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部分(1 / 2)

萌萌追求愛情的絕對完美,她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你如果背叛了我,我就走!」

正文夜深了

她說得那么輕松和果斷,教他暗暗心驚的同時,也暗自氣惱——他,在她心里的份量就那么輕?怎么可以毫不猶豫,那么絕決地說放棄?

他和萌萌組織了一個美好而甜蜜的家庭。秀荷遠遠地守在那座沒有男主人的華麗的房子里,平靜地過著她的生活。

本以為事情就這么船過水無痕地過去了。

然而世界那么小。她與她終究還是相遇了。

面對萌萌平靜的睡顏,意識到大廈將傾的危險,他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痛悔之中。

如果早知道他的生命里會遇到她,他但願在遇到她以前的人生是一片空白。讓他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面前,問心無愧地面對她的一切質疑。

夜,已經很深了,天邊掛著稀疏的幾顆星星。

今夜,無月。

他伸手,溫柔地替她掖好被角,披衣下床,悄然沒入了沉沉的暗夜之中。

他站在這座名義上是他的宅子,四年來卻未曾踏足一步的高牆外徘徊——他,應該進去見她嗎?見到她,他要對她說些什么?

她是那么膽小而懦弱,不可能會有預謀的做這種明知道會觸怒他的事情。所以,這次的相遇應該是偶然吧?

這些年來,在她的面前,他早已習慣了扮演她的天,這樣狼狽地深夜登門,質問她,甚至警告她,是不是顯得有些可笑?

一盞桔黃的燈,在暗夜里靜靜地亮著。

這么晚了,她還沒睡?一定還在燈下垂淚,為白天惹怒了他而懊惱傷懷吧?

「吱呀」一聲響,緊閉的門扉突然敞開。

「爺……」秀荷挑著一盞紗燈俏立在門邊,望著那熟悉的偉岸身影,激動得淚盈於睫。

四年,一千五百多個日夜的思念,早已堆積成山,匯聚成河。

「你,還好吧?」他淡淡地看著她。

秀荷默默地退開身子,熱烈的眸光瞬間轉為黯然。她望著他,泫然欲泣:「爺,你不打算進來嗎?」

君懷彥略略踟躇,終於跟著那裊裊的身影,邁進了這個「家」門,他環顧一室的清冷,忍不住蹙起了眉毛:「怎么不生個火盆?」

萌萌最怕冷,房里放好幾個火盆還會嚷嚷著好冷,一邊抱怨著沒有空調,一邊愛嬌地窩在他的懷里,摟著他的脖子甜甜地入睡。

「爺不在,生多少火都還是冷。」她幽幽地低嘆。

「你是在抱怨我嗎?」他挑眉,忽然有些後悔太沖動——他走了,萌萌不知道會不會冷醒?如果發現他不見了,會怎么想?

「嘗嘗吧,我准備了你最喜歡的酒菜。」秀荷笑得飄乎,淚水慢慢地滑下臉頰。

君懷彥皺眉,這才注意到斗室里酒香四溢,小方桌上,溫溫地燙著一壺他最愛的玉冰燒。

她竟然早有准備?難道今天的相遇不是偶然?他終究還是高估了她?他的心里升起一絲不快,面色不由就沉了下去。他冷冷地望著她,語氣里已夾了森森的寒意:「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這四年來,秀荷每天都在盼著爺的到來,每天都會為爺准備酒菜。」秀荷微垂眼簾,粉頸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他心中一軟,默默地把目光重新投向這個曾經伴了他六年,給過他無數歡愉的女人。她是那么嬌小,纖細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那么的蕭索和孤獨,散發著一種濃濃的憂郁。

「你,這是何苦?」他搖了搖頭,頗不贊同地睨著她。

「不,一點也不苦!」她熱烈地看著他,執著酒壺,眸中染上一抹心酸:「爺,四年了,讓秀荷再服侍你喝一回酒吧。」

「你喝酒了?」君懷彥眉尖一挑,注意到她已微熏,纖細的身子開始搖晃。他上前一步,搶了她手中的酒,忍不住輕聲責備:「一個女人,深更半夜的,喝什么酒?」

在他和萌萌雙宿雙飛,甜甜蜜蜜時,秀荷一個人獨對孤燈,該是多么的寂寞?

十年來,他首次正視她——這個曾經伴他走過年少輕狂歲月的柔弱女子。心里,第一次升起愧疚之情。

「每一個女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她不應該是任何男人的附屬品,她應當擁有追求幸福的權力!」萌萌說的話,忽然在他耳邊回響。

「秀荷,不要再等了,我不會回來的。」他認真地看著她,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勸告:「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爺,你讓我等你吧。如果連這也不能做,那秀荷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秀荷凄然地望著他,傷痛欲絕。

「把我忘了吧,不值得的。相信我,世上比我好的男人多得是。」君懷彥心情沉重,默默地看著燈下憔悴的她——她好象比萌萌小吧?可是,看上去卻那么滄桑。

「不,這不可能。」秀荷秀美的頰邊掛著晶瑩的淚,她含淚凝望著他:「這世上怎么可能有比爺更好的男人?爺,你是秀荷的天,秀荷愛你啊,你不知道嗎?」

「夜深了,你休息吧。」面對她的深情,他的立場變得好尷尬。

「爺,不要走!」秀荷撲進他的懷里,死死地抱住他,淚流滿腮:「四年了,你就當是憐惜我,可憐我吧!」

「你喝醉了,」君懷彥抱住她軟軟下滑的身子,大踏步往卧室走,冷靜而淡然地道:「下次別喝這么多了。」

「爺……」她嬌媚地看著他,雙頰染上羞澀的酡紅,輕柔地撫上他的胸,顫著手試圖去解他的衣衫:「讓秀荷服侍你一回……」

「秀荷!」腦中忽然閃過方萌的笑容,他心中一跳,似被火燙了般迅速地推開了她,厲聲喝叱:「放手!」

正文爺懼內

「爺,難道傳言是真的?」她固執地望著他,柔和的臉上帶了絲淡淡的嘲諷。

「什么傳言?」他皺眉。

「爺……懼內。」她垂眸掩去眼中的光芒,淡淡地回答。

「我走了,你別再亂想了。」君懷彥一怔,隨即凜容,冷冷地補上一句:「以後,別再出現在萌萌的面前,否則,我不會饒你。」

他焦躁地狂奔,心里似有一把無名的火在狂燃——懼內?笑話!他堂堂男子漢,豈會懼怕一個女人?他只是,不想讓萌萌傷心!

想到萌萌,想到開心和開朗,他的奔騰狂躁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為了他們,還有什么委屈不能承受?

他笑了,忍不住加快了身形,匆匆地往家里趕。

「爺,你別怪秀荷,是你我的!」她咬著牙,忍著羞恥之心,目送他頎長的身影匆匆地沒入暗夜之中,哀傷的淚水潸潸而下。

她從沒奢望過他會愛她,更不曾想過要獨占他。她自知身份低微,也從不曾想過要跟王府里那個身份高貴的女人去爭個高低。

她所盼的不過是他能在閑暇時偶爾分給她的一絲關注,偶爾的一點溫情。

她以為,她有那個資格。她跟了他六年,那無數次枕席間的纏綿,那共同走過的漫漫歲月,總應該可以換他偶爾的一次回眸吧?

可是,她錯了,錯得那么離譜!

他果然很絕,四年了,他竟然真的徹徹底底的消失,完完全全地把她忘記!

她本以為他天生的冷漠。

可是,她又錯了!街市偶然的相逢,他對她小心翼翼的呵護,他對她展露溫柔的笑容,讓她驚訝地發現——原來,他也可以這么深情!

於是,她絕望了,她憤怒了。

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命!他本來是屬於她的!那個女人,她突然出現,什么也沒做,憑什么獨占他的一切?

她那么狠毒,那么殘忍地剝奪掉了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快樂,所有的未來,把她推入地獄,而她卻活得那么瀟灑,那么滋潤!這不公平!老天為什么不長眼睛?

眼看青春一日日的消逝,她一天天的變老。不!她沒有辦法再傻傻地等下去,等著爺回頭。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她必需得為自己爭取點什么。

爺的心全在她的身上,她擁有顯赫的身世,她還替他生了一對兒女。而她毫無勝算,所以,她要找出她的弱點,她必需以弱勝強。

所以,她開始注意那個女人。

方萌很有名。

她開了一間報社,情報網絡遍布風花雪月四個國;她在京里先後成立了八所希望小學;她四處招攬落第的秀才舉子做先生;她在全國各地設立了五所防疫所;她還成立了女子俱樂部,把京里那些貴族青年婦女迷得團團轉;她異想天開,創建了一個劇團,常常跟著在各州各府巡回演出……

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跟她比頭腦,比智慧,比口才,比豁達,比經商的手腕。

默默地觀察了她很久,她終於知道,她應該從哪里下手。

方萌太強勢了,她活得有聲有色,玩得風生水起,她就象天上的太陽,肆意地放s著萬丈的光芒。這是她的優點,可也是她致命的缺點。方萌活得太自我,太驕傲,她永遠沒有辦法只圍繞著爺一個人轉,為他生,為他死。

可是,方萌忘了——她的相公是爺!

爺根本就不需要她做這些,爺是一個很傲慢,很強勢的男人。他要的是一個溫婉的妻子,是一個服貼的妻子,是一個充滿柔情的女人。而這,正是方萌所沒有的,也是她最擅長的!

十年來,她整個身心都撲在他的身上,所以,她最懂爺的心思。

瞧,她只不過露了一次面,四年不見蹤影的爺,不是馬上就來了嗎?所以,對付男人,除了要用柔情,還要用心思。

那個女人卻不懂,她只會接受,她不知道珍惜。所以,她不配擁有爺的愛!

她,不再是那個只會傻傻地哭泣,默默地守候的那個小女人。她要為自己爭取幸福的權力!

晨曦微露,我置身於一片濃密的竹林里,四周濃霧彌漫,寂靜得讓人心慌。我順著曲折的小徑前行,卻怎么也走不到盡頭,只有無邊的霧,陪伴著我。

「懷彥?」我試探著喊,卻只聽到容谷的回音。

我開始害怕,忍不住奔跑了起來。身後傳來急促的足音,我回頭,卻是一只吊睛白額的大虎。它張著血盆大口,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來。

「啊!」我冷汗直流,驚叫著坐了起來,發現是南柯一夢。

懷彥不知去向,我怔怔地抬頭望了望沙漏,竟是丑時正。身邊的衾被已冷,余溫不存——他,什么時候走的?這么晚了,去了哪里?

我疑惑地披衣下床,摸著黑往書房走去——難道,出了什么緊急狀況,他臨時召無塵他們議事?

書房一片冥寂,顯然沒有人在。

懷彥呢?他為什么突然不見了?

我慌了,心跳得好快,象是要沖出胸腔——出什么事了?這么一聲不吭,半夜消失的事情,四年來還是第一次發生。

府里為什么這么安靜?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懷彥,懷彥!」我惶急地大叫,顧不上點燈,掉轉頭,赤著足就往門邊跑。

「萌萌,出什么事了?」房門吱呀應聲而開,懷彥推門而入,一把握住我的手,驚訝地望著我。

「懷彥,你去哪里了?」我撲進他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怕,全身止不住地抖了起來。

正文他撒謊

「呃……睡不著,起來練了會劍。」他抱起我,走到桌邊剔亮了燈,皺著眉,溫聲責備:「怎么連鞋也不穿就亂跑?這么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嗎?病了怎么辦?」

他撒謊。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香,是玉冰燒的味道。除此之外,還有一絲淡淡的脂粉香。雖然很淡,卻固執地縈繞在了鼻端,揮之不去。

「你喝花酒了?」這句話到了嘴邊,卻被我強咽了下去。

不,我不能問。

男人偶爾在外面跟朋友們聚在一起,喝喝酒,本來就很平常。我不應該太小氣!他瞞著我,就是自知理虧,我何必揭穿他,害他難堪?

可是,他半夜偷偷溜出去喝酒這件事,還是傷了我的自尊心——難道,在他的眼里,我是一個如此蠻不講理的女人?是一個無知的妒婦?

「我以為……」我咬著唇,摟著他的脖子,哽著嗓子低語:「以為你不見了,再也不回來,世上好象只剩我一個人,好可怕……」

剛剛那一瞬,我真的有一種錯覺——懷彥拋棄我了,他不要我了……

「傻瓜!」他低嘆,黑眸里閃著復雜而難懂的光芒:「我怎么可能丟下你?再說,家里不是還有開心和開朗嗎?放心吧,你永遠不可能只有一個人的。」

今夜的懷彥看起來是那么的彷徨,象是陷在迷霧之中,走不出來。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那怎么一樣?」我把頭埋入他的胸膛,悶悶地低嚷:「他們是他們,你是你!」

孩子總有一天會長大,老公卻要伴著我一輩子——這個道理,他懂嗎?

「呵呵,」他的胸膛隱隱振動,發出愉悅地輕笑。深深地凝望了我半晌,他猝然低頭捕住我的唇,含糊地呢喃:「萌萌,你要我拿你怎么辦?捧在手里,輕了怕你飛走,重了怕你疼……」

「愛我!你只要愛我就好了!」我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衫,熱烈地糾纏著他,急切地回應著他的吻——象是要證明什么,又象是要留住什么。

激情以閃電的速度被點燃。我們熱烈的糾纏著,流著汗,彼此需索著,追逐著,燃燒著熱情,釋放著欲望。

我軟軟地抱著他,感受著他的力量,感受著他的存在,那強烈的撞擊,是那么有力,那么深入,穿透了我,仿佛直達我的心臟。空盪盪的心被填得滿滿的,隨著他快樂地沉淪……

今晚,懷彥和我好象都有些失控。他愛得那么放肆,那么瘋狂。讓我模模糊糊地想起了赤霞糊,那久遠的記憶,那甜蜜的往事,一幕幕地回到腦海。

「懷彥,我愛你。」我緊緊地圈住他的脖子,幸福得有些想哭。

「我知道。」他溫柔地親吻著我的發,黝黑的眸子亮得象天上的星星。

「對不起。」我偎著他低語——我真傻,懷彥怎么可能拋棄我?我不應該懷疑他對我的感情。

「傻瓜,跟我說什么對不起?」他低笑著抱緊了我:「是不是又闖禍了?說吧,這回是捉弄了誰?還是又帶著你的姐妹們懲罰了哪個負心漢,弄到沒法收拾了,要我出面?」

「瞎說,我哪有闖禍?」我微笑著貼到他的胸前,傾聽他有力的心跳——真好,在他的心里駐著我呢!

「沒有?」他輕刮我的鼻子,笑得促狹:「上次是誰被雲濤追殺,躲到我身後不敢出來?」

「噗!」我笑倒在他的懷里:「大家是熟人,玩玩嘛。我只是好奇巴豆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拿他做了個小試驗而已,誰知道他會那么小氣?」

「萌萌,開個玩笑可以,別太過火了。」他輕嘆一聲,無奈又擔心地瞅著我:「你這么不顧一切的橫沖直撞,我真怕你招惹到不該惹的人,真遇上個不要命的,多危險?」

「不怕,我有你啊。」我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掌,與他十指交纏,笑得漫不經心——我有分寸的,只殺殺那些達官貴人的銳氣,最多江湖上的人不去惹羅。

再說了,反正天塌下來,不是還有懷彥給我撐著嘛?怕什么?

「是哦,你吃定了我。」他寵愛地捏了捏我的鼻子,笑嘆:「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反正就算把天捅出個窟窿來,也有我替你擋著,是不是?」

「哎呀,我們是夫妻嘛,何必計較這么多?」這么好用的一個老公,不用白不用,對吧?

「好,算你有理。」他哈哈笑。

誤會消除,我惶恐了一晚的心總算是踏實了下來。

吃過早飯,我按著計劃,到南郊的月桂村去為我的第九所希望小學選定校址。

本來晚月是要跟我一起去的,我見她身體不適,面色蒼白,就硬把她留在了京里——反正,月桂村離京不遠,加上我上次跟著子楓去過一次,也算是路熟了。

月桂村緊靠京城,因為村口有棵高大的千年月桂樹而得名。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村落,常住人口卻有很多。加之,它位於南來北往的交通要道上。所以,如果學校建在這里的話,周圍四五個村的小孩子都可以就近到這里上學。

是一個非常理想的校址。

這回我看中了他們的祠堂,可是,有一些思想八古的老頑固還沒有想通。

這次來,如果他們還不給我明確的答復,那么我決定放棄這個地點。

別小看一所學校,要長期維持下去,開支還是不小的。

更何況除了昭王府旁的那家是貴族學校,帶著盈利的性質,其余八所是完全免費的。幾年下來,我終於學會了精打細算。

正文要想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