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39 字 2021-02-13

李太後甚至借著徹查李顧誅連冤案,把皇帝最寵信的司禮監一把手袁振給滅了,再把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景福宮大太監頭子楊林逋重新推上東廠都督的位置。

錦衣衛南北指揮使也在此次洗冤風暴中,畏罪自殺。

李太後順理成章地把池太師之庶長子,如今是嫡長子,池長亭放到指揮使的位置上;一舉掌控帝國中樞大權要害,迫使皇帝屈服讓步。

這就是一個深諳內宮權斗的老女人的雷霆手段。

顧家琪的小花招,不過讓皇帝丟些顏面;但李太後卻能令魏景帝從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變成不值一提的廢人。

深諳內情的人都道,姜還是老的辣。

靖南府的盧總管、前五皇子之師石畫樓石先生、賀五陵、關昶的左右副手等人卻是服氣:顧家的小美人真是眼光毒辣,d若觀火,不費氣力,就把魏宮兩尊大神玩弄於指掌間,讓他們斗得你死我活,還給自己博得最廣泛的輿論支持,酈山侯府權勢重傾天下,不過時間問題。

「她本來就聰明。」關靖南侯半靠在書桌上,摩挲著光亮亮的鷹形金印,一副不以為然的淡漠狀,顧家琪厲害是理所當然的,不用他們誇。

「就是對自己太狠了點。」副手之一竇魚龍嘣出句憋了很久的話。

哪家姑娘不是視貞節如性命,顧家小美人卻用自己為餌,並舍棄所有護衛,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沒有秦家在後面撐腰不過如此,轉身在天下人面前,一舉粉碎帝王的驕傲。

只怕魏景帝再老謀深算,也想不到顧小美人會做到這種地步。

要不是她運氣好——竇魚龍還在嘀嘀咕咕,左腳被人重踩,抬頭一看皇太孫森冷要噬血的臉色,竇魚龍猛地狂煽自己幾個耳光,讓你嘴欠的。

盧總管救了他一命,他道:「爺,顧小姐來了。」

關靖南立即斂了冷臉,變得溫淡沉穩。他收好金印,邁著期待的步子,到外頭迎人。

顧家琪一身書生易妝扮相,由紅葉、黃花等人護送,走進這處海商會所。顧家琪一看自己要見的人,就是那年在夜叉島見過的小帥哥關靖南侯,笑道:「還真是你。」

關昶,也就是當年干黑瘦的小王孫排骨君,現在該叫司馬昶,他淡淡給了個歉意的表情,不是故意隱瞞,只是當時聽說她出事,匆匆趕到樂安反給人盯住,怕連累於她。

顧家琪笑著點個頭,她從來不在這些小事上分太多注意力。

司馬昶給她依次介紹他的老師、幾個親信,大家早在往來書信中神交已久,名字和臉對上後,大家很快熟悉起來。

賀五陵先說一個消息,袁振死前,把先帝改詔傳位先文德太子之子的深宮隱秘告訴了皇帝。也就是說,魏景帝現在沒有和李太後硬碰硬,而采取暫時讓步的策略,是在暗中調查皇太孫消息的真假。

為防他們兩母子聯起手,石畫樓擬把皇太孫的事透給海陵王知曉,海陵王要給兒子報仇,正愁沒名目,若知自己的繼子為擁有正統繼承權的皇太孫,必然把繼子當成寶守著。

若能再建個有效穩定的盟約,即皇太孫與海陵王的外侄女聯姻,那皇帝和太後就不足為俱。

但這事遭到皇太孫的激烈反對,迫不得已,他們請顧小姐來說通皇太孫答應婚事。

「我看也不忙著把這事告訴海陵王。」顧家琪思索後道,「宮里應該並不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性。你們弄得動靜太大,反而讓人懷疑,適得其反。陸有倫在給世子請婚,李家人又不會讓這門親事落到別家手上。不如,讓海陵王和李太後先斗一斗。待到一定時候,你們趁勢把兩個姑娘都定下來。這於大計有利。」

石先生溫顏笑回道:「顧小姐遠見,那這事就拜托了。」他朝其他人使個眼色,眾人依次而出。司馬昶去著腦袋,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

顧家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司馬昶視線移到她臉上,很平淡地說道:「我沒有繼位詔書。顧照光被騙了,你們都被騙了。」

「碰上什么事了,」顧家琪伸手握住他微涼的手掌,放軟的聲音,問道,「說起這種喪氣話?」

司馬昶定定看著她,顧家琪還是不明白,司馬昶低語道:「你為我付出這么我,我怎么能去娶別人?」

「跟你有什么關系,」顧家琪大笑,「就算不是你,我也是要這樣做的。

差別在於,事成後是你登上大統,而不是其他傀儡。」

她想想伸手指彈了下他的額頭,笑道,「再說不是便宜的你么,你還不高興什么。」

司馬昶眼神變了下,道:「你怎么知道,你那會子什么都不知道。」

顧家琪微聳肩,道:「現在你不是告訴我了。」

司馬昶唇一抿,單手抓著她的肩,喃喃道:「再有下次,再有下次,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你不要我。」

「好啦,是我不對。」顧家琪原來都忘了那事兒,但是,這家伙聲音這樣低柔,因自己沒有保護到她而自責傷懷,又好像被拋棄的小狗小貓一樣委屈可憐,顧家琪心不由地放軟,為自己的思慮不周道歉,並豎起兩根手指頭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司馬昶看著她帶笑意的眼,幽幽道:「你什么事都藏肚子里,碰上什么難事也不告訴我。我跟你的手下沒兩樣,你想到我了,才會對我說好話。」

顧家琪額頭爬滿黑線,真是,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教的,要是他跟她耍脾氣,她早一巴掌甩過去,該干嘛還干嘛;但像現在這樣用少年人獨有的憂郁的情懷擦訴她的無情無義,她心腸再硬也是忍不住要自我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真地像他所說的那樣混賬。

「秦家那事,」顧家琪其實不想提這么沒臉的事,但不說清楚,這家伙怕是真會本性發作,她偏過頭,不看那雙讓人心虛的眼,干巴巴地擠話道,「起初,我要不那樣做,他不會憐惜我,不會交還我家的產業,更不會放權;後來,這假戲做得多了,還真以為自己魅力無邊,忍不住要賭一把。」

她轉過臉來,看著他的眼,讓他知道她很認真說這些話,「你看,我也是會做傻事的。我好面子,才沒跟你說。別胡亂貶低自己。我從來沒把你當外人過。」

抓著她肩膀的手移到她的左面頰,輕輕撫摸微卷的唇角,他猛地低頭攫住那豐潤的嫣紅的唇。

顧家琪錯愕,繼而回神推他。

司馬昶倒很快開她,很平靜很淡然地說道:「那天晚上,你就是這么吻我的。」

這話把顧家琪想發作的脾氣給壓下去,行,是她先侵犯他,沒立場說他,那大家趕緊說完正事早點分開,眼前這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人,於她,既熟悉又陌生。

「那你現在不喜歡他道?」

顧家琪剛想重提他的婚事,又聽到他這樣問,輕笑道:「傻事做一回就夠了。」

「石先生說,女子失身於人,必得嫁給那男子。」司馬昶忽然又變了個話題,別有深意地說道,綠眸暗晦不明,卻透出她說的不合他心意他就翻臉的威脅。

顧家琪啞然失笑,道:「常理如此,不過,你知道的,皇帝陛下是不會讓我嫁給一個對他皇位有威脅的人的。」

司馬昶又耷下眼皮道:「我沒有繼位詔書,我就是個沒人要的私生子,你不嫁我,是對的。」

「再說這種話,小心我揍你。」顧家琪生氣罵道,她的頭隱隱痛起來,為什么他要這么難纏,為什么她要接下這燙手差事,為什么這世上沒有必死葯能一起毒魏景帝和池越溪!

她告訴自己別發火,這小子軟硬不吃,要慢慢說。

她又好言好語勸道:「沒有詔書,算什么問題。我不是說了,我和皇帝只有活一個,否則那事都不算完結。他死了,我希望是你登基為帝。這么多年我們都互幫互助過來,你若撒手不管,那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真這么重要?」

「當然,你在我心里很重要。」顧家琪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類似情話的話,只是此重要非彼重要。

司馬昶自厭自棄的神情有些許緩和,但還是有點倔,道:「你明知道我討厭那些女人。」

「我知道委屈你了。」顧家琪耐著性子哄道,「你想要什么,你說,我想辦法補償你。」

「現在沒想到。」司馬昶出奇好商量地答應道,「以後想到跟你說。」

顧家琪不自禁再按抽痛的太陽x,整場談話的主動權都抓在他手上,撒嬌耍賴威脅裝可憐哪樣好使用哪樣,達到目的再給顆甜棗,還讓她覺得自己真地虧欠他,以後不管說什么她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給他辦到。

這小子,越來越鬼了。

顧家琪離開後,盧總管、石畫樓等人進書房。

「把池越溪扔冷宮好了,」司馬昶溫柔如春風般和煦地吩咐道,他心情很好,好到跟了的副手們解釋,「她不喜歡我弄臟手的。」

竇魚龍不由自主地打冷顫,他性粗獷,情緒比較外放,不像其他幾個還能保持住鎮定的表情,但實際手指都在抽。

「那和徐家的婚事?」賀五陵小心翼翼地問道。

「加上博遠侯家的,你們去辦,」司馬昶笑呵呵地說道,「她說了,兩個都要。」

竇魚龍想撞牆,他們死勸活勸費盡唇舌從南邊一路勸到北,都沒讓這位爺松過口。

顧家小美人來了,前後一盞茶功夫,他們爺痛快地改口允婚,還要倆。(希望大家都明白,是誰吃誰o〔n_n〕o)

枯一回秋千院落簾幕重亂點鴛鴦(二)

卻說顧家沉冤得雪,太後重掌大權,原景帝身邊第一太監袁振死於後宮爭斗,皇帝和內閣迫於輿論壓力,對李顧兩黨及相關世家重新崛起,保持緘默。暗中,朝庭鷹爪卻在秘密徹查皇太孫之事真偽。

皇孫之師石畫樓便請顧家琪商議對策後,決定用李家派系人馬聯姻的方式,應對這次危機。

兩日後一晚,前五皇子現海陵王世子,司馬昶,寅夜摸進景福宮,顧家琪所在的宮殿。

顧家琪從夢中驚醒,看到床頭黑影,沒好氣問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說,非得夜半嚇人。

司馬昶沉沉答道,他今天被人罵了。

「小姐,是不是渴了?」外面,三月睡迷糊的聲音響起,另有宮女悉簌的穿衣起床身。

顧家琪打發了宮女,無奈張開手臂。黑暗中,司馬昶露出笑容,抱起人轉向他的秘密基地,冷宮某角落。

此人對y冷凄涼的冷宮很偏愛。顧家琪打個小哈欠,叫他說說誰敢罵他。

清冷的寒夜里,響起博遠侯家千金嬌媚憤慨的嗓音:「那個野種,綠眼睛的妖怪,不是吃蟑螂就是吃老鼠r的怪的,他就是y溝生的惡心鬼,他還剝人皮,吃人r,他哪里是人,娘,你怎么能讓女兒嫁給那樣的魔鬼!爹,你再女兒,我一頭撞死給你們看。」

司馬昶惟妙惟肖的口技停下來,抿著唇,靜立在那兒,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顧家琪氣笑,用力拍了他一下,喝道:「就這破事?你的心肝要真是玻璃做的,就哭給我看好了。」

司馬昶見這計不成,倒很快改變策略,他用明天吃涮羊r一樣的期待口吻說道:「好,我明天就殺到她家里,宰到她答應。」

他想剝那些人的人皮很久了的說。

顧家琪磨牙叫住他:「回來,這事我會想辦法。」

司馬昶轉回她身側,問:「真不要我動手?我的法子快好省。」

「不用,」顧家琪太陽x突突直抽,「明天你陪我到戲樓走一趟。」

隔日,海陵王世子邀請酈山公主游走京城。

海世子身形修長,皮膚雪白,隆鼻深目,相貌陽剛俊美,風度彬彬有禮,笑容從容不迫,風采迷人的他一現身街頭,立即無數人倒戈,公主就該配這樣身份地位容貌相當的世子嘛。

三月起先沒認出這異國美男子就是前五皇子,確定他的身份後,歡喜的叫聲幾乎震落天上鳥雀。什么衡安公子早給她忘到腦後,推著自家小姐和五皇子並排在前走動,她在後面捂嘴偷偷笑。

大家來到京城著名的白馬瓦市,這條街上商鋪專賣奢侈寶物。

自打顧家琪進了京,她就是這里的常客。因為本身的美貌與永不落的話題,她給這條街帶來五成新生意。隨著皇家公主婚儀采辦定制,京中貴女的消費傾向也備受影響。如今,這片奢侈富貴商業區,呈現前所未有的繁榮勢態。

就好像京中人人都是腰纏萬貫,沒有災荒,沒有貧困。

顧家琪今天就是來逛街購物,讓京中人知道她和海陵王府搭上線,就沖著兩家的權勢,皇帝、太後得信後必然有所動作,到時候,博遠侯之女哭鬧不嫁的問題迎刃而解。

好巧不巧,顧家琪在壽春樓看到一票貴婦挑翡翠玉飾,其中就有博遠侯夫人及其女兒,兩人時不時地抬頭偷瞄,方向正是她身邊的海世子,愛慕的羞面只要眼不是瞎的都能看出來。

顧家琪覺得很滑稽:「不是說,她罵你是惡心的怪物?」

「見錢眼開。」司馬昶用下巴比比身後仆人手上拎的她的戰利品,他們一進這商區,博遠侯妻女就跟上他們,隨著他為她付的賬越多,她們的眼神越火熱,還能聽到兩母女讓人翻胃的嬌羞對話。

顧家琪笑了幾聲,道:「知道她們什么心思不正好。這回是她們求著要嫁你,可不是你硬求,回頭讓石先生想想換些什么。」

司馬昶臉很臭,反復念叨著你就叫我娶這種女人。顧家琪給他念得煩了,不得不中斷她歡樂的購物之旅,找了個包廂吃飯,以避開博遠侯妻女計算金龜婿有多少身家的露骨眼神,以及那些錢都是她們的怎么能花在別的女人身上的惱火神情。

飯後,三月提議去聽戲,她打的主意全寫在臉上,只差沒大聲在街上宣告。

司馬昶先到外頭叫家仆准備馬車,顧家琪和三月慢悠悠走在後面,只聽得一陣女子焦急的「他走了」的嗔怪聲,伴隨著急慌雜亂的奔跑聲,一群女人從盡頭包廂沖出來,顧家琪和三月忙讓路。

大概沒想到她們會突然讓路,跑在最先的博遠侯女兒腳步沒剎穩,三寸金蓮的小腳也支撐不住慣性奔跑前仰的嬌軀,身形兩晃,竟從二樓樓道口的欄桿處翻了下去。

走在樓道上的司馬昶,急速飛身接住人。

一看救錯人,他的臉色頓時難看,想把人放下。博遠侯女兒卻羞答答地靠著他的胸膛,嬌羞又陶醉。

司馬昶厭惡地立即把人扔回那群八婆女人身上,那副y狠的樣子,要不是顧家琪在,都能活撕了博遠侯女兒的臉皮。

顧家琪瞧得分明,笑得肚皮都疼。

等司馬昶走進戲樓,他已換了身衣服。看顧家琪笑得快活的樣子,臉色發黑。顧家琪憋笑道:「好嘛,別氣,別氣,我請你吃糖。」

司馬昶使個眼神,隨從即把三月帶遠,司馬昶按住顧家琪的雙肩,不顧她掙扎地含著她的嘴唇,舔弄品嘗,直到顧家琪快閉氣發昏,他才松開她,眼中帶笑道:「嗯,很甜。」

顧家琪緩過勁,拿過桌上茶點砸過去,想訓什么,卻發覺沒什么可說的。

「以後不要這樣。讓人看見麻煩。」顧家琪淡淡地說了句,打開小銀鏡整整妝容,起身走人。

司馬昶頂著一頭的茶水,看著她遠走,一臉笑。

一晚,司馬昶又摸進宮,這回他沒驚動人。顧家琪翻身時才察覺自己不在原來的床上,她窩在少年的懷里,裹著狐皮毯,兩人坐在紫金殿的屋檐角頭,望月,吹冷風。

「醒了?」他低頭問道。

「這回是為了什么?」顧家琪問道,她小心地保持身體不動,掉下去不可怕,可怕的是驚動大內侍衛。

「陸有倫轉告我,博遠侯家的和海陵王妃娘家侄女,兩個我只能定一個。」司馬昶帶著輕快的笑意說道,手指尖撫著她皺起的眉角,他喜歡看她郁卒想發火卻發不出來的樣子。

顧家琪拍開他惡趣味的手指頭,身子晃了晃,她不得不伸手勾牢他的脖子,再惡狠狠地瞪他:選的什么爛地方。

司馬昶做個無辜的表情,又不是他沒抱緊她,是她自己不要他抱的說。

顧家琪深知這種事不能跟他扯,她專心想事,問道:「海陵王妃的娘家侄女,是叫徐雅言?」

「嗯哼,可能。」

顧家琪曾在宮中見過一次徐家姑娘,由三公主引薦,當時,靜妃和她會在一處談話,徐家姑娘懷里抱著只純白的波斯貓,雍容華貴,嫻淑大氣,一身氣度瞧著竟經養尊處優的深宮妃子還要貴上兩分。

可見海陵王府在她身上花費的心思,若司馬昶娶了她,這一生都要受制於海陵王夫婦;司馬昶與徐雅言二人有嗣,很難說,司馬昶還能有命在。

正因為深知這一點,司馬昶利用手中權勢,迫使海陵王府答應,由皇帝下旨賜婚。

王府長史陸有倫進京時,當即拒絕蘭妃的提議,一方面是因為海陵王的囑咐,另一方面,海陵王一直深信,是李太後讓他絕後,兩邊大仇,斷然不可能把李家派系的女人娶進門。

因此,陸有倫才會說,博遠侯家和徐家姑娘,司馬昶只能定其一。

「你們認識也有六七年了,徐雅言對你真沒意思?」顧家琪覺得突破口還在徐姑娘身上,搞定她,兩門婚事還是能成的。

司馬昶笑一聲,道:「她和海公公表哥夜夜花前月下訴衷腸。」

顧家琪吁一口氣,這下還真難辦了。

「我累了,送我回去。」她晃晃發酸的胳膊,夜風徐徐,司馬昶帶她飛回宮殿,是夜無話。

數日後,景福宮辦賞花春宴。

此宴除了撮合海世子與博遠侯之女,給他們發展j情創造機會,還有給顧家琪挑夫婿的意思,因而赴宴男女多不可數。

顧家齊和妹妹坐在太後左右,他拿著名冊對人臉,不是說這男的一臉色相,就是說那人有隱疾,把肖想他妹妹的男人全都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