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進到陵墓里,四周一片詭異的安靜,外面的風雪呼嘯聲漸小,只剩下楚天毅的腳步聲,空盪盪得回響。
走了沒多遠,他忽然停下腳步,解開了我的腰帶。
我驚了一下,急忙道:「你要干什麽?!」
他的手頓了頓,俯身在我的額上落下一吻,低沈的聲音里壓抑著笑聲:「你在胡思亂想什麽,我只是看前路危險,想將你綁在我身上。」
我想我的臉一定紅了。
他將我的腰帶解了下來,將我綁在了他的身上,伸出手托出我的身體,他繼續向前走。
我有些不解,道:「為什麽不將我放在背上?你行動會方便些。」
楚天毅淡淡道:「我不放心。」
我撇嘴,婆婆媽媽。
他走了幾步,停下來,道:「下面是一個陣法,我們要闖陣才能過去。明里的暗器很多,暗地里可能更多。你抱緊我,別亂動。」
我點點頭,從他懷里掙出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頸。
他扣緊我的腰,「走。」
他足尖輕點,飛快地掠入陣中。
我看不見周圍的情況,但可以聽到一陣陣不斷的破風聲從四面八方而來,顯然都是暗器。
楚天毅一邊閃躲,一邊擋開一些s向我的暗器。
我已經暖過來的手指在袖中動了動,抬手,數枚暗器飛了出去,正好打下一些s過來的暗器。
楚天毅沒有阻止我,只是叮囑了一聲:「小心些。」
我笑笑,沒說話,只是仔細聽著來自各個方向的暗器破風聲,抬手打下那些暗器。
楚天毅加快了速度,很快掠出陣去。
他抱著我穩穩地落地。
雙手被握住,「幸好沒受傷。」
我心頭一熱,開口道:「老子百戰不死好不好。」
他笑了笑,「這個陣法說不上困難,只看的是輕功,很容易通過。下面的路可能更為凶險了。」
「沒事,走吧,反正我還有三個……」話未說完,一只手捂上了我的嘴。
很久,他才放下手,開口道:「走吧。」
腳步聲響起,似乎走了很長時間,隱隱約約能聽到水聲,水聲漸近,楚天毅停了下來,蹲下身,似乎在看什麽。
「怎麽了?」我問。
「有幾具屍體,」楚天毅道,「都成了骷髏了,看樣子是死了十幾年了。骨頭碎了很多處,應該是經過劇烈的打斗。還有……嗯……」
「怎麽?」我從他懷中探出頭來。
「這里有兩具屍體身上有刺青標志,深入骨髓,一個是青龍,一個是白虎,若是沒錯,這兩個應當是二十年前江湖上武功絕世的青龍白虎兩位前輩。」楚天毅淡淡道。
我的心底有些涼,伸手m索著抓住他的胳膊,笑問道:「你的武功比青龍白虎如何?」
我這句話是白問,我是上一輩子的楚天毅,我怎麽會不清楚自己的武功到底怎樣?我確實武功不凡,堪稱天下第一高手。但是比起當年就已習武五十余年的青龍白虎而言,還是差了許多。青龍白虎都死在了這里,還受了重傷,那我們呢?有什麽人能將他們重傷如此?那人活著出了墓地嗎?
楚天毅反握住我的手,道:「不如。」
我嘆了口氣。
「但是我們不能停下來。」楚天毅淡淡道。
他站起身來,繼續向前走,水聲忽然開闊,似乎是過了那有些狹長的隧道,到了一個開闊的地方。
我可以感覺得到水汽濕濕地撲散在我的臉上身上,有些微涼,四周還有花香飄溢。在酷寒的天山,這里竟然溫暖如春。
楚天毅將我向上托了托,「前面沒路了,是個水潭,水潭底下似乎有階梯,我們只能下水走了。」
我抱緊他的脖子,「水里沒問題嗎?」
「水很清,應該沒事。」
「很清?有多清?」我皺了皺眉。
楚天毅笑了笑,「清到不正常。」
我笑道:「那你還下去?」
「水不深,你碰不到水面便好。」他道,隨即身體微微一沈,下了水。
在水中走著,我被他舉著沒有碰到水。
我動了動鼻子,四周花香愈濃。
這香味……有些熟悉……那天在沈家……
我一把抓住楚天毅的肩頭:「快回去!這花香有問題!」
然而,他卻置若罔聞,還在向前走。
「楚天毅!你聽不聽得見我說話!!快回去!這花香有毒!」我急吼道。
他依然沒有理會我。
我抓著他肩頭的手猛地一松,心底冰冷一片。
該不會……
我顫抖著抬起手想要m上他的臉,卻忽然被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冰冷至極,他的身體同樣冰冷,竟比中了寒毒的我還要冷。
出水聲響起,他又站到了陸地上。
「你……沒事吧……」我遲疑著問出口。出水的一剎那,所有花香都散了,再也聞不到,x口沈悶的壓抑感漸漸消去。
被他握住的手腕忽然一痛,腰間猛地松開,我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有些蒙。
忽然,喉嚨被死死地扼住,我被重重按在地上,幾近窒息。
這一次他下手,完全不同於以前……毫不遲疑……直欲致死……
「楚……天毅……」我艱難地擠出一絲細若游絲的聲音。
他的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卻是在掰開他自己卡住我脖子的那只手。
他嘶聲吼道:「快跑!我……沒辦法控制……」
我的雙手聚上一絲力氣,他掐住我的那只手被他的另一只手掰開了一些,我喘了口氣,雙手撐地,猛地將自己往後一送,脫離他的掌控。
我聽到他chu重的呼吸聲掙扎聲,我的心中一緊,正要往前,卻聽到沖我吼:「別過來!」
我愣了一下,m索著牆壁站起來,茫然空洞地睜大眼睛,卻什麽也看不到,只得喊道:「你怎麽樣了?!」
劇烈的掙扎聲猛地停下,我聽見一聲關節錯位聲。
「天毅!」我急道。
身邊風聲忽近,隨即我被攬進熟悉的懷抱里。
「你剛才叫我什麽?」chu重的喘息聲漸息,他玩味地笑著問。
我立刻伸手m向他的胳膊,軟綿綿的右胳膊,垂在身側。
他松了我腰間的手,按住我放在他右臂上微微顫抖的手,輕松笑道:「那池水果然有些門道,幸虧我將你舉起來了,那里摻了迷迭香,還有奪魂水,會控制人的身體,對身邊之人出手,自相殘殺。我若不廢了右手,你可就x命難保了。」
「迷迭香與奪魂水……你怎麽克制住的?」我疑惑道。
「我沒克制住。」楚天毅道。
「什麽意思?」
楚天毅似乎笑了笑,「我將毒封在了右臂,算是暫時克制住了。」
我冷冷一笑,道:「你騙誰呢,那麽強烈的毒x,蔓延極快,你能將它封在右臂不擴散?說是封在心脈處我還可能……」我的聲音頓住。
我抬手m上他的x前。
一處凹陷,折了兩g肋骨。
他用了兩g肋骨壓住了兩處x道,將毒x封在了心脈外面的經脈處。
「你……」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楚天毅淡淡道:「我用寒氣凍結了部分經脈,暫時不會蔓延到左手上,不用擔心。」
我抬手給了他一掌,不重,本來我就沒想要真正打他。
他接住,嘆了口氣,「我知道錯了,我們繼續走吧,只是你得離我遠一些了,我萬一毒發,你跑快些。」
他撕下一條布條,遞給我一端,「我把另一邊綁在我的右手上,你在我兩步遠的後面,小心些。」
我握住手中的布條,道:「你小心才是。」
他笑了兩聲,聲音低沈愉悅。
我們兩人繼續向前,他在前面帶路,我仔細聽著他的方向與移動的動作,盡量走他走過的地方。
但是很快我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只是聽著他的動作感覺十分怪異。
但是不容我多想,楚天毅的腳步已經停了下來。
「不用再往前走了。」
「為什麽?」我不解道。
楚天毅的聲音緩慢而詭異:「因為……你要死在這里。」
☆、第十二章
四周一片詭異的寂靜。
楚天毅落下那句話後再無任何聲響。
我握著手中的布條輕輕拉了一下,松的!
我一把將布條拉起來,m到另一端。
空空如也。
我的心下一緊。
「楚天毅……天毅!」
整個陵墓里只有我自己的聲音空洞地回響。
我往後退了兩步。
「楚天毅!你不是要殺我嗎?!出來啊!楚天毅!」我喊著,扶住牆壁,慢慢地向前走。
「楚天毅……楚天毅……」我的聲音越來越小,然而回聲卻漸漸消失。
「楚天毅──」我大喊了一聲,卻g本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我轉身緊緊地靠在了牆壁上。
我知道這是一種很危險的做法,因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暗器從牆壁中出現,又有什麽機關在安裝在牆壁上觸碰不得。但是沒有了楚天毅,這堅實的牆壁成為了我唯一的依靠。
我深吸兩口氣,穩住慌亂不已的心神。
現在絕對不能自亂陣腳,楚天毅可能是毒發了,但是他去了哪兒?難道是觸動了什麽機關陷了進去?可是我g本沒聽見機關的響聲。
目不能視實在是窩囊透了!
我慢慢m著牆壁,向前走。
直覺告訴我,等在原地是最危險的,還不如向前走。
越向前走空氣越稀薄,令人窒息,我本就受了傷,沒有多少氣力,這種越來越強烈的窒息感更是令我手腳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這時,我的耳邊忽然響起清冷的笑聲:「你就是魔教教主楚天毅?我還以為是怎樣凶神惡煞的人物,你剛才那首詩做得極好,叫什麽名字?」
我的手腳霎時一僵,抬起眼來,一片白色的衣角進入視線,向上,雪白的織錦袍,再向上,面容蒼白清冷,眉目如畫,一絲笑意很淡,卻暖。
靈……遇……
我的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頭痛欲裂,但是我的眼前卻特別的清明。
白衣勝雪,第一公子,沈靈遇。
忽然,他臉上的那絲笑意被濃烈的仇恨代替。那毫不遮掩的恨意直直地s向我,讓我無所遁逃,他眉眼上挑,冷笑著,眼中滿是仇恨與諷刺,那清冷的聲音也蘊滿無盡的怨恨:「楚天毅,你滅我沈家滿門,害蘇家滿門,你怎麽還能這麽心安理得?!你今日不殺我,來日我定要你死在我手上!」
我不由苦笑,靈遇,你果然是如此的恨我……
靈遇一步一步走向我,依舊面容清冷,眼底卻是掙扎與化不開的悲傷,他的右手抬起來,寒光閃爍,削鐵如泥,易問劍。
靈遇,我欠你的。你不是恨我嗎,不是想殺了我嗎?你又在掙扎什麽?
他走到我的身前,慢慢伸出未握劍的那只手,撫上我的臉,指尖顫抖。
他慢慢舉起劍,清冷的雙眼緩緩合上,兩行清淚滑落。
我怔住了。
認識靈遇三年,從未見他……落淚。
他的劍緩緩刺入我的x前,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靈遇,能得你垂淚一次,我楚天毅今生再無他求。
死……就死吧。
我慢慢閉上眼,忽覺臉上一片冰涼。
「靈遇……」誰在叫靈遇?這聲音……
「靈遇……沈靈遇!醒醒……」似乎有人在搖晃我的身體。
是誰在叫我?叫我……?我是……
我猛地睜開眼睛,卻是一片黑暗。
「靈遇!你終於醒過來了……」我聽見一個低沈醇厚卻滿是倦意的聲音。
我的頭疼得幾乎要裂開,我強忍著疼痛,腦海里紛亂異常,「你是……誰?」
抱著我的人突然一僵。
很久才響起那個有些嘶啞的聲音:「你……不記得了?」
頭痛漸消,我想了想道:「記得,我記得我現在應該是在莫如是的陵墓里,剛剛闖過一個陣才對。難道我受傷了?頭有些疼。不過……你到底是誰?怎麽也在陵墓里?靈遇呢?」
「你說什麽?」那人似乎有些難以置信,艱澀道。
我不悅地皺眉:「我問你到底是誰,靈遇在哪兒。他跟我同來,我是為他來求『情醉』的。還有,我為什麽看不見了?」
他沒有回答我其他的問題,只是問我:「你想看見嗎?」
我冷笑一聲:「廢話。」
「好,我幫你重見天光,但是……你允許我與你同行。」他啞聲道,似乎有說不出的疲倦。
聽著他的聲音,我忽然有種心疼的感覺,卻很快被得知可以恢復的喜悅沖下去。
「你怎麽幫我?」我有些懷疑道。
「我一直以為你看不見是因為腦後的外傷,其實不然,你很可能是寒毒發作得厲害了,才致使你不能看見。我只要將你身上的寒毒過一部分到我身上就行了。」他道。
我皺眉道:「為何不能全部渡給你?」
他似乎僵了一下,半晌,苦澀道:「你我武功路數相左。你將寒毒過給我的同時我要將自己的內力引給你,交換過多對你的身體反倒有害無益。」
「為何我從未聽過這種說法?」我漠然道。
他苦笑道:「我知道你懷疑我,這是我方才在陵墓的牆壁上看到的方法,不妨一試。若你實在不放心,可以制住我的脈門。」
將脈門給外人,就等於是將x命外交。
我沈思片刻,點了點頭,「將手給我。」
他將左手遞了過來,我兩指扣上他的脈門,問道:「為何不是右手?」
「右手廢了。」他淡淡道。
我沒有再問,只是道:「接下來怎麽辦?」
他道:「你袖中應該有一些銀針,拿出一枚,分別以針的兩頭刺入你我的心口各一寸,便可。」
我的手在袖中轉了轉,猛地扣緊他的脈門,我知道這麽一下必定疼痛難當,但他竟未出聲。
「你怎麽知道我的袖中有暗器?」我y冷道。
他淡然道:「你昏倒時我檢查了你的全身。」
「你為什麽要幫我?」我仍是不相信他。
他依舊冷淡:「因為我受了重傷,一個人很難出去,需要你的幫助。」
我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取出一枚銀針來,按他說的分別刺在了我二人的心口,肌膚相貼。
一絲絲暖意從心口緩緩傳來,流遍四肢百骸,眼前漸漸地可以看見白色的光暈,然後景象漸漸清晰,待我能看清周圍景象之後,我微微後退,將銀針抽出體內,然後伸手從他體內拔出。
坐在我對面的男子一身玄跑有些破損,發絲微亂,卻不礙他貴氣天成。面容刀削一般,剛毅冷峻,只是一雙銳利的眼,卻是空洞無神。
「你也看不見?」我脫口而出。
他似乎愣了一下,隨即漠然道:「開墓門的時候受了點傷,暫時看不見罷了。」
我點了點頭,沒再多問,開始環顧四周。
若不是事先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我還以為到了世外桃源。
這里顯然是一個洞底,四周岩壁陡峭,傾斜著向上,越往上越收縮在一起,最後只留有一個小洞,光線從那里s進來。
四周是一片花草叢生,蜂蝶嬉戲,生機盎然,安逸祥和之景。
除了來路,再無其他道路,顯然這是陵墓的盡頭。
可是這里g本沒有莫如是的棺木。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這些,我一把扼住眼前男子的咽喉,壓低聲音威脅道:「靈遇在哪兒?!」
男子面無表情,一雙空洞的眼睛直視前方,「我到這里時,只有你一個人。」
我慢慢收縮手指,看著他窒息慘白的臉色,我一字一頓道:「真的?」
他有些艱難地點頭。
我該殺死面前的男子,利用過後就對我沒有任何價值的人都是該殺掉的,更何況是在這種凶險的地方,帶著他只會拖累我。但是,我卻下不了手。
那最後一分可以置他於死地的力氣,g本使不上來。
我看著他冰冷俊美的側臉,猛地松開了手。
他急促地喘息了兩下,壓抑著咳嗽,臉色浮起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我站起身,指著對面的岩壁,道:「這里或許有機關,你從那邊開始找,我從這邊找。」
☆、第十三章
說完,我徑自走向岩壁。
岩壁看上去十分光滑,但伸手m上去,卻可以感受到有些細細的紋路。我用手指感受著那些紋路,心里有種怪異的感覺慢慢升上來。
我轉頭看著站在對面牆邊的男子,張了張嘴,卻忽然想起來我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心下有些煩躁,就喊道:「瞎子!你發現什麽沒有?」
他動作一僵,沒有回身,道:「沒有,岩壁上很光滑。沒有什麽異樣。」
「你過來,這里的岩壁好像有點東西。」我m著那些紋路,趴在岩壁上仔細地看著,卻g本看不見那些可以感受得清清楚楚的紋路。
他分辨著我的聲音傳來的方位,走了過來,「你mm這里。」我說道。
他伸出手來m上岩壁,卻m到了別的地方。
我有些急道:「這里!」一把拉過他的手,按在了一處岩壁上。
「有花紋。」他微微蹙眉,道。
「嗯。」我含糊地應了一聲,看著交疊的兩只手,不知為何心下突地一跳。
眼前忽然閃現出一幕畫面,那畫面上是一處水潭,月夜下,一個j壯的男子壓在另一個清瘦男子身上,大大地分開那雙白皙的腿,猛烈地沖撞著,他身下的男子一臉強裝的愉悅,眼神卻漸漸空洞。
模糊的畫面中被壓制的男子的臉忽然清晰,那是……靈遇!
而在上方的那個是……
我一抬手直擊身邊那人的面門,他微微一側頭,立刻避開,眨眼間已退出五六步遠。
「你怎麽了?」他皺著眉問道。
我心底怒意恨意洶涌而上,滔天的怒火幾乎將我的理智燒光,我雙目通紅,瞬間逼了上去。
他抬手格擋我的攻擊,卻沒有出手反擊。
「你到底怎麽了?!沈靈遇!你給我醒醒!!」他一掌打了過來,我勉強卸下,一個側身再次攻了上去。
我怒吼道:「你沒資格叫他的名字!說!你把他怎樣了?!」怒吼聲中,我飛身而上,運足十成功力雙腿連環踢了出去。
他一反手,動作快到我g本沒看清,就抓住了我的腳腕,「哢嚓」一聲,一股劇痛襲上,我的身形一頓,他握住我腳腕的手一用力,我就立刻摔了下來。
疼痛未消,我立刻用完好那條腿踢了過去,同時上身用力,出掌襲去。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一只手放開我的腳腕,抬手就是一記手刀劈在了我的腿骨上,又是一聲脆響,另一條腿軟軟地垂了下去。他又迅速閃身,抬手輕而易舉地化解了我的攻勢,然後利索地卸下了我的雙臂。
四肢劇痛,我的身體顫抖著,我冰冷憤恨地看著他:「你到底把靈遇怎樣了?!」
「你想知道?」他面無表情,「好,我來告訴你。」話音未落,我就被他一把撈起,扛在肩頭。
「你想干什麽?!」我吼道。
他絲毫不理會我的怒吼,足尖一點,向來路的洞口越去,隱隱約約的水聲傳來。
眼前由狹窄的洞x漸漸開闊,顯出一方清碧的水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