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2 / 2)

那一眼,將永遠謄刻在我心版上……

我會永遠記得,在一個男人的愛寵下,猶如一朵蓮般盛開,綻放了此生最濃郁的幽香。

我今生,無悔……

「對不起,我失控了,疼不疼?」懷彥溫柔地摟住我,幽深的黑眸歉然地瞅著我。

靜靜地偎在他的懷里,捧住嫣紅的雙頰,垂眸羞惱地低嚷:「別說了!」

「萌萌,要是我們因此有了寶寶,該有多好?」他微笑,伸掌溫柔地貼住我的小腹,黑眸里閃著興奮的光芒,開始計劃未來:「如果生個男孩……」

有沒有搞錯?昨天才……今天就滿腦子想著孩子,他的進度也太快了一點吧?

無奈地翻個白眼,輕輕潑他一瓢冷水:「不會有孩子啦,我是安全期。」

「嘎?啥安全期?」他被我的新名詞搞懵,一臉的茫然。

「一時解釋不清,反正不會有孩子就是了。」伏在他身上哈哈笑:「你確定你真的只有二十八歲?怎么滿腦子老男人思想?」

「這么快就嫌我老?」他漲紅了臉,按住我的肩,把我推倒在他大腿上,惡狠狠地俯視著我:「要不要我再證明一次給你看?」

「哈哈哈,」我怕癢,咯咯笑著討饒:「不用了,你不老,是我老了,行了吧?」

「萌萌,你倒底多大?」他好奇。

「二十五。」

「二十五?」他顯然吃了一驚,一臉的不信:「那為什么一直沒嫁人?」

「奇怪,難道我嫁人了你很高興?」我微嗔。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難道那些男人全瞎了眼?」他困惑,忽然想起方越,睜大了眼睛:「天,你姐姐不是更老?」

我駭笑——君懷彥居然也有八卦的時候?

「姐姐跟我是雙生子,我們一樣大。」我伸指輕掐他的頰,冷哧:「拜托,二十五歲人生剛剛開始,干嘛那么早走進婚姻的墳墓?」

「女人不都想早點嫁人,好找個人依靠?」他很迷惘。

嗬,好自大的男人,那神情,好象我嫁給他,找到了一個多么有力的靠山呢!

「懷彥,」我坐直身體,正色瞧他,決定跟他坦誠相對:「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不是大周國人?」

「有,那次喝醉了,你還說過哪國人都不是。」他摟住我微笑,不以為意:「你是哪國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終於在一起了,你休想再從我身邊逃開。」

正文京里亂套了

我心悸,陷入沉默——這是不是身為皇室中人的一種悲哀?

嘯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急——中途又夾雜了另一道聲音,清越高亢,尤如虎嘯龍吟。

「伯濤也來了?」君懷彥皺眉,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那邊兩道嘯聲瞬間改變了方向,漸漸朝湖邊移動,越來越清晰,終於到了山谷外。

「什么事?」懷彥淡然而問,聲音平穩地緩緩送出。

「師兄,都三、四天了,你怎么還不出來?」季紫冰的聲音夾了些明顯的焦躁,早已失去了貫有的冷淡。

「王爺,渲、泰兩州有緊急公文。」無香恭敬的回答透過樹梢清楚傳來。

「他們怎么不進來?」我莫名。

「我在谷口布了陣,」懷彥冷然一笑,攜了我的手,緩緩向谷外走去:「看來逍遙的日子結束了,走吧。」

我愕然:他的防衛心可真重啊!在這樣荒僻蠻荒之地,緊靠的又是他的老巢,有誰敢來打擾,居然設陣攔截?

我幾乎已看到了過去的十幾年,那一抹傲慢孤寂的靈魂是如何的漂泊無依。

在他離開大涼山,長住京城之後,居然寧願母親孑然獨處,也不肯把她交給近在眼前的患難兄弟?

心中一悸——這樣一抹寂寞的靈魂,這樣一個狂傲的性格,教我如何放得下?

我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若是瀟灑地一走了之;那種再次遭人背叛的悲憤,被至愛的人遺棄的痛苦,會把他變成什么樣子?

「你冷嗎?」懷彥訝然地睇了我一眼,輕捏我的手指:「怎么手心冰涼?」

我緩緩地搖頭,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不,看似堅強和滿不在乎的懷彥,其實是那樣的脆弱!我又怎么能在他滿是瘡傷的心口再c上致命的一刀?

「走吧。」懷彥挽著我的腰,越過那寬逾數丈的山澗,再翻過一道陡峭的山梁,便來到了山谷的入口處。

季紫冰低低地抱怨已清晰地傳了過來:「……真搞不懂師兄在想什么?我們同門學藝,一起長大,都不能去見伯母,現在居然帶姓雲的妖女去?莫明其妙!」

我不由苦笑——我什么時候升級成妖女了?

「冰兒,別胡說!」季伯濤聲音緊綳,冷冷地喝止:「懷彥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既然雲姑娘是他認准了的人,我勸你最好別去招惹她。如果,你還想嫁給他的話。」

「我,我哪有胡說?我是真的看不出那姓雲的……呃,女人有哪點好嘛?」季紫冰的氣勢明顯弱了下去。顯然,季伯濤加的那個「但書」,成功地堵住了她的嘴。

唉!古代的女人難道都沒自尊的嗎?明明知道做不了心上人那個唯一和最愛,偏偏還有那么多的人前仆後繼,飛蛾撲火地去追逐著不屬於自己的那段感情?

雖然明知道懷彥很無辜,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誰讓他招蜂引蝶來了?

「伯濤,你怎么也來了?」懷彥面無表情,忽地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攜著我左彎右繞,在山石樹木之間往復穿梭,倏地眼前一亮,無塵,無香,季伯濤和紫冰四人正翹首以待。

「師兄!」季紫冰見到懷彥,雙眸一亮,恍如一道紫色的閃電,朝他飛奔了過來。

「恩。」懷彥淡淡地點了點頭,微微後退一步,不著痕跡地躲過她的碰觸。

「師兄?」季紫冰一撲落空,雙手尷尬地停在半空,咬著唇,紅了俏臉。

「咳,王爺,你可出來了,這會子,京里該亂套了!」無塵見狀,輕咳一聲,急忙上前解圍。

「懷彥,好久不見,你氣色好多了。」季伯濤靜靜打量了懷彥一陣,好奇的目光在我身上打了幾個轉,一語雙關地微笑。

「是,最近心情的確很好。」懷彥眼皮也不抬,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老實不客氣地坦然承認。

「哈哈哈!」季伯濤微微一愕,與君懷彥對視一眼,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倒!真不知他們的神經格外大條,還是特別沉得住氣?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他們居然還能閑話家常,笑得那么大聲?

「京里出什么事了?」我不禁憂急起來——莫不是惜瑤私奔,我替嫁的事東窗事發了?

「不急,咱們先下了山再說。」懷彥微微一笑,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心,牽了我的手,慢慢地往山下走去。

終於要離開了嗎?我滿懷惆悵——雖然躲到這個世外桃源,終究沒有辦法做一個超然物外的隱士啊!重新踏入紅塵後,等待在前方的又將是什么呢?

前段時間大秦大周兩國的的一場惡戰,雖說因地形復雜犬牙交錯,戰線拉得很長。但主戰場卻是集中在大周的渲、泰兩州。

現在戰事雖休,但此次大周大敗,死傷無數,因戰事倉促,結束得又快。死者固然就地草草掩埋,因戰傷殘的將士亦以就近原則集中在這兩地醫治。

時至三月,冰雪消融,加上前段時間一場大雨,導致河水暴漲,山洪暴發,許多屍體被沖出地面。地方上缺少人手,未能及時處理。

天氣轉晴後,屍體經日光暴曬,迅速腐敗。幾乎在一夕之間渲、泰兩州忽然間瘟病橫行,並瘋狂向周邊地區蔓延。

地方官以八百里加急飛奏朝庭,君懷玉擬旨令緊急封鎖兩州對外的交通,並急令君懷彥即刻前往巡視處理疫情,不得有誤。

下山途中,懷彥邊走邊聽取了無香的稟報後,因事關重大,一行人不敢耽擱,連夜下山,披星戴月兼程趕往最近的渲州。

正文瘟疫橫行

兩天後,已到了平山關。

官府在此處設關攔截,只許進,不許出。但是,明知進去是死,有誰肯進?

附近許多膽大的葯商聞訊紛紛趕來盤駐,抬高葯價,乘機斂財。

一個不足千人的小小平山鎮,突然變得繁華熱鬧。

我們一邊趕路,一邊飛鴿令運城幫眾采購了一大批葯材在離平山關十里處待命。

會合了中途折返的季雲濤,無名等人,大伙扮成葯商,分批便服入境。進入平山關時,正是巳時。

平山鎮整條驛搭起無數長棚,綿延數里之外。

幾乎被附近縣、鎮蜂擁而來的葯商擠滿,呦喝叫賣之聲此起彼伏。

奇怪的是采購葯材的卻清一色的全是官府衙役,一個百姓也沒有。

無塵出去轉悠了一圈,回來氣得滿面通紅,破口大罵:「我c他祖宗!疫病暴發已有十天,城中葯材早就搜刮一空。渲州官府不許百姓出境,離平山十里便設卡堵截。凡需采購葯材者,必先至官府登記,交銀,領取一紙葯單,然後再由衙役統一采買,再憑單發葯。」

「官府這么做,是為了防止役病外流,措施並沒有錯啊,無塵你生什么氣?」季紫冰茫然不解。

「如果官府是真心為民,措施得當,無塵氣從何來?」季伯濤微微嘆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必是地方官員層層盤剝,從中收取高額費用,從而中飽私囊。再加上無良葯商哄抬葯價,你想想,百姓能用葯者十有幾人?」

「是,凡上報病情者,不以戶記,而以人頭算。每報一人,交銀十兩;然後到官府指定處看病開方,每人再收診金五十;再憑方領單,按所病情緩急,所需葯材多寡,另行收取十到三十兩不等的憑單費;最後憑單取葯時,除去葯材費外,每人再加收十兩所謂的衙役采買的辛苦費。」

「再加上那葯材本來就比平日貴了十倍不止,采買的衙役還乘機中飽私囊,收取賄賂。好容易等到領葯時,還得排隊苦候,若想早日拿到,只能再另行送發葯的差官好處費……」無塵氣憤填膺,細數探到的情報。

「豈有此理!如此層層搜刮,渲州城中有幾人能醫病?」季雲濤面色y沉,雙目圓睜:「懷彥!你還等什么?沖進去,先把渲州知府一刀斬了再說!」

正說著話,無名面色y沉地踏入了我們休息的長棚:「王爺,我剛剛去訪查了一番,不但役情所需葯材牙皂、木香、陳皮、苦桔梗、白芷、生甘草、防風、貫仲、丹參等等價格高得離奇,連城中急需的骨科傷葯白及、血余、仙鶴草、三七、側柏葉、大、小薊、白茅根、紫珠草等等也是居高不下,有些貴重稀有葯材竟漲了數十倍不止。」

「雲濤,伯濤,無香即刻前往通州,青州,陵川緊急調運疫區所需葯材。」懷彥面沉如水,沉吟片刻,迅速做出決斷:「無名隨我押送葯材入城,紫冰,萌萌你們留在平山鎮,做好接應,並臨督采買葯材之衙役。」

「不行!」紫冰和我異口同聲地否決:「我們要跟你一起入城。」

「冰兒聽話。你不懂醫術,就算進城也幫不了多少忙。」季伯濤急忙勸阻:「這個時候,應當首要服從安排,哪是使小性的時候?」

「哦!」季紫冰極不情願地點頭答應。

「是啊,小雪就更加不能去了。」季雲濤輕瞥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你去了只會使懷彥分心,反倒不美。不如留在這里居中調停,也是肩負重任呢!」

嗟!什么居中調停?

說得好聽!

說穿了就是看不起人!

「懷彥,讓我去。」我懶得理季雲濤,只固執地望住懷彥:「反正你們逆天幫的人我又不熟,這居中調停,接應之事就讓季姑娘做就好了。再說,我雖然不懂醫術,但是曾經經歷過這種事,對於重大的流行病,有應急的經驗,也許能幫得上忙。」

「反正,就算你不讓我去,我也一定會想出辦法自己混進去。」不等他回答,我挑眉地瞪著他,笑得滿不在乎:「你是要帶我進去,放在眼皮底下看著;還是讓我自己混進去,到處亂闖?」

懷彥被我氣得面色鐵青,卻知道我不是說著玩的,拿我沒轍,一時又氣又惱,怒叱:「胡鬧!」

「好嘛,你帶我進去,不就什么事也沒有?」用力晃著他的衣袖,偏頭不怕死地瞅著他微笑。

「你!」懷彥氣結。

「嘻!」無塵見狀,失聲笑了出來,被懷彥一瞪,嚇得趕緊低下頭去瞧著腳尖。

「時間緊迫,」無名淡淡地瞅著我,微笑:「王爺,我看咱們別耽擱了,就帶王妃進去吧。有我在旁邊照應著,其實比留在此處更安全。」

「那好,不過你必需老實呆在衙內,千萬不能亂跑。」懷彥給我加上「但書」,臭著臉,起身走出長棚。

「嘿嘿,當然,我保證一步也不離開無名。」我輕吐舌尖,對無名拋了個感激的眼神,追了上去。

「無香,等一下!」叫住無香,從懷里摸出我「出逃」所帶的全部財產,遞了過去:「拿去吧,可以應應急。」

「老天!」無香接過隨手數了數,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望著我:「五十七萬?你哪來這么多錢?」

「呃,反正不是偷的就是了。」尷尬地漲紅雙頰,不敢去瞧君懷彥的臉色——這有什么稀奇?

我既然沒打算回頭,自然帶上全部家當。

他那語氣,說得我好象是卷款潛逃一樣!

正文不拿白不拿

「哇,原來開報社這么賺啊?懷彥,不如我們考慮考慮也辦一家,如何?」季雲濤咧著唇,笑得開心之極,他厚顏無恥地從無香手里搶了十幾張塞到懷里:「見者有份,不拿白不拿!」

當下兵分四路,季家兄弟和無香分頭前去采購葯品。

我們一行人,推著葯車,在平山關口以葯物炙烤煙熏之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踏入了平山關內,向渲州城進發。

一路之上,別說人蓄全無,便是鳥雀都不見蹤跡。猶如進入了幽深森冷的冥界。

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已隱隱聞到哭聲震天,大伙精神一振,急急加快腳步,不久官府的第二道關卡已赫然入目。

遠遠的,已看到約有數十個衣衫襤褸的百姓,圍攻關卡。

群情激憤,年青力壯的手執鐵鍬、鐵鏟、鐵鋤頭與官兵爭執械斗,年老體衰及婦孺則哀啼悲泣,與官兵理論,正欲沖破關卡,逃向外界。

無奈,官府人多勢眾,且兵精將勇,又受過良好訓練,區區幾十個普通百姓,又如之奈何?

不過片刻之間,已有數人血濺當場。

「大膽!」不等懷彥發話,無塵與無名已雙雙打馬狂沖而上,厲聲高喝:「昭王爺奉旨巡視渲、泰兩州疫情,現已蒞臨渲州!大家還不快快迎接王駕?」

此時此刻,王爺的身份還真是靈驗無比。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那打得正興起的一群人,聞言齊齊住手扭頭觀望。眼見懷彥端坐馬上,臉色凝重,不怒而威,扔了兵器,齊刷刷地跪在地上,一時鴉雀無聲。

「你們誰是主事的?」懷彥抿著唇,冷冷地掃視了地上那一片黑壓壓的人頭:「站出來說話。」

「卑職蕭吉,見過昭王爺。」人群里有一個年約四十的武官模樣的男子抬頭,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

「恩,」懷彥輕哼一聲,居高臨下斜睨著他,冷冷地問:「你是何人手下,什么職位?」

「回王爺的話,卑職忝為曹將軍手下參軍。」蕭吉低眉順目,躬身作答,態度雖然卑微,言詞之間倒似頗為自負。

「因何與人械斗?」

「回王爺的話,此處全系刁民,意圖闖關,在此聚眾鬧事。」蕭吉抬頭,手指眾人,得意洋洋地道:「不過,王爺只管放心,卑職奉命鎮守此地,自然是連一只蒼蠅也不能讓它飛出關卡,絕不會令瘟疫蔓延到別的州府。」

「冤枉啊!」眾百姓面露驚恐,齊聲喊冤。

「住嘴!王爺何等身份,豈是你等……」蕭吉張口厲聲喝止。

「城中現在是何狀況?」君懷彥抬手,打斷蕭吉的話。

「回王爺,城中疫情已基本得到控制,現正在向良好方向發展。」蕭吉點頭哈腰,堆起滿臉的笑容:「王爺只管放寬心,將葯材交給卑職代為送入城中,至此回轉京城向皇上稟報。也免得穢氣污染了王爺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