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17 字 2021-02-13

戴伯勞存心刁難,他今兒個就是來砸錢找樂子瀟灑的,這兒不是賭坊嘛,叫庄家出來招呼。顧家琪微笑:「戴叔叔要賭的話,不如飛卿陪您玩一局如何?」

「你會玩什么?」

「就賭,明天蘇南的生絲價格,我賭每擔九十兩。」顧家琪說道。

同是江南絲綢庄的老板們齊聲大笑,跟戴伯勞玩絲綢價?!戴家買賣生絲的時候,小後生還在娘胎肚子里呢。大家嘲弄:不會做生意,就不要亂喊,這丟的可是秦家堡堡主的面子呢;就現在市面上,生絲報價一百二十每擔,都是有價無市的。

「小伙子,九十兩一擔的生絲,你有多少我收多少!」戴伯勞腆著不大的肚皮,給了點小面子,跟秦家一個小管事說話。

顧家琪不以為意,笑眯眯道:「那就定協議。」

對賭購買契約規定,絲綢庄老板戴伯勞以九十兩每擔的價格向樂安大錢庄購買生絲,十萬擔;生絲價格每低於錢庄報價一兩,戴伯勞要賠付錢庄十萬兩;相反,所有損失錢庄自負。

江南的絲綢庄老板們大笑,生絲價格就是他們在控制,怎么可能低於九十兩?

於是,人人都簽了一份對賭協議,人人都想看樂安大錢庄笑話,人人都等著秦家堡為此賠得傾家盪產。

顧家琪微笑,拍拍手,讓侍從把所有契約都鎖進保險櫃;再請諸位大老板居住錢庄旁邊的新俱樂部會所,這當然也是變相在給自家生意打廣告。

第二天,所有老板都齊聚樂安大錢庄大廳,團聚中心戴伯勞。

近午時分,蘇州各家人馬來報:大掌櫃(大老板,大員外),生絲價跌了,跌了!

午時,跌破九十兩。

午時一刻,跌破八十八兩。

午時二刻,八十五兩。

午時三刻,八十三兩。

未時,七十九兩。

按照對賭契約,每跌一兩,賠付十萬;跌十兩,賠一百萬;十份,就是一千萬;一個時辰,樂安大錢庄靠著所簽的二十三份協議,穩賺兩千三百萬。

豪賭,這才是豪賭。

所有人驚而起立,又鎮定地坐,除了微微鐵青的臉色,看不出他們的身家在這瞬間大幅度縮水,千萬兩的銀子在眨眼間化為烏有;身家薄一點的,當場嚇得臉色雪白直抹冷汗不語。

顧家琪依舊笑眯眯的,坐在那兒啃糕餅,當生絲擔價跌破三十九兩時,秦東萊叫停,此時,離生絲市場關門還有一個半時辰。

秦老大的意思,見好就收。

顧家琪自然不會違他的意,拍拍手掌,錢庄工作人員取出契約,到各位大老板前頭,請眾人過目,確定為昨日所簽契約,刷地將對賭契約撕得粉碎。

眾人驚魂未甫,瞧向那小後生。

顧家琪淡笑:「不過一個小游戲,博個樂子。讓各位伯伯、叔叔見笑了。」

從來沒有經受過這樣神奇的金錢風暴洗禮的眾人,來不及喘氣,驚起喝彩道:「好,有魄力!」「服了,真服氣!」「夠膽量!」

「各位叔叔伯伯過獎。」顧家琪笑道,他已命人在高爾夫球場准備了些小游戲,騎騎馬,打兩個小球,請諸位大老板去那兒放松下心情。

這手段,這能耐,這氣魄,還有什么可說的。

當身嬌顏媚的侍女端著鍍金托盤走過時,人人正式捧樂安大錢庄的場子,存款,大額的存款,對賭契約里,他們今天輸多少,存多少。

卻說在樂安大錢庄二樓的一號貴賓室里,坐著當今天下權利最至高無上的魏景帝。

他來這兒,就是要瞧瞧,那個小丫頭片子怎么把壞事變成好事。見那孩子輕松贏卻,從容得體化解干戈,他笑道:「瞧著可真像。」

旁邊的老宦官佝著腰,上前仔細探了探,道:「回主子,瞧著比寧妃娘娘小時候更靈巧些。」

「顧遠山親自教導,自然不差。」皇帝淡淡地說道,再瞅了兩眼,笑笑,起身從密道離去。

外頭是他帶來的幾位皇子大臣,皇帝帶他們來長見識。樂安大錢庄開幕式的豪賭游戲,讓他們心驚r跳,至今還沒緩過神。

皇帝怒言道:「都瞧清楚了?裴尚俊,想不出辦法增加國庫,你這戶部尚書也別做了!」

裴尚俊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但他不敢去擦,他道:「陛下聖裁,臣以為民生為本,涸澤而漁,則民心不穩。」

「照你這么說,樂安大錢庄用了不法手段,欺騙江南的絲綢商戶了?」

「陛下聖明。」

「你們也這么看?」皇帝問其他皇子大臣,眾人答曰,此中必有詐。

皇帝怒罵道:「一群廢物!」

進五回平生塞南塞北事心跳游戲(下)

只見錦衣衛指揮使韓幾道帶著探子發回的消息,匆忙走過來。

他遞上調查書,經查,過去五年,因南北戰事,蘇南桑園各地主人在市場低迷時陸續轉賣,盡管交易對象均不相同,但從今日樂安大錢庄一舉判斷,蘇南桑園十之八九成量,被賣於同一個人,或者,同一批勢力。

蘇南大桑園放出風聲要壓價,蠶農無不相應。

幾個臣子看過錦衣衛的查證,個個面露驚恐色,紛紛跪倒,要皇帝重重治樂安大錢庄幕後主使的罪,這是不法j商聚眾c縱商市物價,長此以往,民不聊生,國將不國,鐵證如山,必殺!

皇帝一怒之下將奏章扔到這些大臣的臉上去,他喝道:「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

扔出來的奏章是幾年前的舊事,當時年成不好,歷年絲綢庫存尚多,生絲市場低迷,蠶農紛紛轉行,為鼓勵江南商戶蠶農繼續種桑養蠶,預防絲綢價比黃金的情況再現,戶部請奏內閣,准許小商戶聯協合作,也就是拼錢湊份子買桑園,擴大養殖規模。

當時,皇帝內閣商議後,准奏。

樂安大錢庄正是以此批復為據,與錢庄的用戶簽訂代購桑園的協議,從中收取一定的仲介費。這些商戶省心省事省力,嘗到甜頭,又委托樂安大錢庄對他們的產業進行再投資。當樂安大錢庄告訴自己的客戶,壓價將有利的好消息,眾商戶聯合壓價,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這就和江南絲綢庄大老板戴伯勞,靠家底打價格仗控制生絲價,是同一個性質。

從過程來說,是沒有任何違法亂紀的因素。甚至,各個行業的大商戶老板都是這么做。只不過,樂安大錢庄是首個經戶部批准的合法開展信托投資業務的錢庄,它公正合法,備受小商人信賴,每一步都有法可依,有據可查。

如果沒有皇帝臨時起意到這兒看一看,根本就人會說樂安大錢庄在聚眾煽動民意,人家不過是在做合法買賣。

戶部尚書竟說它違法,呔,自己提交的奏章都忘了嗎?!

裴尚俊怨懟,當初是皇帝您強索人家三千六百萬白銀,又怕秦家勢力、顧家余毒,挑起言官攻詰,答允了一堆亂七八糟條件,戶部根本沒人懂那些條件開出去干什么用,下頭辦事的謹慎不同意,卻拗不過皇帝,如今出大問題,皇帝就全怪他們戶部不會干活。

當然,自己認罪才是臣子本分。

戶部尚書跪下,戰戰兢兢,道:「這是j商詭計,臣不查,請陛下恕罪。」

魏景帝哼,叫宦官撿起來奏折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忽而笑起來,道:「真是個人才。好。擺駕。」

皇帝高興,一出是一出,皇子臣子摸不著頭腦,又不敢問,圧著滿腹疑慮跟上。

當晚,樂安大錢庄在聚寶盆(夜總會名)舉辦開門紅慶功會,廳里擺著自助餐形式長桌椅,樂聲低柔,一群大老板品著西域的葡萄酒,拿著稀罕的水晶玻璃杯,夾著賽神仙牌過濾嘴香煙,時而竊竊私語,時而高談闊論,享受著真正的富貴奢華,胳膊間還挽著一個個溫柔如水的美女,這才是極致的人生。

「真熱鬧。」皇帝便衣,身後跟著蒙臉的寧貴妃,一群人突然闖入靡靡宴會中心。

眾人戰兢,商場大人物正要上前行禮,皇帝擺手,免了這些虛禮。秦東萊身為主人,上前招待貴客。皇帝笑呵呵,他和愛妃聽說這兒有稀罕事,趕來湊湊熱鬧。

大老板們說不敢,寧貴妃勾著皇帝的手,品葡萄酒,看昂貴的透明水晶杯遍地都是,她嬌滴滴地說,陛下,臣妾有筆私房錢,也想托樂安大錢庄投資,好錢生錢。

皇帝說好,問秦堡主這個怎么整法。

秦東萊低聲道,要看貴妃娘娘偏好哪種形勢投資方式。他道不如讓具體經辦人來給陛下與娘娘做個詳細參謀。

皇帝笑等,樂安大錢庄的主管事,秦家堡有名的斂財小狐狸,秦璧來到皇帝貴妃前頭,他身段清瘦,著寶藍褂,腰系玲瓏玉佩,與陸南令牌環佩相擊,引人側目。

他手持一份大文件夾,微行個禮,拿出專業投資理財客戶經理的架勢,向貴妃推銷錢庄錢生錢一條龍服務業務。

這個打扮簡潔的小少年,容色不佳,卻有一雙出眾的眸子,幽暗的深處,似有一團火焰在跳動,這是少年人獨有的輕狂精芒,是野心,是雄心,更是放肆的恣意。他的確有這個資格驕傲,不過十三四歲年經,卻重權在柄,是秦家堡內部說一不二的實權派人物。

但是,在天家前頭,露出這種傲然神色,到底是這小子年輕不經事,還是自以為天資過人?太狂妄了。

寧貴妃輕搖金縷團扇,道:「還真是有些意思,不過,」她冷冷一轉口,「本宮可不相信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顧家琪大驚狀,這從何說起,樂安大錢庄是有官府執照的官方合法錢庄,全大魏都找不出第二家比他們更正規的經營機構。

寧貴妃嬌音輕軟,縱使是在指責,聽起來也像是打情罵俏,她道:「本宮說的是你。」

「小生?」顧家琪還是摸不著頭腦。

「藏頭露尾,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坦承,你這般行徑,叫人如何信得?」寧貴妃不緩不慢,真正氣度雍容,雲淡風輕,泰山崩於前也能不改色。

顧家琪直接還擊道:「小生聽聞貴妃娘娘有一雅癖,入宮之日起,便面蒙珠紗,無人得見真顏。貴妃娘娘如此藏頭露尾,莫非也是見不得人?」

「放肆!」魏景帝喝斥,不怒而威,他問秦東萊,「這就是卿家推崇的能干管事?心高氣傲,得意忘形,都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秦東萊道,草民罪該萬死。

皇帝寬容地免他罪,再沖年輕的小管事噴鼻息,叫秦東萊管好人,不得再犯。

這就相當於強命秦東萊免除秦璧所有職務,皇帝什么時候高興了,什么時候恢復他的身份職權。至於這樂安大錢庄么,重新再找個人看場子吧。顧家琪猛然抬起頭,咬著唇,大大的黑眼睛里滿滿的惱怒不平與委屈。

景帝笑問道:「汝以及朕這決定有何不妥?」

雙方心知肚明,秦飛卿這張臉背後是何身份,皇帝就是在針對顧家女,她又能怎么樣?

小姑娘把唇抿得死死的倔強,眼淚在眼眶里滾來滾去,實在忍不住,她頭垂低,叭嗒一聲淚珠落到地上,她抽泣道:「不敢。」雖然這是在君前失儀,但她實在年經小,哪里經受過頃刻之間天翻地覆的無常命運。

也許有的,但,都比不上自己的心血被人一言奪走的苦痛。

進六回平生塞南塞北事皇令禁商(全)

話說顧家琪整頓樂安財務期間,受人點撥,無意發現秦家在青延、海林等江南區域的控制力大弱,本意施計教訓秦家不臣之徒,一筆天文巨款卻提前釣出仇人魏景帝。顧家琪順勢而為,五年一計,終於將君請入瓮。

皇帝再奪人心血,顧家琪「沒忍住真實心思」痛而哭出來。秦東萊忙打圓場,年輕人無狀,沖撞了陛下,叫人快把憋著氣兒抽哭的少年人帶下去。

顧家琪忍著心頭歡喜,腳步故作沉重地回到幕後,更換衣裳,變臉。

這時,聚寶盆大廳又出狀況。

琴簫合音如縹緲仙樂,傳入廳內,霓裳歌舞,梨花落雪,香氛裊裊。十數名白衣宮女,粉面配皓齒,眉心點絳紅,鬢高c梨枝,飄然入殿。

「梨花宮!」眼尖的人立即報出這批來客身份。

消息靈通的富豪大老板們嚇得齊齊倒退,縮在牆角,個個大驚失色,心魂難安。這梨花宮是新興江湖勢力,其宮主神龍不見首尾,武功高不可測,甫一出道,就把縱橫黑道數十年的老字號金牌殺手組織風雨生死樓,給滅了。

一年後,在風雨生死樓基礎上重建的梨花宮,接手原殺手樓所有據點,大行其道。

梨花宮除當家宮主外,另有四大護法八大修羅十二道飛天,每一個都戰績非凡。這些頂級殺手每次出場,都要搞彈琴吹簫飛花念梵經散香水的奇怪花頭,俗稱擺排場。

在那花瓣飛舞的美景中,暗藏梨花宮的必死一擊。

不過,道亦有道,這梨花宮每次出動前,都會下輪回貼清場。

「誰,誰接貼了?快站出來。」富豪中有人慌張地叫問,哪個不講道義的,接到梨花宮必殺貼,就自己找個地方吊死,做甚連累他們這些「無辜者」。

梨花香氣中,女子纖腰一扭,齊齊拜喝:「恭迎宮主。」

眾注意力轉過去,廳階處有烏發修身冷少年,羽衫籠煙,廣袖風鼓,銀簫紫穗,額間一點朱紅的觀音痣襯得一張玉顏,有如傾城絕色。

有人驚呼,有人抽吸,有人暗嘆。

「阿南。」來人冷冷清清的一聲溫柔叫喚,擾亂一池水。惶惶的人眼珠四轉,誰是阿南,阿南又是誰?

倏忽間,顧家公子旋身入廳,如風如霧,如電如光,再回首,他手上已多了寧貴妃面上蒙紗。

好快!

「護駕,護駕!」皇帝身邊的宦官高叫,這個江湖人,功夫太高,無人看清他的動作。錦衣衛臨此強敵,驚懼得抓不穩手里的刀劍。

「不是。」顧家齊隨意拋了冰紗,清清淡淡道。

寧曉雪早已淚流滿面,在初初見到這位清貴少年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就再容不下其他,縱然面頰上兩道新鮮的血痕毀了她的容顏。痴痴地望著闌台上,月下清影,她淚眼婆娑,呢喃:顧公子。

顧家齊偏過身,冰寒的眸光一一掃過數丈外的官兵,問道:「池越溪,在哪?」

沒人回答他,威名赫赫的秦家堡鐵血十八劍出鞘,就位擺陣,全身心戒慎以對。鐵血劍既能當得天山派屠滅秦家堡滿門,阻擋一個天山派弟子鬧事還是有所余力的。

雙方僵持,秦東萊吩咐秦嶂,去叫人。顧家琪依命來到聚會廳。

一見顧家齊那張向佛的臉,那副超然的身姿,顧家琪不由牙抽痛:個冤孽的,怎么就沒完沒了。可不能讓他們打起來,腦中飛快轉念應對之策,眼里已流出激動感慨的淚水。

「阿南。」這回,顧家齊的聲音里多了點暖意。

顧家琪軟軟綿綿了回了聲道:「哥哥。」

一如從前,那個青石榴的午後。

顧家齊沒管雜事,他眼底只有受了天大委屈的妹妹,他伸出手,牽上阿南的小手掌,微笑道:「我們走,阿南。」

「哥哥,我們去哪兒?」顧家琪仰面眨眼問道,不顧禮儀地用袖抹干眼淚,漾起天真無邪的純然笑容,好似生怕被兄長看出自己被人為難一樣懂事。

「回天山,在那兒,沒人可以欺負阿南。」顧家齊以似水般的柔情,溫柔笑許妹妹。

「不要,阿南不要。」顧家琪甩開兄長的手,一溜煙跑到秦東萊後頭,揪著他的腰際袍帶道,「阿南要住秦家堡。」

顧家齊冷喝道:「你敢不聽話!」

他怒,冷氣乍放,凍得余下人倒退三大步,這氣勢忒強了!

這就是高手。

顧家琪縮在那兒,顧家齊見到嚇到妹妹,連忙緩和語氣,道:「阿南聽話,秦家堡不能護你周全。」見她乃不為動,他又曉之以理,「不明不白地住在別人屋里,阿南,你的閨閣規矩都學到哪兒了?」

「阿南嫁他就可以了。」顧家琪緊緊地靠著秦東萊的腰腿部,理直氣壯地回道。

「胡說!他老得可以做你爹了。」

「我不管,我喜歡,我就嫁。」

顧家齊勃然大怒,左手迅捷有如鬼魅閃影,抓住小妹。顧家琪死活不願與兄長走,她又哭又叫,兩只手在空中虛抓:「東萊,東萊——」

這般親密叫法更為激怒其兄,也叫旁人好笑,小姑娘歡喜秦大堡主,那啥啥懂不懂什么意思?

秦東萊輕咳一聲,道:「這位少年,你雖為她之親兄長,也不能如此強迫自己妹妹。」

顧家齊努力壓制妹妹,又恐傷著她,正焦頭爛額,忽聽得仇敵如此說,冷喝道:「我自管教我自家妹子,與你個老不修的何干!」

秦東萊隱怒不發,微擺頭,秦嶂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又把小夫人搶了回來。

顧家琪臉笑得樂開花,她跑到秦東萊身邊,拽著他的衣角噌噌有悄悄話要說,秦東萊微彎身,顧家琪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用力親了下,然後,轉頭看向兄長,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狀:「哥哥,現在妹妹不嫁也得嫁了。」

顧家齊氣恨得睚眥迸裂,他不忍責怪妹妹,那就是秦家人的錯,果然該殺!

他一個眼神,身後白衣女子立即手抓花籃,飛拋鮮花碎片。

妙音響起,暗香浮動,無數人聞香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