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1 / 2)

雲星河將車停好,迅速走下車,此時一個交警見是一個女人出來,直接上前想將她按住。

雲星河心臟一陣陣的抽動著,從沒有過的痛感如同潮水一波一波的涌來。

雲星河扭頭看看身後的車,突然眼中涌起了淚花。

雲星河沒有時間再聽他說下去,卯足了勁踩下油門,箭一般的s了出去。硬是把一輛普通的計程車開成了保時捷的速度。

雲星河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後,並不敢做劇烈運動,但是這一次,卻拼命的在街頭拔足狂奔。街頭上的人紛紛停下腳步看著這一幕,還以為上演著街頭追凶,紛紛驚嚇地向後退。

雲星河被一個重力撲向地面,然後只聽巨大的「嘭」的一聲,隨即便是巨大的車輪摩擦地面的尖利的聲音。

雲星河那黑色的衣服還看不出來血跡,可是她的手上臉上都沾了血跡,令交警們更是嚴正以待。

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再也經不起大力沖撞了。

其中一個為首的大叫道:「趕緊將槍放下,你就是有槍也敵不過我們這么多支槍。」

到底是什么時候,兩人開始了漫長的折磨?到底是什么時候,她再見到他始終只有想要逃跑的意願?

可是展夜風卻閉上了眼睛。

她呆呆地靜止片刻,突然迸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向著逐漸圍攏的人群沖了過去。

她猛然扭頭去看,那一幕好似電影的慢動作一般,她眼睜睜地看著剛才還生龍活虎跟在身後追逐的男人,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重重跌落在地上。

她突然將槍遞給了先前那個交警,那人愣怔一秒,便迅疾地跑進了交警群中。

她身形一動,手臂一展,便將那警察手中的槍給繳了過來,她直直將槍上膛,指住那個被嚇呆了的警察。

她顧不得那么許多,直接將車駛到了近前。

就在快接近中央醫院的時候,突然前方出現了一排路障。

展夜風只覺得那一刻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展夜風見她慌不擇路地逃跑,愣了愣,臉色立刻變得鐵青一片,舉步也向那黑色的背影追了過去。

當她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近前來,突然才反應過來似的,瘋狂地轉身向人流里扎去。

當開到城中心時,不知情的交警見到這樣不知死活的司機,便開始拼命的追起來。

恍惚中,她仿佛回到了在迷海的那些天,雖然當時自己是自願簽下了七天的交易,可是那時的他每天都如此一般,舉止言語無一不令她心動。又仿佛是那日在加勒比海的危險中,他如天神般的降臨將她救走時的那種風姿。

接著,她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平在地上。

整個街道都了起來,雲星河的世界卻整個的安靜了起來。

新加坡一向法制嚴律,交警們何曾碰見過這樣狠厲的匪徒,一時間都猶疑了起來。

無奈雲星河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那年輕交警只好打開對講機叫更多的同仁來一起圍追堵截。

時間不知不覺在流走,雙方一直對峙著。

此時,那個肇事司機顫抖著已經將展夜風背了起來,看她的車開過來,便送了進去。

沒有過多的思考,他卯足了勁向前飛奔而去,就在她不管不顧地沖出去的那一刻,他突然用整個身體向她撲了過去。

滿地都是血,滿眼都是血,她的世界突然全是血。

滿身血紅的星河將司機嚇得連連搖頭,她心臟猛然抽動,眼睛內血紅一片。突然一拳打在司機的眼睛上,隨後將手伸進車窗內,將門打開,將那司機生生硬拉了出來。

追過一條街,雲星河仍然沒有放慢速度。就在她想沖過馬路時,突然一輛疾駛過來的車從另一條街拐了過來。

飛快地起身推擠開人群,在路前攔下一輛計程車:「師傅,請您將車借給我,我要送他去醫院。」

她一步步向前走去,交警們紛紛將槍上膛:「站住,再敢上前一步,就開槍了。」

可是雲星河依然走到他們的面前,突然直直朝他們跪了下去:「求求你們,我孩子的父親就在車里,他受了很嚴重的傷,求你們讓我送他去醫院。」

今天狠狠地虐展夜風,大家看得是不是很解氣啊!其實妮妮寫得挺痛心呢……哎!深情血與淚的博弈2

交警們一看這女人臉上又是血又是淚,終於有一個大膽的沖到車邊上看了眼,接著喊道:「的確有個重傷的患者,趕緊讓她走。」

大家集體將槍收起,雲星河迅速的起身進車內開始發動,八名交警也重新啟動車子,兩排飛快的在前面閃著警燈幫她開路。

在交警們的一路護送下,雲星河飛快地駛向醫院。

「不要叫我慕容夫人,我是……我是你的母親啊!」楊仙兒忍住心中的痛楚,終於將藏在心中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他……」楊仙兒的欲言又止仿佛預示著什么。

「他到底怎么樣了……?」這一句幾乎是哭喊出來的,雲星河這一句幾乎將楊仙兒的心都喊碎了。

「他現在也在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明天早上去看他好嗎?」楊仙兒幫她掖好被角,關上房間的燈,然後走了出去。

「你別激動,千萬別激動,躺下,快躺下,我告訴你。」楊仙兒看著她的目光中,有著令她信服的光芒。她這才安靜地躺了下去。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展夜風呢?他怎么樣了?」雲星河此時滿心都牽掛著展夜風的傷勢,根本就不想與慕容夫人糾纏她是否是她的女兒這樣的問題。

「慕容夫人……您……」

「慕容夫人,你別這樣,我肚里的孩子真的不是慕容蒼的,而且現在ta還好好的,您別這樣嚇我好嗎?」

「我想去看看他……」雲星河看著楊仙兒:「看到我和孩子,也許他就會醒過來了!」

「星河,你真的是我的女兒--慕容語。等你好起來,我會全部都告訴你,你現在好好的休息好嗎?」楊仙兒見她一臉的不信與驚惶,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可是真的看到了,還是忍不住心如刀絞。

「這孩子真是展夜風的嗎?」楊仙兒狐疑的問。

一見她出來,幾個人迅速圍了上去:「她怎么樣了?」

雲星河將頭努力抬了抬,看到她眼中里突然有一種異樣的光芒在閃爍,突然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臉上。

雲星河看到他,仿佛是在海嘯中幸存下來的游人所抱著的最後一塊木板,又仿佛是在冰雪荒原中快要凍死的迷途旅人的拐杖。

雲星河瞪大了眼睛,這是怎么回事?

雲星河閉上眼睛,鄭重地點點頭。

半夜的時候,雲星河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她首先便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即便是昏迷了,還有醒過來的那天,只怕醒過來了,噩夢才是真的開始了……

四下黑暗,她有些僵硬地動了動身體,脖子卻傳來陣陣痛感。她忍不住輕聲地「啊」了一聲。

她使勁掙脫了展翼天的手,沖到了房門口:「好啊,她終於醒了,我倒要去問問她,為什么要把我兒子害成這個樣子。」

她聽到這句話,仿佛是在聽外星語,完全不能接受。

她眼神有些恍惚,好似看見醫院的走廊那邊急匆匆跑來一群人影。

她講完展夜風的情況,看見雲星河瞪大雙眼望著天花板,晶瑩的淚珠卻從眼角滾落了下來。

尹如楓瘋了般地掙脫她的胳膊,目光中滿是凶狠的紅光:「你女兒受了打擊,能比得上我兒子躺在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嗎?她孩子保不住跟我們展家有什么關系?你放開我……」

廊中坐著面色疲憊的慕容雲澤,慕容蒼以及林香。

網情小言的網言。當急救室地醫生和護士將展夜風推進手術室後,雲星河突然軟坐下來,她額頭上有血,臉上的淚,混合在一起,因此顯得面目模糊。

當車子飛馳奔向她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反應,可是當她看見展夜風為了救她,如同一條拋物線被那樣撞出去的瞬間,她只知道一件事,這個男人對於她,不是可有可無,而是無可替代,是她這漫長而又孤單的人生旅途中唯一的希望與支撐。

慕容蒼正要開口,卻見尹如楓披頭散發,氣勢沖沖地走了過來。

星河花了幾秒鍾才能確認面前的人以及她正在落淚的事實,遲疑地說:「慕容夫人,你怎么哭了?」

最快到近前的男人卻是慕容蒼,他痛心的看著滿面血淚的雲星河,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楊仙兒一把將她按住,推了回去,一臉的焦急:「你不要命了?醫生說你已經動了胎氣,如果再有劇烈動作,孩子就保不住了。」

楊仙兒抬手將她凌亂的頭發理了理,然後抹了抹眼淚:「傻孩子,你要是出了事,讓我怎么辦?」

楊仙兒抹抹眼角的淚水,悶聲說道:「醫生說他現在已經度過危險期,只是受了很重的內傷,短期之內恐怕都會昏迷不醒。」

楊仙兒疲乏地扯出一抹苦笑:「人是沒什么大礙了,只是太過於激動了。我只是告訴她展夜風還在昏迷中,她就已經受不了了。」

楊仙兒眼眶再度通紅,將她圈在懷中:「如楓,語兒也受了很大的打擊,孩子也差點保不住,我求你,你不要進去鬧好不好?」

楊仙兒見她無法控制地樣子,不由得大喝一聲:「她肚子里的可是你們展家的骨r,你說跟你們沒關系嗎?」

楊仙兒見她這副模樣,不敢再講下去。

此刻,她再沒有心思去怨懟,去責怪。哪怕世界在這一刻全部毀滅都沒有關系,只要躺在手術室內的那個人還在,就可以了。

竟然不是慕容蒼,而是令她滿心愧疚,無言以對的楊仙兒。

這些想法都是在她昏過去前想到了。

那樣總是滿面親切笑容的慕容夫人,此時滿面的擔憂,那眸中閃爍著憂心的光彩。

隨即,燈光應聲而倆,有點耀眼,她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當她終於能適應,緩緩正開始,終於看清了身邊的人。

難道展夜風不在了?當她腦中回盪著這個念頭的時候,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什么?你說什么?」尹如楓呆愣地看著她,仿佛不敢相信她的話。

就連一旁面色突然老了許多的展翼天也因為這句話,直直地看了過來。他一步跨了過來:「你說的是真的?那蒼兒為什么說……」

「是我騙了你們!」慕容蒼雙眼通紅,這時候卻不能再隱瞞下去了。深情血與淚的博弈3

其他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慕容雲澤已經又是一腳踹了過去:「你這個混蛋,你為什么不早說?」

慕容蒼臉上浮現少有的悲戚:「早說晚說有什么區別,你們就能阻止車禍的發生嗎?他展夜風就不會去追星河嗎?」

他的嘶吼令大家再度紅了眼睛。

網情小言的網言。「他們是去了瑞士的哪里?」雲星河著急地問道。

「你胡說,他怎么會有變故?」雲星河停止住自己按捺不住的傷心,強迫自己堅強起來。

「原來,並不是我的父母不要我,而是那些該死的人販子讓我們母女分離。」雲星河突然無語哽咽了起來。

「寶寶,你要堅強點,媽媽帶你去看你爸爸!」她一路摸索著找到重症監護病房。

「小姐,你想問什么只管問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的。」林香並不去看她,只是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鞋面。

「小姐,您想聊什么?」她按照雲星河的手勢,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展夜風,你為什么要做這種傻事呢?你快點醒來好嗎,看看孩子,看看我!」儀器上的心跳仍然維持著原狀,沒有任何改變。

「慕容語小姐不到三個月的時候,被老爺與夫人帶去瑞士參加一個會議,順便見一個老朋友。」林香漸漸沉浸在回憶中,有條不紊地說出了當年她知道的一切。

「慕容語!」難怪昨天聽到慕容夫人口里會念著語兒,語兒。

「我……真的是慕容夫人的女兒嗎?」雲星河停頓了許久,才問出了這句話,她都不知道問出這句話是為了證實什么,還是在害怕什么。

「我想是的,雖然目前還沒有做過dna的檢測,但是已經有許多線索能證明你就是慕容語小姐。」

「有一天午後,夫人帶了小姐去公園曬太陽,不知不覺竟然抱著小姐在休息凳上打了個盹,誰知就是這么十分鍾的事情,夫人再醒過來時卻發現孩子不見了,但是就嚇得魂飛魄散。老爺夫人後來差了無數人去打聽尋找小姐的下落,可是怎么找也沒有動靜。後來才聽說那一帶近來有不少人販子將大人迷昏了抱走小孩的事情發生,找了半年未果,警方也只好確認為時人販子所為。」

「林媽,您將東西放桌上吧!」雲星河的嗓音中有著濃濃的疲憊。

「林媽,昨天慕容夫人跟我說了件奇怪的事,我想問問你。」雲星河探望了展夜風回來,混沌一片的大腦終於騰挪出地方來想楊仙兒說過的話。

「那後來呢?」雲星河起身,林香連忙將床給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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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星河吸了吸鼻子,用一種冷冰冰的調子再度開口道:「展夜風,你這樣是故意要讓我一生都良心難安嗎?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繼續躺在這里著吧,你如果再不醒來,我就帶著你的孩子嫁給別人。」

雲星河在這漫長的夜里等待著天明,總是無法成眠,最後只能閉目養養神。

雲星河猶自沉浸在這巨大的消息中,還不能醒過來。

他總是愛生氣,總是對她那么霸道,雖然令她心傷不已,可是那畢竟是一種活力。如今連這樣的活力也被壓抑在那滿身紗布的身體中。

他睡著的樣子,放下了以往的冷酷與凌厲,濃密的睫毛長長的平鋪在下眼瞼上。他表情前所未有的平和,但是似乎有一種被壓抑的活力在他的面上流轉著。

同時心碎的還有在病房內的雲星河,她在楊仙兒離開後,還是下了床,就在門邊聽見了他們所有的對話。

在她剛剛走出重症監護區域,展夜風那台儀器上的綠色線條竟然有了緩緩的波動。

大家抱成一團互相勸慰了一陣子,見夜已經深了,這才前後離去。

她雙手撐在冰冷的玻璃上,面孔也貼近玻璃窗,想更仔細地看清楚他的眉目。

她失望的最後看他一眼,低低地道了聲「再見」,便慢慢離開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靠在門背上整個人蜷縮了起來,努力不讓自己的哭聲傳出來。

她走近床邊,林香立刻戒備地站起來擋在兩人之間。

尹如楓抱住楊仙兒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夜風……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急得林香趕緊去替她拍背揉肩的:「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激動,對孩子不好。現在展家少爺還在昏迷中未醒,若是他有個什么變故,您這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展家唯一的血脈。難道您不想為他保住嗎?」

所以當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時,她立刻睜開了眼睛。

來人是林香,她手中提著兩個保溫桶,她一時沒料到雲星河竟然這么早便醒來,一時間愣愣地看了她一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香心中咯噔一聲,沒想到夫人會這么沉不住氣,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說了出來。

林香毫不猶豫地答道:「正是在蘇黎世。」見她一臉驚訝之色,繼續道:「要不怎么能確定您就是小姐呢?實在是有太多了相似之處了!」

林香照她的吩咐將保溫桶放在桌上,正要打開j湯,卻被她制止了:「林媽,這一大早的,沒什么味道,放著一會再吃吧!您陪我聊聊天吧!」

林香自從知道她就是慕容語後,先前那些生氣惱怒,完完全全被心疼所替代。

正說著話,尹如楓突然推門進來。

等了許久,直到聽到外面的一陣腳步聲虛浮地離去了,她才揉著已經發麻的腿站起來。

說完,她再度去看那儀器,卻仍是沒有動靜。

較之以往那樣毫不客氣的臉色,今天的她顯得憔悴而頹敗,臉上再沒有那些驕傲和爭斗的意氣。

透過厚厚的無菌室玻璃窗,她清晰地看見渾身包滿了白色紗布,滿身都c著管子的展夜風。

「林媽,您先出去吧,我跟展夫人說幾句話。」雲星河這樣吩咐了,林香才不情不願地出去了。

「星河,以前我那樣對你,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如今夜風也不知道情況會如何,請你答應我好好保護這個孩子,好嗎?」尹如楓一雙美目此時已經腫的如同桃核一般。

星河雖然對她當時的「變臉」極其鄙夷,可是看著她一日就衰老下去的樣子,心怎么也狠不起來了。深情又見晴天霹靂

「我的孩子,我自然會好好保護的,您就不必c心了。」雲星河雖然同情她,可是說起話來仍是冰冰冷冷。

尹如楓也不惱,顯得因為她的答復而放心下來。她依然站著問道:「你去看過夜風嗎?」

雲星河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們說什么?」雲星河仿佛幽靈一般的出現在倆人面前,將剛剛止住哭泣的尹如楓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