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部分(1 / 2)

雙手在寬大的袖里死死地交握成拳,我咬緊牙關,努力控制自己不變成一個潑婦,沖上去扭住她撕打。

「秀荷姑娘,你還是快走吧,這是王爺和王妃的家事,你就別添亂了,行嗎?」無塵垂了眼簾,不敢看我的臉色,急得直跺腳。

「王妃,我知道,我本是那個最沒有資格說話的人。」秀荷固執地跪在地上,昂著頭,靜靜地看著我:「可是,爺真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我秀荷一輩子感激,一輩子敬慕的男人。他對我恩重如山,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喂,你有沒有搞錯?」曉筠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氣憤地上前拉住她,把她往門外拖:「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跑到這里來撒野?」

「方萌,我知道,你有才情,有傲氣,但是,任你有通天的本領,你也只是一個女人!你不能這么霸道,把爺硬生生地往死里!我也知道,在你們的眼里,我秀荷什么也不是,也許卑微得比不上一只螞蟻……」想不到看似瘦弱的她,此時卻是力大無窮,任曉筠怎么拖,也拖不動她。

「你這是跟誰說話呢?想顯擺些什么呢?」曉筠氣急敗壞地大嚷。

「王妃,我錯了,不應該不甘寂寞,不應該為了得到爺的注意,而想盡辦法出現在你的面前,不應該陷爺於困境。我真的錯了,隨便你怎么處罰我都不要緊。」秀荷恭恭敬敬地朝我磕了一個響頭,挺直腰桿望著我,眼神悲傷。

正文我就虐他了

「呸!不知羞恥的東西,你閉嘴!」曉筠焦急地瞟了我一眼,厲聲喝叱:「你哪配對王爺有什么感情?你們之間那些破事,我們根本就沒興趣知道,你滾,馬上滾!」

我咬住唇,冷冷地看著她:「讓她說下去,我想聽。」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了。

這算什么?她明明是一個被包養的,失了寵的情婦,居然跑到我這個正牌的妻子面前來大演苦情,悲情加深情的戲碼?

「王妃,你恨我,罵我,打我,甚至把我賣了,奴婢都心甘情願!但是,請你不要折磨爺!你不是他的娘子嗎?為什么你看不到短短幾天,爺瘦了,憔悴了,失了魂了?你的血是冷的嗎?他是你的男人,他那么愛你,你看著他為了你那么痛苦,難道都不愧疚,不心疼嗎?」

想起懷彥早上出門時的神清氣爽,想起他下令把我軟禁起來,我不停冷笑——他哪里憔悴?哪里失了魂?我看他清醒得很!

這就是懷彥跟我承諾的斷得干干凈凈,一輩子再也沒聯系?

好,斷得真好!真徹底!

一輩子不見面?可是,她卻知道他瘦了,憔悴了,失了魂了?

結果,他不但見了她,還在她面前訴苦?

說我霸道,說我折磨他,說我不講理?是嗎,是嗎,是嗎?!

「爺不是一般的男人。那么大一個逆天幫全靠他撐著,朝中大大小小有多少事情要他處理,你想過他有多累嗎?他寵著你,讓著你,包容你,對你百般遷就。可是,你不珍惜這天大的福份,卻只知任性妄為,從不替爺著想,你不知滿足,一味地索取,從不付出。他為了你有多辛苦,你真的全都看不見嗎?」

好,她說得真好!

好一個深情不悔,痴心不改的奇女子。溫柔,多情,體貼,勇敢……跟她比起來,我既惡毒又殘忍,簡直就是個心狠手辣的老巫婆了。

那么,她來的目的是什么?

想告訴我,她多么溫柔嫻慧嗎?還是想告訴我,我應該怎么做,才能成為一個配得上他的好妻子?或者更好笑一點,她想告訴我,為了他,她決定犧牲自己成全我們?

荒謬!我為什么要在這里聽她的指責?

要讓她來告訴我,我的相公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他有多么辛苦,多么偉大?

我們,有我們的相處方式。

都說被愛是福,但誰又能否認,能夠傾盡心力去愛一個人,極盡可能地寵著她,縱容她,不是一種幸福呢?

誰又能說,我的任性妄為,其實不是對他的另一種寵溺?

我給了懷彥一個充分展示自己實力的機會,讓他在焦頭爛額之余,嘗到了為愛付出的甜蜜。否則,他不會這么快樂,不會甘之如怡,不是嗎?

她越說越慷慨激昂,我越聽越氣不打一處來。

拷!他是我老公,我愛咋地咋地,她憑什么跑來替懷彥出頭?

「你說完了嗎?」我冷冷地望著她,嘲諷地一笑:「懷彥是我相公,我就虐他了!我高興,他樂意,關你什么事?」

「你……」秀荷大概萬萬料不到我不但不慚愧,反而如此囂張,一時怔在了當場。,

無塵知道我動了氣,咬了咬牙,終於不再避忌,上前架住她的胳膊,半拖半抱地把她往門外推:「你別胡說,快回去吧,王爺知道該生氣了!」

「王妃,請你一定要答應我,跟爺和好吧,別再嘔氣了……」她掉過頭,掙扎著說了最後一句話,被無塵挾著遠遠地消失不見了。

「小雪姐姐……」曉筠擔憂地瞅著我:「那個女人瘋了,她說的話,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她的人早已消失不見,可她的聲音卻自有它的魔力,一直縈繞在我的耳邊,在我的腦海里徘徊不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顫顫地站了起來,朝她淡淡地點了點頭:「我走了。」

「等一下,」曉筠從身後追上來,一把挽住我的臂,壓低了聲音輕輕地道:「算了,我還是陪你去好了。有我看著,總好過讓你一個人亂闖!」

我知道,她是怕我受了刺激,一時想不開會做傻事。

哼!我哪有這么脆弱?

那兩個人在背後說我冷血,無情,蠻橫,霸道,沒有女人味……是吧?好,我索性把事情再鬧大一點!

「你考慮好了?」我淡淡地挑眉:「不怕被我連累,也不怕被人指著鼻子罵你離經叛道,是個冷血的怪物?」

「小雪姐姐,她說的瘋話,你怎么可以當真?」曉筠睇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哼,也許,她的話代表了大多數人對我的觀點呢?」我冷笑——我有自知之明,象我這種女人,在古代是絕不會被人豎起大姆指稱贊是個賢妻良母的。

「誰讓我認識了你呢?被人罵,也只能算我倒霉了!」曉筠故做無奈地搖頭,臉上卻揚起了一抹自豪的笑容。

無塵在街尾追上了我們,垂著頭,默默地跟在身後,一聲也不敢吭。

我沒有問他把秀荷送到哪里去了——那跟我,好象沒什么關系。

房子選在城西的西四街,聽說以前的房東是個趙姓的員外。

他因為年紀大了,思鄉心切,這才賣了房子,帶著孩子葉落歸根,回鄉養老去了。

「無塵,曉筠,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對外說一個字,記住了嗎?」我在大門邊停下腳步,淡淡地說了一句:「尤其不准告訴懷彥,誰說出去,我就跟誰急。」

「是,放心吧。」他們對看一眼,有志一同地點了點頭。

正文我也是有脾氣的

朱漆的大門外,還立著兩頭石獅子,倒也添了幾分威嚴。

一條碎石鋪成的步道,曲曲折折地通向了後院。院子里有一口池塘,里面養著幾十尾錦鯉,站在石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魚兒們撒著歡游戲,倒是憑添了幾分生趣。

幾條人工開挖的小溪貫穿了整個房子,岸邊長滿了茸茸的翠草,開著些不知名的小花,映著清可見底的溪水,綠油油的,生機盎然。

我滿意地頻頻點頭,林大哥辦事的效率還真不是蓋的。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竟然能找出這么一所干凈,清幽又充滿了溫馨感的房子。

我一直嫌昭王府太過空曠,住在里面,總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里,真象是我夢中的家園了。如果在院子里再添上幾處秋千架,那就更好了!

當然,那是後話,那些東西完全可以等以後,我真的住進來了,再慢慢地添置也不遲。

「無塵,你替我把門上那塊趙府的牌子給摘下來。」聞著空氣里淡淡的花香,我抑郁的心情終於淡了些,朝無塵露了個溫和的笑容:「你再替我跑一趟,到街口的和記木行,訂做一塊『方府』的匾額,記住,錢不是問題,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能換上去。」

「方府?」曉筠和無塵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有沒有搞錯?」

「沒錯,就是方府。」我淡淡地瞥了無塵一眼,微微一笑:「怎么?我方萌就不能擁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不是,小雪,要是知道這塊匾是我幫你訂做的,王爺還不得殺了我?」無塵苦著臉看著我,尷尬萬分:「就算你真的要搬出來住好了,還是掛君府的牌子比較好吧?你不是嫁給王爺了嘛?」

「嫁人就得連自己的姓氏也要放棄是嗎?對不起,我們家沒這個規矩。」我冷笑著看他:「你要是怕他的話,那我自己去好了。」

「不用了,還是我去跑一趟吧,那匾挺沉的。」無塵苦笑著摸了摸鼻子,轉身匆匆往大門走去。

「小雪姐姐,別氣了。你要是實在受不了,去我家跟我住幾天好了,沒必要真的弄個方府出來吧?那么多人看著,讓姐夫多沒面子?」曉筠上前,拉著我的袖子,低聲地勸慰著我。

不生氣?我不生氣才有鬼!換成誰誰受得了?她一個第三者,居然跑上門來教訓我,說我虧待了自己的老公?

「小雪姐姐,你,不會真的要把姐夫休了吧?」曉筠看著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我。

休了他?那不是便宜了那個女人?

搞不好,她正在她那個李府等著安慰受傷的懷彥呢!

我才沒有那么笨!

反正惡霸的名聲已經扣到頭上了,不妨做得再出格一點,讓他也嘗嘗遭人背叛的滋味!

「大嫂,流風軒新來了幾個小倌,長得挺不錯哦,要不要我瞞著懷彥,帶你去見識一下?」季雲濤那日的戲言,忽地在耳邊響起。

我心中有了主意,抿著唇,冷冷地笑了:「曉筠,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不是有一句俗話?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

這一回,我要挑戰他的極限,挑戰他大男人的權威,要越過他所能忍受的那條界限。

讓他瞧一瞧,我也是有脾氣的!讓他徹底地明白,我的底限也是不能超越的!讓他知道,所謂的尊重應該是相互的!

「你要去哪里?」曉筠即期待又害怕。

「周記成衣鋪。」我笑得莫測高深。

流風軒,亭台樓閣;回廊水榭;假山花園應有盡有;屋宇連綿,相接成片,占地極為寬廣,不象是個青樓,倒象是某個名流的私宅。

果然名符其實,華燈初上之際,已是風流名士,俊雅文人薈萃一堂,熱鬧非凡。

曉筠握住我的手在微微顫抖,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卻依然好奇地左顧右盼。

說起來真是丟我們穿越女的臉,我到了古代好幾年,皇宮大內到是走了無數遭,這進青樓卻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我那些穿越好姐妹,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在青樓發家致富,揚名立萬。

我咋就那么落後呢?唉!所以說,人真的不能太老實!

別人在青樓玩得風生水起,帥哥一個接一個的泡,戀愛一場接一場地談,到最後都能混得人模人樣,要錢有錢,要名有名,要愛有愛。

哪象我?扎扎實實辦報紙,老老實實當王妃,辛辛苦苦帶孩子。到最後,還落個被情婦指著鼻子罵粗魯的下場!

我冤不冤啊?

要是當年翠羽的降落地點再偏那么一丁點,沒准我今天也是個名揚四國的花魅娘子呢!

每天為我一擲千金,只博一笑的男人擠破了頭,哪會淪落到現在這種自己花銀子偷偷摸摸逛青樓的凄慘下場?

「這位公子,頭一回來呢?」不愧是老鴇,果然經驗老到,一眼就看出我和曉筠是兩個雛,熱情地迎了上來,生拖活拽就把我們兩個給拉到了樓上的雅間。

「敢問媽媽貴姓?」我清了清嗓子,努力回想電視里,好象管這種女人,統一叫媽媽?呃,瞧她那風s扭捏的樣子,還真是污辱了這個偉大的稱呼啊!

「喲,公子客氣了,妾身姓王,你就叫我王媽媽得了。」她手中帕子那么一揚,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掩住塗得血紅的大嘴笑得花枝亂顫:「請問二位公子怎么稱呼啊?」

呃,我真的不是亂蓋,就她那滿頭的珠環翠繞,還真的活象一棵開滿花的樹。

正文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姓方,她是我表弟,姓莫。」我微微一笑。

「小……呃,小表哥,咱們還是回去吧?」曉筠輕蹙眉尖,拉著我的袖子,壓低了聲音打退堂鼓。

笑話!

開弓沒有回頭箭,都到這份上了,哪能抽身,至少也得看上一眼再走才不吃虧吧?

「莫小公子,咱們流風軒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溫柔水靈呢!」王媽媽耳朵倒挺尖,扭動著水蛇腰,伸出塗著艷紅蔻丹的指甲,細細地數著:「別的不提了,就說這小桃紅,柳氏雙姝,金墜兒……」

倒了,看這架式,要讓她說下去,估計她能一口氣數到明天一大早。

她有那個空,我可沒那閑功夫跟她耗。

我舉手打斷她滔滔如江水般的推薦,輕挑眉毛,朝她若有深意地微微一笑:「王媽媽,女人我們見得多了,沒什么意思。」

「哎喲喂!還是這位方公子知情識趣!你算是來對地方了,要論小倌,冰雪城我們流風軒要是稱了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王媽媽用力一拍大腿,笑彎了一雙柳葉眉:「要不,我這就給二位公子叫幾個來?」

「有勞媽媽了。」我笑了笑,向她彎身行了一禮。

「不知兩位是喜歡文雅俊俏些的,還是豪爽耿直些的?」王媽媽笑得曖昧。

還分得這么細?

我一愣,一時倒沒答得上來。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這樣吧,咱們流風軒最近來了一批上好的貨色,那可全是官家子弟。不如,我讓他們都來露露臉,讓兩們小公子自個挑一挑?」王媽媽何等機靈?

立刻笑得一臉狡猾地打著圓場。

「行,先這么著吧。」我微笑著從懷里摸出一千兩銀票,放到桌上,輕敲桌面:「媽媽,我可就相信你的眼光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環肥燕瘦盡你挑,包你滿意!」王媽媽拿了銀票,扭著腰,喜滋滋地走了。

「小雪姐姐,還是算了吧。」曉筠緊張得額上冒出細密的汗水。

「別怕,有我呢,你坐著不動就是。」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安慰她:「不要緊,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又不是馬王爺長著三只眼,不會吃人的。我跟他們聊一下,從中挑一個性子溫順的,幫他贖了身,帶回去就完事了。」

「你,你說真的?」曉筠倒吸一口涼氣,訝然地睜圓了眼睛,拉住我的手低叫:「好姐姐,別玩了!到時沒法收拾了!」

「怕什么?他能做初一,我不能做十五了?」我冷哼一聲,不動如山:「他養個情婦,我養個情人,大家半斤對八兩,誰也別怨誰。」

「你不是吧?你真的要,要跟他……」曉筠嚇得臉都白了,不敢再說下去。

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指輕彈她的腦門:「傻丫頭,我就只氣氣懷彥,這種事哪能亂來?」

「哦,那就好。」她撫了撫胸口,這才緩過勁來:「嚇死我了,要真弄成那樣,我……」

「哎喲,快快快,別讓兩位公子久等了!」王媽媽尖銳的嗓子遠遠地傳了過來,我立刻搖手,示意曉筠別再亂說話,兩人剛坐好,雅間的門已被人一把推開,一群男人一擁而入。

我抬頭一瞧,不禁愣住了——那一排高矮胖瘦站著的五個大男人,雖然膚色各異,表情不一,但是每個人臉上卻都戴著半截面具,或黑或白或銀或灰或藍,只露出下半邊臉。

猛然看上去,不象是來了小倌,倒象是來了強盜。

曉筠膽子小,差點尖叫了出來,急忙按住唇,卻已「忽」地一聲站了起來,要不是我手快,拉住她的衣角,只怕她已奪路而逃了。

「王媽媽,猶抱琵琶半遮面,就是你們流風軒的待客之道?」我冷然嘲諷。

「方公子誤會了,」王媽媽愣了一下,忽然拿手帕掩了唇,活象只下了蛋的老母j般「咯咯」地笑了起來:「二位小哥是初次玩吧?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們是官伶,臉上都是有黥印的,所以才遮著臉,可嚇著兩位了?」

「咳,」我臉一紅,輕咳一聲,掩飾住不自在:「小生不懂行規,讓媽媽見笑了。」

「這幾個可是我們流風軒的新貴,這是玉哥,風哥,雲哥,鳳哥,離哥。好了,我就不打擾兩位公子的雅興了?玉哥,你們好生招呼兩位公子吧。」王媽媽抿著唇笑眯眯地瞅了我一眼,扭著腰,慢慢地出了雅間,很仔細地替我們帶上房門,這才走了。

王媽媽走後,大家相互看著,誰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一時陷入尷尬的靜默之中。

曉筠更是緊張得坐立不安,不停地喝茶。

總不能讓大家這么眼瞪眼地一直這么沉默下去吧?

「呃,你們都會些什么?」我想了想,抬頭將他們巡視了一遍,微微一笑:「要不,每人揀拿手的節目表演一個吧?」

即來之,則安之,權當是看一回表演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會些什么?」我見他們依然不動,只得胡亂指了其中最瘦弱的一個男孩——他看上去好小,好象不足二十歲。

王媽媽那么一大串地念下來,我頭都暈了,哪分得出他們誰是誰?

「回公子的話,小生玉哥,年方十七,」他見我點到他,微微彎了一下身子,從身上抽了一只玉蕭出來,半截面具下白皙的肌膚已染上一片緋色:「玉哥不才,替兩位公子吹奏一曲吧。」

「你,可不可以摘下面具瞧一瞧?」一直不吭聲的曉筠,突然迸出驚人之語。

正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見大家都是一愣,她嚇得紅了雙頰,急忙搖著雙手加了一句:「對不起,我沒惡意的,純粹是好奇,真的!要是你們不願意,那就算了,當我沒說過!」

「公子說笑了,別說你只是要我們取下面具,就是……呵呵,那也是你的權力呢。」另一個戴灰色面具的男子忽然咧唇一笑,緩緩地抬手,極其優雅地取下了他的面具,露出半張y柔絕美的臉蛋。

他星眸半開,長眉入鬢,鼻若懸膽,唇似塗朱,膚若凝脂,只可惜左半邊顴骨上一片茶杯口大小醒目的深青色,用紅色字體,歪歪斜斜地刺了一個大大的「配」字,破壞了整體的美感,給人一種面目猙獰的感覺。

真是作孽啊!這么美的一張臉,生生給弄得面目全非,也不知那人怎么下得去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