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 / 2)

奔跑的季節 未知 3185 字 2021-02-13

小蘭慌忙找衣服,兩下子穿上後給肖玉菲跪了下來:「大姐,是我租你家的房子,一個月100塊錢。你問羅大哥。」

肖玉菲並不急著和小蘭論理,她抓著羅金雄不放手:「你這個喪門星!你居然把婊子領到家里來了,給你說了少次,想女人到外頭去整,你敢領回來!我今天不饒你。」然後沖進廚房提著菜刀出來朝羅金雄沒鼻子沒臉地的砍去,羅金雄一邊招架一邊申辯:「你要和我離婚,你少管我的事,我是個男人,我需要。」

「需要到外面去呀。」肖玉菲發瘋地撕打羅金雄。

小蘭朝肖玉菲翻眼睛,小聲嘟噥:「大姐,你一口一個婊子,也太難聽了。」本來肖玉菲不想和小蘭論理,聽小蘭這么一說來氣了:「你不是婊子你跑來睡男人?滾出去!」

小蘭走後肖玉菲還在和羅金雄撕打:「驢日的你,我說最近怎么這么倒霉,原來你把婊子的晦氣帶到了家里,先是你媽死,後是我挨打,你知道這一切的原因嗎?啊?」她揪起羅金雄的頭發,「都是你引來的婊子,驢日的你,晦死了你媽,又晦得我了挨打,以後還不知道要發生什么災禍呢!你這個沒出息的貨,這個家還會倒霉的。」

「那我是男人,我晚上需要,你為什么不回來?」羅金雄忽然理直氣壯起來。

「去你媽的蛋,你以為我在外面和男人睡?啊呸呀!我帶男人來過家里嗎?來過沒有?」

「沒有。」

「告訴你,一般男人沾不上我,不像你個###。你記著我今天的話,這個家再要有災禍,就是你驢日的一手造成的,今晚讓我抓了個現行,這次我非離婚不可,明天上法院。」

第二天肖玉菲扯著羅金雄來到法庭,她向法官講述了要離婚的理由,法官聽後伸出手來:「東西呢?」

「什么東西?」肖玉菲不解。

「狀子啊,你告他憑一張嘴啊。」法官說。

肖玉菲說我倆同意離婚,我倆簽字畫押。

「那也得有訴狀。」

肖玉菲急於離婚,她希望今天就離掉,現在聽法官這么一說,離婚還成了麻煩事。羅金雄拽拽她:「走吧,回吧。」

「去!」肖玉菲甩開他,「我不管今天離了離不了,我就認定今天就和你離婚了,你再要糾纏我小心些。」她又問法官,能不能快點離婚,法官指指里屋:「可以,請律師就可以。」

「請律師離得快嗎?」肖玉菲問。

「那當然。」法官說,「要請律師很快就開庭,你要不請律師開庭得等兩個月,還判不下來。」

里屋門上掛著「律師室」的牌子,肖玉菲進去咨詢,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對肖玉菲笑笑:「需要咨詢嗎?」

「你是律師嗎?我要咨詢離婚的事。」

戴墨鏡的人哈哈一笑:「我是律師,我姓管,就叫我管律師好了。一般咨詢費是兩百,今天給你開個張,收你一百就行。」肖玉菲痛快地從包里取出一張百元鈔票遞了上去,管律師收了錢後取出收據本子:「只能開35元的票,這是規定。」肖玉菲說:「沒關系,只要能快點判我們離婚就行。」

管律師說特事特辦,但需要交上特辦費,特辦費一交,一切就由律師替你辦理了。肖玉菲說行,特辦費是多少?一般是1000,就收你800吧。肖玉菲拉開皮包取出一疊鈔票,被羅金雄攔住了:「開什么玩笑,你昏頭了?我看這離婚像菜市場一樣隨便,從沒聽過還能降價離婚?你手里的這些錢給我安排夠咱們生活半年了。」

「去去!給你?你只會拿著嫖娼。」肖玉菲無情地打斷他。

管律師摘下眼鏡眯著眼縫兒湊近羅金雄:「你是干什么的?」這時肖玉菲才看清管律師的眼睛不對勁。管律師翻翻眼皮挑釁地對著羅金雄:「我問你是干什么的?」

羅金雄厭惡地對著管律師說我是大街上踢石頭的。管律師不服氣地戴上墨鏡:「難怪你講話這樣沒水平。」

肖玉菲臨出門時說:「拜托管律師,我的事要特事特辦。」

「沒問題。」管律師站了起來,一下沒站穩晃晃了身子,肖玉菲上去扶住了,管律師說:「謝謝。這才是有水平的人。」

羅金雄回頭朝管律師扔下一句:「是錢兒有水平。」

肖玉菲回去兩天後,接到管律師打來的電話:「肖同志,今晚我要到你家來談談案子的事。」

律師要到家里來?肖玉菲一時愣住了,她搞不清是不是打官司的人都得律師上門談案子,正不知如何回答時,羅金雄在一旁諷刺挖苦:「人家是個睜眼瞎子,晚上來你家路上方便嗎?明擺著讓你去送禮嘛。」肖玉菲反映過來後回答對方:「不敢勞您的大駕,我去您那里吧。」

肖玉菲提著禮物要出門,羅金雄攔住了:「老婆,你別再上當了。」

「去去去!沒你說話的資格。」肖玉菲執拗地出了門。

羅金雄並沒有把開庭當成一回事,管律師已經讓他感到現在的法律如同兒戲,就像廠里欠職工的工資一樣沒譜,因此他對庭上法官問話時都懶得回答,問他從事什么職業,他說:「瞎球轉」,就是沒事干唄,問他為什么要和外面女人胡搞,他滿不乎地回答,沒睡多長時間,再說早都不睡了。法官說一看你這態度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他嘻笑著說:「東西好不好自己知道。」他玩世不恭的態度惹惱了法官和律師,很快他們領到了離婚判決書。

出了法庭羅金雄突然好笑起來:就這樣離了?嘿嘿!現在離個婚真他媽的快當,轉眼之間看上去形象和他一樣難看的瞎子律師就讓他的家庭分散了。真是他媽的,就這么離了!這算是咋回事?大蓋帽,兩頭翹,哪里有酒哪里到;吃了喝了不算完,還說法制不健全。他媽的,律師是瞎子!法官是混賬!他越想心里越是不服,原來他認為上法庭是個嚴肅的事,可那睜眼瞎子又要東西又要錢。

羅金雄一夜沒睡好覺,法庭判案讓他氣不順,肖玉菲又下了逐客令:「你趕快搬出去,這是我的家。」房子判給了肖玉菲,羅金雄當時沒話好說。他說:「你也得讓我找到住處啊。」這一夜羅金雄越想越想不通,他原以為肖玉菲不會來真的,也以為法庭不會判他們離婚,更不知現在的法律像菜市場買菜一樣隨便,說離就離了。廠子完蛋了,人也完蛋了。他氣恨地想,不行,他總覺得這樣離婚也太容易了。

天一亮羅金雄又來到法庭找到管律師:「房子判給她我住哪兒?你得重判。」

管律師挑挑墨鏡後的眉毛:「哈哈,憑什么重判?你已經簽字畫押了,不能改了。」

「那我住哪里?」羅金雄問。

「你不能只要權利不講責任和義務,家庭是你折散的,你怨誰?」管律師不再理他,一拐一拐地走到外屋去了。原來這貨還是個瘸子!羅金雄的氣不打一處來:「誰拆散的?明明是你們折散的,你們判得我不服。」

「你不服?你自己做了欠灰的饃饃,你還不服?」管律師拍了拍桌子,向前拐了幾步:「你逑擺的巴啦啦的,x犟的咔嚓嚓的,你什么玩意嗎?」

「你才逑擺的巴啦啦的,褲襠里濕挖挖的,你啥逑東西?」

管律師揪著羅金雄:「你說誰的褲襠濕?你他媽的褲襠才濕。干逑拌卵子!」

羅金雄氣橫橫地說:「難怪我倒霉,原來遇上了這樣的逑律師。」

管律師揪住羅金雄不放:「你說誰呢?」

羅金雄也扯起對方的衣領:「逑啊,我下崗職工我怕誰?和你這個燈不明、路不平拼了。」

「往老子眼上看!老子能看清你是什么玩意兒。」管律師摘下鏡子,露出眯縫眼來。的確,他細小的眯縫眼中聚著亮閃閃的晶體。庭長聞聲趕來拉開他倆,羅金雄罵罵咧咧:「當律師?當我的逑!還x犟地拌卵子!」

羅金雄走後,庭長說以後不要和下崗職工糾纏,管律師答應著:「知道了,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