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5984 字 2021-02-13

「首先,我們從來沒說過交易完成,秦小姐就可以現身;其次,都說了不喜歡見生人,你們還搞這么多花頭,我很不高興。」

秦嶂怒意升,怕她個小孩子被人騙,他們為顯坦誠,才請人作證的,都是為她著想,好不好?到了她嘴里,竟變成秦家居心叵測?哼,把她拐去賣了就知道秦家堡厲害。

秦堡主在黑暗中出聲,問道:「顧小姐還有什么要求?」

「我沒要求,人又不在我手上。」顧家琪說得很輕松,視而不見秦嶂把她當成一個超級無賴的憤怒表情。

秦堡主咳了好一陣子,才說道:「鄙堡將與五皇子親自交談,還望顧小姐行個方便。」

「那當然,妨礙父女天倫之樂,可是遭人怨呢。」

顧家琪剛說完,秦嶂即刻隱出房,回來時,十人合抬一個大搖籃進來,藍內堆滿雪白與朱紅的饅頭型玩偶,一個小孩陷在饅頭山里,僅露出一小攝黑頭發。

「五皇子?」秦嶂小聲叫,沒動靜,他改口道,「顧小姐來了。」

排骨小孩立即昂起頭,踩著軟軟綿綿的玩偶,跳下搖籃床,昂著小腦袋,拽拽地問道:「有事?」

秦嶂回道:「五皇子,聞說殿下救了鄙堡小姐,鄙堡堡主甚為想念,想接小姐回堡,不知殿下可否讓我等見見小姐,鄙堡自當重謝。」

「死了。」

秦嶂悶哼一聲,轉向顧家小姑娘,顧家琪沒好氣道:「放人。」

五皇子下巴昂著,顧家琪沖秦家人攤手,她無能為力。

「顧小姐,我們可是說好了。」秦嶂急道。

顧家琪微笑,回道:「我只答應,不做阻。成不成,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秦堡主出馬和五皇子交談,他想要什么,只要秦家堡力所能及,凡所求,必達成。五皇子回道:「我也不缺什么,只要顧小姐親、」

顧家琪涼涼笑望,五皇子視線游移到她這處,無情無緒的面容驀然遍布怒意,喊道:「我要說了!」顧家琪微笑,擺個手勢,請便。

五皇子又惱又怒,道:「你以前都答應的。」

「因為,一切到此為止。」顧家琪回以微笑。

排骨小孩雙拳緊握,無光的死水雙眸里迸發出一種凜然的氣勢,卻透出透骨的傷心與寂然:「你不要我了。」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顧家琪輕笑,「你會有新朋友,新玩具,全新的世界。我已經做到我的承諾。」

排骨小孩的手心里在滴血,血落在地上,和所有傷心的人一樣,流的都是紅色的血。

此時此刻,這是一只剛剛學會在陽光下害羞微笑卻在下一刻即被人無情地踢回地獄的小惡鬼,無害得可憐,難受得狼狽。

他看著她,見她不改心意,眼白充血,y森森的黑色氣息湮沒所有曾經的歡喜,他低吼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顧家琪莞爾,剎那,星光點點,直指要害。秦嶂急出手,叮叮叮數聲,數把小板刀片落地,還有一把回旋刀片,寒氣森然,正擦過女孩脖頸的汗毛。

秦嶂待要救已來不及,顧家琪只覺身子一輕,在她與排骨小孩的視線之間,秦堡主兩指夾凶器,輕輕放下,挺拔的背影瞬時佝僂,發出或輕或重地咳嗽聲。

「讓開!」五皇子平聲平氣地施發命令。

秦嶂進前兩步,笑說:「五殿下,您現在可以提要求,任何要求。」

他意有所指,五皇子卻似聽不懂,他身上已看不出一絲柔軟與激動,冷然道:「南政都指揮使司。」

南政都指揮使司,主管廠衛刑罰拷問,內里具體情況並不為外人所知,凡是接受過此地招待的人,不管他是名震一方的武林霸主,還是後台強硬的王孫公卿,最後都會乖乖說出皇帝想要知道的東西,然後,欣然擁抱死亡。

這個號稱連啞巴都能開口招供的人世鬼門關,是所有特務機構里最為y暗恐怖的地方。通稱為:變態集中營。

這樣危險的隱密力量,只能握在皇帝手里,不可能交給任一成年皇子,毋論五皇子還只是個孩子。

秦嶂低喃真是一個比一個狠,秦堡主咳嗽近一盞茶時間,向旁邊微點頭示意,秦嶂從懷里取出一個玲瓏小寶塔,底刻秦字樣,這是秦家堡堡主令,也是身份的象征。他取下其中一環塔身,六角玉環,中間縷空,花繁枝茂,放在燈光下,能映出秦字,設計得極為精巧。

「需要幫助時,殿下可持此物到任何一處秦家商號。」秦嶂用金絲絛系好玉環,掛於小孩脖間,「緊急時刻,可扭斷此環。只要秦家暗哨見到,不論殿下身在何處,我等必救之。」

五皇子把玉環收入口袋,秦嶂比照也送顧家小姑娘一份,這是謝禮,秦家的一個承諾。

秦嶂再與五皇子詳述把人送出皇宮的步驟,務求皇帝、太後及皇宮嬪妃不知他們救出秦廣陵,機會只有一次。交代完,秦嶂把二人送回宮。

顧家琪微笑擺手,無聲道再見。

秦嶂剛抱起小皇子,五皇子回手一記,一根綉花針扎中顧家琪面部,瞬時,她的笑僵在臉上,魔葯擴散,整張面皮都變得不再是自己的。

「我最討厭看到你笑,」排骨小孩像在說他剛放p了一樣自然,「你給我小心著點。」

秦嶂悶笑,迅速帶人走。

顧家琪摸摸笑僵的面孔,拔下針,暗念一句,真是不可愛的小孩。

卌五回相思一曲幽蘭殿炮制j情(中)

話說顧家小姑娘在宮里連吃海陵王家排頭,她把這些不爽事全歸罪於夏侯俊,認為他不是一個合格的未婚夫候選人,公開發表聲明要重新議親。

對於小孩的天真與偏見,夏侯俊很煩惱,游戲結束,出宮後,他在千秋閣喝悶酒。

洛江笙揮開小二,也不要老友招呼,坐下來自斟,夏侯俊抬頭看他一眼,舉杯兩人道聲干,一口悶盡。

「我說,萬花樓最近沒看到你啊?」洛江笙夾了口小菜,嚼了嚼,關切地問道。

夏侯俊掃他一眼,明知故問。

洛江笙笑,放下竹筷:「還沒哄上手?」

「難,」夏侯俊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我算是明白了,顧照光老說自己女兒淘氣是什么意思,還真夠委婉的。」

「千金難求的金精火銃都看不上?」

夏侯俊嘆氣,道:「還不如她手里的j毛毽。」

洛江笙大笑,夏侯怒看他:「是兄弟,就快說,有什么好主意。」

「她喜歡做什么,相處這么久,還不知道。」洛江笙呷一口,再贊一聲好酒,看向對桌男子,正色道,「太子要有心,還輪得到你。」

夏侯俊以飲酒之機遮去唇邊干笑,洛江笙拿著紙扇打了個轉,重又握在手里,道:「你可知青青在何處?」

「有陣子沒見了。」夏侯俊見他談起公事,也用起心思,「照說不該,她該鬧翻天,讓秦堡主收拾爛攤子。你有她的消息?」

洛江笙壓低聲音,像對暗號一樣,附耳道:「她有一個宏偉的願望。」

「殺光天下所有偷腥男人。」夏侯俊接道,嘲弄道,「這個願望,的確很宏偉。」

「她等不及了要立即實現它,特別是這世上還有顧小南這樣『助紂為虐』的愚昧姑娘存在。」

夏侯俊笑不止:「這么說,她找到人助她成就這番大夢想了?」

「她打算用美色迷倒陛下,戴鳳冠掌鳳印,重修魏律,三妻四妾者,死!」洛江笙一聲嘆息。

夏侯俊收了笑,正色道:「看來比起這個,我找的那位雖然又刁又嬌,還算是正常的。」

「所以,我想你帶你那小媳婦兒到處走走看看,找機會把她弄出來。」

「你安排。」夏侯俊退開兩人距離,舉酒杯,一飲而盡,翻窗。

洛江笙轉了個彎,哇靠一聲,追到窗口高叫:「喂,酒錢!」

夏侯俊回了句哈哈,改日再請。

兩日後,夏侯俊托三公主約顧家千金到宮外游玩,並一套青色的監生服。

出發日,顧家琪搖著翡翠玉墜紙金折扇,一副風流小生的俏模樣,給了討好者一個難得的笑臉。

「這打扮很襯你。」夏侯俊眼神閃閃,神色著迷,他想再靠近些,顧家琪一扇柄打過去,「還不帶路。」

夏侯俊握拳輕咳,以掩尷尬,收住心思把男童版顧家姑娘悄悄帶入東宮。

太子諸人正要外出,洛江笙以扇柄輕拍掌心,笑道:「我們正要去個好玩的地方,顧小姐,一起?」

「好啊。」

洛江笙給夏侯俊使個眼色,夏侯俊微點頭,與顧家小姑娘坐在頭輛車。

宮門處,錦衣衛與京畿衛的人隔著三米交叉守衛,人來人往,並不多攔,看似寬松,實則大型載人馬車是他們的排查重點。

東宮的出行車輛被攔下,車夫喝道:「這是太子的車隊。」

攔車的是京畿衛中趙千戶所率的小隊,也就是趙雲綉的族兄。

他道:「聖上有令,所有車輛一律徹查,以防刺客事件重演。各位大人,請下車。」

車夫正要反駁,夏侯俊探出頭:「趙大人,我們趕時間。」

趙千戶手扶配劍,指控手下包圍東宮車隊,不慌不忙地打招呼,道:「原來是忠肅公府小爵爺,東宮詹事夏侯大人,失禮了。」

夏侯俊笑容加深,又聽得趙千戶道:「卑職也想給小爵爺這個面子,不過、」他連東宮的車都攔了,就不怕再查一輛忠肅公府的。

「趙大人,萬請通融。」夏侯俊比比車內,大家都知道,外出游玩帶著嬌客,實在不方便讓京衛上車檢查。

「夏侯爵爺,職責所在,請見識。」趙千戶手一揮,京衛就要強行登車。

夏侯俊深深地看趙千戶一眼,道:「且慢。待某通稟一聲。」

他轉回車內,回車內跟小姑娘說,有人要查車。顧家琪淡淡回道,就讓他查。夏侯俊勸道:怎么能隨便讓人查?她是女眷,關系她的名譽問題。要讓人知道他帶她喬裝,跟一群公子出門游玩,那什么名聲都沒有了。

顧家琪偏臉看他一眼,問道:「那你說怎么辦?」

夏侯俊回道:「等會兒我請趙大人一人上車,你命他不得聲張,他就會放行了。」

顧家琪回以一笑,溫柔溫柔地,道:「要讓人知道我在這車上,你就洗干凈脖子等著吧。」

夏侯俊好說歹說,道只要她答應,不管要他做什么都行。

「夏侯小爵爺?」趙大人在車廂外催促。

見小姑娘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夏侯俊無奈,下車向東宮眾人討主意,看來今日是出不了皇城了。但這么退回去,太子面子往哪里擱。

「你不是說,你會安排好的?」夏侯俊咬牙問道。

洛江笙以同樣的低聲,回道:「臨時換的布防,虞貴妃那邊知道了。國舅大人根本來不及通知。我以為你有辦法擺平她。」

「她要是那么好糊弄,我還跟你喝什么酒!」夏侯俊低罵了該死,「這樣,你現在就去找三公主。這里我先擋擋。」

洛江笙無力地看他一眼,夏侯俊神情不由變壞,洛江笙點頭,就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二皇子約三公主打獵去了,虞貴妃早把所有路子都堵死。

「讓開,別擋道!」又一陣車輛從宮門內駛出,趕車的毫不客氣地喝令。

趙千戶留一撥人看住東宮的車子,自己帶人過去要求查車。趕車的大喝道:「知道這是誰的車?!五皇子的,誤了五殿下的事,小心你們的狗頭!」

五皇子比東宮還牛,因為他的母妃是皇帝一等寵妃蘭妃。

蘭淑妃一句話,頂太子他媽劉皇後一百句。拋去這個頂級實力後台不說,五皇子本人也爭氣,時任八部天龍營的提督將軍,與京畿衛的首領平起平座,從官銜上看,五皇子還是趙千戶的頂頭上司呢。

趙千戶根本不敢上車搜查,車里卻傳出五皇子的聲音:「讓他查。」

「趙大人,請吧。」趕車的給趙千戶一個你死定的眼神,命人打開所有車子的後門,露出里面放著的形形色色的布偶。

皇宮里人都知道,五皇子有個怪癖,喜歡收集精細珍品大玩偶。

御用司有三百宮女專門給他做這些東西,五皇子隔三差五進宮搬玩偶回傅遠侯府,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他的母妃蘭妃娘娘還特意為他跟皇帝求了恩典,擴大博遠侯府府地面積,建房供五皇子藏玩具。

別說趙千戶這班人不敢碰這堆布偶,就是京畿衛首領來了,也要煽趙千戶兩個耳光,再畢恭畢敬請五皇子寬恕不敬之罪。

再換個思路,五皇子若要帶人出宮,根本不用湊在這一天,他有的是機會,光明正大,且不引人注意。

如此一想,趙千戶更加想抽自己嘴巴子。

「不敢,不敢,殿下請。」趙千戶避讓到一旁,放行。

「還是查清楚比較好。」博遠侯世子探出頭,也給趙千戶一個意義深遠的笑,「皇城安全所在,可別放跑刺客,驚嚇到了內宮,就算是花花草草也不好么。」

趙千戶額滴冷汗,戰戰兢兢地上車,草草地看過一遍,就收隊讓路。

五皇子的車隊遠了,東宮的車隊還滯留原地。

東宮屬臣們也終於想出花招,由路閣老之子路上林,假托車內有妹妹路彩雲,阻止趙千戶帶人查車。

趙千戶拍手,怕他們這班粗漢子嚇到女眷,沒關系,他們這兒還有御馬監的武太監。

洛夏路等人集體變臉,這姓趙的也太纏了。

就在這時候,皇城大道前一輛馬車急駛而過,騎手拋下十數個火葯包,轟隆隆地炸得厲害。

「攔住那輛車!」「抓刺客!」

趙千戶再不情願,也得帶人去追那輛張狂的馬車。余下的錦衣衛成員迅速分成兩隊,一隊追刺客,一隊護送東宮車隊離開皇宮城門,到郊外,看宛河谷的風荷園景。

另一頭,五皇子回博遠侯府,仆人御下三車玩偶,送回玩具屋,車內並無異狀。

不知在什么時候,秦廣陵已被秦家人接走。

搶回唯一的繼承人,秦家堡再無後顧之憂。

秦家的報復迅速而果厲,皇商虞家生意大幅縮水因為虞貴妃關鍵時刻多事,海陵王府的幾條海船遭遇海盜洗劫因為靜妃的不識相,京內趙家本族成員不同程度地被調離現有職位,形如流放,趙千戶更是被送到南方駐隊與海匪打交道,等同於送死。

對於東宮不計顏面得失的援手,秦家堡也給予豐厚的回報。

最起碼,劉皇後頒出的鳳旨,京里京外莫敢不從,給予景泰宮必要的尊重。

卌五回相思一曲幽蘭殿炮制j情(下)

話說李太後被離宮,劉皇後一派就堂而皇之地抖了起來。

劉皇後和李太後這對至尊至貴的婆媳爭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從來都是劉皇後戰戰兢兢誠惶誠恐,還總是被挑出無數毛病,被當眾百般數落,不留一絲情面。

劉後夢想翻身當家作主的這一天,已經想了很久很久,終於等到這一天,劉皇後心中的激動與滿足,這種形如囚徒提前出獄的解放快感,這種對自身價值在家族中的認同感與重新審慎,實在是沒有人做過人媳婦的姑娘們所不能夠理解的。

為此,劉皇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塑皇宮新氣象。

俗稱換家俱、換窗簾、換花盆擺放位置諸如此類,凡是女人看到的想到的用到的能夠借題發揮引發宮斗的任何一點細節,皇後座下都不會放過。

因為哪怕誰家門前螞蟻多得了一粒糖,都能引發深宮六級地震。

不過呢,劉皇後給喜悅沖昏了頭,如老年痴呆般地忘了一件事,在這皇宮,比她這正牌皇後更像皇後的女人,不多不少,正好四個個。

虞貴婦、蘭淑妃、靜妃、甄妃根本叼都不叼景泰宮頒發的旨意,劉皇後就威脅要治她們大不敬。虞貴妃立即向皇帝告狀,皇後私心,太後在的時候,好東西都自己藏著掖著不獻出來,太後身體微恙說不定就是給皇後不孝順氣的。

靜妃跟皇帝訴心里頭的苦,那真是沒法兒說:她劉家親戚個個都有權有勢,兒子也做了太子,夠威風了,何苦為難她們娘倆。她們娘家以後是斷根了,也不帶這么欺負人的。要是娘家有男人,哪里要受這氣!

甄妃跟皇帝紅眼眶撒嬌發嗲:她哪有逾制嘛,這些都是太後娘娘喜歡的,皇後這要改,那要改,太後若回宮,見皇宮大變樣,定然不歡喜。莫不是,皇後希望太後永遠別回宮?這么誅心的事她們連想都不敢想,皇後娘娘還她們接旨!

蘭淑妃最淡然守規矩,面都不見的,只在景帝到她那宮歇腳時,吩咐煙雲與陛下說,皇後乃中宮之主,侍寢事理當由皇後安排。今日芳林殿未接鳳命,未敢服侍陛下。

這么幾出明爭暗斗下來,景帝更不待見皇後,專門到她那兒教訓一通:皇後心胸狹窄嫉妒難容人好好修修你的婦容德工,別讓天下人都看笑話。

劉皇後憋的這口氣如何深沉y郁,那是不用說的了。

既然這四個老對手斗不過,劉皇後「寬宏大量」地不與這四個刺頭計較,只等著屬於自己的鳳宮翻新完畢,可以招待定京城世家貴女,向天下人宣布劉家的榮光與尊貴。

景泰宮的大工程引來大大小小的建材供應商、奢侈品定制,內官二十四衙門,宮女六局忙得團團轉,走在皇宮大道的宮人都是急色匆匆。

六月中,劉皇後舉辦盛大的宴席招待蕃王親眷世家名門夫人京中貴女等等所有她能夠想到的賓客,來宣示大魏皇宮,從此是劉家的地盤,立場堅定,旗幟鮮明。

顧夫人池越溪托辭身體有恙,扔了皇後送到新太師府的請帖,同時,還阻止母親寧氏出席。

在這場劉皇後奠定江湖老大地位的重要宴席上,沒有朝堂重臣太師的夫人,被劉後的對手虞貴妃等妃子們,當眾看了笑話。

當朝皇後的尊嚴遭到京中新貴顧夫人最赤果果的挑釁。

宴散後,劉皇後所做的頭件事,就是和皇帝寵妃,失勢的李家女人蘭淑妃嗆聲:要么送顧小姐出宮,要么五皇子!

真實含義是,甭想借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拐走她的兒子東宮太子。

池越溪的女兒,想做太子妃,門兒也沒有。

蘭妃很識識務地選擇愛護自己的養子,顧家琪扛起小背包,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