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2)

巫頌 全集 未知 6232 字 2021-02-13

那黑衣官員也是身體微微一抖,驚訝的看了白一眼,驚疑道:「好蠻子,居然帶著貔貅上路,嘿,嘿嘿。蠻子,你哪里人?」

夏侯聽那官兒一口一個蠻子,心里不由得惱怒,沉聲應道:「極南,雲夢澤。」

周圍的行商等等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在門d內停了下來,想要看一出好戲。雲夢澤的大名,行商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不知道那里的草葯、獸皮、珍奇寶貝是最出色的特產?奈何路途極遠,又是極凶險的地方,安邑的行商極少去那邊行走。突然聽說有雲夢澤來的蠻人,哪里有不好奇的道理?當下也就是三五次呼吸的功夫,深有大概五十丈的門d,立刻被堵了個結實。

那黑衣官員大怒,猛的站了起來,指著那些行商喝罵到:「大膽的東西,停在這里堵上了城門,想要作亂不成?十個數的時間,不走,就全部停了你們的路引通行條子。」行商們聽得威脅,臉色一變,呼朋喚友的,一盞茶的時間沒到,交通又回復了正常。

看得自己的威風震懾了大批的行商,那黑衣官員無比得意的坐回了那張凳子。有點心虛的看了看渾身白色鱗甲,甲縫中一片細白絨毛探出來的白,那官員的右手謹慎的握住了自己左手腕上的那個獸骨手鐲。他的動作很輕微,卻全部落入了夏侯的眼底。

似乎有了某些儀仗,那官兒打著標准的官腔有氣無力的問道:「雲夢澤?好地方。不過,直線距離都有十萬里,你來安邑作甚么?」

冷笑一聲,那官兒眼里閃過了一絲黯淡的紅光,y森的說道:「蠻荒之地,向來不受大王的號令。你帶著兵器想要進安邑,有何居心?」

夏侯沉默了一陣,伸手摸了摸腰袋里的那兩個錢袋。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程,花費了四十幾個大錢,如今還有百五十個大錢在里面。夏侯心里思忖,莫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進入的第二座城市,就要依靠賄賂門官才能順利進去么?這黑衣官兒的官腔打得是非常地道、標准,卻不知他收受賄賂的水平怎么樣。而且,當著數百名士兵公然行賄,夏侯還沒這么厚的臉皮,這么傻的心眼。

朝著那黑衣官兒抱拳行禮,也不管這個禮節用在這里是否合適,夏侯放低了聲音,臉上也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和風細雨的說道:「這位大人,我來安邑,是四年前和人有約,來找人的。」

「找人?」那官兒的嗓音猛的拔高了一個音調,歪著腦袋斜著眼睛不屑的睨了夏侯一眼,突然冷笑起來:「找人?看你身上那兩塊皮子還不錯,可是知道安邑城里住的都是什么人么?都是貴人!誰會和你認識啊?蠻子?」

夏侯再次抱拳,老老實實的說道:「黑厴軍刑天大風。」

「黑厴軍,刑天大風。」那官兒差點沒被一口氣憋死。死命的眨巴了幾下眼睛,那官兒跳起來看了看夏侯身後跟著的那匹黑厴,分開士兵,走到那黑厴身後看了看那黑厴p股上的一個小小的烙印痕跡,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同時帶著一點諂媚,更有幾分熱絡、幾分籠絡,總體看起來無比熱情的笑容:「您怎么不早說要找黑厴尉大人呢?哎呀,您果然騎的黑厴果然有王令的印記哩。」

呵呵笑了笑,夏侯溫和的看著那前後態度截然不同的黑衣官兒,問他:「那,大人,我可以走了么?還有,可否請您指派一位兄弟替我帶路呢?如何才能找到黑厴軍所在?」

一個y惻惻,冷兮兮,尖銳彷佛用碎瓷劃玻璃的聲音猛不丁的傳了過來:「是誰要去找黑厴軍的刑天大風啊?讓本尉看看。」

一隊同樣身披黑甲,但是背後有黑布披風,頭上頭盔是怪蛇造型,頭盔上那兩顆護住了臉頰的尖銳蛇牙被漆成了幽藍色的士兵蠻橫的分開了城門軍,簇擁著一名男子行了進來。

夏侯飛快的瞥了一眼那男子,不由得心里就是一個咯噔,大呼不妙。

這男子生了一副三角臉,吊梢眉,干癟癟的兩片小嘴唇,長得也算凄慘一類。奈何他的體形更是讓人難受。瘦巴巴的一個身子只有夏侯的胳膊粗,皮就包在了骨頭上。偏偏他不知道修煉的什么邪門功法,皮膚下不時有一條條的管狀物往來游走,彷佛一條條毒蛇,看起來好不惡心。一對眸子更是死板呆滯彷佛蛇目,碧綠的瞳孔中沒有一點人的生氣。

那男子伸出右手食指輕輕的指了指夏侯,y聲怪氣的說道:「你,找刑天大風?有什么事情么?給本尉說說看。本尉相柳柔,負責安邑城內一應巡、哨、警、戒之務,本尉看你可不對勁啊。」

夏侯皺眉,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和相柳柔拉開了一點距離,冷聲道:「大人,我有什么不對的?」

相柳柔死氣沉沉的眼珠子稍微翻動了一下,冷冷的說道:「本尉看你不對,那就是不對。你是什么東西,本尉需要解釋么?」y冷之至的掃了夏侯一眼,相柳柔有氣無力的下令道:「來,把這個蠻子先捆上,丟進安邑治司的骨牢里先松兩年的筋骨。」

臉色一沉,夏侯已經瞥向了一側被一個士兵抓著的鋼劍和長弓,尋思著是否要下手反抗。那相柳柔卻是再也懶得看夏侯一眼,脖子彷佛沒有骨頭一樣到處搖擺,猛的一眼讓他看到了在旁邊已經做勢待撲的白。

相柳柔從喉嚨里面發出了一聲歡喜的叫聲:「貔貅,還是靈氣最大最有可能成為精怪的白貔貅!這是哪個行商帶來的貨色?來啊,十個銅熊錢,本尉買了他。給我把這白貔貅帶回去!」

夏侯身體一震,把幾個想要上來綁住自己的士兵給退了幾步,大步的走到了白的身邊,冷聲喝道:「誰來動手?相柳大人,白不是貨色,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卻是不賣的。」夏侯心里有點惱怒,這相柳柔莫非已經是欺行霸市習慣了么?十個銅熊錢就想要買一頭貔貅?

相柳柔臉色微微一變,彷佛剛剛看到夏侯一樣仔細的打量了他一陣:「這貔貅,是你養的?」

夏侯不卑不亢的說道:「是!」

相柳柔的面色瞬息千變,翻著一對怪眼,他冷兮兮的說道:「且不說你怎么抓到這貔貅,也不說你怎么馴服他。你能讓一頭貔貅心甘情願的跟著你,想必你也是巫武?除了巫武,誰能控制一頭成年的貔貅?」

微微點頭,這一次,夏侯卻是根本懶得開口說話了。這相柳柔分明和刑天大風不對勁,這顯然是來找茬的了。

同樣有無數細細的管狀物在皮下游走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自己的下巴,相柳柔上前了一步,y柔的說道:「既然是巫武,那么,就應該知道,把自己的東西獻給我,是多么榮耀的事情吧?」相柳柔的拇指輕輕點了點自己左胸口上的那個盾形紋章,y笑道:「十個銅熊錢的事情,也不多說了。你把這貔貅送給本尉,本尉收你做相柳家的友客。」

那盾形的紋章上,和刑天大風一樣,上綉一支青色的三足圓鼎。不過也有區別,夏侯記得刑天大風那支鼎上,有異獸頭像三,而相柳柔紋章上的,卻只有異獸頭像一。夏侯很真誠的看著相柳柔,很認真的說道:「您在胸口綉了一只鼎,這是什么意思?」

附近的士卒官員同時傻在了那里,那個黑衣城門官兒尖叫道:「哈,你也算是巫武么?連這鼎的意思都不知道?」

相柳柔嘿嘿了幾聲,就伸手去摸白頭頂上的鱗片,柔聲說道:「沒關系,蠻子就是蠻子,還虧他自己是巫武,居然連這鼎代表什么都不清楚。不過,只要獻上這貔貅,什么都好說了。」他的手,距離白的頭頂只有一尺。

白爆然發作,一聲奇異的嚎叫從白嘴里發出,彷佛龍吟鳳啼,傳出了數十里外。他身上一層三寸厚的淡淡白光閃出,血目中燃起了兩團白色的鬼火,雙爪一揮,狠狠的朝著相柳柔的心臟部位抓了過去。一路上夏侯嚴禁白生事殺生,白吃的都是干糧熟食,嘴里淡得出了鳥去。正好相柳柔這么一個不怕死的自己送上門來,不酣暢的吃一把血食卻是做什么?

身穿黑色長袍的相柳柔沒有提防白突然下殺手,他似乎只是一名巫士,體力衰弱動作緩慢。眼看著那利爪抓了下來,居然嚇得尖叫一聲,團身往地上一滾,滴溜溜連續翻滾了十幾下,逃到了自己屬下的護衛中。

夏侯呵呵大笑,安撫下了雙目中血光s出尺許遠的白,一手拍打著白的脖子,一邊朝著相柳柔嘲笑道:「大人好俐洛的身手。」

相柳柔氣得雙眉倒豎,渾身皮膚下那細細的管狀物突然一陣翻滾,眉心處一點綠光透了出來。夏侯敏銳的感覺到,四周靈氣都被一股龐大的巫力所控制,在相柳柔的面前,天地靈氣匯聚成了一根手指粗尺許長的綠光,突然有如蛇一樣朝著自己咬噬過來。

白用爪子去抓那綠光。夏侯卻生怕白不會動用體內白虎元力抵擋那綠光的威力受到傷害,自己搶上一步,一拳朝著那綠光轟了過去。

黃色的光芒裹著他的拳頭,和那綠光正面撞了一記。

嗡,彷佛數十座巨鍾在自己耳邊撞響,夏侯渾身氣血翻騰,體內玄武元力差點被這黯淡的綠光一舉擊潰。那綠光的威力極強,摧枯拉朽一般把他拳頭上的土黃色元力擊碎,一路就沖進了他的體內。經脈中,那充盈的y態元力一陣亂響,彷佛滾湯潑雪,被融了個干凈。堅若金剛的五臟六腑一陣劇痛,被那y柔但是震盪極大的巫力重傷。

一口血噴出,夏侯土黃色的皮膚一陣發白,搖搖晃晃的退後了幾步。緊接著,他的臉色突然變成了淡綠色。那綠光的核心內還包含了一絲相柳柔的巫力,那是什么樣的巫力啊,一點點的消融在夏侯的身體中,所過之處,肌體的活性被徹底扼殺。毒,相柳柔的巫力,根本就是一種y邪的劇毒。

夏侯強行吼了一聲,雙目中土黃色的鬼火閃動,眉心一道黃光沖出,數十塊巨石從地面上突出,朝著相柳柔砸了過去。長臂一探,搶過了身邊一名士卒的佩劍,夏侯一聲厲嘯,長劍上帶起了一道黃光,狠狠的朝著相柳柔劈了過去。

白也吼叫了一聲,長臂一探,把夏侯的那張龍筋弓搶在了手里。血目一翻,心頭殺氣大盛的白隨手抓過了一名士卒手上的鋼槍,嘎嘎獰笑一聲後,搭弦,開弓,一槍朝著相柳柔s了過去。那鋼槍受龍筋弓巨力所震,後面半截把柄突然炸開,就前方三尺長的槍頭化為一道白光,嗤嗤有聲的,瞬息到了相柳柔的心窩前。

相柳柔臉上微微笑,很是欣賞的看了白一眼,贊嘆到:「會s箭的貔貅?似乎還修煉了一點點巫力?好寶貝啊,自然是我的。」

右手一翻,相柳柔的右手食指上冒出了一團寸許方圓的綠光,四周空氣突然一震,無數道細細的綠光彷佛下雨一樣,朝著夏侯和白s去。

夏侯渾身一抖,身上黃光紛紛炸裂,一片片綠色的斑點出現在他皮膚上,觸目驚心,身體直接被打退了十幾步。白卻是躲得快,一聲長嘶已經跳起來足足有十丈高,身體縮成了一個r球在空中滴溜溜的亂轉,那些綠光被他悉數避開。滿天都是細小的石塊落了下來,夏侯卷起來的巨石,也在那密集的綠光中化為粉碎。

一口綠色的血吐了出來,夏侯雙目中也冒出了血絲,憤怒的看向了相柳柔。這個怪聲怪氣的家伙簡直有如人妖,但是不可否認他是一名非常強大的巫士,在他的面前,夏侯就彷佛才一歲的自己面對巫公的那種感覺。這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根本無法抵抗。

如果不是自己外用巫力淬煉r體,內有玄武元力護住了r身,怕是早就被相柳柔這一陣綠光給s成了篩子。可是就算是這樣,體內也已經亂成了一團糟,已經凝固的內丹竟然有崩潰的趨勢,而那綠色毒氣更在不斷的消磨自己的生氣,體表那些麻木的綠色斑點面積越來越大。

白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吼叫,猛的撲下來,一手抓住了夏侯的肩膀。夏侯怪眼猛的一翻,眼角已經迸出血來。揮動長劍,夏侯怒喝到:「相柳柔,不是你,就是我!二人之中,死一個在這里!」

「呔!」一聲斷喝,夏侯眉心處巫力沒有任何保留的放了出來,在眉心前三尺處匯成了一顆人頭大小黃光四s的光球,發出了隱隱雷霆聲。玄武真解中拼殺搏命的密法『裂甲咒』也在心底流過,內丹突然膨脹,里面數量龐大的土性元力彷佛颶風一樣掃了出來,夏侯皮膚下一陣黃光流轉,彷佛披上了一層厚重的岩石鎧甲。

白也人立而起,雙目血光s出三尺遠,其中兩團白色的鬼火煞是驚人心魄。十指上利爪探出來有足足一尺長,上面白光纏繞,彷佛上好鋼刀。他的鱗片也急驟開合,里面絨毛一根根倒豎起來,漸漸的那絨毛從底部一寸寸的變成了血紅色。

相柳柔眼角一陣抖動,突然大笑起來:「蠻子,你攜帶凶獸、凶器潛入安邑,分明存心不軌。本尉負責安邑一應彈壓市井、鎮壓j邪重任,你這樣的蠻子,正是該死的對象!給本尉上!」

他身後數十名黑甲戰士一聲大吼,眉心處也是光芒連閃,紛紛抽出佩劍走上前來,攔在了相柳柔的面前。就這些戰士中,有二十多人的巫力強度和夏侯相當,其中猶有四人的巫力更比夏侯強了不知道多少。相柳柔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yy的說道:「治司屬下辦案,閑人滾開。哼哼,城軍的諸位,還不幫我拿下這該死的蠻子么?」

夏侯手中長劍一抖,竟然發出了山崩般的巨響。他矗立在那里,身形穩重如山,低沉的吼到:「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相柳柔,小人爾,今日我必殺汝。」左手一翻一抓,玄武真解中唯一的一項攻擊法術,也是四象真解中威力最大的攻擊法術『戊土神雷』已經被夏侯暗暗的掐了手印,藏在了手心之中。

相柳柔輕輕的嘖嘖了幾聲:「一個巫力不過接近九等的巫武想要殺我?難道大夏的一鼎大巫是這么容易死的么?蠻子,你不知道一鼎大巫和你們這些第幾等第幾等的巫之間的區別么?」

一個很y森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相柳柔,那么你知道一鼎上品大巫和你這一鼎下品大巫之間的差距又有多大么?」

『鏗鏘、鏗鏘、鏗鏘』,異常整齊的馬蹄聲從城門內的大街上傳了過來。相柳柔猛的張大嘴,就好像剛剛吞了一窩毛茸茸的老鼠一樣,臉上的神色說不出來的精彩。鏗鏘的馬蹄聲中,那y森的聲音緩緩說道:「聽說,有位小兄弟騎著我黑厴軍的黑厴騎來找我大哥,卻被一條長蟲攔在了門口。不知道我大哥知道了,會怎么做。」

城防軍乖巧的緊緊的用自己的背心貼上了城門d的牆壁,不敢再圍觀相柳柔和夏侯的對決。相柳柔治司的下屬也是面色連連變化,小心的把相柳柔圍在了中間。那長街上,一名臉色y森,身形瘦削,身穿一套簡短的黑色皮甲,手里有氣無力的揮動著一柄小小的雙面戰斧的年輕人騎著黑厴,帶著一隊大概千騎的隊伍緩緩行了過來。

那年輕人這么坐在黑厴的背上,彷佛一塊冒出絲絲火焰的萬年寒冰,y森、凌厲的眼神掃了相柳柔和夏侯一眼,低沉的說道:「篪虎家的小兄弟么?我聽大哥說過你。從那么高的懸崖上摔下來沒摔死,命夠大,我大哥贏的錢,最後卻便宜了我。」

夏侯抱拳行禮,嘴角又是一股綠色的血沖了出來,含糊的說道:「這位是?」

相柳柔緊咬牙關,從齒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來:「刑天鞶,你要管我的閑事?」

刑天鞶彷佛沒睡醒一樣縮了縮脖子,有氣無力的聲音聽起來總是帶了幾絲y森的味道:「相柳六兄,你要抓我大哥看上的人,可是你先找我們刑天家的麻煩呢。」眯成一條線的眼睛里面s出了幾絲寒光,刑天鞶yy的笑道:「不如,我們按照老規矩來辦?你親自和我打,還是屬下?」

相柳柔臉上皮r抖動了好一陣子,恨恨的瞪了刑天鞶一眼,又無比y森的看了夏侯和白一陣,終於重重的朝著地上吐了一口淡綠色的濃痰,嘿嘿笑道:「我和你打?我一個巫士和一名騎著黑厴的巫武對敵?你當我蠢了么?走!」手一揮,相柳柔帶著屬下就要離開。

刑天鞶手上的小小戰斧突然丟了出去,那戰斧在空中憑空膨脹成原來十幾倍大小,彷佛一扇門板狠狠的劈在了相柳柔的面前。刑天鞶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長長的吸氣後說道:「葯。」

相柳柔看著那柄陷在地上,離自己的腳尖只有不到半寸距離的巨大戰斧,臉上一陣發青。良久,他才從腰帶里抓出了一顆漆黑惡臭的葯丸丟給了夏侯,鼻子里連連噴出冷氣,繞過那柄戰斧,故作鎮定的緩步離開。

夏侯體內的劇毒已經開始侵蝕他的心脈,當下也不和刑天鞶多說,捏著鼻子吞下了那顆臭得讓人窒息的葯丸,盤膝坐在了地上。那葯丸一進肚子,立刻化為了數十股或冷或熱,或強或弱,或酸或甜的氣流,彷佛雜亂無章的朝著身體經絡內沖了過去。幾次沖盪,那經脈中的毒素卻是神奇的消融無形,甚至被打散的土性元力也重新凝聚在了一起。

那相柳柔走出了十幾步,突然轉過身來,正色喝道:「刑天鞶,本尉警告你,這個蠻子攜帶凶獸貔貅,自身又是接近九等的巫武,未通教化的。若是他在安邑招惹了什么是非,惹出了什么禍事,你們黑厴軍跑不開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