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2 / 2)

他一直苦苦掙扎在痛苦的邊緣,卻一直沒有人可以傾吐,只能苦苦地壓抑著自己!

「如果在戀愛時錯位倒還好,痛苦的只是兩個人。萬一不幸,在有了孩子後再錯位,那我又該如何面對?我究竟該算是孩子的父親還是母親?或者只能算一個陌生人?」

「到時,我所擁有的一切,不是象一場夢,全部化為烏有?!不,我絕不談感情!我絕不會愛上任何人!我也絕不允許這樣悲慘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

「姐,不會的,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你相信我!」我流著眼淚,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擁住他顫抖的身子,想要帶給他溫暖,試圖平撫他心上的傷痕:「你是那么那么那么善良的一個人,你是那么那么那么聰明的一個人,老天怎么可能對你如此殘忍?不會的,絕不會的!」

「對不起,我失態了。」南宮澈沉默良久,終於鎮定了情緒,伸臂輕輕地拍了拍我,澀然一笑:「嚇到你了吧?」

「姐,」我環住他的脖子,認真地瞅著他的雙眸:「想哭就大哭一場吧,在我的面前,你不必偽裝堅強。你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我發誓!」

「行了,還說保護我呢?自己倒先哭成一個淚人了!」他伸出手指,輕輕抹去我的淚,淡淡地笑:「別為我擔心,姐沒事。相信我,沒有愛情,照樣可以活得很精彩!」

「是,我當然相信你。」我破啼而笑,驕傲地拍了拍胸膛:「也不瞧瞧是誰的姐姐?」

「是,你了不起。」他失笑,伸掌揉亂我的頭發:「天不早了,睡吧。」

「姐,別擔心,我嫁你!」瞧著面前那張俊逸而年輕的臉寵,我忽發奇想,雙目中瞬間放出光芒:「反正南宮家的人對你也沒安好心,干脆你推翻他們,自個當皇上!咱們倆姐妹,聯起手來,把大秦鬧個天翻地覆吧!」

「啥?你吃錯葯了?」南宮澈驚訝地瞧著我:「發什么神經?」

「我沒發神經!反正你既不能娶也不想嫁,我呢,也對男人失去了興趣了!咱們湊一塊過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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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夢想統一四國

「你胡說什么呢?」他又好氣又好笑。

「順便你撈個皇上當當,我過過皇後的干癮。你呢,還可以施展你的抱負,把大秦治理成天下最強大的國家!然後,滅了四國中的其他三國,學秦始皇,一統天下!把所有的男人通通踩在腳下!」

我越說越興奮,越說越來勁。右腳向下重重一蹬,雙手握拳,想象著君懷彥被我踩在腳下,手里捏著他的脖子,激動得兩頰潮紅,雙目生輝。

「說夢話呢?!」南宮澈「啪」地敲了我腦門一記:「快去睡,明天還好多事!」

原以為休息一晚,第二天姐姐就會帶我回隘州。誰知道他卻告訴我,得在涼州呆三天,等那邊准備妥當了,再帶我返城舉行盛大的婚禮。

因為鬼厲的搶掠,嫁妝里許多行頭被丟棄,損壞和擄走——至少,公主的那套鸞駕是必不可少的吧?所以,雖然是表面文章,還是不得不做。

按他的話來說,三天,其實已算是很快了。我這個急驚風,偏偏就遇上了南宮澈那個慢郎中。再怎么心急,也只得按住脾氣等待了。

江子楓對這次戰爭只含糊地帶過——也是,做為一個男子漢,戰敗本來就已經是一種恥辱,誰還會笨得在曾經心儀的女人面前詳細提及?

關於大周戰敗,我對此倒不感到意外——策劃的是君懷彥和南宮澈,執行的是我姐姐,大周不敗,焉有天理?

但是,雲書桐的失蹤,卻難免讓我心生疑竇與愧疚——隱隱約約,總覺得我交給他的那張地圖,存在什么問題。

我現在好後悔當初的自作聰明——現在想來,君懷彥是早有預謀,張網以待,那張地圖必然有詐。

否則,他怎么會那么好心,突然把地圖交給我保管?

我敢肯定,他一定是從某種渠道,得知雲征鴻要我盜圖。於是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地利用我,傳遞了一張假圖。

偏偏我還傻乎乎地怕泄漏了他的情報,把那本來就假的地圖再亂改一通。雲書桐拿著這樣一張圖去打仗……其後果,不想可知。

可事到如今,後悔與內疚,全都於事無補。除了等待,好象沒有別的辦法。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由於江子楓被「方越」限制了人身自由,不能夠隨意進出軍營。南宮澈的案頭堆起了小山一樣的文件,也實在抽不出時間來陪我。

也對,他的軍隊,在短短的幾個月之間,從不足四萬人,迅速地擴展到現在的十幾萬。大到防區,駐地,糧草……小至軍械,兵器,服裝,給養,馬匹……無一不要重新部屬與考量。

可惡的是,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在整理,規劃。

那個「方越」整天除了吹胡子瞪眼地發脾氣,幾乎什么事也不做。完了還要對南宮澈做的決定挑三揀四,羅哩叭嗦。

真是很不可愛的一個人——明明全是他家的事,我姐幫他做,他就應該要偷笑。有什么權力對她指手劃腳?

嘁!分明是在找姐姐的碴。

「方公子,能不能陪我到街上逛逛?」在她又一次沖南宮澈發無名火時,我終於決定,不再袖手旁觀。

這家伙真的是一頭笨牛,明明喜歡我姐姐,偏偏死鴨子嘴硬,一點也不懂女人。用最笨的法子來引起姐姐的注意,表達他的關心。

唉,我實在看不下去,不得不跳出來幫他洗洗腦,換換觀念。

「無聊!」方越冷哼一聲,意料之中的對我哧之以鼻。

「南宮,麻煩你代為照顧一下妹妹,」南宮澈向我投來感激地一瞥,以手扶住額頭,露出疲倦之色:「我真的累了,讓我安靜一會,算我求你了。」

「累了就休息,誰說了那些公文要一天之內看完嗎?」方越著惱,大踏步上前,啪地一聲掩住了卷宗。

「就算不看公文,你一天到晚象個蜜蜂似的在他耳邊嗡嗡,神仙也受不了啊!」我搖了搖頭,不由分說上前拖了他的臂,往外就走:「走走走,咱們先出去,讓他清靜一下。」

「放開!」方越象被人踩了尾巴,猛地推開我,一拂袖子,皺緊了眉頭,不滿地瞧著我:「我自己會走,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嘁!當我是瘟神啊?躲得那么快!他以為我喜歡碰他啊?

「走吧。」我失笑,不想跟他計較。出了營帳,慢慢向市集方向走去。

「你想買什么,我叫人替你買回來。」方越隔我兩丈遠,不肯再往前走,臉色黑得象墨:「休想纏著我!」

我真是服了他!他以為他還是那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王爺啊?

要不是為了姐姐,我才懶得理他。我纏他?就憑他這又臭又硬,又霸道的脾氣,我躲都來不及的說!

「你不去算了,」我懶得跟這蠢牛多說,冷冷地看著他:「到時,我姐的心要讓姓展的搶了去,你可別怪我沒幫你。」

「等一下,」方越追上來,與我並肩而行:「你說的那個姓展的,不會是展雲飛吧?」

「不是他還有誰?」我暗笑,臉上卻裝做極不耐煩:「難道晉王府還有第二個姓展的?」

「你從沒見過他,怎么知道他的」方越一臉的驚疑。

「是啊,我怎么知道的?」我故做莫測高深之態,冷冷地睨著他。

「你姐跟你說的?」方越果然上鉤,神情憤怒,面色y沉不定。

我不語,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咬牙切齒。

我暗笑到不行——其實,姐姐壓根就沒跟我提過這個人。

他是我設定的南宮澈的知己,想來應該是關系不錯的,於是隨口提一下,刺激刺激他。沒想到他果然上當,而且氣得不輕。

正文女人要寵

「那家伙有什么好?」方越鐵青著臉,開始碎碎念:「油嘴滑舌,阿諛奉承。長得還是一副娘娘腔!」

「可是他體貼細心,溫柔多情,而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我微笑著輕輕給予他有力地一擊——根據他的話,毫不困難地勾勒出了展雲飛的形象。

「我……」方越語塞,氣得只差頭頂沒冒煙了。恨恨地瞪著我,說不出話來。

啊,這可是他現在的致命傷!

上帝原諒我——我本來不應該這么不厚道的。可是,象他這種人,根本就是被寵壞了的孩子,很欠揍的!

我打不過他,用話修理他一番,替姐姐出口氣,應該也不算過份了吧?

「傻瓜,喜歡我姐姐是吧?」我瞧著他微微嘆氣:「追女人不是你這樣的!」

「你說什么……,誰,誰喜歡……」方越被我當面說穿心事,有點下不來台,忽地結巴了起來。

「難道不是?」我故做驚訝,停下腳步,語帶捉弄地瞧著他:「本來還想教你幾招,看來是我多事了。」

「不!」她脫口否認,有些惱怒地別開目光,訕訕地道:「……是。」

「不……是?你說清楚,到底不什么,又是什么?這么吞吞吐吐的,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蟲,哪里搞得清你想什么?」我忍住笑,一臉正經地瞧著她。

「方萌!」她被我激怒,吼聲如雷,引得路人側目。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好,我知道了,你不必再吼。」我嘻嘻輕笑,眼看捉弄得也差不多了,終於決定放他一馬。討好地湊到她跟前,壓低了聲音,努力安撫她的情緒:「放心,我站在你這邊,一定幫你追到姐姐。」

「哼!」她輕哼,半信半疑地瞅著我:「我對你並不好,你為什么要幫我?」

咦,還有點自知之明哦?總算知道自己的脾氣這幾天壞到嚇人!不過,也可以證明,他已被姐姐徹底拒絕的態度,搞得快發瘋了。

嘖,可憐!

「女人呢,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也不管她是什么性格,永遠都是要人寵,要人疼的。」我不理會她的疑惑,一邊漫不經心地挑著攤上的商品,一邊慢慢地往前走。

「我對她還不夠好嗎?」她喃喃低語,顯然對我的話存疑:「她要什么,我都可以滿足她。」

「笨!不同的女人,對疼與寵的定義是不一樣的!」我白他一眼,隨手抓了一只玉鐲在他眼前晃:「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歡珠寶和金錢。」

「那,她喜歡什么?」方越慢慢被我說動,忍不住氣餒:「她好象永遠都那么淡定,什么也不需要,什么都能夠擺平。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都可以活得很自在。」

「那,就要靠你自己去發掘了。」我聳聳肩,把鐲子歸還給攤主。又往下一攤走去:「別用你的眼睛,用你的心去看。它會告訴你,姐姐真正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用心?」她默然:「你是在指責,我對她還不夠用心嗎?」

「其實,我有一個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你要不要學?」我眼珠一轉,忽然站定身形,笑吟吟地斜睇著他:「還要看你有沒有勇氣做?」

「哼!是要上刀山還是下火海?說出來,看我皺不皺一下眉頭?」方越冷哼一聲,傲然挺胸直視著我。顯得對他的勇氣很有信心。

「那倒不用,只是一句話而已。」我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什么話?」

我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低低地對她說了三個字。

「什么?」她驚得跳出丈多遠,面紅耳赤地瞧著我:「你開什么玩笑?」

「不肯說?那就算了。」我不屑地偏頭瞧他,一臉的鄙視:「就知道你不敢,還胡吹大氣說喜歡她,為了她刀山火海都敢去!」

「我跟她說過了,她……拒絕了。」方越漲紅了臉,小小聲地辯解。

「是我說的那三個字?」我大奇,不由對他刮目相看——這塊石頭,還看不出來啊!

她輕輕搖了搖頭:「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我喜歡你?」我湊上前去,小小聲地試探。

她搖頭,臉紅得象要滴血,被我得手足無措。

「那你說的什么?」我皺眉,斜視著她:「不會是說,你的命是我的,所以得一輩子呆在一起,不准她喜歡別人之類的話吧?」

她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垂下去:「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倒!這哪叫差不多?差了十萬八千里好不好?這樣硬梆梆的話,十個女人聽了九個都會拒絕的!剩下那個是白痴!

難怪姐姐一臉的郁悶,滿懷的心事——本來就為這不男不女的身份煩惱,再碰上一只笨嘴笨舌的大沙豬,高興得起來才有鬼!

其實,他們兩個要是結婚也挺不錯的。

萬一將來換回來,還是一對夫妻,只不過交換了性別,也不用擔心孩子的稱呼問題——只要調適一下彼此的心理就行了。

「當初,這個聯姻,是誰提出來要結的?」我忍不住想知道整件事的起因。

方越抿緊了唇,目光死死地瞪著腳上那雙黑底靴子。

我了然,向他投以譴責的目光——看來,是這家伙一手促成。

他只是沒想到,他會愛上姐姐,所以,後悔了!

就象當初,雲書桐一手策劃了我的代嫁。可到後來,後悔的那個,卻是他。

然而,事情到了今天,姐姐這場兩國聯姻已是勢成騎虎。雖然嫁過來的那個是我,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發展。

正文你們家到底幾兄妹

當初聯姻好象很容易,可是想要解除這段婚姻,卻牽連極廣,又豈能如他隨心處置?

他該如何理清這被他一手造成,變得一團混亂的關系呢?

方越悶悶不樂,我拍拍她的肩,微微一笑:「車到山前必要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不如,你好好想想,怎么結束這個混亂的局面?大周那邊,我是不打算回去了,所以,很抱歉不能幫你的忙……」

「放心,你既然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我怎么會要你走?」方越抬眸,目光中透著堅定:「這件事情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自然會出面解決。」

「好,我期待著。」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朝他眨了眨眼睛:「現在,我可以隨意逛逛了嗎?」

「我陪你吧。」方越遲疑了片刻,淡淡地道:「雖然涼州是我……們的地盤,但畢竟是四國接鄰之地,魚龍混雜,萬一出了事,對你姐姐無法交待。」

呃,我要他陪著做什么?

正想再設詞拒絕,方越眉一皺,快若閃電地將我拉到她的身後,冷聲喝道:「什么人?」

「方萌,是你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不由得又驚又喜,從方越身後探出頭來大叫:「大哥,是我!」

「你們認識的?」方越把探詢的目光轉向我。

「是,他是我大哥。」我喜不自勝,點頭如搗蒜。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是他,真的是他!原來他沒有死也沒有被俘,他只是跑到大秦來了!

「你們家到底幾兄妹?怎么又冒出一個來?」

「我以後再跟你解釋,」我朝他歉然地一笑:「可以讓我們單獨談談嗎?你放心,我大哥的武功很好,不會出事的。」

「恩,別回來得太晚。」方越打量了雲書桐幾眼,點了點頭,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雲書桐驚喜交集,握住我的手:「剛剛聽到有人大喝方萌,還以為聽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找了過來,想不到真的是你!」

看來,還真得多謝方越的大嗓門了?

「你搞什么?突然打扮成這個樣子在街上亂逛?」雲書桐左右張望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昭王爺也來了嗎?剛才那個青年男子是誰?我怎么以前從來也沒見過他?」

聽著他絮絮的念叨,我失笑,反手握住他的手,那久違的溫馨感漲滿了胸懷:「你一口氣問那么多問題,我怎么答?」

「好,我們邊走邊談」雲書桐倏然一笑,拉了我往城外走去:「涼州太小,也沒一個象樣的地方可以坐下來說會話。」

出了城門,是一片無垠的草原。漫山遍野的荒草經過一個冬天的沉睡,被春風一吹,開始肆無忌憚地生長。似乎,風吹到哪里,便長到哪里。

小草怯怯的,悄悄的從地底下探出嫩芽。呼吸著春風,沐浴著春雨,享受著春陽,伸展著它們柔嫩的軀體,為大地披上了華美的外衣。綠得讓人不忍心踐踏。

「你先告訴我,怎么來大秦了?」我打量他無數遍,很確定他沒有哪里受傷。看他的樣子,也不象是被人脅持。可為什么子楓說他失蹤了?

「看到惜瑤了嗎?她怎么樣,情緒還算穩定吧?」雲書桐目光微閃,避而不答。

「惜瑤,沒來。」他既然在涼州,那么明天在隘州的大婚,想必一定不會錯過,瞞也瞞不了多久,不如我實話實說。

「沒來?」雲書桐怔了一下道:「我知道她現在在行宮,出來肯定不方便,我倒也不是想見她,只想知道她的近況。」

「不是,她在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