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部分(1 / 2)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

「可恨這妖女,早有預謀,膽大包天,不但殺人越獄,還縱火焚燒天牢,枉想毀滅證據。可憐我的禮兒,為國捐軀,拼死護住了這反賊的一封書信。這正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請太皇太後為我蕭家做主啊!」

蕭昆捶胸頓足,慷慨陳詞,說到動情處,涕泗交流,老淚縱橫。

他怒視著我,雙目中燃著熊熊的烈焰,恨不能撲上來把我撕成碎片。

正文面目全非

好家伙,明明就是他們挾怨報復,y謀陷害,蓄意奪信。

結果被他這么一說,蕭佑禮那流氓,倒搖身一變成了個為國捐軀的烈士了?

我差點為他所害,無辜丟了性命,現在卻成了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女了?

我被他瞧得起了一身的j皮疙瘩,機靈靈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偏過頭去,避開他充滿了仇恨的目光。

「方萌,這是你親筆所寫嗎?」老太太從殘敗的信封里取出燒殘的紙片,拿到油燈下仔細察看了一番,遞給身後的宮女,示意她把信拿來給我瞧。

我茫茫然接過,隨便瞥了一眼,便知道是我的親筆不假,點了點頭:「是我寫的。不過這是一封寫給爹娘的家書,不知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老太太冷笑一聲,忽地拍了床板一掌:「好一個狂妄大膽的丫頭,竟然如此出言不遜,不但詆誨皇上,還圖謀不軌,就憑這封信,殺你十次頭也夠了!」

「??」莫非那蕭老賊找人修改了我的內容?

我一陣狐疑,低頭再看一遍——沒錯啊,那筆字,估計除了我,誰也寫不出來。

奇怪,除了一些此地的見聞,好象真的沒寫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哦?等一下,難道……?

我心中一驚,慌忙低頭仔細一瞧,果然……

「……這個皇帝嘛,長得也一般般啦,沒有啥特別的,更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所以,老媽你就死了那條把他弄回去克隆的心好了!我是不會幫你弄他的頭發,血y……什么亂七八糟的東東啦。你有本事,讓老爸給你做個時空機器,親自來一趟,到時看要復制他的手,還是他的頭,隨你高興……」

本來這是我的原文,現在被火一燒——好!

面!目!全!非!

「……皇上……是……怪物……死了……把他弄回去……頭發……血y……老爸……來一趟……要他的手……他的頭……隨你高興……」

哇咧咧,現在真的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莫非是跪得太久了?我眼冒金星,感覺有烏鴉飛過,額上頓時劃過好幾條加粗的黑線。

可惡的油面大餅男,臨死還踹了我一腳!一封信嘛,他干嘛拼死護住?那該死的火,把信燒成這樣,還讓不讓人活?

「萌萌,你寫什么了?」懷彥見我半天不吭聲,不由得好奇地湊過身子來瞧。

我苦笑,發現好想去死!沒事我干嘛跟老媽拿君懷玉開玩笑?早知道就寫懷彥好了!那不是什么事也沒有?可老媽貌似只對皇帝感興趣!

「呃,那個,乃乃,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這純粹就是我跟老媽開的玩笑。那個,老媽你知道是什么吧?就是娘,那個我媽,就是我娘,她喜歡克隆人……不對,也不是喜歡克隆,她很想克隆人。那個克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就是復制。呃,好象復制也聽不懂……倒,講不清了,暈了!」

我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地解釋著,越講越亂,焦躁地抓了抓頭發,發現掉入了自己挖的坑里……

「那個,說了這么多,大家都聽懂了吧?啊?哈哈哈……」我尷尬地笑了半天,可憐兮兮地把目光從惜瑤,懷玉,太皇太後,太後,雲征鴻……身上一一掠過,最後停在張幄身上——他眨巴著眼睛,一臉的茫然。

所有的人都是霧煞煞,臉黑黑地瞪著我,一致搖頭——也對,那么混亂,我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啥,聽懂了的那根本就不是人!

「不懂沒關系哈,」我堆起勉強的笑容,急切地解釋:「反正就是說,我只是跟我爹娘開了個玩笑,沒有惡意的那種。這樣,容易理解一點了嗎?」

「玩笑?哼!」蕭昆獰笑著上前,鐵鞭高高舉起:「你說得倒輕巧,我現在把你一鞭打死,然後說是開個玩笑,行不行?」

「皇乃乃,你也應該知道,萌萌性子活潑,愛開玩笑。如果她真的想對四弟不利,又怎么會傻到把這種事寫到信上,還把它帶到牢里去?」懷彥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接過我的信,揚了揚:「難道就憑這幾句幼稚而又沒頭沒腦的話,就定她一個謀反的罪?」

「依我看來,如此大不敬而公然藐視皇上的話,誅九族都夠了!」蕭昆冷笑連連:「昭王爺如此輕飄帶過,莫非你才是那個幕後主使者不成?」

「哼!如果這樣就算是罪犯欺君,其罪當誅的話,那么君某倒要請教,惡意制造、散布流言,讓我母妃含冤莫白而死,令我我外公瘋魔,死我的舅父,那些人,又該如何懲罰呢?」懷彥冷冷地回視著他,慢慢地一個一個地敘說,一步一步地上去。

蕭昆面色微變,接連退了幾步,強裝鎮定:「昭王爺說的可是當年玉太妃之事?那件事,先皇已有定論;況且,事情已過去二十年,早已是滄海桑田,人事已非,何必又翻出來,徒增傷感呢?」

「哼,好一個已有定論?」懷彥愴然而笑,慢慢地從懷里掏出一個雪白的信封:「王爺,你知道什么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嗎?」

「什,什么意思?」蕭昆目光閃爍,緊緊地盯住懷彥手中的信封。

「王爺不會聽不懂吧?」懷彥冷笑,目光冷冽如寒冰:「這就是你費盡心機想要從萌萌身上搶走的信。其實它一直在我的手上,你知道里面寫了什么吧?」

「二十年前,京城舉辦了一次盛大的元宵燈會,那一夜,天空飄著繽紛的雪花,煙花格外的美麗……」

ps:明天上大結局,吼吼。。

正文風雨同行(大結局)

「昭王爺,你不守信用!」雲征鴻忽然霍地站起來,沖過去神情激動地對著懷彥大叫:「你答應過老夫,絕不公開這封信的……」

「是嗎?」蕭昆說著,忽然和身撲了上來,出手如風:「讓我瞧瞧信里寫些什么?」

「蕭王爺,你不想知道後面發生什么事?」懷彥雙足輕點,宛如一縷輕煙,飄然而退,唇角微勾,扯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在那個美麗的夜晚,有一名青年男子邂逅了一名女子……」

「昭王爺,你閉嘴!」雲征鴻氣得吹胡子瞪眼,直跺足。

「簡直是胡說八道,不知所謂!」蕭昆氣得七竅生煙。

「二哥,你在說故事嗎?」惜瑤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追問。

「這兩人男的俊朗,女的柔美。一個寂寞難耐,一個風流成性……」懷彥忽地住嘴,望住惜瑤,唇邊掛了一個殘忍而飄忽的笑容:「惜瑤,你想看看這封信嗎?」

「瑤兒……」太後面色慘白,低叫一聲,忽然軟軟地倒了下去。

「母後!」惜瑤大吃一驚,回過頭去,蹲下去抱住她,一臉的焦急:「母後,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瑤兒,我,我有點暈,你扶我回房去……」太後柔弱地依在惜瑤的手上,有氣無力地低語。

「怎么,害怕了?」懷彥星眸半眯,神情悲憤而凄厲,雙手緊攥成拳:「不敢聽下去了?以為假裝暈倒就可以逃避事實?」

「小言子,」太皇太後長嘆一聲,揮了揮手:「別說了,都過去了,忘掉它吧!」

「過去了?」懷彥仰天長笑,笑聲悲愴,猶如一只負傷的野獸:「說得倒輕松,忘記?那么深刻的記憶,那么慘痛的經歷,怎么可能說忘就忘?怕我說出去嗎?哈!敢做不敢當?我偏要說……」

「是,對你們來說,那也許只是一個傳聞,是一個教人扼腕的誤會,是一個早已模糊的記憶……可它對我來說,卻是失去母親的悲慘,是被人拋棄的絕望,是流離失所的彷徨,是親人背叛的痛苦!是心里一道永遠結不了痂的傷疤!忘記?我怎么忘記?」

「小言子!」老太太神情嚴俊,厲聲喝道:「你連乃乃的話都不肯聽了?」

「為什么不肯我說?難道你一點也不好奇嗎?」懷彥神色慘然,冷笑著望住太皇太後:「還是,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害怕事實的真相?寧願掩蓋住,讓它爛在肚里,臭在心里?」

呃,本來不是在說我嗎?

怎么突然就扯到當年玉太妃的事情上了?而且事情好象還牽扯到了蕭昆?

老天!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掩住差點逸出口的驚呼——難道蕭昆跟太後之間竟然有不可告人的曖昧關系?

「小言子……」面對懷彥咄咄人的目光,太皇太後面色蒼白,抿住唇,沉默地撇開了視線。

「哈!哈!原來我猜得不錯,你老人家果然精明睿智,懂得權衡利弊,避重就輕……」懷彥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悲哀地瞧著老太太:「明知道錯了,為了顏面,為了尊嚴,遮著掩著!皇乃乃,難道這些年來,你對我百般疼愛,竟然也都是假的?」

「小言子,你……」太皇太後顫著手,又氣又急,憂怒交加,一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二哥,你別再說了!我求你!」惜瑤神色惶急,一手抱著太後,一手扶著老太太,不知所措地向君懷玉求援:「皇帝哥哥,你勸勸二哥吧!」

「勸?我有什么臉面勸他?」君懷玉望著太後,慘然一笑,大踏步地往外走:「原來我擁有的一切,竟是如此污穢不堪!」

看著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神情越來越悲憤,我心中劇痛,火氣騰地一下就冒了上來,猛然站了起來,急急地向懷彥走了過去,試圖安慰他的情緒:「你們都給我住嘴!懷彥……」

可是我跪得太久,起來得又急,人又太興奮,血y上沖,腳下一軟,身子忽地倒了下去。

「萌萌……」耳邊聽到懷彥急促的低叫,身體已倒入了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

「懷彥,別哭……」我抬手想抹去他頰邊的淚,卻無力地滑了下去……

一雙溫熱的大掌輕輕地貼到了我的後背,一股細細的暖流緩緩地傳到我的身上,頓覺郁悶消除,靈台清明。

「萌萌,萌萌!」懷彥焦慮的呼聲輕柔地在耳邊響起。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懷彥的臂彎里,那雙漆黑深遂的的星眸眨也不眨地盯著我,向來鎮定自若的俊顏上寫著清清楚楚的慌亂。

他的臉色那么蒼白,神情那么緊張,連呼吸都放得極輕,看上去象是隨時要暈過去了。

「懷彥,我沒事。」我微笑,伸手溫柔地碰觸他的頰

「呼,醒來就好。」太皇太後松了一口氣,扶著惜瑤的臂慢慢地又躺回病榻,淡淡地瞧著懷彥,語氣似辯解又似抱怨:「這丫頭可真會嚇人,還沒用刑呢,就暈過去了。無名,你給她瞧瞧吧,別是有啥毛病?」

「是。」

「誒,不用了,不用了!」我慌忙坐直身體,雙手亂搖,連聲推辭:「我很好,保證活蹦亂跳,啥毛病也沒有。真的!乃乃你要是讓我吃葯,倒不如打我一頓來得痛快!」

「哼!」懷彥冷哼一聲,一語不發,打橫抱起我,大踏步朝萬壽宮外走去,竟是絲毫也不打算領老太太的情。

「小言子,」太皇太後痛心疾首,指著懷彥,不停地顫抖:「你,你給我站住!反了你了,你,你去哪?」

「小雪姐姐……」惜瑤神情焦灼,滿臉期盼地望住我。

「想走?沒那么容易!」蕭昆手持鐵鞭,身子微晃,已攔在了懷彥的身前。

「太皇太後,」懷彥頓住腳步,頭也不回,彎唇,牽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倨傲的語氣里夾著隱隱的失望和心碎:「你老人家打算如何處置我呢?重新打入天牢?再一次逐出皇宮?還是索性推出午門斬首,眼不見心不煩的永絕後患?」

這一刻,寢宮一片死寂,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懷彥的笑容是那么的凄愴和悲涼,他頎長的身子驕傲地挺立著,在亮如白晝的燭光下,身影卻是那么的孤獨,滄桑;象一只迷了途的鷹,負了傷的獸,倔強而寂寞……

蕭昆厲聲大喝:「太皇太後,姓方的妖女如此大逆不道,就算是凌遲……」

「蕭卿家,」太皇太後伸手打斷了蕭昆的話,疲倦地望著蕭昆:「你退下,有我在,還輪不到你說話。」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走了?」懷彥回頭,嘲弄地輕笑。

「懷彥!」我心疼地握了握他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跟老太太嘔氣——氣壞了老人家,到頭來後悔、傷心的那個依然是他,何苦呢?

「你們都下去吧。」老太太揮了揮手,斥退了所有的閑雜人等,寢宮里只留下懷彥三兄妹,太後和我。

她沉默了半響,緩緩地開了口:「小言子,你父皇好容易才找回你,你的家,你的親人都在這里,你想去哪里?」

老太太滿是祈求地望著懷彥,低沉的聲音蒼老而疲憊:「我老了,在這世上還能活幾年?大家一家團聚,開開心心不好嗎?過去的事情為什么就不能讓它過去呢?」

「是,我承認我當年太過沖動,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玉梅下進天牢。結果瘋了哥哥,又死了親侄兒,最後連玉梅也……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些年來我一直後悔,那種骨r相殘的感覺很痛苦!」

「當你父皇臨死前告訴我真相,又召你回京,我看到你那雙滿是仇恨的眼睛,就一直害怕你會走上骨r相殘的那條不歸路。所以,我才會讓林卿家處處對你加以制肘,時時防范你們兩兄弟相爭。咱們天啟皇朝,實在是經不起再一次的滔天巨浪啊!」

「咱們身為皇室中人,身系萬千百姓的福祉,豈可撇下天下蒼生,如普通人般快意恩仇?孩子!我知道,這些年來委屈你了!可是,血脈相連的親情是割不斷的。你要相信,這些年來,乃乃對你的疼愛與關心是發自內心,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偽呀!」

懷彥面無表情,倔強地抿著唇,脊梁挺得筆直,抱著我背對著大門,不發一語。可是那雙手隱隱的顫抖卻泄露出了他心底翻騰起伏的情緒。

「母後,二哥剛剛說的那個不甘寂寞的女人,是不是你?」一直沉默的君懷玉咬著牙,眼睛赤紅地望住太後,神情悲哀而絕望。

「玉兒……」太後驀地驚跳起來,面色慘白,慌亂地搖落了滿面的珠淚:「不,不,不是我。」

「我不信!二哥,信給我!」君懷玉說著,腳尖微點,身子快若閃電地掠了過來,倏地伸手,從懷彥手里搶了那封信。

「玉兒……」太後尖叫一聲,霍地站了起來。

「不要!」惜瑤和我下意識地叫嚷,心臟怦怦狂跳著,幾乎要蹦出胸膛——如果事實真的是我猜想的那么不堪,那么由一個兒子親手揭開母親丑陋的過往,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那是比死還殘酷百倍的懲罰!

「母後,讓孩兒瞧瞧,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君懷玉慘笑著撕開信封,展開信箋,卻愣在了當場——那是一張雪白的宣紙,上面竟然空無一字!

「二哥?這是怎么回事?」君懷玉恍惚地望著懷彥,一片茫然:「信呢?快給我!你答應了雲大人什么?二十前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告訴我……」

懷彥面無表情,冷冷地敘說:「我答應了雲大人不再追究此事,以此交換方萌雲家大小姐的身份。所以,信早已銷毀。」

「我不信!你為什么要恨母後?她又為什么要害怕?」君懷玉緊緊地盯著懷彥,固執地要得到答案。

「當年母親無意間撞破了別人的j情,所以遭到了流言的陷害。姨娘無意中得到了那賤人與j夫的一封書信,明知道交出去就可洗清母妃的冤情;但她為了自己的前程,卻選擇了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事後怕受牽累,又任我流落民間,不加尋找。我對她難道不應有怨?不該有恨?而她,難道不應該覺得有愧於我?換成是你,你做得到?」

「事情真的如此簡單?」懷玉咬牙,目光來回在太後和懷彥的身上移動。神情依然激動,面上的肌r卻緩和了下來。

「玉兒……」太後可憐兮兮地望住他,淚盈於睫。

「簡單?」懷彥冷笑:「面對皇權之爭,你覺得這是一件簡單的事?」

「好了,好了,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太皇太後悄悄舒了一口氣,欣慰地笑了。

我的心口微微發熱,溫柔地微笑著,伸出手,不顧一切緊緊緊緊地擁住他的脖子,感動的淚水一下子沖出了眼眶——哦!懷彥!我親愛的懷彥!

誰想得到呢?他苦心經營、奮斗了二十年,卧薪嘗膽歷盡了心酸,幾乎是為了復仇而活。可是,當他終於有機會站在仇人的面前,給予她沉重而致命的一擊時,他卻放棄了!

這就是有了親人的代價,是一輩子拋不下的負擔。時而甜蜜,時而折磨;互相牽累,又互相依賴。

其實,親情真的很簡單,可是它的力量卻很強大。在一個人最脆弱,最困難的時候,只要有一個親人在旁邊拉他一把,給他一個擁抱,送他一句鼓勵的話,甚至只遞給他一個充滿溫暖的眼神,就足夠撐起一個人求生的意念。

為了愛,他,最終選擇了放棄!——我就知道!在他冷漠倨傲的外表下,卻擁有一顆世界上最柔軟,最溫暖的心!

「懷彥,我們回家吧。」我微笑著擁住了他,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好,我們回家。」懷彥深深地望住我,溫柔地笑了,大踏步地離開了萬壽宮,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回頭。

「二哥!」惜瑤追出宮門,淚水掛在腮邊。

「王爺……」無名和無香焦急地在宮門外翹首以待,在他們身後,逆天十八騎已聚集一堂與蕭昆默默對恃。見到我們,全都喜出望外地迎了上來。

「走。」懷彥目不斜視,翻身躍上了馬背,輕抖韁繩,閃電長嘶一聲,歡快地撒開四蹄向宮外疾馳。

御林軍默契地閃到一旁,悄然地目送著我們一行,迎著微微的晨曦,漸行漸遠。

「懷彥……我受不了了,」疾馳了二十多分鍾,我實在受不了馬上的顛簸,緊緊地揪住懷彥的衣襟,冷汗涔涔而下:「停,快停下來!」

「怎么了?」懷彥單手控韁,輕按馬轡,閃電豎著前蹄,嘶鳴一聲,噴著響鼻,在原地焦躁地轉著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