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部分(1 / 2)

巫頌 全集 未知 6274 字 2021-02-13

的一拳擊出,那拳風都盪出了百丈開外,震得院子的牆壁『嗡嗡』直響。

打完了這套剛猛有力的拳,夏頡換了一套y柔綿軟的內家棉掌在那里顫巍巍晃悠悠的慢慢的調勻了體內真氣,這才回應旒歆的問題:「哪里這樣輕松就算了的?大王、各大家主雖然三天前抹稀泥讓那兩位沒有當場沖突起來,可是嘛,你就等著看好戲了。這次去東疆和東夷人對峙,還不知道他們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無聲無息的一掌按在了地上的石磚上,把那塊三尺見方的石磚一掌震成的粉碎,夏頡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向了旒歆:「那盤罟和履癸,不是比著勁的給你黎巫殿獻上祭祀天神的祭品么?你可是兩邊的錢物都收了,怎么還不知道他們想要干什么?」

旒歆無比震驚的看著夏頡那輕描淡寫的一拳所造成的破壞,她根本無法理解,一個以蠻力和強橫的身軀出名的土性的巫武,怎么可能打出這樣y柔的一拳來。有點茫然的啃了一口果子,旒歆一口就把自己的責任推卸得干干凈凈:「受了他們的錢物又如何?兩邊的祭品數量差不多,我到底應該幫誰?其他的八位殿主收的東西比我更多,他們還沒出聲呢,我可不管這些爭奪王權的事情。」

隨手把手上的果核扔進了大院中的花圃內,旒歆跳起來沖到了夏頡身邊,一手抓住了夏頡剛才打那石磚的手掌,仔細的打量起來:「你這是玩的什么花招?土性的巫武出拳,怎么可能像你這樣沒有一點聲音?任何一名大巫出拳,也不可能不發出聲音呀!如果出拳無聲,自然就是沒有力道的,可是沒有力道,怎么可能打碎這塊石磚?莫非你用的巫咒么?」

搖搖頭,旒歆按照自己所學的那些巫術的知識想了又想,還是不明白夏頡的這一拳是如何打出的。對一塊石頭用巫咒,似乎也沒有什么巫咒可以把一塊石頭化為粉碎的。若是一名強大的巫士動用巫法攻擊,毀掉一座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也不可能像夏頡這樣,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沒有發出一點的光影啊。

看著旒歆翻來覆去的折騰自己的手掌,夏頡苦笑道:「這是煉氣士的技能,是一種叫做真氣的元氣發揮的作用。你想學,我教你。」

一聽說『煉氣士』這三個字,旒歆立刻沒了興趣。幽靈一樣的飄回了那石階上坐下,旒歆翻著白眼有點不屑的哼道:「原來你這些東西都是那些煉氣士教給你的?還說什么天生就會的鬼話。那些海外的煉氣士,巫殿的典籍中也有記載,和我們沒有什么交情,卻也沒有什么沖突,一個個行事都神秘古怪得狠。卻有人說,他們居然是上古流傳的天人後裔,如何可能?」

搖搖頭,撇撇嘴,旒歆冷笑道:「我們大巫,就算到了九鼎最上品的實力,若不能突破天神之道,最長的壽命也不過千年左右,如何可能有上古的人留下?怕是這些都是煉氣士自己編造出來的謊話罷!他們的那些古怪的東西,我可不學。尤其我如今的巫力太強,也容不得我去學其他的修煉之法了。」

笑了幾聲,夏頡抓起地上自己剛才丟開的上衣,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水,很小心的在距離旒歆有足足五尺的地方坐下。看了一眼旒歆柔美的側臉,夏頡笑道:「我聽申公豹說,大巫似乎不能修煉其他的法門,他卻也和我一樣,進了煉氣士的宗門呢。」

「哼!」旒歆歪了一下腦袋,很是不屑的說道:「大巫不能修煉其他的法門,那是因為普通大巫終極一生之力,也無法修練到最強的境界突破天神之道,哪里還有其他的空閑去學別的?只有申公豹這樣的小巫,才會跑去找這些歪門邪道的法門。至於天巫那樣的九鼎上位的巫,體內的巫力已經近乎實質,倒是真正不能再修煉其他的法門,吸納其他的元氣了。」

雙手都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旒歆很是有氣無力的看了夏頡一眼:「申公豹投入煉氣士門下的事情,加上刑天厄和煉氣士相互勾結的事,你真當我們巫殿不知曉么?不過,天巫倒是不覺得這些煉氣士對我巫教有何威脅,這些煉氣士算是刑天家的友客罷,倒也沒人理會他們。」

眨巴了幾下眼睛,旒歆很是有點欣喜的說道:「尤其這些煉氣士最近把安邑城中最是能搗亂鬧事的那些精怪都收羅了去,安邑城太平了不少,讓巫殿在安邑城內派駐的巫衛很是輕松了不少,這些巫衛還在暗地里感謝這些煉氣士呢。」

「嘎!」夏頡沒想到多寶、金光賭氣收精怪做門徒的事情,居然還得到了巫殿的稱贊,除了發出一聲沒有任何意義的怪聲,夏頡半天沒吭聲。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皺眉道:「旒歆,你們巫殿真不擔心煉氣士在你們的地盤收受門徒的事情么?」

古怪的看了夏頡一眼,旒歆一副無所謂的說道:「擔心什么?貴民都是想著加入巫殿的,畢竟巫殿最終能夠成就天神之道,雖然已經有數千年沒有人跨過那一步了。煉氣士要收,也就是收錄一些平民乃至賤民入門,以這些人連一點巫力潛力都沒有的資質看來,日後成就也有限得很,擔心什么呢?一百萬、一千萬、一億的平民,對於六鼎以上高位的大巫,不過是揮指可滅的事情,我們擔憂什么呢?」

她突然笑起來:「你莫非還擔心煉氣士可以取代我巫教的地位么?你知曉大夏巫教到底有多少九鼎大巫?有多少潛在的勢力?整個巫教一共有用多少巫武、巫士么?這個數字,怕是天巫教主都沒辦法說得清楚,就連和我們敵對的南方蠻荒的部落之中,都有我們派去的巫存在,你認為一個可憐巴巴的剛剛收錄了數千精怪、三五平民做門徒的宗門,能對我巫教有任何的威脅?」

用力的搖搖頭,頭上幾縷散亂的發絲在柔美的臉上打了幾下,旒歆笑道:「不可能的,根本就不可能嘛。煉氣士,他們最終也不過和安邑城內的那些所謂的劍客、刀手的行會一樣,成為擁有一定勢力的小教派而已,最終成為某個巫家的附庸,就好像他們如今和刑天家交好一樣。他們根本沒有資格讓我們巫殿對他們有任何更多一點的注意。」

點點頭,旒歆最後補充道:「雖然上次太弈說,你的那位師尊以及你的師伯,那兩名煉氣士的頭目實力委實可怕,卻又如何?若是他們真對巫殿有了任何威脅,數千萬的巫圍攻之下,他們煉氣士能撐過一次呼吸么?」

攤開雙手,夏頡苦笑道:「如此,就是煉氣士不管干什么,你們都不會干涉么?」

旒歆懶洋洋的很是無聊的一掌一掌的打著身邊的一塊石磚,發出了清脆的『啪啪』聲響,良久,她才有點惱怒的說道:「當然,我們何必干涉?就算他們滅了大夏的屬國之一,自己建國,也不過和其他的附庸國、族一樣,為我們所用而已,何必理會呢?」惡狠狠的一掌打在那石磚上,打得石屑飛濺發出很大的聲響,旒歆不滿的抱怨起來:「果然還是有聲響,怎么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

笑了幾聲,夏頡無奈道:「你真的不學么?」他掌心內陷,無聲無息的一掌擊打在身邊的石磚上,那石磚頓時沙子一樣的塌陷了下去,夏頡微笑道:「真的不學?這種法門,不過是運氣用力的技巧,就算是用巫力,也是一樣有效的。」這些拳法、掌法,的確只是技巧而已,並不是修煉的法門,的確可以用巫力驅動。

「不用修煉你所謂的那種真氣么?」旒歆歪著腦袋瞪著夏頡看了半天,突然猛的點點頭:「那我為甚不學?這種功夫用來偷襲人,再好不過。呵呵!」旒歆狡黠的眯起了眼睛,少見的嶄露出了一點點的童稚神情,似乎是想起了用這種手段偷襲某些人得手的美妙場景。

頓了頓,旒歆突然蠻橫的命令道:「除了我之外,這些稀奇古怪的技巧,不許教給任何其他的巫。總之,這種技巧除了你,整個安邑,只能我學會,你明白么?」

夏頡淡笑,右手食指無聲無息的彈s而出,三道淡黃色的指風打得十幾丈外的地面土石飛濺。他笑道:「和你的那一身可怕的巫力比起來,這些技巧的確只是小孩子的玩意,不過卻也有他的好處就是。除了你,想必安邑城,也沒有其他的巫願意學我這技巧罷?」

面對如此美麗的學生,一個教得高興;面對如斯新奇的技巧,一個學得認真。大概也就是半個時辰的功夫,夏頡把以前學來的那些適合女子使用的招式盡數教給了旒歆。以旒歆所擁有的巨大力量,施展這些原本就已經發展到了極致的殺人技巧,威力甚至不在某些強大的巫術之下。旒歆牛刀小試,一掌就讓整個通天道場大院的地面化為粉碎陷下三尺,這等威力,只能讓夏頡苦笑連連。

旒歆卻是彷佛得到了玩具的小娃娃一樣興奮雀躍,她鼻子一抽一抽的笑個不停,嘰嘰咕咕的在那里絮叨道:「你這種叫做棉掌的功夫可好不過,和力巫殿主打過幾次,卻是極難破開他的那層厚殼,這棉掌卻能打外傷內的,下次找力巫殿的那個死老頭先試一掌。」

夏頡的冷汗頓時流淌了出來,他自然清楚這種把力量的運用發揮到極限的技巧擁有多么可怕的殺傷力。比起各種強大的但是范圍也極大以致於削弱了單位面積上傷害的巫術,旒歆的棉掌可以把她全部的巫力匯聚在一點擊入對方的體內,這樣的破壞力,天下還有人能抵擋么?夏頡看到興奮得滿青氣的旒歆,只能暗自祈禱,她千萬不要一掌就把那黎巫殿主給打死了。

『噗噗噗噗』,一個個深深的纖小的掌印出現在通天道場的牆壁上、柱子上、地板上,旒歆運用夏頡教授的那些拳法、掌法,對著身邊所能看到的所有物體都一一的做起了試驗。這個小小的通天道場,頓時受到了建成以來的最大破壞。那水池中的游魚更是被旒歆隔著池水紛紛震碎了身體,一朵朵血浪在池塘中飄盪了起來。

夏頡看得是搖頭不已,旒歆的心理成熟度還等於一個小娃娃,卻掌握了如此恐怖的力量,自己似乎又犯下了錯誤,把一種可以最大的發揮這種力量的技能傳授給了她,還真不知道是禍是福。

不能說這些武功的最大傷害力就超過了旒歆掌握的巫術,但是旒歆總不能對著安邑城隨手就是一個強大的巫咒放下罷?而有了武功技巧,旒歆卻能在小范圍內發揮最大的破壞力,天知道她會『失手』作出什么事情來?夏頡還記得,她輕松一拳就把安邑的城門給打飛的事情,這還是純粹的r體力量。而掌握了把體內巫力用另外一種小范圍方式釋放出來的旒歆,如今她的一拳,能有多大的力量?

夏頡可是很清楚的明白,就算是刑天家這樣的巫家中,也沒有任何一種巫武技能是能和自己掌握的這些運力發勁的技巧比美的。

「呵呵呵呵!」在旒歆的笑聲中,三道高度凝聚的巫力指風沒有任何聲息的朝著通天道場的大門轟了過去。『轟隆』一聲巨響,整個通天道場的大門連同正面的牆壁頓時在滿天的塵土中化為烏有,連同道場門口的那道玉石牌坊,也被震成了巫術碎片,直接砸進了道場對門的那家倒霉的百姓院子里去。

刑天大風、刑天玄蛭以及滿臉驚愕的赤椋傻愣愣的站在塵土中,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在那里滿臉笑容的旒歆。

「真的不錯,經過這樣的運勁,比單純的用巫力打人的破壞力提高了三倍左右。唔,如果我再練得熟練點,這種破壞力應該可以上升到十倍,等於在一掌的范圍內施展一個強力的巫咒的效果,一定可以打破力巫那老頭的防身禁制。這些煉氣士,卻也不是一無是處呢!」旒歆滿臉都是笑,卻笑得有點y險,不知道她想到除了打破注定要倒楣的力巫的護身禁制以外,還想到了用這種手段去干點別的什么。

心情歡暢的旒歆極其難得的向刑天大風他們綻開了笑顏,用彷佛微雨打濕花瓣的聲音朝他們打了個招呼:「哦?你們來找夏頡么?」

罕見的笑容和問候幾乎在綻放的同時,就已經重新閉合。並不習慣和太多人打交道的旒歆,已經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夏頡身上。她在盤算,夏頡身上一定還有更加好玩的東西,要如何才能把這些東西壓榨出來呢?

刑天大風他們相互看了看,吐了下舌頭,小心翼翼的繞了一個大繞過了站在院子正中的旒歆,朝夏頡走了過去。刑天玄蛭還回過頭來,朝街對面那戶人家大門口探出頭來的幾個仆役威嚇性的瞪了一眼。那些仆役看到刑天大風他們身上的鎧甲兵器,頓時連忙縮回了頭去,不敢再計較自己家的大門和圍牆被砸壞的事情。

看到刑天大風他們過來,夏頡連忙穿上衣服,擦了擦手,和刑天大風他們狠狠的擁抱了一下:「大兄,你們不是被派去幫那關龍逢查探那些刺客的蹤跡去了么?怎的有空過來?」

刑天大風惡意的用拳頭砸了夏頡幾下,這才壓低了聲音嘀咕道:「你可當這是好差事么?哪里有你陪著黎巫逛街的輕松?」調侃完了夏頡一句,刑天大風這才放大了聲音抱怨道:「這新任的安邑令關龍逢,簡直就是腦子被黑厴踢壞了。調查什么呢?誰不知道是大王子派人干的這事?把中州所有的胡羯人、東夷人抓起來殺掉就是,偏偏這關龍逢說什么無罪者不糾,正在那里一個個的審訊哩。」

刑天磐也湊了過來,大聲道:「的確憋悶。這三天抓了起碼有兩萬多胡羯來大夏廝混的漢子,按照以前的手段,全砍了豈不是來得便宜?偏那關龍逢要一個個的審訊清楚,我們哪里有這精神陪他?不如來找夏頡兄弟你喝酒。」

「你們要去喝酒?好啊,哪里?」旒歆聽得刑天磐的聲音,連忙湊了過來。這幾天和夏頡整日里廝混在一起,日子過得無比新鮮有趣,哪里是在黎巫殿那死氣沉沉的地方空虛度日所能比的?旒歆一顆心早就玩得花了起來,聽說夏頡他們要去喝酒玩樂,哪里有不趕緊湊上來的?

『嗤』的一下,刑天大風他們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一群男人湊在一起去喝酒還能去哪里?西坊,自然只有西坊。可是那種地方,能帶旒歆去么?青e凰等渺檢П淶孟袷且桓穌5娜耍疵凰狄渺檢П涑梢桓齔鋈肽侵殖∷娜稅?br /

「嘿,嘿嘿。」刑天玄蛭向來冷肅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帶著點諂媚意味的笑容,很是小心的說道:「自然是去安邑城最好的酒舍了。上個月東坊那邊新開了一家酒舍,專門出售在安邑城極其少見的野味,酒也是用來自於南方山林的異果釀造,別有風味,的確應該過去嘗嘗。」

「恐怕你們是沒那個空閑去酒舍了。」刑天厄帶著一大隊人馬快步走進了道場,一張臉上也說不出是什么樣的表情。「海人的使節安道爾說,他們已經查探到了上次襲擊我大夏王宮的該隱以及他的一眾同伴的下落,大王下令要生擒了該隱回安邑城千刀萬剮方能心滿意足。大風、玄蛭、夏頡,如今安邑城中適合做這件事情的,只有你們幾人了。」

刑天大風愕然,看著刑天厄問道:「不會罷?各大巫家的年輕子弟多了,就算跟隨大軍前往東疆的人占去了大半,挑選一批好手去追殺那該隱,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至於非要我們去么?」刑天大風是真的不想離開安邑,如今他實授了軍尉的官職,在安邑城也算是小小的權臣之一,加上俸祿豐厚,腰包鼓鼓,走到哪里不被那些歡場中的女子逢迎?他可真不想去外面風餐露宿的追殺一個海人。

刑天厄攤開雙手,極其無奈的看著刑天大風:「那該隱有一種極其古怪的邪術,被他吸血後的人,將對他惟命是從。他如今的屬下,怕是已經有數萬人之多,安邑如今還能夠調動卻又不影響王城安全的,只有你們黑厴軍、玄彪軍了。」

一直躲在刑天厄身後的安道爾突然閃了出來,他詭秘的看了夏頡一眼,輕聲笑道:「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夏頡你是來自南方的吧?該隱那個叛徒,他正是潛往了南方蠻荒之地,除了夏頡你,沒有人能夠及時的發現他的痕跡。」

皺了一下眉頭,夏頡聞到了安道爾言語中深沉的y謀氣息。

上前幾步,夏頡惡狠狠的瞪著安道爾喝道:「那你們如何找到該隱的?」

安道爾輕松的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杖,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們的一顆高空偵察的器具偶爾在拍攝的一張地圖上發現了他的一個同伙,大致的確定了他們如今正在你們大夏的南方蠻荒山林里。當然了,我不認為你能理解我的話,你們怎么可能理解我們那種先進的偵察工具呢?」

「僅僅如此么?」夏頡很有點懷疑的看著安道爾:「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背叛了你們?」

「唔!」安道爾肩膀一縮,猛的嘆息起來:「這,也許就要怪我們神殿的祭司了。該隱他們是被制造出來的工具,僅僅是一種器具。可是,他們卻擁有了真正的人類的自尊心。哦,我的海神啊,這真是一種不幸,不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