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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危情 未知 6220 字 2021-02-13

致,櫻木子以為這里只是家常菜館,瞧這不起眼的小餐館竟然也能做出一道道精美菜餚,光看看菜色就讓她垂涎不已,梁景生給她舀了一盅木瓜官燕,又舀了一勺佛跳牆:「這里地勢安靜,做的幾乎都是熟客,別看地方小卻請得資深大廚,手藝地道。」她也不客氣,掂起勺子就吃,梁景生面前擺著酒盅,過了一會兒就喝一杯卻很少動筷子,就算動,也是幫她布菜而已,他幾乎只看她吃了,直到他喝得差不多了她也吃完了最後一口放下筷子,他才微微笑著問:「還行?」

她點點頭,他垂下眼皮盯著眼前矮幾上梅花狀的碗盞,似是若無其事的隨口說道:「跟我說說你的想法吧,你打算怎么做?」

她抬頭瞧瞧他,他不說話的時候氣質冷峻,也不似平常那樣一絲不苟,倒是有些懶洋洋的漫不經心,隨意的靠在沙發里手里把玩著小酒盅,其實他散漫的樣子更令人著迷,他本就極具男人味,身材又高大壯碩,渾身散發出的霸氣里,還有少許內斂,正是成熟男人的潛在魅力,他等不到她回答就抬起頭,剛好與她打量他的眼光相遇,她一時來不及收回目光,於是假裝坦然的轉開臉,他又問一遍,她才說:「我現在有點難受,可不可以走了?」

他看著窗上古意的方格,略沉吟一會兒,似是思慮措辭:「條件隨你開,什么都行,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肯定答應你。」

「那我要天上的月亮行不行?」

他就笑了,扭過臉來攤攤手說:「這難度也太大了點,來點簡單的吧,我是很認真的。」

她站起身,說道:「梁先生,我也是很認真的,你曾不止一次說我根本不配,我都還記得,也記得你是怎么不屑扔掉我的結婚證的,還有你對我說過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話。」

他也站起身,臉上還帶著笑,就像是有著完美的好脾氣:「我說了我錯了,我跟你道歉,成不成,記性太好往往也不是什么好事,還是都忘了吧。」

她冷笑:「為什么你說忘了我就得忘了,我偏偏記得清楚,我再告訴你一遍,這個孩子我不會要的。」

他疾步上前扯住她要走的身子,極輕的嘆息一聲:「木子,我真不信你會這么做,你不是很愛梁齊么?這是他唯一的血脈,你忍心?」

她一聽到梁齊的名字就很心酸,幾乎是立時紅了眼眶,她咬著唇不搭理,甩開他的手直直往小院中走去,小鍾早已把餐館里清理的不見人影,只有小雨還凄凄的下著,樹上的雨滴吧嗒一下砸在頭頂,又落在暖暖的脖子里帶來透心的涼意,梁景生跟在她後頭,並沒有追上她,他知道他不能再迫,他改循循善誘動之以情,一邊跟在她身後一邊沉聲說道:「木子,如果你肯把孩子生下來,我發誓他可以繼承我一半的財產,我可以讓律師給你訂協議。」

櫻木子不屑,腳步不停。

「我幫你尋找你的家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做到。」

她的腳步似是慢了些,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如果……這著實是個不小的誘惑。

他再接再厲:「你想想,如果梁齊還在的話,知道你有了孩子他該有多高興。」

她終於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梁景生卻吐出一口氣,知道自己已經掐住她的七寸,緩緩上前,在她身側看著她的睫毛上落了一層白色水霧,輕輕的顫動,似是禁不住水霧的重量,終於落下一顆晶瑩的水珠,很久後她才扭頭看向他,他極其溫和的笑一笑,笑容既溫柔又哀傷,輕聲道:「木子,跟我回家,去告訴梁齊這個好消息吧。」

他們並肩坐在車子里一路沉默,兩個人一左一右瞧著窗外,雖然下雨,但交通很舒暢,一路遇上的竟然都是綠燈,街道遠處的高樓籠在淡灰色的水霧里,而地上騰起了一層細白的水汽,這雨越下越大,他並沒有因為說服櫻木子而感覺愉悅,相反,心里卻很沉重,從上次酒宴過後他便讓人盯著櫻木子的一舉一動,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么做,仿佛只要得到她的消息,他就會心安一般,而潘東明也不是一個多事的人,昨晚上打來電話卻是有意無意地跟他說起了櫻木子,她參加公司年慶酒會,遇上了什么人,甚至她去葯店買了什么他都了若指掌,也不知道為何那般興奮,腦中漸漸形成的一個瘋狂念頭折磨的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早上他還沒起床就得知了櫻木子去醫院的消息,他打定主意如果那女人真的有了,他無論如何也得讓她留下,他知道有了孩子對於新寡的女人來說是多么沉重的打擊,可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希望的開始,撫養梁齊他付出的艱辛沒人能體會,天不遂人願讓他英年早逝,他本已經心灰意懶,覺得折騰了半輩子,身體傷痕累累,換來今天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失去唯一至親的人,他還折騰個什么勁,可現在又不一樣了,櫻木子懷孕了,那是梁齊生命的延續,他又有了希望有了親人,又有了打拼的勁頭,他甚至還在暢想孩子出生了,會有著梁齊一樣的容貌,一樣的乖巧,而他也會像愛梁齊那樣,給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安逸幸福的生活,這個想法讓他無比欣慰,他又有了至親的家人,唯一的。

櫻木子卻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沉浸在哀傷里,從梁齊離開後她就一直脆弱的不堪一擊,有時候她也想她是不是真的是人們口中說的不祥之人,克死了養父又克死了丈夫,為什么身邊至親至愛的人最終都要用這么殘忍的方法離開,難道真是她命太硬了,昨晚上她也是想了好久,對於這個孩子是去是留她也矛盾過,她真心付出兩次,對她的打擊卻一次比一次致命,她也是心灰意懶決心以後遠離感情這個怪圈,她要清心寡欲的過完後半輩子,後來她想,反正她也決定不再嫁人了,有個孩子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寄托,有個指望不是,又想想她自己,童年時凄涼艱辛無父無母,遭過的冷眼無數,她忍心讓她的孩子重復她的悲哀么,想到這里,她又矛盾了,可梁景生的態度又讓她生出一絲希望,她能看得出梁景生是真心想要留下這個孩子,有了他的幫助,一切又會不一樣,她緊緊的絞著手指,心里一絲絲的安慰,還好,艱辛的路還有人陪她一起。

管家早已得到了消息,對家里的幾個佣人也是千交代萬囑咐,下著雨他們就一溜的站在前檐下,見了車子過來管家就撐著傘候在大門口,為他們打開車門,櫻木子下車的時候他就把傘舉得高高的為他她遮雨,嘴里還絮叨:「小心小心,哎,這兒滑。」

門前有淺淺的積水,映著人的影子,亮汪汪的,櫻木子抬頭,一幢氣派的歐式三層別墅矗立在一片綠色里,大型的花圃草坪,造型各異的地燈假山,白色的大理石牆身,有著羅馬柱的半圓形廊廳,以及廊廳下一排面色恭敬的佣人,處處顯示了主人的不平凡與尊貴,還有熱情,她想起她與梁齊的小公寓,比這里的一塊草坪還要小,梁齊,一股熱氣熱騰騰的熏濕了眼睛,她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不用管家再交代,佣人已經對他們躬腰行禮,一起叫道:「先生,太太好。」

櫻木子一愣,卻紅了臉,梁景生忍不住就笑了,擺擺手道:「成了成了,都忙去吧。」他忽然間就心情大好,笑意盈盈的對管家說:「先帶她去閣樓吧。」

第四十七章

梁景生默默站在落地窗前,從窗子里看出去,幾片烏雲沉甸甸的掛在半空似是觸手可及,牛毛般細的雨簾把萬物籠罩的朦朧迷離,有著白色矮木欄的花圃前不久被園藝公司的人翻新過,現在種著大片有著淺紫色花盤的美國石竹,正開的如火如荼,一朵朵的小花似是也怕冷,擠擠挨挨地糾結成一片,精致的花盤被雨水打的皺巴著瑟瑟發抖,花瓣上積了雨水,一滴滴往下滴著。穿過鐵藝圍欄遠眺,隔著一條街道,就是區內盪漾著碧波的湖,岸邊種著垂柳,隔著水霧,朦朧間能看見一抹湖中心小亭子的輪廓,這里本是風景極美的,卻在雨霧里看似沒有生氣,隱隱有層哀凄。

她上去也沒多久管家就一人下來了,在他身後低聲說:「太太還在那兒,說不想被人打攪。」

他輕微的點點頭又擺擺手,管家輕嘆一聲就走了,他點一支煙站在那里很久,一直默默出神,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只是發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櫻木子是不會再去醫院了。

客廳里有座落地的英式大鍾,秒針嗒嗒地走動,他聽了很久,總覺得寂寞,這樣的天氣,偌大的房子里這樣安靜,無來由的讓人感覺壓抑,於是轉過身走向旋轉的樓梯,他拾級而上走得很慢,似是考慮要不要上去叫她,她有著身孕,傷心太久總歸不好。

他輕輕推開閣樓的那扇門,一股檀香氣立刻糾纏在鼻端,她卻很安靜的蜷縮在案幾邊,案上擺著黑色的鏡框,里面鑲嵌著梁齊被放大的黑白照片,鏡框的兩側是還搖曳著火苗的似是小兒手臂粗細的蠟燭,中間是小小的香爐,三支檀香已經燃到了盡頭,屋子里被半掩的窗簾遮著有些暗,忽閃忽閃的燭光漾在她略顯凌亂的卷發上,她的臉埋在臂彎里他瞧不見,卻能看到她眉頭聳動似在發抖,梁景生手扶著門把站在那里很久,她亦是一個姿勢不動,安靜蜷縮著倒像是睡著了一般。

他終是極輕的走過去蹲在她身邊,伸出手輕輕推了她一下,她這才抬起頭看著他,倒讓他心中微微一動,她的眼神疲乏又茫然,似是夢里醒來還在癔症,又黑又大的眼仁兒在燭光的輝映下像兩潭深泉,睫毛濕濕的一縷一縷的糾結,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卻沒有聲音及其安靜,他忽然就在心里生出一絲憐憫,其實以前他一想起她就會恨得牙癢癢,就是認定了她水性楊花不知廉恥,可卻從來不會感覺她可憐,她這個無助無力無聲悲慟的神情,讓他的心揪在一起微微有些疼。

他對她微笑一下,低聲道:「我帶你去樓下看看。」

她抽口氣似是麻了腿腳,忍不住用手去揉腳踝,他把手掐在她的臂彎里拉她起身,卻又覺得她的胳膊那么纖細,她穿著圓領的小西服,他垂下眼眸就看到她露在衣領外突出的鎖骨,突聽她低聲說道:「謝謝。」

他似是沒聽清「嗯?」了一聲,她笑了笑說:「謝謝你讓我來看他,我,我很高興。」

梁景生松開手道:「走吧,樓下梁齊的房間,我帶你去看看。」

她跟在他後面,下樓梯的時候他回頭瞧了她一眼,她便對他笑了笑,她知道他是極為小心的,心里又忍不住凄然,第一次感覺到他其實非常愛梁齊,就連他的孩子亦是一樣。

走廊里鋪著厚厚的地毯,走上去無聲無息,他在一扇門前站定,等她走來就推開,她望進去,房間那么大,朝南的整面牆壁幾乎都被通頂的落地窗占據,能看到樓下景致舒雅的花園,遠一點就是霧蒙蒙被翠綠環繞的湖,白色的窗簾層層疊疊如瀑布般垂在地板上,窗前是藤編的躺椅肥大的沙發,一側的牆壁上掛著大小不一的精美相框,里面是青少年時期的梁齊,再往深處去,桌椅上隨意的擺著筆記本游戲機,還有占據很大空間的床,她在床邊坐下,立刻沉了下去,床很柔軟,似是坐進了棉花堆里,她看著屋中擺設,想象梁齊以前在這里會做什么,視線被一層水霧模糊卻笑出來。

梁景生一直在觀察她的神情,說道:「以後,這里就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回來,隔壁的房間我讓他們改成育嬰室,等他們送來設計圖紙咱們再商量,壁紙,你喜歡什么顏色?粉色?還是藍色?」

她似是沒聽見還在冥想,他就不再說話沉默的立在一邊,她輕輕嘆口氣終是站起身,抽抽鼻子對著他笑了一下,輕聲說道:「梁先生,我們,去樓下談吧。」

他點點頭轉身,出門的時候停頓一下,也不回頭,微微側過一側臉頰說道:「還是改口叫大哥吧。」

她定定的瞧著他背影,他卻又走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挪動腳步,可能剛才在閣樓里趴伏的時間太長了,隱隱有些腰酸困乏,下了樓梁景生已經在一側小花廳里等著,她坐進寬軟舒適的沙發里,垂著頭看著腳尖,很久才小聲開口:「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他坐在對面身體前傾,臂肘支在腿上目不轉睛地凝視她:「你說,只要力所能及。」

「我,想買一塊墓地……這樣也不是不好,只是,總歸,還是要入土為安的。」

梁景生垂下頭,雙手搓了搓臉頰,沉默一會兒才抬頭:「也好。」

「還有,上午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么?」

「什么?」他回憶,偏偏記不得說過什么。

她抬頭看他一眼,又很快垂下:「你說,會幫我找家人,是真的么?」

他笑出來:「當然,我會盡一切努力幫你。」他頓一頓,斟酌一番還是溫文的道:「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你得相信我。」

她點點頭笑了笑,他繼續說道:「為了方便照顧你,我希望你能搬來這里,你一人住在外面我也不放心,你說呢?」她沒有說話,他很快又道:「我生意上忙應酬雜事兒也多,其實我也不怎么回來這里,你要是同意就住在梁齊的房間里,我隨後讓他們收拾收拾。」

她還是輕輕的搖搖頭:「我一個人挺好的,來這兒……我覺得,不是太方便。」

他搓搓手笑著道:「這事兒不急,你再考慮考慮,我也是為了能更好的照顧你,這兒有廚師管家,什么事兒都不讓你c心,就只管養好身子,再有就是,你能不能把工作辭了。」

她立刻抬起眼皮瞧瞧他,他解釋道:「沒別的意思,就是……醫生不也說了最好多休息么,你這身子不方便的,等以後生了孩子想工作也不遲嘛。」

她還是不說話,卻忍不住打個哈欠,他馬上道:「咳,這事兒以後再說吧,我看你折騰半晌了也累了,先上樓躺會兒,晚上就在這兒吃了飯再走。」

她的確是又困又乏,乖乖的上了樓,躺在軟軟的床上,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立刻睡著了,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睜開眼睛重重伸個懶腰,似是睡得癱了,一時腦袋昏昏沉沉的,扭頭看著落地窗,發覺天色早已黑透,除了能聽到外面沙沙的雨聲屋里寂靜幽暗,她記得床頭好像有盞台燈,伸出手去摸索,一觸到台燈就亮,穿上鞋子下樓去,在走廊里遇見佣人跟她打招呼:「太太。」

她聽見樓下傳來熱鬧的人聲,聽著似是小鍾在講笑話,然後就是哄堂大笑,她用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想起剛來這里的時候他們叫先生,太太好,聽在耳里,卻是那么別扭。客廳里坐著五六個男人,有人瞧見她,咳嗽一聲,梁景生就喜盈盈的扭頭看過來,她一覺睡得這么晚還被這么多人瞧著,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梁景生已經起身,喊管家開飯,小鍾扭著腰過來,極為熟絡的對她說:「哎喲您可睡美了,可苦了我了,早餓的頭眼昏花。」那語氣倒似認識良久又關系良好的樣子。

有人拍他後腦勺嫌他話多,他就翻翻眼。

坐在餐桌邊梁景生一一為她介紹他的兄弟,梁齊出事那晚他們在醫院里都見過面,雖不熟悉卻也不再是陌生人,晚餐也是極為豐盛,人多熱鬧她竟也似胃口大開,也不再覺得惡心反胃,氣氛不知不覺融洽,席間有人打趣小鍾:「小鍾,你找了大學生老婆,早被熏陶成文化人兒了吧。」

小鍾翻翻眼:「那是,還能跟你們似的一個個的不上進大老粗一個。」

「喲,還翹上了,要不吟詩一首,讓哥幾個崇拜一把?」

他往嘴巴里塞一塊紅燒魚,含糊的道:「得了您吶,吟詩那得跟天氣有關心情有關,手里還得有酒,才能即興創作,懂不?」

「嘿我說,今兒這雨下的可夠詩情畫意的,手里剛好也有酒,你趕緊的即興,趕緊的。」

小鍾扭頭看著窗外,伸伸脖子咽下那塊魚,像個說書先生一樣挽起袖子:「那兄弟今兒可獻丑了,要是把您襯得寒磣了也甭不好意思,隨便給點掌聲就成,我醞釀醞釀,咳咳,開始了啊聽好了,——風卷雲動雨傾城,叩窗猶如瓦缶鳴。」

有人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道:「乖乖,丫的還真被熏成了一才子啊,我佩服佩服。」

另一人道:「得了,知道這兒哪兒么,京城,從古到今最不缺的就是才子,你往早市攤兒那兒一坐,什么碩士博士的一抓一把,這小子得瑟兩句就才子了——你你,再來再來。」

小鍾抓耳撓腮搖頭晃腦,醞釀又半晌又憋出一句:「玻璃問雨累不累,雨問玻璃疼不疼?」

這下子就連梁景生也是忍俊不禁,宋波已經狠狠拍著餐桌笑的喘不過來,櫻木子雖然聽不懂他吟什么詩,可看了滿桌人都笑的那么開心也是忍不住笑出來,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情不自禁的笑,梁景生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對她說道:「這幾個都是人來瘋。」

他親自送櫻木子回城,直把她送進了門,走的時候還十分誠懇的道:「木子,我給你的提議,很希望你能認真的考慮一下,那邊人多也熱鬧,心情也會舒暢,最重要的就是有人照顧你的飲食什么的,我也放心。」

他走後她就洗洗躺床上,想的最多的就是梁景生忽然轉變的態度,他不但要幫她尋找家人,還答應了讓梁齊入土為安,對於他的提議她想她不會答應搬到那兒去的,這里才是她和梁齊的家,他對她好也是母憑子貴看在孩子面上,她怎會不明白。

宋波習慣性的瞧了眼後視鏡,梁景生還在閉目養神,忽聽他說道:「最近見過老三么?」

「他那人,見天兒神出鬼沒三不著兩的,我也是有一綳子沒見著了,不知跟哪兒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