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03 字 2021-02-13

,還嚇暈了,真不愧是你秦大小姐的品味啊。哈哈~」

秦廣陵氣得可謂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她狂使金鞭,要給顧家琪一個教訓,扳回顏面。

顧家琪轉身就跑,三公主怒起:「好不要臉,顧小南,接著!」

半空拋來三公主的御用火銃,顧家琪矮身沖過,接火銃,沿著場地周圍跑圈,邊跑邊抬槍,開火。秦廣陵在那瞬間先顧自己的臉,卻發現什么事也沒有。

尖叫來自她的身後,趙雲綉捂著滴血的耳垂,憤怒地瞪看顧小孩,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樣。

「你干什么,這是我們兩個的事!」秦廣陵待要再甩鞭,忽看顧家琪又踢腳托,條件反s性地又捂臉。

「真不好意思,打歪了。」顧家琪歪頭,眯眼,重新瞄准道,「放心,這一次一定不會歪。」

這一槍,打掉的是趙雲綉斜c的步搖,銅彈擦過趙雲綉的臉頰,一道明顯血痕滲流。

趙雲綉僵硬好半晌後,才發出失控的尖叫。

「瘋子,你這個瘋子,來人,快來了,阻止這個瘋子!」秦廣陵原地怒跳腳,卻又不敢再向前。

顧家琪瞄眼再放第三槍,這次打掉趙雲綉捂臉的那只手上帶著的略松的翠玉鐲子,玉片劃破細嫩的皮膚,血珠沁冒。

「阿綉,快走,快走。」秦廣陵狂推趙雲綉,顧家小姑娘是個瘋子,她真敢把人玩到死的。

趙雲綉推開秦廣陵,黑鞭出手,舞得如狂風飛旋,她已經氣瘋了,這個奪走夏侯雍心的賤種,奪走她正妻位置的狐狸精,竟敢弄傷她的臉!

顧家琪落荒而逃,邊跑邊放槍,似乎都打空。

趙雲綉笑得猙獰,鞭舞得更密,追得更緊。

顧家琪叫道:「子彈。」

三公主正焦急,聽到小孩跑過她前面傳聲,驚而回神:「好,馬上,快,拿來。」她催宮人,拿到手,一板銅彈甩過去。

趙雲綉分神,用鞭卷走彈帶;顧家琪矮身沖向場地邊的守衛錦衣衛:「借槍一用。」

某衛一愣,道:「好。」扔銃,顧家琪接槍,就地一滾,回身就是一槍,正中趙雲綉雲鬢,再連續放槍,彈彈擦過趙雲綉腰胸腿腳等部,讓她護得了上管不到下。

「阿綉,腰帶,阿綉,快跑——」秦廣陵連連大叫,提醒。

趙雲綉回神,低頭,發現腰帶邊快摩掉,難堪之至,這時,下一排子彈呼嘯而來。趙雲綉撥腿就跑,顧家琪連放數槍,伴隨著趙雲綉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趙雲綉靈活地在混亂的人群里鑽來鑽去,越跑越快,唯恐被顧家千金神乎其技的槍法給打中。

秦廣陵沖進人群,撿起一把火銃,對准小孩,喝道:「住手,不然,我開槍了!」

顧家琪吹一聲口哨,歪頭一笑,「秦小姐,你真是好傻好天真。」

秦廣陵哼道:「現在知道害怕,晚了,我要給巧巧、阿綉報仇!」

三公主在看台上笑得東倒西歪,狂拍點心桌:「怎么有這么蠢的人啊,自己被人耍得團團轉,還有臉說,笑死了。」

福嘉公主拉了皇妹一把,讓她略略克制,柔聲勸秦廣陵道:「青青,快把那火器放下,它太危險了。」

「福嘉,怎么你也向著她?這是個瘋子,她是殺人犯,謀殺犯——」秦廣陵氣憤得大叫,因為吼得太大聲,而最後失聲。

三公主嘁一聲:「你白不白痴啊,到現在也不明白誰在騙人!趙雲綉那條腿廢沒廢,看清楚!」

秦廣陵神情一瞬復雜,又嘶啞聲音回道:「那又怎么樣,所有事不過徹底證明了她的卑劣無恥!專對我的朋友下手,算什么,有本事,你就跟我斗,來來,咱們劃下道!」

「這家伙腦殘了,沒救了。」三公主翻個白眼投降,「顧小南,別手軟,玩死她!」

顧家琪像沒聽到似的,原地一旋,找到人跑過去還槍,道謝。

「甭客氣。」路人衛與有榮焉地激動。

顧家琪笑笑,打算回自己位置。秦廣陵緊追不舍:「站住,你只會欺侮弱小嗎?」

三公主頓時大笑,秦廣陵意識到問題所在,但此時此刻,強大與弱小顯然與年齡、身高無關,她改口道:「恃強凌弱,你根本不配姓顧!」

顧家琪回頭,吸了吸鼻子,不是很痛快地提醒道:「小姐,麻煩你弄清楚一件事,不動你,只因為你、姓、秦!」

秦廣陵好像不太明白,顧家琪好心等著,等到對方明白她話里意思。秦廣陵轉過彎,惱羞成怒,喝道:「你少東拉西扯,我和秦家堡沒關系!」她扔火銃給對手,「輸的人,滾出京城。」

顧家琪伸腳脖勾住銃管,踢抬起一定高度,再兩腿用力踢向對手,秦廣陵腰腹受擊,悶哼退兩步,像熟蝦彎腰,出氣有聲無力:「你、你好卑鄙!」

「不姓秦,還要本小姐陪你玩,」顧家琪冷言冷語罵道,「你算哪根蔥?!」

三公主又開懷暢笑:「說得真是太對了,除了秦這個姓讓她拽了八萬的,其他的她還真是樣樣都見不了人。她娘都快愁死了,她還一天到晚打著為她娘好的旗闖禍敗壞她娘的名聲,那些沒頭沒腦的事,真是想起來都要笑死人。」

「不關我娘的事!」秦廣陵氣得直咬著唇,眼淚在眶里滾來滾去。

「喲,就你有爹媽生的,別人就沒有嗎?你憑什么罵人全家?」三公主諷刺地吐口水。

秦廣陵再攔小孩去路:「你說,要怎么樣才跟我比?」

顧家琪不耐煩之極,道:「你煩不煩吶,給你兩分鍾,鑽回你老娘肚子重投胎!沒本事,就少給人增加負擔。聽明白的話,麻煩讓個路。」

秦廣陵的臉青轉白,白轉紅,豎著手指尖,怒下戰書道:「算你有種!給我走著瞧。」

顧家琪回到看台,三公主一把勾住小孩的頸脖,笑道:「顧小南,原來你生氣是這個樣子啊,好玩,」等她反應過來手心里濕漉漉的是什么時,換三公主仰天尖叫,「太醫,都死到哪里去了!?」

景帝呵斥了聲,還想鬧成什么樣子。

三公主行禮請罪,低頭退回原位。附近的二皇子站起來,鼓掌贊道:「顧小姐身手之非凡,當真叫人大開眼界,還請顧小姐不要再推辭,定要代表我大魏一展國威。」

福嘉公主離座行禮,急急求情,道:「父皇萬安,啟稟父皇,顧小姐有傷在身,實難當此重任,還請父皇另擇賢能。」

二皇子否決:「皇姐此言差矣,顧小姐都能忍痛為顧家戰,難道還不能忍痛為我泱泱大魏一戰嗎?」

「皇弟,你就不能看在顧小姐救過你性命,讓她得以保命這雙手嗎?」福嘉公主哀聲道。

「啟稟父皇,我大魏軍民一心,時刻准備著為國捐軀,無懼犧牲個人骨掌。顧小姐身為忠良之後,定當如此。懇請父皇下旨,給顧小姐機會,效忠帝君。」

太子黨人這會兒很急,卻沒辦法求情,因為他們怕二皇子會把這揚國威的機會推到東宮頭上。

++++++++二皇子給秦廣陵出頭了。

他非要小南下場跟戰俘比試,小南卻不能應戰,因為她一動戰俘,後面就會有一串y謀從而引發邊關危機外交新麻煩,太後大壽時,顧照光沒把戰事解決,那李太後跟顧家有得磕。

福嘉很溫柔,可惜沒氣魄;三公主彪悍有氣勢,但景帝已經在惦記她多事了。

那么,這回誰來救小南的場呢?

四十回陌上柔桑破嫩芽神馬青春(下)

這時,路上林出個了主意:「啟稟陛下,顧小姐出生時,時逢邊關大難,其父攜妻出征,因種種原因,至今未曾入酈山侯府族譜。倘使顧小姐能為我魏國揚得此威,還請陛下為顧小姐正名。」

東宮眾人覺得此法甚好,二皇子要討好青青折顧小姐羽翼損東宮基礎,他們就給顧小姐加侯府嫡小姐的身份保障,這就不是損失而是大大得利。

聽說顧小姐為換池家承認連池老夫人的洗罪法都願接受,那么,用一雙手換得酈山侯府的承認,也該是能接受的。反正,最多手指不靈活,又不是剁掉手掌。

東宮這邊期盼地給小姑娘打眼色,快上前請命,只要皇帝龍心大悅,就可以正式成為侯府家小姐了。很劃算滴。

顧家琪低著頭,看太醫敷葯包傷口,好像所有事都跟她沒關系似的。

「兒臣願意一戰。」一個瘦瘦弱弱的小皇子站起來,請命道。

二皇子剛要反譏他算哪根蔥敢誇口槍法超神,卻聽得景帝淡然問道:「哦,你可有十足把握?」

小皇子老老實實地回道:「兒臣不想被人說成,不如女子。」

眾臣頓時來了勁,在劉皇後與虞貴妃的強勢統御之下,皇帝就只有兩個龍子安然存活。這當然不會是偶然事件。前段時間,皇宮里多出一個漏網之魚,但他的存在感太弱,又不招皇帝歡喜,所以,眾人都把他給忘了。

現在,這位沒靠山沒背景的小皇子,一出頭,就連拆東宮與二皇子的台,譏諷他們不是男人。

強,爆強。

就看他有沒有這個命,讓他們下賭本了。

景帝瞧了這個眼生的皇子一眼,淡笑,准。

外頭人早已等得不耐煩,瞧見新皇子現身,紛紛交頭接耳:這是誰?

福嘉公主等人歸位,太醫退場,三公主和顧家小孩低語:干嘛不上?就憑她的身手,酈山侯府大門保管為她打開。

顧家琪活動指關節,確定靈活度有無損傷,她回道:手指痛得抽筋,沒力氣。

當然,這是假話。就算她手骨全斷,必須要開槍的時候還是要開的。實際情況是對戰俘s擊,太容易出問題。誰都能上場,就她不行。她現在身處漩渦中心,身邊幾股勢力虎視眈眈,要在戰俘傷勢上做文章太容易,一不小心就會讓邊關紛爭升級。

所以,任何有可能引來麻煩的事,她是能免則免。

否則,她也不會事先弄斷指甲,可惜沒料到有秦廣陵攪局,到底還是遭了一回罪。

三公主摸摸:可憐的孩子,回頭讓你爹找他們算帳。

福嘉公主干脆把小家伙摟在懷里柔聲細語地安慰,顧家琪笑,三人不再交談,注意力回到場中。

悠悠天地間,一馬平川,天涯圍場里,夷虜大笑,魏國是沒人了嗎?剛請過吃奶的女娃娃,又派一個餓死鬼來送死!

五皇子因長年受飢挨餓,固而養了三個月,還是一副皮包骨頭的瘦樣子。模樣的確是摻人得慌,不過,身上功法卻不差。

錦衣衛放入更多的惡犬,干擾夷虜;皇子身上帶有葯囊,不會被襲,他在狗群里忽左忽右忽閃忽現,對准位置,放了一槍,卻沒中。

夷虜大笑不止,錦衣衛沖入狗群,欲把小皇子帶出圍場。小皇子比了個手勢,其中一員錦衣衛取下所佩弓弩,交予皇子之手。

錦衣衛再退出圍場,謹慎的樣子表明他們隨時都能在第一時間跳入場內救人。

小皇子揚揚手中利器,道:「來比比,誰殺得快!」

他拋掉避犬葯囊,一箭s殺了撲向他的惡犬;夷虜似是明白他的意思,縱聲長笑,用不熟練的魏語道:「好漢子!」腳踢惡犬,兩人真地在場中賽起來。

今天以前,五皇子之於大眾,還是一個相當陌生的存在。

今天以後,人人都記住了這個身法有如飛燕驚龍般快、狠、絕的異人小皇子。

五皇子勝那夷虜一犬,回到帝座前,卻是文文靜靜,不倨功不自傲,下耷的眼角,顯得格外馴良。景帝很是欣賞,當場就賞下隨身配刀。五皇子帶了點害羞的喜意,摸著寶刀,愛不釋手。

景帝讓他先退到一旁,著劉國舅速把這事解決。

在場八部天龍新衛、錦衣衛們紛紛跪地,向皇帝請命,准他們與夷虜公平一戰。

他們的血性,都叫五皇子這個小孩給激發了。打不能反抗的人靶子算什么英雄好漢,完全是在侮辱他們多年苦練的功夫,真男人,一刀一槍拼殺,死也值!

景帝給他們說得興起,道:「好,這才是聯的龍虎千騎衛!給朕殺!」

「臣等遵令,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錦衣衛們解開俘虜的繩索,給予他們武器,雙方一對一公平決斗,錦衣衛們要讓草原上的野蠻子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中原功夫!

這一場混戰,打得汗水四濺,血滴淋淋,雙方各有勝負,但重要的是,那股子憋在心底的郁結這氣,順了。大家都能抬頭,堂堂正正,做男人。

所有參戰者,走過驕傲到以為天下沒男人的公主座席前,那下巴是昂得無比高的,眼睛個個都長在頭頂上。但是,有人的眼尾掃到在他們浴血奮戰的時候,顧家小姑娘趴在福嘉公主懷里,呼呼睡得香!

以為重振雄風的男人們,抬起的那只腳,集體打了個拐。

三公主捂嘴偷笑,太有趣了。

天龍衛們抹把冷汗,加快腳步,來到龍座前,齊聲呼喝:「陛下,臣等幸不辱命。」

景帝龍顏大悅,所有參比的千騎衛,不論勝負,都給予重獎。

最該賞的,就是新歸位的五皇子。照皇帝的意思,異子如此出色,該大賞特賞。

「陛下,八部天龍新軍還未有營頭。」夏侯俊關鍵時刻再出列,前回他用定新軍番名討太後歡心卻暗中得罪皇帝,這回他趁著太後不在,又賣皇帝一個好。這般反復,只能說,做官很辛苦。

魏景帝欣然,道:「好,皇兒上前聽令,朕封你為天機內臣大將(提督),領八部天龍,戌守京畿!」

神機營是京畿衛三大營之一,負有內衛京師,外備征戰的重任,直接稱它為皇城禁軍也可。這么一支重要的軍事力量,交給個小孩,皇帝的意思,很明確,就是不想讓它落入李太後之手。

大家明白歸明白,但還是擋不住人心浮動。

靜妃想不到這個硬塞來的禍殃子,竟是如此爭氣,白得寶了。

虞貴妃詫異此子身法高妙,問:「此子師從何人?正該讓所有皇子都學學。」

這一問,真問到點子上。皇帝也好奇,這皇子打小住在冷宮,從哪兒學來的好武藝。五皇子低聲對答,他沒跟誰學過武,為抓老鼠,所以跑得快了點。

「母妃,是他,就是那個吃老鼠吃蟑螂的臟家伙!」「母妃,你快趕他走!」「母妃,他很臟,很惡心,我不要和他在一起!」「太醫說,他全身都是臟病,他會害我們都生病吃葯!」

三個共患難過的小公主,當眾發作。

五皇子黯然,默默的低下頭。

吃老鼠r長大的孩子?三個小公主的母親一臉厭惡:「難怪這些天皇兒不舒服,身上總起紅疹子,原來宮里多了這么個臟東西。」

「母妃,你咳嗽一直不好,太醫院說,得找個干凈的地方清養。」三公主扯著靜妃的手臂,不緊不慢地說道。

靜妃輕咳幾聲,半信半疑狀:「真地跟他有關?」

「仔細些總是沒錯的。」三公主的回答滴水不漏。

「陛下,您不顧著臣妾們幾個,也得想著太後老人家。太後年紀大了,身體虛,哪里能讓這么個臟物在宮里,招病?」虞貴妃搬出景福宮的大佛,眾妃找到了依據,紛紛向皇帝諫言,可萬萬不能留這么個禍苗子在宮里,龍體要緊。

劉皇後則搬出祖宗家法,事關皇家血脈安危,任何有害之物都要徹底地消滅。

皇後請旨,殺。

五皇子驚得發抖,蘭妃憐惜,道:「說到底,這孩子也是苦命人。當年若在正宮生養,也是金貴的皇子,哪里會淪落到無人照料的地步。陛下,您發些慈悲,饒了這孩子吧。」

「蘭淑妃!」劉皇後喝道,「如此惡物,竟還要留在宮里,禍害皇族,你是何居心?」

「臣妾聽聞,南方黎族,多食蜘蛛蜈蚣蟻蟲防病治病。太醫院用葯,也有用蟲蟻之類葯材,山海經上也有鼠r精美之述,從未聽說,吃了這些東西,就帶了臟病。」蘭妃不徐不疾,緩緩說道。

她離開座位,行大禮跪拜,請求道:「臣妾懇請皇後娘娘,看在此子與太子同為陛下骨血,寬待少許。」

「愛妃請起。」景帝扶著蘭妃起身,「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和她們爭了。」

蘭妃軟軟地靠著皇帝,似嬌弱不勝氣力,她輕柔一笑,道:「臣妾總不能看著陛下的骨r,無故去了,何況,他還這般有志氣。」

景帝瞟過五皇子手中的刀,問道:「靜妃,你的咳病未好吧?」

靜妃低聲應話,吳太醫說須再服幾貼葯,方能痊愈,謝陛下掛懷。景帝道:「朕擔心這孩子養在你那兒,加重你的病情,這皇子就轉給蘭妃教養了。」

「臣妾遵旨。」靜妃一磕到底,蘭妃歡喜,忙跪下謝恩,「臣妾謝陛下,臣妾定當盡心盡力教好五皇子,不負陛下所托。」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

「臣妾萬萬想不到有這樣天大的福份。陛下厚意,妾身萬難回報一二。」蘭妃靠著皇帝,淚花閃閃,柔情密意盡付脈脈相望中,皇帝甚是受用,道她這般溫良賢淑,方當得皇子之母。這話專罵皇後。

劉皇後跪下請罪,皇帝沉默不語;蘭妃求情道,皇後也是憂心陛下龍體康健,語氣難免急躁,望陛下看在皇後忠心的份上,免於追究。

皇帝罰皇後七年俸例,補償五皇子。

「朕的皇子,還輪不到皇後挑肥揀瘦。」景帝猶帶怒氣,喝斥。

「臣妾不敢。臣妾謝陛下寬勉之恩。」皇後給訓得面無血色,老實謝恩。

景帝嗯聲,叫五皇子來見過新母妃。五皇子依著規矩叩拜,蘭妃感動落淚:「好孩子,快起來,快讓母妃看看。」

「淑妃娘娘,回宮您能天天看。」煙雲提醒道,「陛下還等著呢。」

蘭妃抹抹眼角,對皇帝露了個難為情的笑臉,道自己一時忘情,請陛下責罰。景帝沒放在心上,宦官袁振適時地喊了句:陛下回宮。

「陛下,臣妾還想求個恩典。」蘭妃跪得快,皇帝沒攔下,他不快地問道,還有何事?

「臣妾懇求陛下,允許臣妾把五皇子養在宮外。」皇帝冷了臉,蘭妃連忙解釋道,「太後老人家禮佛,凡事講究個吉利。五皇子食蟲蟻長大,我等憐憫不懼,世人卻多愚,以為不祥,三人恐成虎,惹太後老人家不快。陛下事孝至親,若因為臣妾一時任意縱情,令陛下與太後生嫌隙,反而罪過。望陛下成全。」

「愛妃心中可有心儀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