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2)

被愛擺一道 未知 5217 字 2021-02-13

「但是當家母提起時,我發現自己也有相同的想法。春天,我是真心想跟你共度一生。」

盡管他眼中的情意很感人,可是春天有自己的苦惱要傾訴。「問題是,我還沒准備好接受婚姻生活。」

志燁的心揪了一下,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跟人求婚,會慘遭滑鐵盧。「你不愛我?」他備感傷害地問。

「哎,你想到哪里去了。」舍不得他眼里的受傷情緒,她主動擁緊他。「你也是過慣單身自由的人,若是有人突然要求你放棄自由,你也會跟我一樣不適應嘛。」

「我沒要你放棄自由。」志燁試著跟她講理。「結婚雖然會造成牽絆,但還是能保持一部分的自我。其實,我們這幾天的生活,跟結婚有什么兩樣?我讓你覺得不自由嗎?」他嚴肅地瞅著她,要求她的答案。

春天想了一下。「你是說我們婚後的生活,就像這樣?」

「或許會再多一些不同,等我們有孩子之後……」

「誰跟你提孩子的事?」她半羞半惱地瞪他一眼,怦動的心房忍不住幻想著兩人的結晶。

「孩子的事可以等一下,結婚總沒問題吧?」濃眉大眼放著高壓電,令她呼吸一窒,性感的男性嘴唇乘機低下來襲擊她。

春意降臨滿室,一時之間親密的喘息聲和申吟聲此起彼落。不是只有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也同樣迷醉在英雄的魅力之下埃

一直到離酒會約一個小時前,春天才有機會和雪芬單獨相處。

她換上雪芬為她挑選的銀色禮服,頸上的珍珠項鏈是雅閔送她的禮物,頭發經過美發師的整理,呈現柔柔亮亮的動人光彩。半垂的睫羽在美容師的巧手下,刷的髻黑濃密,眼光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腳下的這雙銀色高跟鞋,像極了童話中的玻璃鞋。好看是好看,走起路來卻險些要她的命,甚至保持不動站著時,也很難維持平衡。

春天在雪芬房里的沙發坐下,將足上系著的銀色高跟鞋脫在一旁,頓時覺得好舒服,每個腳趾都得到自由呼吸的空間。

雪芬從更衣室走出來,看到的便是春天不雅的儀態。她微蹙起眉,眼里有抹不贊同的嘲弄。

春天抬起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沒有任何不自在。當她看清雪芬一身的裝扮,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眼里滿是驚艷。

「你好美,像個小公主。」

雪芬儀態高雅地在她面前轉了一圈,左腳在右腳後面輕輕一點,行了個完美的宮廷禮。

「這件禮服好嗎?」

「跟上件禮服一樣完美。」這是雪芬試穿的第三套禮服。春天想不通她干嘛要穿那么多套。

「我想先穿這套,中場再換那兩套中的其中一套。」

「有必要換禮服嗎?」春天狐疑。

雪芬扯動猶如玫瑰花瓣般柔軟嫣紅的唇瓣,劃開一道優美的弧,笑容卻是冷冷的。

「我要展示那套翡翠珠寶,不同的禮服更能襯托珠寶的華麗。」

「這也是。」春天點點頭,敏感地察覺到雪芬紆尊降貴的語氣,連帶地勾起這幾日盤旋在心口的疑惑。

她的眼光從那套精致的禮服,移向雪芬粉妝玉琢的臉蛋。很難想像如此天真美麗的少女,會有太深的心機。可是近一個月來的相處,讓她隱約覺得雪芬所表現出來的籠絡、友善,似乎別有目的。

偶爾她會流露出來有如高高在上的仙子垂視渺小的人類,帶著輕視、憐憫的目光。雅閔昨晚不經意透露出來的訊息,暗示著她和志燁的交往是雪芬一手安排,將春天腦中一些不明的疑惑點連線起來,答案昭然浮現。

或許,雪芬不是真心喜歡她,這樣的結果讓她感到難過。她是帶著某種目的接近她的,近一年來的真誠筆交,她為她付出的感動,掏心掏肺的表白,像一則則笑話回頭嘲諷她。

「你父親會如期趕到嗎?」她突然問道,澄澈的眼眸如水波不興的湖面,無法窺視平靜表面下暗藏的玄機。她只是看著雪芬,觀察她的表情。

雪芬眼里閃過一抹警戒。

「你問這做什么?」

「只是好奇。我很想認識你父親,你不是說他也喜歡我的作品嗎?」她不在意地聳肩。

雪芬眯視著她,銳利的眼光像是想穿透進她腦里,看清她的思緒。

「爸爸是喜歡你的作品。小舅舅沒跟你提過爸爸的事嗎?」

「是談了一些。」春天雙手交握在膝上,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眼里閃著復雜情緒。「志燁說,令尊是很痴情的男人。」

「當然。爸爸就愛過媽媽和我而已。」

她語氣中強調的「我」字,令春天揚了揚眉。

「志燁說,令尊的初戀情人是我小阿姨楊涵芬。你的名字有個芬字,說不定就是為了紀念我阿姨。」

這個說法激怒了雪芬,她沒想到志燁會把這件事告訴春天。她反諷道:「這么說,我名字那個雪字,又是紀念誰?」

春天看著她,微微笑著。「你不認同我的話。或許你是對的,令尊只是一時興起。不過,我好奇的是,昨晚凌伯母為什么要說你認為我可以綁住志燁呢?」

「我曾在小舅舅的公寓,看過你的照片。」

「可是你之前並沒有見過我啊,又怎么知道照片里的人是我?」

「小舅舅有你的檔案,上面注明了。」她避重就輕。

「是因為這樣才跟我通信?關於你第一封信里,提到你爸爸喜歡我的作品的事……」

「那是真的。」雪芬避開她質問的眼光,隱約猜到春天看穿了她的伎倆,她盤算了一下,決定把話挑明說開。

抬起頭,那雙仿佛能透視別人心里所有思緒的眼睛,露出傲氣凌人的冷峻光芒。

「我沒說的是,在爸爸書房里看到你的小說的同時,意外看到偵探為爸爸收集到的你的資料。接著我又發現爸爸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你跟楊涵芬的相像,更別提你就是楊涵芬的外甥女。你應該可以想像到我有多震驚,我尊敬愛慕的父親,居然保留母親以外女子的照片。」

「我可以了解你的感覺,可是令尊對我阿姨的感情,是發生在跟你母親結婚之前……」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爸爸喜歡你,是在媽媽死掉之後呢?」

雪芬帶著濃重嘲諷的語氣,令春天略感不悅,但仍隱忍下來。「雪兒,我不會自我膨脹到以為你父親對我有什么企圖,我想他只是因為我阿姨的關系,對於面貌酷似的我,愛屋及烏罷了。你不必有這么大的反彈。」

「你現在當然可以這么說,那是你沒見過爸爸……」

「我見過他,六年前就見過了。」春天在她驚訝的眼光下,抖抖肩膀表示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坦白地直視她眼睛。「我不會否認曾經愛慕過他,將他視為偶像。但不曾妄想過要他來喜歡我。」

「可是如果爸爸追求你,你大概也不會拒絕吧。」

「之前或許可能吧,可是我跟志燁既然有了感情,你父親對我而言,不過是曾經崇拜過的偶像罷了。」

「所以嘍,我之前的決定是對的。」雪芬肯定地點著頭。「若不是我安排你跟小舅舅有相處的機會,讓你愛上小舅舅,你就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妄想嫁給爸爸。」

春天語塞,無法否認雪芬未雨綢繆的理論。

「可是雪芬,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我是說,你母親已經過世這么多年,就算你爸爸想要再娶,也是無可厚非埃」

「爸爸是我一個人的!」雪芬激動地喊道。「我不要跟別人分享他。春天,你應該了解我的感覺,你還不是討厭你繼母。」

「我的情況不同。我父母分開,是因為她的介入,加上她從來沒有真心想要求得我的諒解過,在這種情形之下,我不喜歡她是當然。可是你不同……」

「還不是一樣!你是因為你繼母破壞了你完美的家庭,剝奪了父母所能給予的最完整關愛,所以才討厭她。而一旦爸爸續弦,勢必也會將對我的全心關注,轉移給其他人。」

「可是你會長大,將來會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喜歡的人占有你全副心思,到時候你爸爸孤零零一個人不可憐嗎?」

「我不會離開爸爸。」

「你現在還小,當然可以這么說。」

「那就等以後再幫爸爸找老伴,反正我現在不允許就是。我是羅家的女主人,我不要別人來搶這個位子!」

無法想像十三歲的女孩,會有這么偏執的觀念。她自私的想占有父親所有的愛,壓根兒沒為他想過。這種愛是愛嗎?春天搖晃了一下頭,感覺到失望。雪芬美麗的外貌下,竟是這么偏狹、空虛的心。

「你一定覺得我是個自私貪心的壞女兒。」雪芬閃爍著淚光的臉龐,分外楚楚動人。「你根本不明白我。這些年來是我陪著爸爸度過失去媽媽的日子,我們互相安慰,我們了解彼此,為什么要讓其他人來破壞這份感覺?我真的很愛爸爸,很愛……」

「雪兒……」春天為她的話而心房疼痛,起身走到她身旁摟住她。「我了解。對不起,我不是要指責你什么。或許,我還該感謝你安排我跟志燁在一起。可是你父親……哎,我這個外人實在不該說什么,順其自然吧,也許有一天你自己能想通。我們還是好朋友嗎?我可以保證對你父親不會有非分之想,這樣你是不是能放心跟我做朋友呢?」

「春天。」雪芬擁抱住她,梨花帶雨的淚容上綻開如雨後新晴的微笑。「其實,我好害怕你會因此討厭我。」

「怎會呢?」春天扶她到椅子上坐好,取出桌上的面紙為她拭淚。「雪兒是最可愛的小媒婆,我永遠不會討厭你。」

聽到「可愛的小媒婆」這句話,雪兒濕漉漉的眼眸眨出一抹慧黠光彩,自得意滿地笑了起來。她或許是古往今來,最年輕的媒人吧!

飯店的開幕酒會在一樓的宴會廳舉行,滿室的衣香鬢影看得人眼花繚亂。除了品酒大會外,還有備受矚目的珠寶展覽。由打扮入時的模特兒穿戴於身在會場上走動,供與會人士賞玩品鑒。

每項珠寶上都附有極精巧的保全裝置,只要離開宴會廳十公尺之外,立刻會發出警告聲,啟動追蹤裝置,保全人員只需透過電腦監視即可。

春天是第一次參加這么盛大的酒會。

雅閔在兒子志群主持酒會開幕儀式之後,宣布志燁和春天的婚事,兩人頓時成為與會來賓的注目焦點。好在接下來的品酒大會和珠寶展覽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否則被人當奇珍異獸觀賞,春天可受不了。尤其不久之後,志燁便留她一個人,自己忙著指揮整個飯店的保全系統去了。

但這不表示她就可以空閑下來,雅閔拉著她到處走動,把一干親朋好友介紹給她。寒暄之余,在天的眼光隨著眾人往全場焦點所在的雪芬身上放。

她穿了一件雪紡妙禮服,端的是氣質高雅,儀態萬千。翠綠色的珠寶穿戴在她身上,配合著頂上的皇冠,有如中古世紀的公主般尊貴。

美呀。春天忍不住再三贊嘆,雪兒是好這生見過最美麗的少女了。

她巧笑倩兮的嬌態,迷住了每個人的眼睛,大家急先恐後地靠近她,漸漸地將她和志群隔開。春天微蹙著眉,隱隱覺得不妥。

雪芬倒不以為過。優雅地伸展雙臂,讓身邊的群眾能觀賞身上華麗的珠寶。微覺口渴的她,向眾人靠一聲罪,到吧台取用了一杯礦泉水飲用。

「哎唷!」一位老態龍鍾的婦人,朝她撞過來。雪芬本能的扶祝

「劉乃乃,您不要緊吧?」她微笑地看向老人家,認出是外婆的舊識。

「如果你能陪我去化妝室,大家都會平安無事。」與劉乃乃粗嘎的聲音迥然不同、帶著異國腔調的女性低柔嗓音,令雪芬微變了一下臉色。

「保持鎮定,我們都不想驚動到別人對不對?」

雪芬感覺到因攙扶老婦人而與她靠近的身軀,被抵住堅硬的物體。她輕輕顫抖起來,隱約猜到那可能是槍。

「表情自然點。我們去化妝室。」

雪芬僵硬地點了點頭,攙扶著老掃人顯得佝僂無力的身軀,往宴會廳附設的廁所前進。她想不通向來對她和藹的劉乃乃,怎會這樣威脅她。這人的聲音一點都不像劉乃乃,她為什么要假裝成劉乃乃?

腳步艱難的往前行,驚疑不定的眼光不意間和遠端的春天相遇,老婦人緊張地以抵在她腰上的堅硬物體戳了她一下,雪芬不敢有所暗示,乖乖地遵從她的命令。

轉彎進入走廊,一排的綠色植物,和對面牆上的畫,裝點著單調的走廊。老婦人押著她朝走廊盡頭的廁所走,就在她們即將到達,從男廁所里閃出一條人影,身手有如老鷹搏兔般迅猛,一把制式手槍抵住老婦人的太陽x。

「瑪雅,你讓我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