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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余躍龍門 淚慕血蘭 6321 字 2021-02-13

屏風後,敖炎再次習慣x地蹙眉。

侍女流藻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啟稟龍王,凌波仙子正要趕來西海探望,已經即將抵達水晶g。」

說完,還不忘偷偷抬眼,望著屏風後隱約顯現出的輪廓,心頭緊張得撲通撲通直跳。

她平時難得才能同龍王說上一句話,而且即使她說上話了,也見不著龍王的臉。但,光是瞧著那隱藏在屏風之後的人影,就該知曉這西海龍王多麽風姿翩翩。侍奉敖炎數千年,流藻早已了解他的秉x,雖說龍王對待任何人皆是如此冷淡,至少,還從未發過脾氣。

流藻立於原處等待良久,才聽得敖炎說道:「老樣子,去准備些茶點,待到凌波仙子來了,將她領至後殿。」

「是,奴婢告退。」聽完吩咐,流藻欠身退下,還不忘在心底替那凌波仙子嘆氣。

打從她來水晶g伺候西海龍王之前,連最年邁的g丞相都具體記不清有多久,凌波仙子就已與龍王有了婚約。如今,婚約也只不過還是婚約,每次都是仙子過來探視,龍王甚至從沒出去迎接過一回,而且,流藻也未見過見龍王離開西海,主動找尋仙子。哪怕真要「相敬如賓」,恐怕也不該是這麽個敬法。流藻同樣身為女子,數不清同情了凌波仙子多少回,好在仙子賢良溫婉,似乎並不介意龍王慣有的冷漠,依然時不時來西海走動一番。

可如若換個方面看,流藻覺得,龍王還是對仙子上心的,因為那些茶點都是依照仙子的喜好而准備。偏偏不知為何,兩人總不像是要當夫妻的人。

唉,反正,主子們的事兒,便讓主子們自己解決去。她一個侍女,亂c哪門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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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敖炎親自雙手奉上茶盞。

凌波仙子微微頷首,儀態大方地接過茶盞坐下:「龍王客氣。」

仙子一雙美目顧盼生姿,敖炎卻神態自若地避開了:「光這麽坐著,仙子可覺得無趣?若是閑著了,可派幾名侍女陪同仙子前往西海海城逛逛。」

「不必。陪你坐著便好,如若龍王想走出水晶g瞧瞧,我倒可以作陪。」凌波仙子笑道,隨後又恢復正色,「其實,此次前來並非我自己的意思,是我那兄長……」

敖炎依舊神色清冷,看不出心中所想:「海神大人他,有何吩咐?」

「要你在年底之前,接我進水晶g。」這樣的事,由女子來說本是不該,但凌波仙子倒沒有過多尷尬的模樣,「此乃我兄長的底線,龍王要小心才是,我,也只能說這麽多了。」

「仙子是他唯一的妹妹。」敖炎說得直白,「拿你來做牽制我的棋子,你真甘願?」

凌波仙子面色一白,隨後苦笑:「他是我唯一的兄長。你說,我甘不甘願?」

敖炎卻是搖頭:「即便如此,你也該遵循自身想法,為何要聽命於他人?」

「龍王,你心頭可曾有過牽掛之人?可曾有過至親、至愛?」

敖炎想想,接著搖頭,面上多了幾分懵懂之色。

從小開始,父王便告訴他,情與愛,是這世間最最沾不得的事,它如洪水猛獸般蠶食心智、破壞修行,使人癲狂發瘋,乃至遁入魔道,永世不得超生。敖炎從沒見過母後的面,只知曉這個女人從他出生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父王只教過他如何修煉出最高的法術,履行西海龍王之職責,一切聽命於海神。當然,最重要的仍是延續上古龍神的血脈,至於與凌波仙子兩人之間的姻親,也是父王生前和海神大人共同所定。至於其他,一概不聞不問。

「情」之一字,敖炎g本不曾體味過,也不需要。

「所以龍王不明白。」凌波仙子低頭整了整裙角,好讓敖炎看不見她的表情,「世間總有那麽個人,能讓你為之心甘情願。」

敖炎還想說什麽,卻聽得殿外侍衛通報:「龍王,屬下在珊瑚林中巡視時,發現一來路不明鯉魚j,已經捉拿。可要帶上殿來?」

鯉魚j?

敖炎仔細回憶一番,前些天似乎是在珊瑚林里遇上一只莽莽撞撞的鯉魚j,怎麽?他還沒走?等著探聽什麽底細?

他看了一眼凌波仙子,對方似乎是讀出了他目光中滿滿包含著的不信任,不由心頭苦澀,但表面只能強顏歡笑道:「龍王還有公事要辦,我就先行離開了,感謝龍王此次的盛情款待,改日再會。」

「慢走不送。」

凌波仙子離去之後,敖炎施法換了張面皮,對殿外侍衛下令:「將人帶上來。」

一般情況下,敖炎並不接見外人,如有迫不得已之時,他會換一張臉,總之不以真面目示人。至於上次在珊瑚林被無意中撞見實屬意外,他絕不可能讓同樣的事再發生第二次。

「啟稟龍王陛下。」過了一會兒,侍衛接著來報,「那鯉魚j昏了過去。」

敖炎問:「你們私自用刑了?」

「屬下不敢!」侍衛連忙流著冷汗解釋,「屬下只是將他綁來,不料他在半途忽然昏倒,看樣子像是……像是……」

「像是什麽?」

「像是餓暈了。」

餓暈?

敖炎不知道,墨滄海這次派來的探子究竟真的是太蠢,還是聰明得過了頭?

「去,給他喂些吃的。」敖炎從王座上起身,「待他醒了,再來通報。」

第四章

敖炎遣人給李余喂了碗米湯下去,可等了好幾個時辰也不見他醒過來,依然昏昏沈沈在月牙床上躺得愜意。其實,他為了能再見上「龍大哥」一面,這三天都沒怎麽合眼,如今得到個能歇息的地方,自然是舒服的不得了。敖炎等得不耐煩,伸手去扯披在李余身上的錦紗,卻不料那錦紗被他當寶貝似的抓得死緊,也不知這條鯉魚j是真在昏睡,還是只不過裝裝樣子博取同情。

西海龍王何曾等過什麽人?一腳踢上床板,李余被震得滾落下來,總算捂著露出來的半邊屁股蛋子慢慢悠悠睜開了眼睛。

「嗝……好疼……」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嗝,李余好生奇怪,怎麽肚子已經飽了?

懵懂地抬頭看了看,見到敖炎的臉,原本茫然著的表情立刻轉變成為驚喜:「龍大哥?是你?」

敖炎略微詫異,自己明明換了張臉,怎麽這人還是能認出自己來,於是也不多賣關子,干脆變回原本的模樣:「你認得出我,至少還不算太蠢。怎麽?墨滄海吝嗇到連一件像樣的衣裳都沒給你?」

雖然不知敖炎頻頻提及的墨滄海究竟是何方神聖,但李余這時候才意識到身上還沒穿衣服,在同為男子的敖炎面前居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攏了攏錦紗,道:「頭一回變成人形,沒來得及准備衣衫……其實這件事兒還得感謝大哥,否則,我真不知等到猴年馬月才能修煉出人形來……話說,墨滄海是何人?我並不認得他。」

「你說實話也好,繼續隱瞞也罷。」敖炎居高臨下看著依舊坐在地面的李余,「但希望你和你的主子都記住,我敖炎不願做的事,沒人能夠逼迫。」

李余眨了兩下眼,仰頭望著敖炎,愈發覺得真龍不一般,連說話都如此高深莫測,他一句都沒聽明白。娘親說,只要是聽不明白的話,里面必定都藏著大學問。

轉轉眼珠,李余心中驀地有了個決定,他骨碌起身,又撲通跪下,給敖炎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敖炎卻看不懂他這是在唱哪出戲,只得莫名其妙瞧著他。

「龍大哥,你收我為徒吧!雖說我洗衣做飯唱小曲兒什麽都不會,可只要龍大哥你說一聲,我立馬就去學來。若是有了師父的照應,無論讓李余做什麽,李余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今後如若躍上龍門,必會全心全意報答師父。請師父成全!」

這樣的要求在敖炎聽來實在荒唐至極:「我為何要答應你?」

「因為師父你是龍,曾經或許同徒兒一樣有過鯉魚的苦惱。」李余額頭牢牢貼著地,改口改得倒是沒有半分遲疑,「再者說,師父救我一命,若沒有遇見師父,徒兒必定早就餓死在珊瑚林中。娘親說,滴水之恩,當以身相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呢?」

什麽玩意兒。

敖炎此時此刻才總算知曉,墨滄海這次派了個多麽難纏的角色來對付他,但若是他現在將這胡鬧的鯉魚j直接殺了,也就代表著西海龍王與海神的徹底決裂,到時候覆水難收,場面更加難以收拾。他再怎麽不滿,也不至於將事態鬧至如斯境地。敖炎的朋友不多,凌波仙子算其中一位,他不能明著與她兄長作對,讓仙子夾在中間難以做人。

先看看墨滄海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再說。

於是,敖炎呼出一口氣,道:「隨你吧。」

李余總算從地上抬起腦袋,嘴角高興得快要咧到耳後g:「多謝師父!」

說完,李余便要站起身子,可不知是因為跪的時間太長,還是剛剛長出雙腿不久並不習慣直立,他腳踝突然軟了一軟,整個人朝前撲倒,結結實實摔在敖炎懷里。面前的x膛寬厚硬實,甚至撞痛了他的鼻尖。雖說溫度冷冰冰,但李余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渾身都燙了起來。

「哇呀呀呀!」還沒等敖炎有反應,李余卻先大叫起來,不過,這叫聲似乎並沒掩過他狂亂激烈的心跳。

敖炎眉心像極了一座小山丘:「鬼吼什麽?」

「剛拜完師,我這不是高興麽?」李余傻笑,連忙朝後退,但這次又出了狀況,腳後跟踩著了長長的錦紗,一個打滑向後仰去,手還沒來得及離開敖炎x口,只能拽著他x前的衣裳一同倒下。背部重重裝在床板上,兩人臉貼著臉,鼻尖頂著鼻尖。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

從這天開始,冷冷清清的水晶g增添了無數「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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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後接連數日,李余都沒見著他師父的面。其實,他也沒見到其他人,這里除了在房門口看著的兩名守衛和李余自己之外,似乎就沒有活物了。不過,連那兩個守衛也不像什麽活物,拿著戟一動不動,說句話都沒個回應,問他們師父在哪兒等於白問,就跟對著一塊石頭說話一樣。

李余出房門時,那兩人就跟在他後頭,若是有地方不能去,他們便會阻止,同樣一言不發。李余本就是個喜好玩樂的x子,這段時間憋下來,悶得身上都快長出苔蘚來了。

但轉念一想,這可能是師父給他的考驗也說不定。李余很清楚,他身上最缺的東西便是定力,師父想必是為了他好,才讓他待在這麽個死氣沈沈的地方。這想法一出,李余心里就舒服多了,不再四處閑逛,而是留在房間定定心心修煉起來。

不能對不起死去的爹,不能對不起娘,不能對不起好不容易拜來的龍師父。

可有句俗話怎麽說來著,狗改不了那啥。

成天盤腿坐著,李余又免不了騷動起來,他實在太想看看龍師父了,哪怕給他奉一杯茶也好,或者問問他關於修煉的秘訣。那該多其樂融融啊。光想著那幅畫面,李余心口就癢癢的。

這天,李余正修煉到一半,橘色鱗片還在頸項上若隱若現,他猛地睜開眼一拍腦門,自言自語著說:「師父說得沒錯,我果然太蠢了!魚腦袋,真是魚腦袋!」

既然已經能夠化身成人,那麽重新變回原形也可以啊。一個人出房間四處走動必然會被守衛發現,但若換做一條魚,可就大不相同了。

將窗子頂開一條縫隙,李余瞧瞧外面,似乎沒什麽特殊狀況,接著屏息凝神,緩緩蜷縮起身體……成了!等等,還有條手臂,縮回去。

直至確定毫無問題,李余才小心翼翼游了出去,離開那片小院子,外頭真是別有洞天。龍師父家的宅院原來有那麽大,而且極漂亮,哪怕是西海龍王的水晶g,恐怕也不過如此。一路上看見好些不認識的生面孔,都是些身姿婀娜面龐好看的姐姐,大概是平時伺候龍師父起居的侍女。李余本想問她們師父所在何處,但不知為何,一瞧見她們的臉,牙齒便有點兒酸溜溜的。

一間間房、一個個小院兒尋過來,李余也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最後,穿過一座假山,他又看見了熟悉的紅色珊瑚林。

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看見師父挺拔的光裸背脊時,李余就是這麽想的。

第五章

這次大概是過於入神,敖炎並未像上回那般察覺李余正在他身後,然而李余生怕他被自己打擾,也沒膽量游得太近。只覺得師父周身散發出了一圈圈金色光暈,讓他感到異常舒適平和。

師父真了不起啊,明明已經成了龍,還要如此勤於修煉,實在是他的楷模。

李余極其感動地心想。

漸漸,敖炎那赤色發絲居然漂浮起來,好似海水中燃燒著的一團光彩耀眼的火焰,原本掩埋在長發之下的迷人軀體也顯露而出:筋r勻稱,肌膚紋理平滑,整個身子仿佛是天然雕琢出來,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強大力量。李余簡直看呆了眼,嘴巴張得老大,許久都忘記要閉上。

李余曾經見過各式各樣的美貌河妖,小時候,他覺得最美的人是娘親,長大一些了則發現珍珠姑娘更為漂亮。但敖炎的美,和他從前所見的都不相同。或許用美這一字來形容一條貨真價實的龍並不合適,可當時李余偏偏認為,自家師父是美極了的美。

所以,在之後被敖炎發現李余擅自游出院子偷窺他裸身修行,並令他三日閉門思過時,李余還是樂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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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了多久?

李余並不曉得這個問題,只是時不時會在心中這般問自己一句。

從在水晶gg門腹痛昏厥以來,他的意識其實始終保持著清醒狀態,不過是渾身動彈不得,眼睛也睜不開罷了。雖說不知為何如此,但這樣的情況打從有孕在身以來並非頭一次發作,所以他也並未太過慌張。

可他一點都不後悔。

在李余「睡著」的這些天,他聽見走過床邊各種形形色色的腳步聲。統共大概不超過五人,其中一個是敖炎的,他一聽便能辨認得出來。躺著無事可做,他便開始回憶起與敖炎第一次相遇時的場景,到後來稀里糊塗拜了師,也不曉得他就是堂堂西海龍王。從那會兒到如今,竟也過去了百余年。

「你究竟是誰?」

李余聽到他用低沈的嗓音反復如此喃喃詢問,迷惑的語氣令李余心頭隱隱作痛。

他當真什麽都記不得了。李余寧願敖炎是裝出來的,也不想讓他真的忘懷,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想不出。盡管,敖炎並沒有任何偽裝的理由。

這時候,腹中的小家夥似乎察覺到了母體的不安,微弱地動了兩下。李余不禁放松下來,還好,這小東西仍然安安穩穩地在他肚子里待著,至少能給他加上些勝算。這是敖炎賜給他的寶貝,更是他將敖炎奪回自己身邊的砝碼。所以,千千萬萬不得出任何閃失。

驀然間,一只寬厚的手掌撫上了他的腹部,李余x口震顫,連呼吸都變得不穩起來。這觸感太熟悉,也太讓他懷戀,他甚至想永遠這般睡著,便能夠讓那個人永遠這般撫觸下去。

「逆天生子,你這小小鯉魚j,膽子倒是挺大。」敖炎感覺到掌心下弱小的脈動,心臟好似也被什麽東西輕輕敲擊了一下,說不出來的怪異,卻不知曉緣由為何。

若是李余此時能夠起身說話,他必定會對敖炎大喊:「我為何要逆天?我堂堂正正傾情於你,你必定也是戀過我的,雖然你從未開口,但我偏偏就是知道……這孩子,是你敖炎心甘情願賜給我!人能夠忘記,情卻遺忘不得,你當真沒有半分動心麽?」

可他即使費盡全力,也睜不開眼皮,身上仿佛壓有千斤重擔,連g手指也動彈不得。

感覺到鯉魚j忽然脈息不穩,敖炎快速握住他細瘦的手腕,將靈力緩慢輸送至他體內。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何要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河妖,這並非他第一次見他,上回遇到的時候,還是在迎娶凌波仙子入水晶g那天。

原本,西海龍王與海神胞妹的喜事應當隆重進行,敖炎特許各界水妖不論道行深淺皆可前來慶賀。誰知這鯉魚j瘋瘋癲癲膽大妄為,直呼龍王名諱不說,竟然還險些毀了他的喜筵。只因喜筵上忌諱開殺戒,況且這鯉魚j似乎神智有些問題,敖炎便放他走了,誰知沒過幾日又y魂不散找上門來。

「看他如此,說不定是有冤情要訴,龍王你且聽聽他要說什麽。」已經成為西海龍王妃的凌波仙子這樣勸他。

敖炎心想也是,身為男妖,居然能夠懷上身孕,其中必定有什麽曲折。聽說水妖之首──蚌j岳明珠,身邊藏有三顆經過萬年孕育而成的淼瀾珠,若得到此珠,便可令男人逆天孕子。如果要問這事兒,應當去尋岳明珠才是。敖炎才不願管這些家常閑事,哪怕真有冤,也不在他西海龍王管轄之內,但如今鯉魚j昏迷不醒,敖炎總無法放任他不去理會。

靜靜看李余清秀的眉眼,敖炎x中那股怪異的感覺好像越來越深。

再說李余,敖炎運送的靈力令他渾身暖意融融,似乎生出些力氣來,黏合著的眼簾終於能慢慢睜開,急忙發出些聲音:「呃……呃……」

可惜還無法完整地說出話,敖炎見他醒來,也是一怔,隨後道:「別太著急。這里是水晶g,你在g門不吃不喝站了三日,腹中胎兒無恙,也算你的造化。既然來了,便先行在此好好修養著。我曾在喜筵上見過你,接下來的問題,你只需點頭搖頭,明白了麽?」

李余情緒平靜下來,點點頭。

「你聽得明白我在說什麽,神志清醒?」

李余點頭。

敖炎繼續問:「迎娶龍王妃的喜筵上那場鬧劇,是你故意為之?」

點頭。

敖炎頓了頓:「有人派你前來做這些給我看?」

在敖炎意料之外,李余這次搖了頭。

「是你自己要這麽做的?」敖炎一時忘記他還不能開口,「為什麽?」

李余卻朝他伸出手去,指尖輕輕撫平他皺起來的眉心。敖炎頓時一震,退開身體,望著李余那雙波瀾起伏的眼瞳,百轉千回,好似含著無數言語。

「龍王陛下。」這時候,凌波仙子的貼身侍女絲羽走進來做了個揖,視線不經意瞄向李余。

敖炎轉過頭去:「說。」

絲羽恭順地垂下頭:「時候不早,王妃請龍王前去共用午膳。」說完,也不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等著敖炎。

「知道了。」敖炎又對李余說,「其他事,等你能言語之後,我再來問你。」

李余很想拉住他的手,最後卻只來得及握住一片袍袖,很快地從手心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