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部分(2 / 2)

「四十萬!你瘋了?」君懷彥臉色驟然變得鐵青,跳起來往門外沖:「萌萌要是跑了,我跟你沒完!」

君懷玉愣愣地看著他一陣風似的消失,不由苦笑——他們夫妻都把這御書房當菜市場嗎?

橫沖直撞,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一國之君放在眼里啊?

連著下了幾天的雨,到今天終於放睛。

明亮的月光映著大樹,風吹動著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懷彥站在婆娑的樹影下,遠遠地望著我。光影從樹葉的縫隙里篩落下來,映在他的肩上,模糊了他的面寵。

看著他沉默的影子,我猝然紅了眼眶。很顯然,當我陷在痛苦中的時候,他也在倍受煎熬。

「懷彥,我們談談吧。」我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心情,慢慢地向他走了過去。

「萌萌,」他雙眸一亮,下意識地想來握我的手,到了身前,卻又不敢造次,尷尬而無措地收了回去:「好,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全都依你。」

「懷彥,這不是我要的。」我低嘆一聲,沿著崎嶇的青石板路慢慢地往後山走去:「我並不希望你對我言聽計從,那根本就不是你!我也根本不需要一個沒有主見的男人做丈夫!」

「不是?那你要什么?」懷彥追上來,與我並肩,聲音里有著焦灼和困惑。

春夜的風吹在身上,帶著點甜甜的花香。

「懷彥,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問題在哪里嗎?」我默默地看著周圍幽暗的山林,淡淡的質詢。

「我知道,因為秀荷。」懷彥沉默了片刻,低沉的聲音里有歉疚還有委屈:「可是,自從我們成親後,我真的沒跟她有過任何接觸。我愛的是你,一直都只有你一個。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我淡淡地打斷他的話,輕輕地點了點頭:「你不必再解釋了。我相信你跟秀荷在這四年里真的沒有來往,你對她也沒有曖昧的感情。否則,我不會站在這里跟你平心靜氣地談話。」

「真的?」他激動得眼睛一亮,再也忍不住,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緊緊地抓住不放:「萌萌,你終於肯原諒我了?」

「問題不是我原不原諒你,而是你知不知道哪里做錯了?」

「我知道,我不應該瞞著你。」他極快地回答。

「還有呢?」我輕嘆——看來,他始終沒有明白我究竟在氣什么?

「我,不應該收留秀荷?」他望了我一眼,小心地措辭:「可是,我留下她,真的不是因為喜歡她,我只是看她沒有地方去,我才……真的,我對她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

「你對她沒有感情,不代表她對你也死了心。」我試圖抽出手,卻沒有成功。

他抓得那么緊,好象是溺水的人握住了浮木,再也不肯松手。試了幾次不成功,我就放棄了,繼續說下去:「你不應該明知道她對你的感情,還把她留在身邊,那等於一直在給她希望。是你,給了她機會,讓她迷戀你,愛幕你,為你瘋狂,無法自拔。」

「那我立刻把她送走,保證永遠不再見她。」懷彥急切地向我保證:「這樣,你是不是可以消氣了?」

「送走?你打算把她送到哪里去?」我冷然地笑。

「隨便哪里都好,只要遠離京城就行,我保證讓她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懷彥怔了一下,熱切地看著我:「總之,我不會再讓她干擾到我們的生活,你相信我。」

顯然,他一直沒有認真地考慮過關於秀荷的去留這個問題。

而且,他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一陣氣悶——秀荷是他的附屬品嗎?她沒有思想嗎?沒有自己的意志嗎?

這么大的事情,他連問都不問,就替她做了決定。態度是那么自然,語氣是那么隨便,我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把她從這個籠子里,送到另一個籠子里去?」我冷笑著搖頭:「你以為看不到,就沒事了嗎?懷彥,這跟掩耳盜鈴有什么區別?」

「可是,她現在除了我,再也沒有親人了……」懷彥有些失措,看了我一眼,低嘆一聲:「好,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就再也不管她。」

「你知道嗎?這幾天,你一直對我強調你對她沒有感情,似乎這才是事情的重點,可它不是。」我低低地嘆息。

「不是?」懷彥皺眉,陷入了困惑:「我一點也不喜歡她,難道你不覺得高興?你總不可能希望我對她是有感情的吧?」

「雖然你一再重申你對她沒有感情,可事實是你們在一起十年,關系一直模糊不清!」我心中氣悶,恨恨地瞪他:「對我來說,這就是一樁事實婚姻!你莫明其妙地把我從一個受害人,變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這不是事實,因為這四年,我跟她是清白的啊!」懷彥人喊冤:「原來你始終不相信我!再說了,你是我名媒正娶的妻子,本來就是家庭中的一員,怎么可能成為破壞者?」

「你以為,只要不去碰她,她就跟你沒關系?」我搖頭,情緒開始激動:「這根本是在自欺欺人!這跟皇帝的冷宮有什么區別?你不能因為她住進了冷宮,就說她不是皇帝的妃子!只要她一天不離開你,你們之間的曖昧關系就無法徹底結束,你明白嗎?」

正文菟絲花

「這跟冷宮怎么又扯上了?」懷彥耐心地聽完,然後一臉莫名,他忍耐地看著我:「萌萌,你是不是想太多,扯太遠了?你別擔心,她跟我之間從來也沒有任何約定!我對她也沒有任何承諾。」

「可是,你替她贖身,又讓她住進你的房子,然後十年一直供養著她的生活所需,這些都是不可抹殺的事實。就好比你買了一樣東西,雖然你可能是一時沖動,買來後就束之高閣。可你不能因為忘記了就否定了它的存在,然後在發現它也許會給你導至災難時,卑劣地否決它與你的從屬關系。這太可笑,也太虛偽。」

「萌萌,你想得會不會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一點?我承認我有錯,可她真的不是我的妾,當然更不可能是我的妻。」懷彥陷入焦躁,忍不住拔高了聲音:「事實上,對我來說,她什么也不是!」

「這就是事情的重點。」我撫著頭,悵然地看著他:「許多事在我看來很重要的,在你看來卻一點也不重要。而在你看來非常關鍵的東西,在我看來卻無足輕重。懷彥,我們之間存在太多太大的差異!」

「這世上有哪對夫妻間完全不存在差異?正因為個性不同,才會相互吸引!你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否定我!」

「懷彥,你知道菟絲花嗎?」我苦澀地笑了笑,轉了話題。

「菟絲花?」他皺眉苦思了半晌,終於搖了搖頭,一臉迷惘地看著我:「那是個什么鬼東西,為什么突然提到它?很重要嗎?還是說,你想在府里種上它?如果是,那我明天就去安排。」

「菟絲花是一種一年生的草本植物,它的徑很纖細,上面生有吸盤,可以吸附在別的植物上。每年夏天開花,白色,很嬌柔。它的種子可以入葯。」

「聽起來很好啊,那我們要不要種一點?」他溫柔地望著我,輕輕地笑了。

「可是,它必需依附在別的植物上,吸取它的養份成長,一旦纏上了,就至死方休,強行剝離的話,就會死亡。」我靜靜地看著他,明亮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我清楚地看到他眉尖一跳。

「你是想告訴我,秀荷就是一株菟絲花?」懷彥不笨,馬上明白了我的用意。

「也許,她本來並不是一株菟絲花,」我搖了搖頭,帶著點悲哀在望著他:「是你,花了十年的時間,慢慢地把她變成一株只能依附在你身上,離開了你,就無法活下去的菟絲花。這,就是你最大的錯誤。」

他默然半晌,黑眸里染上痛楚,靜靜地望著我。眸光復雜,糾結了後悔,痛楚,渴望,期盼,深情……

「她現在已經習慣了你,如果強行剝離,只會讓她去死。」我凄然地笑:「不管出於什么理由,我們都沒有權力去剝奪她的生命。所以,你不能趕她走,你對她,還有未了的責任。」

「等一下!」懷彥一呆,下意識地捉住了我不放,眼里滿含了痛苦:「萌萌,你的意思,不是我想的那樣吧?你告訴我,你不是想讓秀荷留下來,你離開,是不是?不要,不准!我絕不會允許你離開!」

他神情激動,死死地望著我,力道大得幾乎把我的手腕捏斷,狂亂而焦躁:「別告訴我,你考慮了幾天,就得出這樣一個蠢結論?這太荒謬了!你要為了一個明知道對我來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全盤否定我們之間的感情,搗碎這個幸福的家庭?你真的這么傻?這么殘忍,看不到我的心?看不到我的感情?看不到我的痛苦?」

我皺眉,忍著痛,淡淡地提醒他:「懷彥,你弄痛我了。」

「痛?」他微微一怔,低頭瞧見我發紅的手腕,立刻松開,心疼地拿到嘴邊輕輕吹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懷彥,這樣不行,我們暫時先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都冷靜一下。」我低嘆,忽然有些心灰意冷——他這么激動,根本沒辦法平心靜氣地討論。

「什么意思?」懷彥驀地抬起頭,摒著呼吸,緊緊地視著我。

「我們,」我靜靜地望著他,慢慢地說出我的決定:「分居吧。」

「不!絕不!」他驀然出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身子,把我按在胸前:「萌萌,我愛你,這輩子我只愛你!生,死,都只有你。絕不可能與你分開,一天也不行!五年來,我們相濡以沫,朝夕共處,這份感情一天比一天深,一天比一天濃,彼此的感情早就深入骨髓了啊!為什么要為了一個莫明其妙的女人而分開?」

「懷彥,」我伸手輕輕地環住他的腰,淚緩緩地流了下來:「你以為,做出這個決定,我就不痛苦嗎?你覺得,在發現了秀荷的存在後,我還有可能毫無介蒂地跟你在一起嗎?我沒有辦法,看到你,我就會想起她,想起你們在一起的那么悠遠的歲月,那段我不曾也永遠無法參與的過往。想到你們曾經那么親密,我就象發了瘋一樣的嫉妒!這里,好痛!」

他聲音低啞,雙目赤紅,緊緊地箍住我:「對不起,對不起!這幾天我早已後悔了幾千遍幾萬遍!後悔在遇到你之前的人生不是一片空白,後悔為什么沒有早一點遇到你?如果早知道會遇到你,我一定不會過得那么頹廢,不會讓自己的人生如此荒唐,絕不會留下一絲絲污點,讓你受傷!」

「後悔有什么用?傷害已經造成了。」我神色木然,心痛如絞。

「對不起,萌萌。我承認,這件事我處理欠妥,不應該瞞著你,更不應該留下她!在我遇到你之後,我就應該把我的過去做個徹底的了斷!可是,再怎么錯,也罪不致死啊!你為什么要完全抹殺掉我對你的愛,抹殺掉我們這間那么多年的恩愛與快樂,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就這么判我死刑?」

正文永遠不要離開我

「懷彥,」我握著拳用力地捶著胸,淚流滿面:「我不知道我應該恨誰?我的憤怒找不到缺口,全都堆在這里,堵得我發慌!我沒有辦法再面對你,沒有辦法不去想秀荷,更沒有辦法不嫉妒!我怕我控制不住,會把你們兩個撕碎!而我,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怨婦!一個妒婦,你懂嗎?」

「我不懂!」他很干脆地答,摟住我不肯放手:「你嫉妒也好,埋怨也罷,恨我也可以!無論你想怎么懲罰我,我都不在乎,都可以接受!無論你變成什么樣,你都是我最愛的萌萌,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只有一個條件,不要離開,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其余的,我都依你。」

「可是,我不想為一個男人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丑陋不堪。」我靠著他,靜靜地流淚:「我要找回自己失落的尊嚴,要找回丟失的自信,要找回那個從前的我。」

「好,我們一起找。」他低著頭,熱烈地望著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陪著你一起。你找回自我,我重朔自我,為了你,變成一個全新的人,一個讓你驕傲的男人,讓你幸福的丈夫。」

「懷彥……」面對他如此熱烈而深情的告白,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可是,那糾結的往事,那堵在心里的巨大的刺,卻不是他三言兩語就可以消除的。這一秒鍾忘卻了,難保不會在下一秒又生起怨恨。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你忘了?在赤霞湖,我們曾經對著你的上帝發過誓,不論貧窮與富有,不論健康與疾病,都會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現在,你怎么可以反悔?」

「懷彥,我沒說離婚,只是暫時分開一段,給彼此一段時間冷靜地考慮下一步怎么走?」我微微動容,低聲地解釋。

「我不用考慮。至於你,在府里一樣可以考慮,隨便你考慮多久,我不你。」懷彥立刻反駁:「況且,你離開的話,要怎么跟開心和開朗解釋?他們還那么小,你難道忍心傷害他們?」

「我……」想到那兩個可愛的孩子,我的心又軟了。

「就這么說定了!」懷彥牽著我的手,霸道地下了決定。

「唉……」望著他憔悴的面容,我張了張嘴,卻終於只發出一聲低嘆——事情,哪有那么簡單?

府里的氣氛沉悶而壓抑,這幾天,大家都小心翼翼,在我面前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卻更加讓我透不過氣來。

開心和開朗似乎沒有感覺到異樣,依然開開心心地追逐打鬧著,童稚的笑聲歡快地撒向四周,總算給王府里染上一絲生氣。

我默默地坐在涼亭里,腦子里昏昏沉沉的,整個人象是浮在半空里,找不到落地。

「小姐,雲大人來訪。」喜兒趨身上前,低聲稟報。

「是嗎?你跟他說……」我提不勁,正要跟她說要她婉言回絕,眼角卻已瞥到了他修長的身影,低嘆一聲,只得改口:「喜兒,你帶開心和開朗去別處玩吧,省得他們纏上大哥。」

「是。」喜兒退下去,不著痕跡地把兩個小鬼弄走了。

「小雪,聽曉筠說你病了,到底哪里不舒服?」雲書桐悄然立在涼亭外,靜靜地打量著我,眼底有掩飾不住的關心。

「沒事,偶感風寒而已。」我懶得動,只掀唇,擠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出來:「大哥,難得來一趟,怎么不帶大嫂一起來?」

「呃,我從國子監直接過來的,沒回家。」聽我提到大嫂,雲書桐微微有些不自在,白皙斯文的臉上,染上一抹極淡的紅暈。

「你啊,應該多帶她出來走走。」我有感而發,淡淡地埋怨他:「哪有人象你們這樣?結婚快兩年了,一直相敬如賓,從來也不頂嘴吵架,你不覺得別扭嗎?」

雲書桐的妻子李依雪年方二十二,是青州府衙的獨生女,溫婉嫻淑,舉止端庄優雅,是那種出自的書香門第的典型的大家閨秀。

雲征鴻對李家小姐十二萬分的滿意,說動皇上出面賜婚。雲書桐剛開始是堅決反對,很是鬧了一陣別扭,後來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又妥協了?

但是,不管是什么理由,他終於肯結婚卻讓我和懷彥松了一口氣,感覺卸下了一個很沉重的思想包袱——尤其是我,更是覺得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他年已三十,若是因為我終身不娶,害得雲家絕後,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值得慶幸的是,聽說李家小姐飽讀詩書,是個滿腹才情的女子,與他可說是志趣相投。聽說婚後雖然不能說是舉案齊眉,總算也是琴瑟和諧。

雲征鴻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每回我回這個名義上的娘家,雲夫人總會拉上我的手,對她贊不絕口。

美中不足的是,她結婚兩年到現在還未生育,雲家兩老抱孫心切,難免有些心急。可是,她還年輕,我倒不太擔心。

不知為什么,我反而覺得他們之間太過客氣,缺乏夫妻間應有的親密,隱隱有一些不安的感覺。

可是,這到底是人家的私生活,我縱有疑惑,卻也不便過多的干涉——尤其是明知道雲書桐對我曾經有過的感情,這種話題更加是能避則避。

「依雪的性子沉靜,」雲書桐微笑,淡淡地調侃了我一句,:「你以為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跟你一樣牙尖嘴利,死也不肯在相公面前服輸?」

「大哥!」我紅了臉——這話,怎么聽都不象是贊美呢!

「我說得不對嗎?整個大周誰不知道方萌有經天緯地之材,是個不讓須眉的巾幗英雄?」雲書桐看著我,繼續戲謔地微笑:「以你的才氣,放眼天下,只有昭王能與你比肩;而你那個爭強好勝的脾氣,大概也只有昭王才受得了吧?」

正文你不是賢妻良母

「大哥,我,真的有那么難相處?」我聽著他似贊似諷的這番話,心里不由得一陣氣悶——原來在外人眼里,懷彥一直是忍氣吞聲的那一個?

「怎么了?」雲書桐忍俊不禁,莞爾一笑:「你還以為自己很溫柔嫻淑嗎?得了,那個詞跟你八桿子也打不著,你就別妄想了。」

「我,真的有那么差?」聽他的口氣,好象全大周,除了君懷彥再沒有第二個男人受得了,真是大大的打擊了我的自信。

「老天,你自己不知道嗎?」雲書桐圓睜了雙眸,故做驚訝地睇著我,笑得促狹:「也不想想,你成親後究竟闖了多少禍,替他惹了多少麻煩?也虧了是他,才壓得住。要不,我估計你早讓被那些王公貴族給吃得屍骨無存了。」

「哪有這么誇張?」我漲紅了臉。

「誇張?哈哈!」雲書桐笑得開懷,一臉好奇地睨著我:「也不想想,你成天煽動那些女人們造男人的反,鼓吹什么夫妻平等,誘拐別人的娘子不說,居然還跑去妓院捉j……我真不知道君兄是怎么擺平那些三天兩頭上門告狀的人?」

「這些事,你從哪里聽來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訝然地望著他,疑惑地問:「該不是懷彥讓你來做他的說客吧?」

「咦?他都沒跟你說過嗎?」雲書桐顯得比我更吃驚:「還以為你們夫妻情深,無話不談呢。這么說,倒是我多嘴了?還有,你剛剛說的說客是什么意思?你們吵架了嗎?還很嚴重到需要說客的程度了?」

「真的有很多人來鬧?」我驚訝地追問。

四年了,這種顧人怨的事情,我做了無數次。

如果有一半的人來鬧,也夠他嗆的。可是,不但他一個字沒說,就連十八騎也從來不曾在我面前漏過半點口風。

為什么他從來也不說?

每次我跟他炫耀戰果,他總是寵溺地瞅著我,一笑而過。

最嚴重的反應,也就是警告我別玩過火,怕我惹到不該惹的厲害角色——我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成份居多,從來也沒往心里去。

沒想到,我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游戲人間,不是因為我有那個能力,讓別人心服口服,卻是因為背後有他在默默地替我掃清障礙,為我撐腰。

「嘿嘿,是我多嘴了,拜托你千萬別找昭王的麻煩……」

「大哥,做為一個妻子,我是不是很失敗?」我怔然低語。

「如果跟傳統的賢妻良母相比呢,你的確是很不成功。」雲書桐靜靜地看了我半晌,這才緩緩地開口,眸中藏著深意:「可是,我相信,能夠擁有這樣一個獨具風采,蘭心慧質的妻子,卻是每個胸有壯志的男人夢寐以求的。那樣的生活必然是精彩紛呈,絕不會變成一潭死水。」

「大哥……」我被他看得一陣臉熱,訥訥地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