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39 字 2021-02-13

八叔公扯開喉嚨,大聲叫嚷,敲砸爛打,又指揮自己府里的人跑到外頭,叫樂安府的鄉里鄉親都來看看,秦家新當家怎么欺負孤寡老頭子;一些好吃懶做的婆娘,扯開外衣,坦胸露r地當街叫賣,秦家新當家不給人活路啊,沒錢只好賣身啊。

曹富春早有防備,一早去請本地捕快維護秩序,要緊的是攔住看熱鬧的人,不能陪著八叔公的人瞎起哄。

朱王公府人見狀,知今日沒戲,道改日再來,反正他們無事可做,滾滾鬧鬧還有身心健康,打響知名度讓父老鄉親不忘朱王公府;秦家大商號不同,一日不開張,損失就是萬兩銀,看誰耗得過誰。

「八太爺,玩一把如何?」秋月把握著時候,拋了拋骰子。

有著七十年賭齡,據說從記事起就在賭桌上混的八叔公,看到賭具就挪不開眼,聽到骰子在蠱子里滾動的聲音就邁不開腳,他也豪氣:「賭什么?!」

秋月高深莫測,道:「賭,八太爺能給自家掙多少養家錢糧。」

話音落,春花帶著伙計拉開商號大廳中間的布簾,露出幾道杠杠,上刻不同級別俸祿標准,最高為王公級別,月銀三千;最低為粗食淡飯,月銀五錢。

所有人都驚了,眼睛直冒綠光,快說怎么賭!

樂安大賭坊掌櫃,放好全新的賭桌和賭具,又畢恭畢敬地請出四方賭神之黑山老妖,擺開挑戰擂台。

八叔公兩眼一下直了,身為一個專業賭g,平生最大志願就是和所謂賭神高手一較賭技。

打贏擂主,直定王公標准,還奉為秦家堡賭當的護法長老;輸了,輸幾點,就定第幾點標准的月銀。點數越少,月銀標准越低。

賭注很新奇,賭神坐鎮,也很有挑戰性。

八叔公有這斗志,其他人不一定有。特別是秋月還特別在旁強調:一把定人生。

「你們要把自己的將來交給八太爺一人決定嗎?」

朱王公府人動搖,那可是賭神,八叔公怎么可能贏?輸慘了,就要變成乞丐。他們紛紛叫:他們不賭,他們要鬧,鬧到秦家大商號妥協為止。

但賭鬼八叔公已經入魔了,任何阻擋他與賭神較技的統統去死。

秋月就像誘惑人墮落的邪惡魔鬼,送上契結書,八叔公要簽,他門下人撲上又哭又叫地阻止,八叔公一腳一個踹開他們,終於有人喊出聲,分家,他們要分家。

八叔公站起來,怒吼道:「滾他娘的!再吵,老子宰了你們!」

「你要賭,你自己賭個夠,我們不跟!」八叔公的三個兒子五個女兒加女婿,正值壯年,他們很強橫,他們子女眾多,氣勢盛,群起迫老頭子分家。這些人本就流氓本性,碰到他們的命根子,還不用上他們鬧事的腌臢手段,跟老而不死的賊老爹死磕。

他們太清楚老頭子的賭興了,一上賭桌,不到天亮不下桌。輸掉月銀,他會拿全部身家和那個賭神賭。與其被老頭子輸光家底,還不如分了各過各的。

而對身強力壯的兒子女兒們,八叔公忽然之間覺得,他老了。

他再也不能用他的手指山頭栗打得兒子女兒滿地跑,如今他們翅膀硬了,嫌他礙事;自己生的什么種,他再清楚不過,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狠了,能干出殺老父的事來。

八叔公道,叫知府老爺來,給這些兔崽子分家!

他自己,賭癮難耐,要和賭神玩兩把。

朱王公王女的嫁妝給搶了,朱王公王女的閹堂給搶了,朱王公王女的親孫女給趕到街頭了。這些消息統統都不能讓八叔公抬頭,他手氣正旺。

「老匹夫,地契房契呢,快交出來!」那群流氓兒女沖回臨時充當賭坊的大商號,一舉沖散了八叔公的牌。

八叔公先是一愣,再是暴怒,眼看著他就要贏了,要贏得那夢寐以求的王公標准月銀,就這么叫這些混賬畜生給毀了!八叔公怒起,c起臀下椅,砸過去,砸得那些人抱頭亂竄。他們倒想反手的,但是,秦家大商號的人制住了他們。

樂安知府進商號,微微穩定了下局面,跟本城鎮城之寶八叔公匯報,分家結果。

八叔公的兒子女兒們已經分光了所有能搶走的東西,除了那朱王公府的房子和地皮。八叔公的大兒子說,這東西該歸他一人,因為他是朱王公王女的親生子;其他人說該把房地賣了,分錢。

「丹兒呢?」

八叔公這才想起,好像有人在他耳邊說過,親孫女給趕到大街上了。他怒指兒女,畜生,怎么做人舅舅大姨的。他的兒子女兒當沒聽到,他們怎么樣還不是他教得好。

秦丹在丫環攙扶下,來到大商號,扶住快被不孝子孫氣死的祖父。這是個不同與其他流氓混混的大家閨秀。她的存在印證了歹竹出好筍這句俗話,她相貌不俗,氣質上乘,據說像極原來朱王公王女,這樣的姑娘該早嫁了才是。

但她有一家子惡名在外的親戚,名聲不好的,八叔公不會讓這好孫女嫁過去受苦;名聲好的,人家瞧不上死皮白賴的朱王公府孫女。

八叔公看著被耽擱青春年華的孫女,神情頗為復雜。他忽然對樂安知府說,賣了府地房子,得錢分九份。秦丹急得直搖頭,想勸祖父,卻因大家規矩不敢違逆祖父意思。

樂安知府笑得臉露牙齒,很好,很好,朱王公府沒了,其他人就成了不氣候,看他們還怎么折騰壞了他的年末官員政績考核!

曹富春出面買下該地,市價八萬五千紋銀,看在八叔公面上,添成整數,好讓他們平分。八叔公又問道:「你們,誰養我這把老骨頭?」

那就不要奢望他那幾個兒子女兒了,分得錢,p股拍拍,早跑了,就怕攤上贍養老頭子的爛攤子。秦丹忙說,她照顧爺爺。她剛分得一份賣房錢萬兩銀。

八叔公道,那是她的嫁妝,收好了,別叫人搶走。

「可,爺爺,咱們住哪兒?」秦丹急得直抹眼淚珠子。

八叔公哈哈大笑,他姓秦,她姓秦,還怕找不到地方住。他喝道:「小春子,你安排安排,老頭子該回去瞧瞧嬸娘,讓她c心大半輩子,該讓她省省心了。」

曹富春忙道是,命人准備車馬,送這尊老祖宗離開樂安。

七十回平生塞南塞北事娛樂帝國(上)

且說顧家琪接手樂安的硬骨頭,超出意料之外,直接把骨頭啃得連渣都不剩。

此事在秦家堡體系里,牽動了多少人的神經,掀起多少y暗波瀾,那是後話;她在內線的知名度頗高,眾管事送上「斂財狐狸」的雅稱。

秋月讀信內容,聽起來全是正面好消息,她喜滋滋地,誇主子厲害,人人都歡迎她去查賬,年度好分大紅包。

「不高興的人更多。」春花老成地回道,她翻了翻信件,疑道,「怪了,怎不見五公子的信?」

秋月放下信紙,道:「主子,要不您寫信問問?」

顧家琪眼不離書本,翻過一頁,沒理會。

春花秋月互看,兩人低語,還是送個信給石先生,別是真出事了。

信過去,如石沉大海。但石先生每月報銀錢用度細則,還是按時到的;報缺錢的口子,也是越來越大,春花秋月幫主子調撥銀款,是很清楚主子的身家底子都快掏空,再這么下去,總有一天會拿不出銀子的。

春花秋月後知後覺地發現:壞了,五公子怕是生氣了。

哪有上個月才要走五百萬貫巨款,下月就要雙倍的額度的道理,就算那海船是用黃金造的也不可能花得這么快。

「主子,」秋月剛叫了聲,就讓顧家琪打斷,她道:「沒錢就賺,廢什么話。」

春花秋月完全不懂主子的心思,要說她對五公子不上心,那千萬身家卻是眼睛眨也不眨地散出去;要說她看中五公子,卻是從來不理會海陵王府那頭的事。

「主子,下站青延。」春花阻了秋月問話,翻數資料,青延,大運河邊一個普通的山鎮,翻過五座大山,有個入海港。

照理,它該發展成為南北知名的裝貨港城鎮,但它前面有南北商旅盤居之地樂安,後面有南北商貨集貿城海林,這兩座交通便利的大城鎮足夠承載南北客商,青延,無法避免地從一級富庶港鎮淪落為三等貧窮小鎮。

這個位置尷尬的南方小鎮,駐守者為秦家大姑母,秦東萊的長姐,還是秦老夫人親生的。

而翻過青延,就是海林。

顧家琪腦中某根神經突地一動,拿過地圖,對照秦家分布及負責人名單,仔仔細細瞧了三遍,忽地笑開顏,卻又帶點詭異。

春花、秋月小心問道:「主子?」

顧家琪指尖輕敲,笑應道:「唔,忽然發現有那么點子意思了。秦左、秦右,你們進來。」

這兩個就是顧家琪從秦東萊那兒敲竹竿敲來的新保鏢,平時負責趕車打獵之類的粗活,現在正要派上大用場。她低語數句,秦左秦右領命而去。

顧家琪又口述,讓春花送信,邀柳一指前來助陣。

三天後,馬車到青延。

來接人的是秦家大姑母的夫家侄子梁之靖,因兩地隔得近,他和護送者曹富春還挺熟,熱絡地說要發財的樂安管事請客,明知曹富春吝嗇如鐵公j,卻能開這樣的玩笑,關系不是一般地好。

曹富春道趕著回樂安看鋪面,那些伙計個個都不省心:他與顧家琪道別後轉回來路。

來到青延的大酒樓,幾位骨干管事,擺下洗塵宴,招待上頭來視察的人繼續好吃好喝好住。幾天下來,梁之靖和春花、秋月熟稔,便打聽起她們主子的事,哄好上面,下面才好辦事兒嘛。

「你們主子,他喜歡啥子?」梁之靖問道,春花、秋月對一眼,異口同聲道:「賺錢,看到賬面錢多,爺就高興。」

梁之靖一拍大腿樂了,誰不想賺大錢。

可這青延是個鹽鹼地,不長好東西,這地方窮透了,沒油水啊,他的日子過得苦啊。當他愛討好那個樂安的瘦竹桿,呸,還不想借光換個好差事,可誰知曹富春照吃照喝照拿,滴水不進,至今沒有音信。

春花、秋月不接話。梁之靖又問,這青延能賺到什么錢,偷偷地打聽起那位被御為斂財有方的新頭頭,有什么計劃。

「不好說,我們主子想早點趕去海林。」春花問道,「二老爺是什么樣的人?」

梁之靖打哈哈,說是個好人。他回去後,就把這話報給大姑母,青延這頭分析,那斂財狐狸怕是發現了什么大賺錢的良機,才會匆匆趕去海林。這生意,得攔下來。

秦家大姑母親自設宴招待顧家琪,態度誠懇,表示己方要人有人,要財有財,要能力有能力,要辦什么事直說。去前面三家都給當地管事抓回大把銀錢,青延也不該錯過吧?

顧家琪微赧,倒不是不想給青延管事們加點年終分紅,實是她這個計劃,錢人倒在其次,重要的是能打通官面上的關系,聽說海林的三老爺與官家相處和睦,想去取點經。

秦家大姑母笑了,意味深長地說,道聽途說未必可信。那老二叔海林吃得開,在青延樂安可就不一定了。

顧家琪道她也明白這個理,躊躇了下,低喃道還真難辦。

秦家大姑母趁機問什么計劃要靠官府,秦家堡字號,在各州府那兒還是吃得很開的。顧家琪瞄了眼四周,秦大姑母遣退下人,顧家琪低語:八叔公那個空宅,想弄成跑馬場。

她看樂安水陸路四通八達,商旅眾多,賭坊生意特別旺,把這些賭的全連成一片,搞大規模,弄得像樂安的門面,要打出招牌,人人一提起樂安就會想到賭,就跟聽到江南名妓就想到秦淮那兒逛一逛:也算給樂安增加點游玩的樂子吧。

秦家大姑母神情變了變,收回前傾的身子,道:「那可真是個大計劃。」

顧家琪道:「可不是,風險太大,但投資回報雄厚,全城大賭坊的點子准能賺大錢,男人在兩件事上肯舍錢,一個賭,一個嫖。問題在於這兩個都有悖官方律法,打不通官線,它毛也不是。」

秦家大姑母不露聲色,招呼吃菜喝湯。

顧家琪笑得好靦腆,好像剛才沒說什么要緊的事。回住地,她照舊看賬本打算盤,算銀子。

七十回平生塞南塞北事娛樂帝國(下)

幾天後,秦家大姑母再請宴,她道經過慎重地考慮,決定接下樂安跑馬場的計劃。

顧家琪連忙阻止,不是不信任大姑母的能力,而是這種大投資搞不好要傾家盪產,她可不能害大姑母。秦家大姑母道,富貴險中求,不突破,他們一輩子都窩在這兒出不了頭。

「我真不該開這個口,」顧家琪自責,她一時想到大利就得意忘形,忘了掩飾,秦家大姑母忙道,這與她無關,她也是一番好意。顧家琪更加愧疚,想了想道:「大姑母,您看這樣成不,您先弄個小場子試驗,看看市面上的反應,要行再大投資。」

「這,怕不好吧?」秦家大姑母猶豫地說道,「消息走漏,別的地方搶先,咱就沒啥好圖的。」

顧家琪點頭,是這個理,比如皇商虞家要做這事就比他們得利。她道:「不妨弄個同類型的,讓對手摸不著頭腦,比如,歌舞汀,試試人氣。」

秦大姑母同意,把斂財狐狸留在青延大半年,在樂安整出一處熱鬧大攤子,樂安歌舞團。

此時的歌舞汀,說白了戲子加婊子的合法舞台,來幾個好劇本,貼上帝國歌舞團的大標簽,老少皆宜。樂安那地能養出大量的懶漢貪嘴婆子,民生水平不差,口袋子里有錢,就差個可撒錢娛樂的地方,因此,此歌舞汀建成,反響狂烈。

據秦家堡收到消息,幾個大城府都要求批建這樣的正當劇坊,供良家子游玩賞樂。

因搶在前頭,有規劃,有策略,適時推出天王明星大包裝,制造娛樂潮流,秦家在這一仗上把跟風的虞家打得灰頭土臉。斂財狐狸的名頭在秦家堡內部名聲大燥,會生錢其實就博個人名熟,但能整到皇商虞家,那就完全奠定了其人在秦家堡的地位。

如果,嘗到甜頭的秦家大姑母,鼓動顧家琪把跑馬地這塊的規劃拿出來。

歌舞汀是打出名聲,但實際一個月的毛利還不如賭坊一晚上的純利,真正能賺錢的吃喝嫖賭四樣,秦家大姑母深諳這點。她恐顧家琪這個會生金蛋的小子給其他地方搶走,鴨霸地宣布,等斂財狐狸給她掙完錢,再到其他地方查賬吧。

借由在樂安的前瞻眼光,秦家大姑母成為樂安的實際大主管,等同於把持著顧家琪的行蹤,能將她輕易軟禁。

別的地界兒,畏於大姑母的身份地位,搶不來人。只好罵句咸魚翻身。

顧家琪在眾人眼中,是個正要干大事的年輕人,攢足資本好拼命往上爬的積極分子。她聽到秦家大姑母道資金門路什么都已籌措妥當,也有心再露一手,便卯足勁,說心中宏偉想法,指點工匠如何繪圖規劃帝國最大的集賭球休閑於一體的跑馬場,旁邊配套溫泉浴房,專供休憩的高級品飲會所等等。

因顧家琪把道理說得頭頭是道,秦家大姑母無不信服。

等圖紙及規劃稿拿出來,秦家大姑母借口防止其他人,尤其是被皇商虞家查知先機,她貼身收藏這計劃書,又建議顧家琪繼續南下查賬。

顧家琪還道秦家大姑母考慮周全,p顛p顛地登上馬車,到海林去了。

春花、秋月非常氣憤:「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秦大姑母要獨占那個功勞,利用完了就丟,怪不得被秦家人擠兌到青延三十年!」

顧家琪反勸:「不至於如此么,也許大姑母是想等兩年再動工。」

春花、秋月齊聲道:「主子,您真是太單純了,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是不懂得防人,人心變得快呢。」

顧家琪點頭表示受教,回頭又沉入書中研究大魏律法去了。梁之靖與海林管事接洽,算是平安地把人送到地。

海林,一個被稱不南商明珠的大海港,地理位置得天獨厚,臨海三個出港口,內陸又接副都建康,駐有重兵十八萬。此地異國客商雲集,更有皇商虞家、南北商盟、江南茶戶、鹽商、絲綢大佬等大商戶的重要據點,最為人所側目的,是建在海林港外的稅使司。

魏國最重要的稅務征管機構,相當於海關稽查司。

它專管珠江流域傳過來的海貨,抽完稅,再派送入魏國國境內。

因此,海林無論是在軍事還是在商貿上,都是舉足輕重,它與隔岸的樂安並稱南北雙珠。

這樣重要的地方,鎮守者為秦東萊之庶弟,秦家二老爺。堡里人說,這位二老爺深明大義,當年沒跟堡主爭家業,分了海林的地界,安安分分地在那兒打理生意,給秦家守牢運河南段的產業。

說起來,二老爺做事的手腕也就一般,跟他這人差不多,不溫不火,平平淡淡。

但就是這位二老爺,一次又一次地阻擋住南方絲綢茶鹽大商的聯合攻勢,並不聲不響地把有稅使司撐腰的皇商虞家踩在腳下許多年,牢牢地穩固秦家堡關中霸主的地位。

業內人,都稱這位二老爺是溫老虎,別看這名頭溫吞沒氣勢,沒有北邊財老虎的名號響亮,但虎就是虎,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必然是要連皮帶骨和血吞得干凈的。

盛名之下,顧家琪是絕不敢輕忽的,她梳洗罷,慎重換裝,備上厚禮,到二老爺府上拜會。

當然的,二老爺這等重要人物不是她這樣的小人物得見的,二老爺的管家倨傲地接待了她,大家寒暄一番,顧家琪也算在二老爺這兒報備,她奉秦堡主之命來查賬,請二老爺給個方便。

二老爺府的管家報匯老爺後,又派人給查賬欽差送口信,二爺知道了,查吧,海林這兒女成群管事都必須配合,誰鬧事,就是不給他二爺面子。

顧家琪領了這話,帶著春花秋月開始查賬。

本地賬面,干凈整齊,沒有絲毫問題。但是,在海林這樣重之又重的商港,賬本沒問題,這本身就是個大問題。

顧家琪面上沒什么表示,住下後,細查暗訪。

不日,柳一指接函趕到海林相助,同時,他帶來一個消息。

樂安那塊地開工了。

秋月罵,那個老虔婆!

春花再道,主子現在信了吧?秦家大姑婆早就打好主意獨吞大功。

顧家琪輕笑不語,請柳一指及他帶來的好手同查海林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