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部分(1 / 2)

心葯材潰乏,請大家排隊等候,自覺維護秩序……」

「無名,蕭雲貴真的被抓起來了?」乘著這時房里沒人,我訝異地湊過去低聲詢問。

懷彥這家伙,口風還真緊啊!

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個字都沒透露給我!

他不去中情局當特工,還真是浪費了!

老天,雖然早猜到懷彥會下手,沒想到會這么快?

昨天剛到,地皮都沒踩熱,就把一把手關了起來,還真是雷厲風行啊!

「跟著王爺辦事,一個字,爽!昨天那姓蕭的臉都黃了,把蕭昆搬出來當擋箭牌,結果只有死得更快!」無名呵呵笑,沖我豎起了大姆指:「王妃你也不差啊,關鍵時刻出謀劃策,真是個賢內助。」

「無名,怎么連你也欺侮起我來了?」我赫然,漲紅了臉,大發嬌嗔——這老男人,現在也學會貧嘴了。

「咦,誰敢欺侮萌萌?」懷彥大踏步地走了進來,微笑著斜覷著無名。

「呃,王爺,屬下哪敢欺侮她啊?她不欺侮屬下,就阿彌陀佛了!」無名雙手合什,似模似樣的唱了個諾,把懷彥逗得哧聲笑了出來。

「樂吧,你們就可著勁地樂吧!小女子本著娛樂大眾的慈悲心腸,對你不敬的語言就不計較了。」

「哈哈哈!」誰知道無名跟懷彥對視一眼,笑得更大聲了。

「神經病!」我白了他們一眼,懶洋洋地軟趴在椅子上,打算閉目養神。

「累了?」懷彥輕挑了眉毛瞅著我,明顯幸災樂禍:「早跟你說了,叫你在城里呆著,你非要跟,現在受不了了吧?」

正文憑號看病

「誰說受不了了?了倒是真的。」我伸伸懶腰,賊兮兮地瞧著無名,笑眯眯:「無名,中醫不是有那個推拿?不如你幫我推推,怎么樣?」

「呃,休息夠了,開始看病了。」無名的笑容僵在臉上,尷尬地瞟了懷彥一眼,掉頭,正襟危坐,假裝整理病例,忙個不停。

嗟,膽小鬼!

「對了,我剛剛進來時,見到那些病患被攔在外面,出什么事了?」懷彥瞪了我一眼,轉開話題。

「是這樣的……」

「好了,竹牌全做好了,喏,無名,你填號碼吧。」無塵興沖沖地一頭闖進來,嘩啦一聲,從懷里倒出一大堆竹牌,堆在無名身前的桌上。

他動作幅度很大,倒得太急,竹牌又滑,唏哩嘩啦地掉了一地。

「這些竹牌消過毒沒有?」無名皺眉瞧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輕嘆:「那么急做什么?有人追殺你啊?」

「呵呵,我忘了。」無塵摸了摸後腦勺,彎腰,手忙腳亂地從地上撿起竹牌,憨憨地笑了:「我立刻去煮……」

「我去幫忙。」我跳起來,跟在無塵的背後往外跑——哼,這兩個人喜歡玩y的,沒事總喜歡取笑我,還是無塵好!我閃!

「好啊,」無塵想也不想,立刻點頭,停下來等我。被懷彥冰冷的目光一掃,訕訕地笑了笑,飛快地跑了出去:「還是不用了,你留在這里幫無名好了。」

「你哪里也別去,給我老實呆在這里。」懷彥伸手,把我按在椅子上坐穩。抬眼環顧了四周,不滿地嘀咕:「無名,這房子里是不是又該熏一次了?進來這么多病人。」

「呃,王爺說得對,是屬下疏忽了,請王妃和王爺移步東廂。」無名怔了一下,起身叫了人進來,七手八腳地搬走診療桌,又搬開葯材。這才關上窗,開始四處點蒼術。

等一切弄妥,無塵的竹牌也已煮制完畢,正好派上用場。無名編好號,再交回給無塵,放在竹籃里面待用。

外面的病人排了隊,依次領到號牌,心里有了底,也就不再推擠,安安靜靜地等著。

我見效果不錯,撤了幾個人,只在門口留一個人維持秩序,整間診療室顯得空曠,清靜多了。

人一少,腦筋清楚,連看病的速度都快了許多。病人領到葯後,無名還能有針對性的對病人的用葯進行一些指導。他高興極了,沒口子地贊我。

我嘻嘻笑——這個,其實不是我的發明,是盜用他人成果了!

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一直到亥時一刻才勉強把石嶺鎮的五百多口居民進行了一次初步的疫情排查。確診患上癘疫的兩百七十九人,疑似的一百三十七人,健康的只余五分之一。

當天,安排這兩百多人入住了隔離區,成為了第一批接受免費治療的病人;疑似的等待明日復查;健康者除去老幼婦孺,被我們感動,全部自願留下來照顧患者,也住入了隔離區的護理所。

深夜,當所有的人進入夢鄉,萬籟俱寂的時候。懷彥,無名,無塵,無心和我,仍然聚集在一起。大家心情沉重,感覺到此次任務的艱難。

「懷彥,這樣下去可不行。你得趕快發文,從附近各州、府、縣、鄉,調集大夫支援疫區。光靠無名一個人,一個村一個鎮一條街道地排查,清理,別說他吃不消,就算他挺得住,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對,何況還有一個泰州。泰州知府蕭三武是行武出身,蠻不講理,更加不顧百姓死活,只怕是個連表面文章都不肯做的人。若是等渲州事畢再去泰州,只怕是為時已晚。」無名搖了搖頭,捋須長嘆。

「還有葯材,消耗得比預計的要快得多。估計我們第一批帶入城中的最多可支持三、五日。隨著時間的推移,入住的病患會成倍增加,用於消毒的蒼術很快就會用盡。」無心合攏帳本,顯得憂心沖沖。

「另外,因為每個病人單獨分開,隔離區嚴重缺少床位,得快點找木匠日夜趕工……」

「咦?難道病人床和普通床還要分開來?」無塵訝然地望著我,忍不住失笑:「小雪會不會想得太多?床少了可從百姓家調,誰家還沒張多的床了?我看不出有此必要呢,免得浪費了。」

「那些老式的大床,雕蟲刻花的,體積寵大不說,還不好消毒。平常擺一張在那里,不覺擁擠。但放在疫區做病床的話,就太累贅,占去了大量的空間。照這樣下去,得再開新的隔離區,那樣的話,既損失金錢,還浪費時間,更不利於集中管理。」

「恩,說得有理,那依你要如何?」懷彥略加思索後,望著我淡淡地微笑——言下之意就是投了我一票咯,哈!

「病床的尺寸可以盡量做得小一些,式樣也不必繁復,能用就好。象這樣,一間病房里可以擺放幾張病床。既便於集中治療和護理,也利於節省房間,還能最大限度地節約時間。現在,我們就是在同時間賽跑。」

我受到鼓勵,以指蘸茶,在桌上隨手繪出圖形,邊畫邊解釋,大家頻頻點頭。

「嘿,小雪,這奇怪的點子你是怎么想到的?」無塵摸著頭呵呵直笑,一臉的佩服。

我望著他,笑了笑,又補充了一點:「另外,可把病房分為重症區,普通區和觀查區。這樣,可以避免於病人之間相互交叉感染。」

「啊,對了,醫療和護理人員也要分成等級。有專業知識和護理經驗的,可去重症區,比如無名。幫忙的可以分到普通病室和觀查區。當然,具體的分配情況,還得讓無名來做決定。我只提供一個方案,大家參考一下。」

正文分區護理

「如果這樣,那么消毒和清潔工作,是不是也要派專人來做?省得跑來跑去,到時找不到人不說,還浪費時間。這樣分清了,集中消一次毒,還可以減少葯材的消耗。」無心負責管理葯品,所以,他對於怎么節省葯材,倒是挖空心思。

「對啊,本來就應該要醫護,清潔人員分開。今天是第一天,所以混亂了。」我呵呵笑,向他投了一個贊揚的目光——他的現念還蠻先進的呢!

「好,就這么辦。今天夜已深了,累了一天,大家回去睡吧。有什么好的點子,咱們明天再討論。」懷彥一錘定音,遣散了眾人。

「萌萌,可不可以別到處跑?做事的不差你一人。坐在那里出謀劃策,大家一樣的喜歡你,敬佩你。答應我,別太逞強,萬一你染上病……」他輕觸了我的臉一下,責備的語氣里透出淡淡的不舍。

「知道了,真羅嗦……」我打了個長長的呵欠,一頭栽進軟綿綿的床鋪里,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嘈雜的聲音把我從睡夢中吵醒,睜開眼睛,發現早已是日上三竿。

匆匆爬起來,懷彥早已不知去向。探頭從窗外望去,馬路上已排起了長龍。

桌上擺了一個精致食盒,揭開一看是幾個饅頭和一小碗稀飯。

跑下樓梯,大廳里已坐滿了執牌等候的病人。

我越過他們,推開診療室的門,無名抬頭沖我微微一笑:「怎么不多睡會?王爺進城去了。」

「進城?」我走過去,接過擺在一旁的診單,開始幫他揀葯:「他昨晚好象一夜沒睡,一直在那邊寫寫寫。」

「別擔心,王爺年輕,功力深。一晚不睡沒啥。」無名低頭疾書葯方,一邊跟我說話:「王爺說了,今天事多,可能留在城里不回來了,再三叮囑讓我多照顧你呢。」

「哦。」我按捺住心底隱隱泛起的失望感,把揀好的葯交給病人。

「嘿嘿,陪我這個老頭一整天,不開心了?」無名望住我,笑容里透出寵溺:「放心,最遲明天事情辦完就會回來啦。」

「什么啊?你才四十多歲,哪里老了?」我臉紅,心里滑過一絲感動。

「誰跟你說我四十多?」無名一臉的訝然。

「我猜的,難道不是?」我比他更驚訝。

「老夫今年五十有三,真的是老頭子一個了。」

「五十三?」我抖著手,指著他怪叫出聲:「你都吃什么東西?快教教我,我也要青春永駐!」

「呵呵,若不是老夫這把年紀,王爺怎么放心把你交給我?」無名被我逗得呵呵笑,愉快地沖我眨了眨眼睛,轉回頭又開始了下一輪的治療。

「這兩件事有聯系嗎?」我搖了搖頭,被他的歪理笑抽:「還不是因為你是大夫,懂得比無塵他們多。」

「嘿嘿。」無名低頭偷偷笑,也不跟我爭辯。

時間,悄然地滑過。想不到懷彥這一走就是三天。

三天之中,一直源源不斷地有病人被官差送到此地。除此之外,我們又多了四個大夫。所以,又臨時加開了四間診療室。

配葯靠我們現有的兩個人,已明顯人手不足。

所以,無塵又是給我們調了幾個秀才來,能識文斷字的,不至於搞錯葯。

接下來第一批二十張嶄新的病床也被送到了石嶺,緊接著是疫區最缺乏的棉被和衣物;再然後,又送來了新鮮的蔬菜水果和食物……

最讓我意外的是,從第三天開始,居然陸陸續續有人給疫區送來口罩。

各種顏色和質料的都有,雖然有些根本不能用,但是,大家的那份心意卻教我亂感動一把。

直到目前為止,渲州雖然不能說疫情完全得到控制。但是,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卻是不爭的事實。

短短的三天,大家從憤怒,懷疑,忐忑,觀望;到感激,宣揚,從被動加入到現在的主動參與;態度已發生了明顯的轉變。

現在,連婦女都自動加入了這個抗疫的隊伍中來,真是讓我高興啊!

偶爾有幾個年輕的女子,看到我在這里,也會跑來加入我們,默默地幫著做些蒸煮,消毒等力所能及的事情。

石嶺,一天比一天熱鬧,一天比一天充滿生機。

雖然這里集中了渲州最不幸的一群人,同樣的,這里也已成為了渲州最幸福的一塊凈地。

每個人,包括那些躺在重症臨護室里的病人,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一天之中,君懷彥的名字會被提到無數次。有無數的人,在默默地景昂著他,愛戴著他。

每當這個時候,就是我最幸福最開心的時候——能被這樣一個男人所愛,能成為他心愛的女人,這一生,已足夠!

無名已不再坐堂看診,他負責統管全局。有疑難雜症,其他人搞不定的,他才會過去瞧瞧。

「無香是不是死了?去了這么多天都沒有回來?」無心守著那堆日漸減少,幾乎快見底的葯材,焦急地走來走去,急得頭發都快白了。

「別著急,估計離得近的,都已得到消息,抱著葯材待價而沽,不肯售。他們想把錢花在刀口上,不願便宜了那幫不法之徒,讓他們平白發一筆國難財。再等等吧,說不定明天就有人回來了。」我靠在椅子上微笑:「你別再走來走去了,晃得我眼都花了。」

「急也沒用,不如想想看有沒有什么可以替代的?」無塵摸著下巴,目光在無名的身上打轉:「這事我們可都不靠譜,就麻煩老大你了。」

正文副幫主回來了

「好,這事我來辦。」無名捻著須,低頭思索了一會,沖我揮了揮手:「今天討論到這里也差不多了,王妃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免得病倒了,我可交不了差。」

「呸呸呸,別亂說話!」無塵和無心異口同聲怪叫起來。

「就是,無名你瞎說什么?小雪那么可愛,病魔怎么可能找上她?」無塵不滿地擰眉。

「哈!算了說錯話了行不行?」無名哈哈笑,斜睨著我,半是認真半玩笑地道:「王妃,我看再有幾天,他們眼里根本沒有王爺了……」

「笑話,誰的眼里敢沒有王爺?」一道清朗的嗓子忽地加了進來。

「副幫主回來了!」無心狂喜地跳起來,風一樣沖到門邊,差一點與推門而入的季雲濤撞了個滿懷。

「哈,想不到幾天不見,你這么想我啊?」季雲濤哈哈笑,當胸給了無心結結實實的一拳:「好小子,算你有良心!」

「葯呢?葯材在哪里?」無心顧不上跟他寒暄,直接推開他往他身後找人。

「二哥,你等等我嘛!」遠遠的,卻傳來季紫冰嬌嗔的抱怨:「跑那么快,討厭!」

「別急,他們推著車,哪里有我跑得快?估計再有一個時辰,也該到了。」季雲濤撲閃著一雙桃花眼,笑眯眯地瞅著我:「小雪啊,幾天不見,變漂亮了哦!」

「二哥就會胡說,我看她是憔悴了才差不多,哪有更漂亮?」季紫冰越過堵在門口的無心,進到房中,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撇了撇嘴:「好好的有福不享,干嘛受這份罪?反正師兄也不在,不會偷懶?笨!」

她這話表面聽起來刺耳,細一品,卻夾著幾不可察的關心——好象懷彥身邊的人,受他影響,久而久之,說話全都這么口不對心?

「沒辦法,我聰明不起來。」我忍住笑,一本正經地皺眉思索:「不如,明天我就偷一天懶?可是,這里到處是病人,也沒什么地方玩,不知道會不會更悶?」

「是哦,三姑娘要不要考慮帶她進城去玩一天?」無塵笑容可掬地瞧著紫冰,熱心地建議:「反正王爺也不在,你們兩個姑娘家今晚就住一起得了,商量好了,明天再決定,怎么樣?」

「嗟,你傻啊?現在渲州有哪一處地方沒病人?」季紫冰冷哧,一句話就把無塵的嘴堵上。

「呃,明明是你自己要她去玩……」無塵討了個沒趣,摸摸鼻子閃到一邊。

「好了,雲濤,說說看現在外面是什么情況?」無名看無塵敗下陣來,笑著岔開了話題:「我們困在這地方都四五天了,耳目閉塞得很。」

「懷彥去泰州了,」季雲濤神態輕松地跳到桌面上,懶洋洋地歪著身子,斜眼瞧著我,微笑:「我傍晚剛和他分的手,估計明天蕭三武要倒大霉。」

「說不定不用等明天,以王爺的性子,姓蕭的有可能活不到見明天的太陽。」無塵面露恍惚的微笑,講得悠然神往:「唉,如果能跟著去就太好了!」

「王爺帶誰去的?副幫主你怎么不跟著去?那姓蕭的有了防范,王爺會不會有危險啊?」無心也不去管他的葯材了,返身進門,憂心沖沖。

「帶了大哥去的,」季雲濤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姓蕭的要是聰明,就該乖乖投降,還能在牢里多活幾天。不然,某人歸心似箭,正想快刀斬亂麻,他一耍花招,搞不好真的活不到明天。」

呃,歸心似箭?我還度日如年哩!真是誇張!

我真是好氣又好笑,懶得理他。

「對了,無名,我給你帶了二十多個大夫來了,明天你就可勁地使喚他們吧。」季雲濤見我不接話,轉過頭跟無名領功。

「二十個?」無名眼睛一亮,興奮地搓著手:「太好了!這樣的話,進度快幾倍。我得想想,得盡快安排他們的診療室。」

二十幾個名醫坐在這里等病人上門?會不會太浪費了?

「無名,不如這樣,你多受點累,加上先來的那四個,明天統一對他們進行一次考核。把他們分成幾個醫療小組,挑出幾個醫術高的做組長,留下一組坐鎮;其他人分頭下到各鄉鎮去巡回醫療,送醫上門。這樣,既可節省時間,也省得出現漏查的現象?」

「好,我贊同!」不等無名表態,無塵已先跳起來大嚷,語氣里滿是崇拜:「嘖嘖嘖!不愧是小雪啊!出的主意每次都既新鮮有趣還能提到點子上!」

「嗟,有什么了不起?」季紫冰貌似極不屑地撇了撇嘴,卻又蠻橫地道:「無名,我要跟你一組,到各鄉去巡回看診,才不要呆在這里發霉。」

「那個,這次下鄉的計劃好象不包括無名。他要居中調停,不能離開的。」無塵小心翼翼地提醒她,生怕她大小姐脾氣發作。

「不如,你跟我一組吧。」我微笑著瞧著綳著臉生著悶氣的季紫冰,淡淡地出言替她解圍。

「不行!」

「不可以!」

倒!屋里包括紫冰在內,所有的人居然異口同聲地表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