敏、王夫人華小雪的左右夾攻相勸,最終還是瞞著史書記,答應入了一個干股。

賀長生真是不簡單。雖然他收下了五十萬,但區區五十萬比起今後的日金斗入又算得了什么?交了這個朋友不吃虧,感情投資還得細水長流,應該再請一次。胡一發喜孜孜地拿起了茶幾上的電話,對下午和晚上的活動作了周密安排。

錢正生的紅艷娛樂城在秦平堪稱一流。最大,最齊全,歌城、桑拿、保健、茶房一應俱全。裝修一流,服務一流。服侍生個個帥,小姐則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因為軟硬件環境好,加上錢正生講義氣善於結交,雖然帶點色,但公安部門從不來查,絕對安全,基本形成一個固定的消費群體。賀長生、胡一發等一干官界、商界人士最樂於此處。甚至連羅林森這樣資深的副市長也經常放心地涉足其間。這生意自然不消說,興旺得很。

接到胡一發的電話,聽說賀長生等人要來唱歌,錢正生和倪莫惠自然不敢怠慢,包房安最好的,小姐自不消說,也是挑來揀去選最靚的。賀長生有固定的主兒,不用另選。按理說,賀長生最好到紅艷來,至少目前不要來了。因為錢正生現在的老婆倪莫惠是賀長生現在的老婆何麗過去同在一個廠一個車間,而且還是好姐妹,彼此面子上掛不住。但賀長生盡管放心。錢正生對老婆打了招呼,賀長生、胡一發這伙人是他搖錢樹上的一支很大的樹丫兒,放棄不得。況且這個年頭,男人在外面耍耍小姐,也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倪莫惠懂這個理,自然守口如瓶了。

賀長生如約而至,見胡一發和他的老貼們早就在休息廳恭候非常高興。賀長生與三個老板見面幾分鍾,就相見如故,滾作一堆。錢正生和倪莫惠聽說賀長生來了,親自趕過來作安排。胡一發分別征求意見,那三個與賀長生初次見面的老板建議先陪賀主任唱歌,再各盡所需。

領班也知道賀長生最鍾情於那個國色天香、風s無限的方紅小姐,未待他開口就喊起來:「方紅,你生哥來了,還不快來迎接。」「來了!」方紅如一只彩蝶飄然而至,旁若無人地摟著賀長生,就在他的臉上叭叭親了幾口,「生哥呀,最近是不是又有相好的了?把我搞忘了?一個星期都不來看看我。」「最近確實有點忙。」賀長生摟著方紅的腰肢走進豪華ktv廳。見賀長生、方紅已進了包房,領班為胡一發他們早就挑好的幾個靚麗小姐,也魚貫而入。大家開始點歌說笑話。賀長生和方紅只唱了一首歌,就迫不及待地進了舞池。幾個老板或點歌或和小姐說黃段子。一開始幾個小姐還算文靜,不大一會兒都進入了角色。

服侍生已擺好了茶水,飲料和各種小吃。大家開始點歌說笑話,氣氛熱烈,歡樂融融。ktv廳旁的一道小門外有一個精致的小舞池,跳舞也很方便。賀長生和方紅唱了一首歌就去跳舞去了。這邊的幾個老板或點歌或和小姐說著「黃段子」。一開始幾個小姐還算文靜,不大一會兒都進入了角色。

陪伴胡一發的小姐首先登場:「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都好色。」「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胡一發對答如流。那小姐問:「先生你貴姓?」胡一發:「免貴,姓劉。」小姐又問「什么劉(流)?是上面流,還是下面流?」胡一發晃了晃腦袋回答:「到處都流!」接著胡一發開始問話:「小姐貴姓?」小姐回答:「免貴,姓張。」胡一發問:「什么張?是上面臟,還是下面臟?」那小姐干脆回了一句話:「到處都臟!」然後一下子坐到了胡一發的腿上,摟著胡一發的脖子發嗲地問:「喂?劉先生還嫌不嫌我臟哪?」「不嫌!」胡一發就勢在那小姐臉上親了一下,那小姐也回親了胡一發一口。

從舞池回來的賀長生見狀笑了:「大哥能文能武,不但會賺錢,還會賺色呢!看你們那個親熱勁,還不如早點去正兒八經地『明媒正娶』,也好親熱個夠!」那小姐倒也十分機靈,馬上問胡一發是去做保健還是去洗桑拿浴。胡一發說不急,時間還多著呢。

另外幾個小姐也開始講起了「葷段子」。一個小姐問:「什么是男人的瀟灑?」幾個老板爭著說道:「大吃不大喝,收禮不受賄。風流不下流,喜新不厭舊。」另一個小姐笑嘻嘻地拍了拍坐在她旁邊的一個胖老板說:「你要少吃多摸不放炮!」那老板答非所問:「昨晚陪我的那個小姐不像話,用兩砣海棉就想打發我,手還只往我褲包里摸,好在我出門忘了帶錢包,褲包里只有幾十塊錢。」陪他的小姐刮著他的臉羞他:「虧你還是個大老板呢,出來泡只帶幾十塊錢,還好意思說。」另一個小姐說:「昨晚我陪的那老頭也不像話,跳舞也不講規矩,直把本小姐抱得透不過氣來。那舞癮也大死人,一進舞廳就曲曲跳也不嫌累。小費分文不給,還想沾便宜,純粹的鐵公j一個!」這個小姐說:「那叫干搓!」

講了葷話又點歌,唱了歌又喝酒,大家都在逢場作戲。整個包廂里烏煙障氣,一片狼跡。進來幾對,又出去幾對。時間過得也挺快。那四個老板先進茶坊打麻將去了。胡一發問賀長生是打麻將還是玩其它的。賀長生說再湊一桌打麻將還是三缺一,不如去做個保健。胡一發與賀長生耳語說:「你去洗個桑拿,我去做個保健。」說完又硬塞給賀長生幾百元,賀長生也不推辭,收了錢就和方紅摟肩搭背去了桑拿房。

下午六點,胡一發和幾個老板分乘兩輛出租車早早地來到亞南海鮮樓,恭候著賀長生。胡一發心里明白,賀長生和方紅倆個進了桑拿房肯定要玩個痛快,一直沒有打電話,免得掃了他的雅興。六點三十分賀長生帶著方紅乘坐出租車來到海鮮樓。

「歡迎賀主任大駕光臨!」滿臉堆笑的胡一發趕緊跑來為賀長生拉開車門,扶著他和方紅下了車。賀長生走進「情侶」大雅間時,幾個老板都趕忙站起來迎接他,寒喧聲不絕於耳。賀長生脫下風衣遞給胡一發,大大咧咧地與眾人一一握手,然後落座。正當他那肥大的p股,剛要落在椅子上的一剎那,窗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咚咚哐!咚咚哐!」的鑼鼓聲,和一段抑揚頓挫的說唱聲:

抽的是大中華,吃的是大王八。喝的是五糧y,坐的是大鐵馬。提的是大哥大,跳的是蹦嚓嚓。抱的是女娃娃……

那說唱人似乎越唱越來勁。接著又是一陣更加猛烈的鑼鼓鏗鏘聲,另一段說唱聲又透窗而入:

一包煙幾斤油,一桌酒幾頭牛。一輛車幾幢樓,……

「咚咚哐!咚咚哐!」的鑼鼓聲又不絕於耳。賀長生敏捷地站起身朝窗外探頭望去,但見一個瘋老頭腰纏紅布綢,綁著一個小牛皮鼓,左手提著一只小銅鑼,右手握著一個木鼓槌,邊擊鑼鼓邊唱著。那老頭穿著倒也整潔,一身黑色的布扣中山裝,腳上的皮鞋也擦得干干凈凈。只是那張略顯粗糙的臉上塗抹了一些類似小丑的顏料,頭上一頂無檐的銀灰色小氈帽上又c了一朵小紅花,看起來滑稽可笑。老頭正唱著,從對面的街上忽然跑過來一個中年男子,雙手拉住了老頭的胳膊,嘴里喊道:「爸……天都黑了,回家吃飯去吧!」「天都黑了?我還沒有唱完呢!」老頭使勁想掙脫中年男子的手。「天天唱,你能把社會風氣唱好哇?」中年男子顯然是急了,聲音免不了大起來,拉著老頭的那雙手也開始用力起來。「好,好,你別拉了。天黑了,我們回家吃飯去。」臨走時,那老頭還唱了兩句:

烏龜兒哩吃王八,吃了就床上爬。

「敗家子……敗家子!」老頭吼著,隨後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賀長生回過頭來,問陪站在窗口的胡一發那個糟老頭是誰?胡一發說是個南下的老干部,原在自行車廠工作,已退休多年。那老頭仗著他是個老干部,最愛多管閑事。廠子改制時,那老頭極力反對,後來就開始瘋瘋顛顛的到處唱。催著賀長生落座坐,別讓一個瘋老頭掃了大家喝酒的興。賀長生坐下又問怎么不送到精神病院去,任由他在大街上瘋狂?胡一發說已送了幾回,醫療費都是全免的。無奈老頭天天吵著要出院。幾個子女生活條件都不錯,而且非常孝順,都認為老頭住在醫院的條件沒有在家好,醫院也只好放了人。「好,不說了,大家吃飯。」賀長生笑了一下招呼小姐上熱菜斟酒,倒像這客是他請的。

酒桌上已擺滿了各種海鮮的美味佳餚。中間那只雕刻精美的大木船上,一只剝了皮的大龍蝦的腦袋還在活生生痛苦地孺動著。賀長生見櫃台上擺了五瓶五糧y,笑著說道:「老胡哇,今天晚上,你是安了心要把我搞醉呀?」賀長生平時赴宴是非五糧y不端杯,這個習慣胡一發非常清楚。「哪會呢?誰不知道賀主任的海量,我們當然要好好陪一下嘍。賀主任,喝好不過量,大家都會保護你,還有個方小姐幫你呢,怕什么?」

酒席正式開始,大家一起敬賀長生,三杯平喝。賀長生作為主賓,又在這樣一個場合里,自然表現得如魚得水,淋漓盡致了。你要敬酒,盡管來;你想聽歌,亮幾段;你要「黃段子」,隨便來它「一串」。那方紅也配合得微妙微俏,恰到好處。說笑話,喝酒,抽煙,無所不能。助興的節目還得表演它幾個。你提議要喝「交杯酒」,她就和賀長生纏起胳臂干上它兩杯;他提議要看親熱勁兒,她就坐在賀長生的懷里撒嬌,摟著賀長生的脖子,親上他幾嘴。真是美人伴好酒,好不快哉!直笑得幾個老板差點噴出飯來。

兩個漂亮的服務小姐也被弄得臉皮兒紅紅地,不好意思呆在雅間里,只好站到門外。

酒足飯飽,五瓶五糧y早已是瓶底兒朝了天,賀長生總算安靜了下來。方紅也開始收斂得像個大家閨秀,斯斯文文地坐了一會兒。賀長生醉熏熏地打著飽嗝,抽了根牙簽慢騰騰地剔著他那滿嘴的大黃牙,噴著滿嘴的酒氣問道:「老胡哇……你看晚上再怎么安排一下呀?」胡一發謙恭地反問了一句:「賀主任你看呢?」賀長生說:「我看重復的活動就不搞了,玩點沒玩過的最好。」胡一發楞了一下,馬上心領神會:「那就『詐金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