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部分(2 / 2)

「京里有密報,皇上龍體違和,恐拖不過一個月了。這不,我正勸他早日進京呢。」展雲飛朝她眨了一下眼睛:「還有啊,你既嫁入南宮家,豈有不見公婆之禮?」

方越面上微微一紅,兩國和親是件大事,依禮的確是應該選在京城舉行婚禮。當時,她實在太生氣,才提出在隘州完婚的無禮要求。

本來是想借故推脫,想不到會獲旨恩准。

現在落人口實,授人以柄,確實是她的錯。

「大婚剛過,進京的事,過幾天再說吧。」南宮澈皺了皺眉,表情冷漠,顯然對這件事情不願意多談。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阿澈,萬一皇上撐不到你進京,朝中政權交替成定局,你的處境就危險了啊。」展雲飛急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們三番兩次下毒手,目的不是很明顯了嗎?」

這么多年來,南宮澈遠處邊陲,南宮博與南宮雄在京城經營多年,關系可謂盤根錯節,進一次京,對南宮澈的政途能有多大的幫助,實在是不得而知。

這么淺顯的道理,展雲飛伴在他身邊多年,又怎么會不明白?

但是,親生父親危在旦昔,作為兒子趕去見他最後一面,卻是人之常情。

莫非……

方越心中一動,抬眼朝展雲飛看了過去。

他回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兩干啥呢?眉來眼去的,當我是死的嗎?」南宮澈冷哼一聲,滿臉的不高興。

「嘿嘿,小越穿上女裝原來如此英姿颯爽,婀娜剛健,實在是賞心悅目,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展雲飛嘲弄地撇了撇唇:「怎么,紙糊的,怕看壞了,不給看?」

「喂!她是你的嫂子,該守的禮儀還是要的,不許放肆!」南宮澈眼睛一瞪,竟然較起真來:「小越是你叫的嗎?」

「哼!我偏叫,小越,小越!」展雲飛一臉挑釁,偏著頭洋洋得意:「怎樣?有本事你砍我的頭啊?」

「呀!你們倆瞎說什么呢?」真是敗給他們,加起來都快六十歲的人了,居然玩這么幼稚的游戲?

「王爺,朝中有聖旨到。」夜魅匆匆走進浮碧軒,站在門外恭敬地稟報。

「走吧,看看這回又玩什么花樣?」南宮澈冷哼一聲,表情冷硬,撩動長袍下擺,邁步走了出去。

「小越,你好好勸勸阿澈,再怎么也是父子,我不希望他因為自己的倔強,留下終身的遺憾。」展雲飛乘機湊過來,急匆匆地低語。

「雲飛,在磨蹭什么呢?」南宮澈拂然不悅,在院外冷聲大喊。

「怎么?我跟小越說幾句話,你不高興?」展雲飛沖她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跟了上去,兩個人漸漸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外。

看來,進京是勢在必行了,而且是越快越好。

換句話說,已經沒有時間讓她慢慢養好傷。

方越揉了揉自己酸麻的雙腿,匆匆扒了幾口飯解決了早餐。

「王妃,今天天氣很好,要不要抬你到院子里曬曬太陽?」如意貼心的詢問。

汗,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好象她已變成一個卧床不起的老太婆,終年不見天日似的。

方越不禁莞爾:「不用了,我練會功,你們自己出去玩吧。還有,別叫王妃了,叫我越姐吧。」

瞧,萌萌多會籠絡人心!

把這兩個乖巧可愛的小丫頭,哄得服服帖帖。

只不過因為她是方萌的姐姐,愛屋及烏之下,她們把對萌萌的那份忠心全數報答在了她身上。

「這怎么行?」如意紅著臉,局促地扭著衣角。

「萌萌可以是你們的小雪姐姐,我就不夠資格了?」方越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嚇得臉都白了,慌亂地搖著手。

「哧!」方越輕笑出來:「好了,逗你玩的呢。」

「我們就在院子里,有事越,越姐就叫我們一聲。」吉祥拉了如意彎腰行了個禮,靜靜地退了出去。

她坐下來,盤下腿調息了不到一刻鍾,終於因內息阻滯,血脈不通而作罷。

抹了抹額角的汗,從窗外飄進來幾絲隱約的耳語,聽起來竟象是男人的聲音。那聲音明明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是誰?

方越不覺暗暗納罕:這晉王府雖然人員眾多,但因為南宮澈的壞脾氣,敢到浮碧軒里來的卻不多。尤其在他們大婚之後,明知道府里多了個王妃,還敢隨意闖進來的更是屈指可數。

更何況,還跟兩小丫頭熟識。

偏偏從她坐的角度看出去,只能看到一片藏青的衣角。

「如意,誰來了?」想了片刻,方越選擇放棄,直接揚聲詢問。

方越眼前一花,一條青影已掠進了房里,站到了她的面前:「大姐。」

「君懷彥?」她吃了一驚。

難怪聽不出聲音來,原來是他。

只不過,都已經到了院子里卻不進來,那可不是萌萌的作風。

正文067隔衣認x

難道,昨晚他們回去,也遇到了意外?

一念到此,方越不由得急了起來,提高了聲音追問:「出什么事了?萌萌呢?」

「她?」想到方萌,君懷彥臉上的神情放松,不自覺地露了個寵溺的笑:「估計還在睡呢。」

原來是來找南宮澈談正事的。

「哦,」方越按住心底的失望,朝他笑了笑:「朝庭來了聖旨,南宮到正堂去了。」

「我不放心大姐的傷,帶了無名過來。」君懷彥頰上迅速掠過一抹紅暈,神色間有幾不可察的扭捏:「順便,再取幾件萌萌的衣物。南宮兄有正事,我就不打擾,下次再來拜訪他好了。」

「哦,好的。」我恍然,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如意。

只怕給她治傷是次,替萌萌拿衣物才是主吧?

萌萌被他從行宮強行帶走,昨晚的情形又那么混亂,哪還記得這種小事?

不過,這種事情只需一聲令下,自然會有人幫他辦得妥妥貼貼。

想不到看上去冷漠疏離,狷狂傲慢的他,居然肯為了萌萌紆尊降貴,親臨晉王府?其細心體貼,溫柔深情的一面,真是讓她大跌眼鏡。

如意見點到她的名,上前一步朝方越福了福,輕巧地彎腰在牆角的箱子里鼓搗了一陣,包了幾件衣服遞到了君懷彥的手上。

「你的傷好些了嗎?」君懷彥避開方越的視線,接過包裹,猶豫片刻後,目光不自然地落在她的雙腿上:「還是讓無名來看看吧?」

「那就多謝了。」既然他一再力薦,想必那個無名必有過人之處,她也不是南宮澈,沒必要矯情。

「無名。」君懷彥低叫一聲,一名四十多歲的老者提著一只描金的漆盒,從院外走了進來。

「無名見過晉王妃。」無名微微彎腰,朝方越行了個禮。

方越朝他欠了欠身:「請恕我有傷在身,招呼不周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改天再來拜訪。」君懷彥微微一笑,朝方越欠了欠身,雙足輕點,忽然穿窗而出,倏地消失在了視線之外。

他已聽到南宮澈的腳步聲,再不走,又得糾纏半天。

方越不禁莞爾。

他干什么那么急,連門都不走,又沒有鬼在後面追他!

「王爺來了。」吉祥匆匆走了進來。

「無名?你來做什么?」南宮澈走進門來,看到無名,怔了怔,滿臉不高興。

「南宮!」方越皺眉,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南宮澈輕哼一聲,冷著一張臉,在她身邊坐下。

「無名見過晉王,晉王妃。」無名若無其事地朝他們拱了拱手,笑容平和,仿佛南宮澈的不悅與他無關。

「有勞先生了。」方越笑著招呼他坐下。

她好奇地打量著君懷彥三番兩次推薦的大夫。

他一身青色布衫,年約四十左右,身材適中。這個長相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中男人,態度謙沖淡泊,散發出一種氣定神閑的氣勢。

吉祥搬了張方凳到床邊給他坐下。

「請恕無名無禮了。」無名微微側了側身,坐了半邊凳子,示意方越伸出手來。

他捋了捋衣袖,伸指慢條斯理地輕扣她的脈門,一只手撫著下頜上的長須,低頭細思了一陣,忽然眉心一跳,抬起頭來看了南宮澈一眼。

這種程度的內傷,憑南宮澈的功力,明明早就可以治好,他為什么要放著不管?

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卻也不沒有急著拆穿,繼續認真地研究她的脈相。

「怎樣,小越要不要緊?什么時候能走動?」南宮澈暗暗氣惱,冷著一張臉,直直地瞪著無名,淡淡地詢問。

君懷彥怎么跟他一點默契也沒有?

他明明已經拒絕了他的提議,他偏偏還是把無名帶來了。

小越如果真的有事,他會不著急?

「是氣淤血滯之症,老夫給她針灸幾回,再吃幾付葯,若王爺得空,再輔以內力治療,不出半月應該能走了。」無名邊說話,邊打開隨身帶來的一個描金灑花紅木匣子,攤在小桌上,一排銀針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晉王爺,別說老夫沒有幫你的忙。

這個內力輔助可是大有文章可做的,你慢慢把握機會吧。

「針灸?」那不是要肌膚相觸?南宮澈提高了聲音,臉色忽地變得凝重起來:「沒那個必要吧?」

「放心吧,」無名似笑非笑地瞅了方越一眼:「隔衣認x這點功力,老夫還是有的。」

晉王爺跟昭王爺果然不愧是連襟,兩個人的醋勁,還真是有一拼。

說著話,無名已拈了一根銀針,信手扎進了方越的血海x,果然認x奇准。

「噝!」她當時就感到有一陣麻癢的感覺從下肢往上漫延,忍不住輕哼出聲。

「哼。」南宮澈看了方越一眼,輕哼一聲,訕訕地住了嘴。

總算他還有一個用處,可以讓方越舒服一點。

「咦,有感覺了!」方越不由低呼一聲,又驚又喜地望著無名:「先生果然高明。」

說實話,雖然南宮澈一再保證過一段時間她就可以行走如常。

可是,那種會終身癱瘓的恐懼還是糾纏著她,令她無法釋懷。

現在終於看到希望,又怎么不會欣喜若狂?

「呵呵,晉王妃過獎了。」無名暗暗好笑,捋了捋胡子,目光若有意似無意地瞟了一眼南宮澈。

如果他同意,這幾針下去,方越本來是應該可以活蹦亂跳的了。

現在,只好對不住她了,只是替她通筋活絡,消消體內的滯氣而已。

剩下的事情,還是交給晉王去處理吧。

無名嘴里說著話,手底下也沒有歇著,手起針落,接連在三里,曲尺,伏兔……c上了十數根足有三寸來長的銀針。

扎完針,他提筆刷刷寫了兩張方子,交到南宮澈的手里,起身告辭:「老夫暫且告退,明日再來。」

正文068事成定局

「多謝了。」方越連聲稱謝,著如意送他出府。

南宮澈拿了方子交到吉祥手里,吩咐她著人照方抓葯,熬了葯再送上來。

「有這么高興?」他挑起眉頭,冷淡地望著方越。

「難道你不高興?」她不以為杵,笑著反問。

他沒有說話,卻彎下身子開始脫靴。

「你干嘛?」她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不會吧,現在是大白天呢,他,他想做什么?

「睡覺啊,昨晚被你害得一夜沒睡,現在來補眠,有什么不對?」他臭著一張臉,冷冷地嘲諷。

她那是什么表情?以為他是色魔嗎?大白天獸性大發欺侮一個行動不便的弱女子?

「不行,你去別的地方睡!」她心虛地紅了臉,伸出手擋住他。

「哼!」他輕哼一聲,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抬腳上了床,俊顏上漾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你真想一輩子將我拒之門外?」

「哎,我不管……」

「放心吧,我對一個把自己看成男人的女人,也沒什么興趣。」南宮澈話鋒一轉,懶洋洋地爬上了床,按住她的肩,將她轉了一個方向,盤腿在她身前坐下:「別亂動,放松。」

原來,他只是想替她推血過宮,是她太敏感了。

「其實不必了。」方越鬧了個大紅臉,期期艾艾地拒絕。

「想早點站起來,就乖乖聽話。」南宮澈哂笑一聲,不再多言,抵住她的雙掌,提氣凝神,默運神功,一股內力自她掌心勞宮x穿入她的身體,在她的經脈中慢慢地游走著。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他的內力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

他催動內力,節節進,一路下行到環跳、風市、中瀆……且戰且走,漸漸上行,不久已運行了一個大周天。

方越只覺渾身說不出的舒暢,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怎么樣,舒服吧?」南宮澈心情大好,把玩著她的手掌,微笑著朝她眨了眨眼睛。

「謝謝。」方越垂下頭,不著痕跡地把手抽了回來。

她,不習慣這種太親昵的相處方式。

兩人十指相扣的親密,及掌心下傳來的他的體溫,使她的心跳亂了節奏。

南宮澈神色一僵,俊顏沉了下去。

她就那么討厭他的碰觸?

「對了,聖旨說什么?」方越心一虛,趕忙轉移他的注意力。

「還能有什么?說了一通祝賀嘉獎的廢話後,無非是讓我進京。」南宮澈冷哼一聲,態度冷淡:「想調我離開隘州,到京里收拾我呢,我有那么好欺侮?哼!」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若不去,他們能奈我何?」

「是啊,還是呆在隘州安全。」方越心中一動,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哼!我就不信,離開隘州,他們能把我吃了?」南宮澈冷哼一聲。

「你何必賭氣?」方越擺出一副就事論事的態度:「現在皇上病危,朝中局勢混亂,你雖然未必有稱帝之心,但若選在此時進京,必然會招來猜忌。定遠候與太子哲多年經營,京城怎么說也是他們的老巢,咱們前去那是孤軍深入。不如呆在隘州,讓他們斗,隔岸觀火來得有趣又安全得多。」

「哼!我偏要去給他們看!誰說京城就一定是他們的天下?這些年我人雖未進京,可也沒有閑著……」說到這里,南宮澈忽然停了下來,冷冷地睨著她:「你想用激將法?」

「南宮,既然你無懼無愧,為什么不肯進京?」既然被他揭穿,她也沒必要再裝下去:「去看看吧,怎么也是你生你的父親,就算犯了再大的錯誤,現在他已走到生命的盡頭,父子之間還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諒的呢?」

「老頭給了你什么好處,你要替他說話?」南宮澈冷然看著她,語氣尖銳刻薄:「還是說,你是南宮博或南宮哲的j細,想引我出隘州在背後做手腳?」

「隨便你怎么說好了。」方越坦然地看著他,語氣微微酸楚:「我如果是你,一定會在他死前見他一面,才不會留下終身的遺憾。不要弄得最後象我這樣,子欲養而親不在,到時後悔就來不及了。」

如果早知道她和方萌都會穿越到異世大陸,一定會更抽出更多的時間陪爸爸媽媽,她也會象方萌那樣,大聲地告訴他們,她愛他們!

回顧過去的二十五年,她真的是個失敗的女兒和姐姐。對家人的關心太少,花在他們身上的時間也太少,跟他們說的話還是太少……

正因為未來無法預料,所以更應該及時把握現在。

「小越……」南宮澈望著她的眼神變得復雜了起來,停了片刻,才低低地問:「你究竟從哪里來?」

面對這個他問了不下十遍的問題,方越再度陷入了沉默。

她是誰,她從哪里來?

這看似簡單的問題,回答起來,為什么卻變得那么艱難?

聚友客棧天字第三號房。

艷陽高照,細小的粉塵飛舞著,在陽光下透出一種淡金的光澤。

裴依賭著氣躺在床上,烏黑的大眼睛水蒙蒙的,惱怒地瞪著柯華生:「我說過了不吃,餓死了也不用你管!」

「小姐,事情已成定局了。」你就算是餓死了,也沒有人同情,何苦自尋煩惱呢?

柯華生垂手立在裴依的床邊,聲音平淡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