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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余躍龍門 淚慕血蘭 5761 字 2021-02-13

「說是師父三日之後迎娶凌波仙子到西海水晶g。」

李余說到這件事兒就來氣,他當時看見榜文也是難以置信,立刻對海城城門口的守衛說,這一定是出了什麽錯。他從未聽師父提及過有正式娶凌波仙子為龍王妃的決定,可那守衛只當他是瘋子,還道:「海神大人親自寫的榜文,還能有假?去去去,你這小妖,龍王的喜事兒也來胡亂摻和,還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夠不夠格。」

他當時撩起袖子只想把那守衛的蟹螯給卸下來嘎!嘎!吃了,以他如今的法力,對付一只小小蟹兵還是綽綽有余的,不過轉念心想自己不能闖禍給師父惹麻煩,這才忍了下來。

敖炎大致一想,就理通了其中脈絡,眉間y郁更甚。

上回凌波仙子回去之後,想必是對墨滄海說了敖炎想要退婚的意思,墨滄海自然不可能同意,於是干脆使出這一招,告知天下逼得敖炎必須娶凌波。否則後果不是他可以估量得了的。那凌波仙子,估計也是被墨滄海看管了起來,禁止她偷溜到西海對敖炎通風報信。

好一個先斬後奏,墨滄海速度仍舊比他快一步,敖炎本是為了顧及凌波聲譽才未公示退婚之事,現在卻是墨滄海先行昭告了成親事宜,完全堵住了敖炎的退路。若是敖炎現在再說退婚,想必是連天帝天後都要驚動。

這婚約當初經過天帝欽點,凌波又是他最寵愛的仙子,想退婚,談何容易?

「師父。」李余歪著腦袋看敖炎,「咱們私奔吧。」

敖炎險些被他逗笑,忍了忍,還是照樣板起一張臉:「等你出息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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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墨滄海已經昭告天下,敖炎也准備依照原計劃公示自己與凌波仙子退婚的消息,但在這之前,墨滄海就已經先行一步趕到了西海。像是敖炎心想的,海神的步子永遠比他快。

由於心中早有准備,所以敖炎在看見滿面殺機的墨滄海時也沒有過多意外的情緒。只不過稍稍感到奇怪,他竟然是獨自前來的,就像是隨便探望一番,找個老朋友閑話家常似的。

墨滄海並未於水晶g逗留太長時間,而是叫敖炎上了岸,天色正值傍晚,大小漁船以及商隊已經陸陸續續離開,因此四處沒有其他任何人在場:「敖炎,但願你今日當著我的面把話都說清楚。」

敖炎負手而立,神態自若:「要說的話,上次對令妹已經說明白了,想必她也早已轉告與你,海神大人莫非還有別的什麽不清楚麽?」

「好你個西海龍王。」墨滄海冷笑,漆黑色的瞳仁散發出凌厲的光,「你可要明白了,龍神後裔的血統與你此時的身份地位毫無關系,天帝既已任命我為海神,那麽四海龍王印皆由我所掌管,若是我要收回西海火印,無人膽敢說個『不』字。」

「求之不得。」敖炎泰然道,「海神若想要回火印,我定雙手奉還。以後,想必也不用再受烈焰之息沖撞之苦,龍族人才輩出,定有他人能夠勝任這西海龍王的位置。」

墨滄海臉色看不出喜怒,但聽完這番話,周身已是殺氣重重了:「實在可惜,上古龍神只留下你這最後一脈,今日起,恐怕是要斷後了。」

這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敖炎怎會聽不出。墨滄海早有意圖除掉他這枚眼中釘,如今凌波仙子的事恰好給了他一個合適的契機,若是他再不好好利用,那也不是墨滄海了。

「令妹可還安好?」敖炎猶豫再三,依舊是問了這個墨滄海不可能會回答的問題,兩人之間的紛爭與凌波仙子本該毫無干系,是他害了她。

「敖炎,自從你負了她的那一刻起,便已無資格再知曉與她相關的一點一滴……裂雲!」墨滄海忽然化出一條鑲滿倒刺的鞭子來,牢牢握在手中。

敖炎知曉這東西的來歷,名喚裂雲鞭,當初仙妖兩界大戰時,據說就是它生擒了妖王,脅迫他不得不立下神魔契,之後被天帝賞賜給了墨滄海。這還是敖炎頭一次見他使出來。

「墨滄海。」敖炎不再顧忌,直呼海神名諱,「凌波於你來說只是用以牽制我的一枚棋子,你可曾作為真正的兄長那樣關心過她?」

「關心?」墨滄海將裂雲鞭一揮,頓時在海面掀起滔天巨浪,「這物事,你我身上恐怕都不曾有過。」

敖炎一怔,眼前忽然就浮現出那傻徒弟的面容來。但如今情勢卻由不得他再多想,迅速化回龍形長吟一聲,赤紅色的龍身突破巨浪直沖九霄。

第十九章

「敖炎!!!」

李余渾身一個哆嗦,腹部開始抽筋一般疼痛。

又來了。

身體不能動彈,眼睛也睜不了,外人看來就如同他在昏迷一般,但其實李余還清醒地存在意識。當初得到淼瀾珠時岳明珠也提醒過他,這東西在其他人眼里或許是寶貝,但事實上卻是妖物,如若貿然吞進體內不知有何後果,他的法力遠沒有那麽高強,萬一淼瀾珠反噬,最後非但保不住孩子不說,連李余自己的處境都不堪設想。

淼瀾珠在這世上統共只有三顆,在李余之前從未有人試過,它的功用可不止是能夠使得男人逆天孕子如此簡單,岳明珠本人都無法確定這東西的好壞,因此也不可能知曉後果如何。

但那個時候的情況……李余除了這麽做之外,別無他法。

直到如今回想起當時的場面,李余仍舊心有余悸,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他還是會時不時地做惡夢,並且痛恨自己的軟弱無用。他g本不配和敖炎站在一起,他什麽忙都幫不上。

那日墨滄海來到水晶g找敖炎出去斗法的事,誰都不知情,連李余一開始都不知道他來過。後來李余實在心神不寧,總覺得有意外發生,再瞧瞧外面,這天天色似乎暗得特別快,明明才到傍晚,卻已經如同三更半夜一般漆黑一片。李余也管不上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去了幾個敖炎常去修煉的地方找他,皆未見到人影。偌大的水晶g,幾乎要被李余翻了個底兒朝天。

後來發覺這樣繼續原地打轉實在不是什麽好辦法,李余便獨自出了水晶g游上海面,當時海水已是風平浪靜。李余在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干脆把眼睛閉了,試試能不能感受到師父的龍息,最後還總算是被他感應到了,不過那股龍息不像平常那樣強大,反而非常微弱,微弱到如果李余再大意一點就什麽都察覺不出來了。

「師父!」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李余心急如焚,只顧往龍息傳來的地方趕過去,最終在沙灘上看見了傷痕累累的敖炎:「師父!」

趟著海水快速走到岸上,李余撲通一聲跪倒在敖炎身邊,看著他脫落的鱗片和鮮血淋漓的身體,頓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師……師父……嗚嗚……」

敖炎懨懨地睜了一下眼睛:「男兒有淚不輕彈,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師父不喜歡他哭,這點李余早就知道了,可他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發生什麽事了?是誰把你傷成這樣?他不要命了!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回來……」敖炎用僅剩的力氣吼道,「你,你……憑什麽本事去算賬?嗯?」

李余真想扇自己兩巴掌:「都是徒兒沒用!師父你等等,我這就回水晶g去喊人來救你……會沒事的。」

「別去,來不及了……扶我起來。」敖炎再度化回人形,原本冷峻霸氣的臉失去了血色,卻絲毫看不出半分軟弱,只是有輕微的病態。

李余強忍眼淚,萬分小心地將敖炎扶起,讓他靠在自己並不偉岸的x口上:「什麽叫來不及?怎會來不及?徒兒背你回去。」

「我的龍筋,斷了。」敖炎眼前已經開始模糊,裂雲鞭果真名不虛傳,「到現在,我也算教了你一些本事,剩下的便要靠你自己去參透……或者,你再去尋尋敖鈺,他這人嘴硬心軟……」

李余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敖炎絕對不能死。至於其他,什麽都不再重要了。

於是他做了一件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將嘴唇印在敖炎蒼白的唇上。兩人唇瓣貼合之處竟慢慢散出溫暖的橘色光芒來,敖炎只看見李余還掛著淚的睫毛,然後是一顆圓潤溫熱的珠子被清氣送入了自己口中。

「師父,你能娶我嗎?」敖炎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聽見的就是李余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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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余覺得自己全身輕飄飄的,魂魄正在不斷試圖離開自己的r體。怎麽回事……他莫非要死了?

哦,是了,他想起來了,師父被人斷了龍筋,李余將自己修煉上百年的內丹送進了師父嘴里。他只是修行那麽淺的鯉魚j,但願內丹真能救得了師父一命。

一命換一命,本該公平。但李余飄著飄著,就愈發不甘心,他還沒聽見答案,不知道師父究竟願不願意娶他,他一點兒也沒開玩笑的意思。只可惜,這輩子恐怕都來不及知曉了。若來世他仍投生妖界,必定要當個厲害一些的妖怪,這樣,或許還能有機會再見敖炎一面。

「你你你你是蠢的嗎?還還是你娘生……啊生你的時候把你的腦袋給擠……擠著了。不不不對,鯉魚那不是直接生的……總總之你小子就是個蠢貨!內,內丹是什麽東西,能隨隨便便給……啊給別人麽?你真要氣,氣,氣,氣煞我了!」

好疼……

李余頭疼,耳朵也疼,不知是誰在耳邊結結巴巴絮叨了那麽久,閻王爺難道是個結巴?

腹中似乎有著一寒一熱兩股靈力在不斷沖撞,撞得他肚子難受,想吐可又吐不出來,原本內丹所在之處卻並非空空如也,好像還有其他的東西。難道,他沒能成功將內丹轉移到敖炎體內?那敖炎他豈不是……

「師父!」李余一個挺身坐起來,才發現他現在並不在海邊,也不在水晶g,而是身處陸地的某間屋子里。

「原,原來那條龍是你師,師父。你這家夥倒是……倒是很講孝道,但但但也不能拿自己x命開玩笑。哪怕是上古龍神的血脈,又是你,你師父,你也沒必要冒,冒這個魂飛魄散之險。」

李余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翩翩白衣佳公子站在床頭,他揉揉眼睛,覺得這人眼熟:「你……」

「不,不不認得了?」白衣公子撩起額前的發絲,「我是珍珍珍珠。」

李余受到驚嚇似的急忙往後縮:「珍珠姑娘?」

「你,你你你你你才是姑娘!」白衣公子似乎有點急,結巴得更厲害了,「你你你你見過聲音這麽chu的姑娘麽?」

確實,這把嗓子明顯是男音,但那張臉……也真的是李余兒時的玩伴,珍珠姑娘。小時候李余還一直管他叫姐姐,也沒見他生氣,而且李余從沒聽他說過話,只知道娘說隔壁的珍珠姑娘很可憐,無父無母又是個啞巴。後來大一些,李余也沒再見過他。

「不不不說話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知曉我說,說話如此。寧寧願當啞巴,也比做結巴強。」白衣公子面上發紅。

「我師父呢?你把他藏到哪兒去了?」李余現在什麽事都沒心思聽,只在意敖炎的安危,剛想下床,卻發現腿不能動。

「放心,他沒……沒事。在隔壁屋睡,睡著呢,我給他念了幾段靜心咒,還,還有你的內,內丹暫且能保住他一命。」

知道敖炎無礙,李余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這不,又想哭了:「多謝珍珠姐……啊不,珍珠兄。」

白衣公子連連搖頭:「我,我本名不叫,不叫珍珠……跟個女子一般,唉……不過,原,原來的名字也沒好到哪里去。」

「那你叫什麽?」畢竟是兒時難得的朋友,況且現在還算救了師父和他的命,總不能連恩公的名字都不曉得。

「岳明珠。」說名字的時候,他倒是一絲都沒有結巴。

李余愣了老半天,才反應出擁有這名字的人究竟是個什麽身份。

為何他總能無意中認識一些狠角色,這大概也算個本事,等師父醒了,他一定要顯擺顯擺。

第二十章

李余坐在床邊,敖炎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緊張地握住了他的手,直到確定對方掌心中還有些許溫熱才安下心來。敖炎周身的靈力很弱,雖然自己將內丹給了他,但敖炎究竟何時才能醒來?醒來之後身體狀況又會怎樣?這些還是未知之數。

本想要帶敖炎回水晶g求助,可李余卻不能這樣做,萬一被墨滄海知道敖炎還活著,肯定會有第二次的打斗,李余絕不容許師父再受到任何傷害。以敖炎的法力,這回墨滄海恐怕也受傷不輕,要調養康復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他們還能夠得以喘息,李余必須想個辦法幫助敖炎恢復過來。只可惜,自己的內丹g本沒什麽大用處。

等等……內丹……

李余m了m丹田處,他的內丹沒了?怎麽可能還完好無損地坐在這里握著敖炎的手?可他腹中確確實實有另外一股不熟悉的靈力存在,感覺十分怪異。

「淼瀾珠。」這時,岳明珠忽然出現在他身後,撓撓頭說,「你你你可別別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得得已沒別的辦,辦法。要是不那麽,那麽做,你早就連,連屍首都找不著了。」

「淼瀾珠……」這東西怪耳熟的,李余以前肯定聽說過,就是想不起來有什麽用處,既然岳明珠能用它救了他的命,那就說明這玩意兒是個不得了的寶貝,「這麽好的東西用在我身上,你不r疼?」

「好,好東西?」岳明珠驚詫地瞪大了圓眼睛望著李余,「算了,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我改日想辦法去找,找別的什麽來救,救你的寶貝師父,你還是盡快把內,內丹吞回去吧。」

見岳明珠閃爍其詞,李余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還想留著好好跟師父在一塊兒呢,哪能這麽大意。於是千方百計地想從岳明珠口中套出話來,最後好不容易知道了一些關於淼瀾珠的事。

這珠子說正不正,說邪不邪,在有些人眼中它是不可多得的、即使費勁心機不擇手段也必須要奪來的珍寶,但在另外一群人心目中,淼瀾珠則是世間最為妖異的邪物。若是得了它,乾坤可逆,其中的力量甚至能讓男子懷上身孕,同時靈力也將倍增,哪怕日月也有可能成為囊中之物,可同時,也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岳明珠身為淼瀾珠的保管者也只知曉這麽多,它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得到之後是否會有什麽不可估量的後果,他是真的不了解。

李余是世上第一個得到淼瀾珠的,沒有前車之鑒,他只能靠運氣來駕馭這顆看似平凡的珠子。

岳明珠結結巴巴說了一大套,李余也沒怎麽聽懂,但其中一句令他印象最深:淼瀾珠可令男子有孕……淼瀾珠可令男子有孕……

「喂!喂!」岳明珠搖了搖他的肩膀,「你,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好得很。」李余打了個激靈,笑著說,「還是要再謝謝你救了我跟師父,大恩大德,李余無以為報。」

「就,就當是我行善積德。你們這段時時時間安心留在這里,等我再,再想其他辦法。」岳明珠忽然問,「對了,你師父法,法力高強,怎會傷得那樣重?是,是誰如此膽大妄為,連,連西海龍王都敢傷?他吃了熊心,豹豹子膽了?」

李余目光中浮現出從未有過的銳利:「我沒親眼看見所以並不知情,但我猜測,三界內除了海神墨滄海之外,無人再有這個動機去傷我師父。」

聽見這名字,岳明珠驀地渾身一震。

「怎麽?你也認識他?是不是有什麽過節?」敖炎這仇早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但以李余現如今的狀態,想要獨自去找墨滄海斗法簡直是天方夜譚,所以能尋一個強大些的幫手是最好。

「不認識。」岳明珠好像極為激動,甚至都忘記了結巴,「這混帳王八羔子,我怎麽會認識?」

墨滄海確實混帳,李余現在也恨不得能啖他的r喝他的血以報斷敖炎龍筋之仇,不過……岳明珠這樣生氣又是為了什麽事呢?

說完,岳明珠也自覺失言,對李余道:「你,你去歇息吧。你師父這兒,我,我給你看著。」

「不了,我想再陪陪師父。」李余把視線轉回敖炎身上。

岳明珠看看他,又看看躺在床上的敖炎,似乎明白了什麽,又搖了一下頭之後默默地退出屋子。

可誰料,第二天一早,李余就帶著敖炎不知所蹤。只留下一張寫得歪七扭八的字條,看了半天,岳明珠也沒看懂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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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能娶我嗎?」

圓眼睛圓下巴圓鼻頭,頭發亂糟糟地頂在腦袋上,這人好像在哭,一張圓臉皺巴巴的擠在一起不怎麽好看,邊哭還邊喊,好像傷心極了的樣子,這是哪里來的少年如此聒噪?敖炎的頭疼極了。

「師父!!!」耳邊傳來一道欣喜若狂的叫聲,敖炎耳朵也開始疼起來。

緊接著,敖炎就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雙手臂緊緊箍住,箍得他喘不過氣來。眼睛看了看周圍,天色完全黑了,四周是一片小樹林,他身邊還燃著火堆燒得正旺,火堆上烤了不知是什麽獵物,r香撲鼻。

李余又哭了,不過這回是高興得,他放開敖炎上上下下看他的臉:「師父你終於醒了,我還怕你醒不過來原本又想折回去找岳明珠幫忙……」

「娶你。」敖炎突然這樣說。

李余一下子張大嘴巴瞪出眼睛,像是被沖上岸邊的魚:「師,師父,你剛才……說什麽?我是不是聽錯了,師父可以再說一遍麽?」

「娶你。」敖炎盯著眼前的人,伸手指指他的鼻尖,而且還彈了一下。

李余覺得自己心臟忽地脹大,似乎快要死了一般。但這不可能是做夢,李余剛才還去撒過尿呢,褲子一點兒都沒濕。

「娶你,我餓了,我要吃r。」

敖炎坐在地上,火光一閃一閃映在他眼瞳里跳躍,他面部的表情是李余所不熟悉的,像個初生嬰兒般懵懂、茫然,而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