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這是你的吧?」君懷彥右手懶洋洋地勾著一只金光閃閃地小玩意——可不正是我那枝救命的金筆?什么時候掉了?糟糕,居然給他撿到!

「呃……是的。」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眼中不由自主地流出期盼之色——完了,筆身上有劍哥用隸書刻的我的名字!菩薩保偌千萬不要讓他發現啊,不然我真的很難解釋了!

可惜事與願違,君懷彥慢條斯理地把玩著那枝金筆,眼睛里閃著一絲玩味,淡淡地道:「方萌?這是什么意思?」

「是啊,什么意思?呵呵,王爺說的話好深奧啊,教人摸不著頭腦呢。」我干笑一聲,只得跟他裝糊塗。

「不是你的真名嗎?」君懷彥沉默了半晌,忽然露齒一笑,語出驚人,差點嚇破我的膽子。

「什么真名假名?王爺糊塗了么?我是書雁啊。」我霍出去了,抬起頭,一眨也不眨地直視他的眼睛——嘿嘿,這跟人對眼可是我的絕活,至今為止我還沒比輸過。今天拼了!

「真的不知道?那為什么會刻在你的發釵上?」君懷彥收回視線,微皺眉頭,似在自言自語。修長的手指輕柔地來回撫著筆身,好象是在掐著我纖細的脖子——把我瞧得心驚膽顫,幾乎無法呼吸。

「呃……這枝釵是我大哥輾轉從別人手中購來的。聽說來自大秦國,這上面的名字,或許是它的前主人的,也或許是制釵的匠人也未可知。」我急中生智,信口胡謅——他跟雲書桐不和,自然不會去向他求證。不信他真的為了一枝釵千里迢迢跑到大秦國去調查?

「方萌?」君懷彥不置可否,漆黑的星眸里閃著湛然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睇著我,目光中卻終於帶上了一絲溫度。伸手遞過那枝筆,淡淡地道:「你回去吧,別忘了,明天是歸寧日。」

「嘎?」這算是關心嗎?我不敢妄自菲薄,卻慶幸終於躲過一劫。接過筆,我頭也不回,離開浩然居,一口氣跑回了蒹葭院——仿佛身後有鬼在追。

「小姐,你可回來了。」喜兒匆匆地迎了上來,急切地打聽情況:「怎么樣,王爺是不是很高興?」

「呃,我頭有些疼,先睡了。」避開青玉青環她們關心的眼神,我心慌意亂,匆匆地逃進卧室,倒在床上瞪著雪白的帳頂怔怔地發呆。

正文王爺來了

君懷彥那雙漆黑如墨玉的瞳眸似乎正冷冷地俯瞰著我——對於我的這番說詞,他到底相信了幾成,不得而知。而且,他這次放過我,是不是就代表此事已是船過水無痕?會不會來個秋後算帳?

真要是秋後算帳那才好呢,反正我過幾天就走了。這次旅行,忽然變得刺激了起來。

我忽憂忽喜,心中忐忑。目光移向床頭仍舊暈睡的翠羽,忍不住苦笑——它倒好,一睡百了,萬事不管。

對了!他剛才說的那句「別忘了,明天是歸寧日」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他打算跟我一起回門?意識到有這種可能,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上帝啊,千萬不要讓我猜中!

「小姐,快點起來。」一夜輾轉,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哪知好夢正酣時,喜兒卻匆匆喚醒了我,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別吵,我頭好疼,讓我再睡一會。」我低聲嘟噥著,翻身向著床里,拉高被子蒙住頭——來大周的這幾天,天天連驚險帶刺激,偶玩的是心跳,結果睡眠質量急劇下降,本來就有起床氣的我,這下更不高興了。

「王爺來了。」喜兒輕輕拉扯著錦被,語氣中帶著焦急。

「我管他誰……」我不耐地輕嚷,忽然回過神,呼地一聲坐了起來,瞪大了眼,望著喜兒:「你說誰來了?君懷彥,我沒聽錯吧?」——慘,難道昨天的預感真的成真了?

喜兒把我的「驚訝」錯解為「驚喜」,為我遞了衣服過來,輕抿著唇淺笑盈盈著道:「是,小姐沒聽錯。王爺一早就過來了,說是陪你歸寧呢。看來,昨天小姐去王爺書房還真去對了!」

對個頭啦!誰要他多事一起回去了?我還想著要把雲書桐手里的那份文科名單弄到手呢。他跟著去礙手礙腳的,多不方便?況且,他要是萬一真問起那枝筆來,誰知道雲書桐會怎么回答?不行,我得去阻止他!

急匆匆梳洗好,剛一跨出房門,就見到君懷彥頎長的身影背對著我負著手,默默地立在桌前,似乎瞧什么東西瞧得正入迷。

「王爺,你來了。」我走上前去,微微福了一禮,眼角一瞄——嗬!君懷彥手里正捏著一本簇新的筆記本,桌上還齊齊整整地碼放著另外五、六本——感情喜兒那實心眼的丫頭,昨晚熬夜把那些宣紙全給我裁好裝訂成冊了。

我暗道:好險,好險!幸虧把那本抄了名單的冊子隨身帶到房里了。不然,那可真成了黃泥巴掉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給他抓到真憑實據,非把我當j細給處理了不可。

「恩,既然起來了,就傳膳吧。」見到我出門,君懷彥放下手里的小冊子,向我微微頷首,淡淡地道——咦?這家伙演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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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歸寧

「等一下,你真打算陪我回娘家?」我偏頭疑惑地睨著他。

「有何不對嗎?」君懷彥挑眉,眼中竟然帶了絲趣味的笑意。

廢話,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當然不對。不但如此,冷淡如冰的他,居然無緣無故會對我笑?這更是大大的不對!可急切之間想不出理由來反駁,只得無奈地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一步向餐廳里蹭去。

「聽說昨天你買了許多東西。」君懷彥優雅地喝著小米粥,淡淡地道:「是准備今日的禮物嗎?」

沒聽錯吧?君懷彥居然也會閑話家常?我不語,狐疑而防備地瞪著他。

見我不說話,君懷彥放下碗,抬眼直視著我,忽然出語驚人:「花的錢就到帳上支吧。」

「咳,咳咳!」我猛然一驚,一口粥嗆進喉嚨里,劇烈咳嗽了起來。

喜兒手忙腳亂地上前給我又是錘背,又是端茶送水的。而他,這個罪魁禍首卻若無其事瞅著我,無辜地道:「我不喜歡聽到別人說我昭王府吝嗇。」

不喜歡別人說他?切!他本身就是一個話題,從頭發到腳趾有哪一天不讓人在背後議論?

如果說剛才我對此還執懷疑態度的話,當我坐在那輛冰冷的馬車里,與沉默寡言的君懷彥對面而坐時,我已是百分百肯定了——吃錯葯!這家伙百分之百吃錯了葯!

居然放棄騎馬,陪我擠在這狹小而沉悶的空間里?呃……老實說,那輛車外表雖然朴實,里面卻極寬大,布置得大方而又舒適。坐四五個人綽綽有余。

可是,當他頎長的身軀隨意地靠在我身邊時,我身上三萬六千根寒毛卻全都不由自主站立了起來。那種沉郁的感覺,真的教人窒息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他突然向我釋放善意的理由是什么?

我腦子飛快地運轉,思考著他這么做的原因。

第一:他被雷劈到?哈,現在秋高氣爽,哪里有雷?所以,理由不成立。

第二:他撞壞腦子?既然能當武考的主考官,想必武藝是不錯的,撞牆的機率應該不高——排除。

第三:他突然愛上我?呃,象他這種冰塊男,天塌下來都不皺一下眉毛的人,哪里會知道什么愛——去掉。

第四:他被人靈魂穿越,換了腦?咳!這個機率好象比他撞牆的可能性還要低——打叉!

第五:他有y謀。他想利用我,放長線釣大魚?可是,他自己已經是個王爺,到底釣什么魚需要用到我這個可憐的餌——存疑?

算了,不想了,頭都大了!管它是什么理由,咱小心提防著過了這六天,腳底抹油,溜!

「呀!」正想得入神呢,冷不防一陣顛簸,馬車已劇烈地搖晃了起來。身子一輕,已被慣性甩了出去——直接撞進一具寬厚而溫熱的胸膛。

正文歸寧(二)

「想什么呢?」君懷彥穩穩攬住我的腰,低下頭,烏黑閃亮的眸子微笑地瞅著我——完蛋!這家伙溫柔起來,象一坐電力強勁的馬達,居然魅力十足。

「沒,沒什么。」慌亂地伸手輕輕推開他,紅暈不由自主地爬上了臉頰。

真沒出息!明明知道他不懷好意,居心叵測,我咋還臉紅?沒見過帥哥啊?切!

君懷彥不語,只似笑非笑地斜睨著我,象極盯著獵物的獵人——那感覺很不舒服。

「呃,到哪了?」撇開視線,不自在地掀開車簾向外觀望。

「才嫁過來幾天,就連自家大門也不認識了?」君懷彥語帶深意,頗為玩味地瞧著我。

「……」嫁過來那天,是蒙著紅蓋頭,讓人塞進花轎抬過去的,誰知道雲府大門朝哪邊開啊?只得故做嬌羞,佝促地捏著衣角,來掩飾我的失言。

「下車吧。」好在君懷彥並沒有追究,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下了車的他又變回一臉沉肅,默然無語的狀態。好象剛才跟我同車的完全是另一個人,真是個怪胎!

「雁兒!」彎著身子才剛從車里探出一個頭,已有一個雍容典雅,風致妍然的中年美婦美目含淚地站到了我的身邊——不用想,肯定是雲夫人了!

「娘,想死我了。」立馬沖過去緊緊抱住她,將臉埋到她的懷里。摟著她溫暖的身軀,嗅到她淡淡的發香,眼睛不由自主地濕了——嗚嗚,離家這么遙遠,真有點想那沒良心的老媽了!

我一聲不吭,突然宣告失蹤,也不知道老媽注意到沒有?說不定還埋頭在她的研究室里,根本就沒發現?

最可悲的是,如果她發現我幾天不見了,是跑到這遠古時代,第一句話肯定是埋怨——去什么天啟王朝啊?要穿也該穿到唐朝去呀!見見李世民,順便幫我采集他的dna樣本,帶回來咱給他克隆一個多好?

總之,她是絕對不會關心我的死活滴。她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咱方家的孩子,就算丟到沙漠里,也會成為那片荒漠里最亮眼的一棵仙人掌!哭死,女孩子變成仙人掌,那能看嗎?

「好了,都進去吧,站在大門外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雲征鴻見戲份做得夠足,這才沉聲低喝,領頭邁著方步向院內走去。

我紅著眼睛,挽著雲夫人的手,親熱地跟她進了內室。

一方面是對那種男人之間虛偽的客套實在提不起興趣;另一方面,剛才在君懷彥面前已出了糗,可不敢再跟在一起,萬一說錯話,那就真的要露餡了。

「雁兒,你瘦了。」雲夫人拉著我的手,仔細端詳著,淚璉璉地低泣——看樣子,我代替雲書雁之事,連雲夫人都被蒙在鼓里。

那雲家父子不知道是怎么處理雲書雁的後事?想必定是瞞天過海,悄悄埋葬了了事——她的香消玉隕好象並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的生活。我真不知道該說她可憐還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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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歸寧(三)

「哪有瘦?娘,你看,我強壯得能上山打虎呢!」我心中惻然,急忙彎起手臂做出健美模特的標准姿勢,秀出我不多的肌r。

「這孩子,什么時候學得淘氣了?」雲夫人「撲哧」一聲破啼為笑,嗔怪地橫了我一眼,含淚欣慰地道:「看來懷彥對你很好,你比在家時活潑多了。對吧,桐兒?」

桐兒?我一愣,笑容怪異地僵在臉上,慢慢地轉頭一瞧——那靜立在門邊,俊顏上漾著一抹文雅的淺笑的可不是雲書桐?

他什么時候進來的?媽的,全都是背後靈,走路不帶聲音的!

「娘,爹讓你把他那副象牙的棋盤找出來,他要跟懷彥下一盤。」雲書桐適時走進來,微笑著道。

「是嗎?好久沒看到老爺有這種興致了。雁兒,你先跟大哥說說話,娘去去就來。」林夫人不疑有他,笑盈盈地走了。

「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你在昭王府活得如魚得水。」雲書桐打量了我半天,這才開了口。

拷,短短幾天又是當棄婦,又是當成刺客,又是擅闖書房……這日子是過得精彩紛呈,對著那冰塊臉,每天提心吊膽的也叫如魚得水?這「水」那么好「得」的話,他自己怎么不去?

「說吧,還有什么事情要交待?」我懶懶地靠回椅背上,嘲弄地望著他:「別跟我繞圈子了。」

我可不象雲夫人那么單純,找棋盤這種小事,完全可以交給小丫頭去做,他叫雲夫人去,擺明了是想支開她嘛。

「君懷彥的城府極深,你沒事千萬不要去招惹他。」雲書桐瞧了我半天,這才澀然一笑,掉轉頭瞧向窗外,淡淡地警告。

我抱著胸,冷然睇著他——這算什么?先打一耳光然後再給一塊糖?到底是誰強行把我牽進這事非當中來的?現在來假好心,演出一個友愛的哥哥形象,他到底想暗示我什么?

「下次,沒經過君懷彥的允許,千萬不要擅闖他的書房。」雲書桐在我冷然的注視下,略顯狼狽地撇開視線,低低地道:「不會每次都這么好運。」

「不過是間書房,又不是龍潭虎x,去了又怎樣?」我忽然從心底升起一絲不耐與反感,冷笑著反問。

他們把君懷彥當成什么?事實上,幾天相處下來,我發現他除了為人冷漠,不喜與外人打交道外,基本上還算正常,並不是我想象中那個窮凶極惡之徒。

每個人的個性不一樣,冷漠不犯法吧?他沒有侵犯任何人的權力,也沒有妨礙任何人的自由。林家父子到底為什么如臨大敵?難道只因為他曾經當過馬賊?

慢著,我去君懷彥的書房只是昨晚的事,他這么快就知道了——難道他安排了人監視我?

「是誰?」想到這里,我霍然抬起頭,目光中已有憤怒的火苗在跳躍。

正文歸寧(四)

「喜兒剛才在跟珠兒說體己話,我不小心聽到而已。」我這句沒頭沒腦的問句,雲書桐居然也聽懂了。

「是嗎?」我狐疑地瞄著他——他眸光清澄,坦然回視著我,看上去不象是說謊。

「你無緣無故去他書房做什么?」雲書桐見我的面色終於和緩,輕輕松了一口氣。靜默了一會,開始找話跟我聊。

「在酒樓時聽他們談起秋後的武考,只不過一時好奇,想看一看科考的名冊罷了。」微微一笑,坦然相告。

我正愁不知道該怎么把話題往科舉這方面靠呢,他自己給我搬了張梯子過來,那還有不趕緊順著往上爬的?

「你看那個做什么?」沒料到我竟會說出這么個理由來,雲書桐一怔,面上顯出訝異之色。

「沒什么,只不過出於對於江湖俠士的一種向往罷了。」這話可不是在蒙他,我是真的好羨慕那種行俠仗義,快意恩仇,笑傲江湖的生活嘛。

「刀頭舔血的日子有什么好?」雲書桐聞言微微蹙眉,正色道:「那種人往往蠻橫粗魯,你一個柔弱女子,還是離他們遠些好。」

「那好,江湖豪客我就暫且不結交了。不如你把手頭那份文秀才的名冊給我瞧瞧,讓我也沾點書香氣?」我沖他露齒一笑,順勢提出我今天來雲府的終極目的。

「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已嫁給了昭王。為了你的將來,還是多花點心思在他身上吧。」誰知道雲書桐微微低嘆了一聲,語重心長地道:「經常拋頭露面,於你並無好處。」

哇哩哩!姓雲的年紀輕輕,竟然是個食古不化的老古板!我不過是問他要份名冊瞧瞧,到他嘴里差點給我變成「紅杏出牆」那么嚴重?

「你不是很討厭姓君的,恨不得他馬上消失的樣子。」我沒好氣地沖他嘲諷地一笑:「我拋頭露面丟君懷彥的臉,你難道不是最開心的那一個?」

「咳,方姑娘,我真的是一片好心。你……」雲書桐被我夾槍帶棒的一頓搶白,斯文俊秀的面容上陣青陣白,訥訥地道:「唉!算了,你要看便看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哼!什么希罕的東西,我還不屑看了呢。」我心中早樂得不行,臉上卻仍裝得氣呼呼地模樣:「把我方萌當什么人了?難不成看一眼名冊,還能跟人跑了不成?」

「算大哥說錯話了還不行?」雲書桐苦笑著連連作揖:「名冊放在國子監,今天是不能瞧了。我去王府也不太方便,不如委屈妹妹哪天覷空了,跑一趟?」

目的達成,我轉嗔為喜——這次不但拐到文科名冊,還賺到一次國子監之行,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想那國子監里集中了全國各地的王公貴族子弟。定是群英會聚,人材濟濟了。我不但可得名冊,說不定還能采訪到本尊。有了具體的性格,而不僅僅只是一堆文字資料,人物形象豈不是更加豐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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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國子監

接下來的兩天,我帶著喜兒和青玉兩丫頭在京城里滿世界的閑晃——目的當然想看看瞎貓到底能不能撞上死耗子,讓我碰到一個上了我的帥哥榜的人?這種大海撈針的笨法子,其結果是想當然爾了。

為啥人家的女主穿越了,隨便在街上逛逛,就能遇到英雄呢?咱別說英雄,就算遇上個狗熊也好啊!眼看著時間一天天溜過去,十天假期行程已經過半,只得轉而打起了雲書桐的國子監的主意了。

國子監設在冰雪城的西郊,一條筆直的青石路直通向內,兩旁古柏參天,花木扶疏,景色頗為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