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10 字 2021-02-13

要不是確定顧家琪內里現在已經冒火,司馬昶一定會把人留下再游戲幾天幾夜的。

顧家琪回宮的時候,已是午時,三月不滿地跟小姐嘮叨:她也想去朝陽山看日出呢,怎么不帶她啊;後來又轉過彎,不該破壞小姐和海世子兩人時光;但是,沒媒沒聘的兩人這樣親密要惹得閑話,改勸小姐就算再怎么喜歡海世子,身邊也該帶上丫環婆子。

「我累了。」顧家琪現在最不要聽到的就是跟海陵王世子有關的字眼。那會讓她重溫自己干的蠢事。

三月識趣地不再提這事,服侍小姐歇下。

躺到床上,顧家琪打了下自己的臉,又搖頭想讓自己忘掉那雙狡黠的帶笑的眼,並不成功。

那樣的夜晚在迷離,她神志不清了。

她竟然真地干出勾引青蔥少年的事來。

顧家琪痛定思痛,得和那小子保持距離。決心下後,顧家琪招回自己的護衛,讓他擋著半夜來的狼。

司馬昶沒再夜闖景福宮,數天後一晚,他來和顧家琪談正事。他已探明並確定,徐雅言對他情根深重,他肯背棄自己的長輩幫助心上人並發誓永遠不生孩子,唯一條件,他不能娶博遠侯家姑娘吳雨婷。

顧家琪輕啐一聲,教他道:「女人的話,你隨便聽聽就好。」

司馬昶嗯點頭,道:「我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無非是先哄著我信她,成事後我就由她擺布。聰明歸聰明,可惜過於自信,把男人都當成傻瓜。」

「這個女人,我會擺平。」顧家琪淡淡道,「你注意和太子的人打好關系。別再甩他臉了。」

「和我什么關系,冷不丁地塞兩個女人給我,又臟又臭的,我只是推開她們,又沒見血。」司馬昶振振有辭地自辯。

顧家琪笑笑,正要送他走,司馬昶忽地轉身抱住她,扣住她四肢,吻她親她撫摸她尾脊要害四處點火把渾身解數全使在她身上。顧家琪恨得牙根直癢,可是,學生天賦太高,把她侍候地渾身發軟飄飄欲仙,拒絕的意思很快就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這回,司馬昶還處克制,天蒙蒙亮的時候放過她,踩著露水出宮。

清晨三月來侍候小姐起身,顧家琪哪里起得來,編個吹了夜風的借口,打發了關心的人。下午,她出宮讓自己的人做幾件事。

隔天夜里,司馬昶又摸上她的床。

顧家琪火大地踢他,不過怎么阻止得了初嘗情事美妙滋味的毛頭小子。

而解開這道禁的人,正是她自己。

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要擔心顧家琪體力不夠精力充沛的少年人折騰,人家功夫深,辦事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往她幾處要x輸內力,既舒緩疲勞又能持久地享受魚水之歡,還不讓對方察覺出異樣,一舉數得。

枯一回秋千院落簾幕重亂點鴛鴦(五)

半月後一個傍晚,顧家琪在房間里算賬寫東西。

司馬昶摸進來的時候,她頭也不抬地說:出去,今天不行。暗想這小子也忒過分,日頭都沒下山就想著那事。

司馬昶沒有動,既沒走,也沒有纏她。顧家琪狐疑,抬起頭,看他滿臉通紅,全身難耐又壓抑,奇怪道:「你這是怎么回事?」

「葯,她酒里有葯。」司馬昶可憐地用鼻音撒嬌。

「徐雅言?不可能。」顧家琪篤定自己看人眼光,徐家姑娘不會做這種事;就算做了,八成也是這小子耍花招,就他那嗅覺和耳力,徐雅言能用葯成功迷翻他,還不如說是他自己主動灌下葯酒,好有借口來折騰她。

司馬昶不再說話,只是站在那兒,在彌漫她的幽香的房間里,任由葯力在體內翻騰,鼻血滴流,嘴里猛地噴出一口血。

顧家琪皺眉,也不敢碰他,低聲吩咐,不多會兒,徐雅言身邊的丫環紅葉被帶到宮內。顧家琪問今日情況。

「回主子,確是徐家小姐用了葯。」紅葉低聲道。近日,博遠侯夫婦收到數處豐厚田產庄園,博遠侯之子又頂了個肥差,他們家姑娘吳雨婷又獲贈奇珍古玩無數,出入排場直京都頂級王侯公卿家貴女。

京中吳家即將與富豪之家海陵王府結親的消息,滿天飛。

這都是顧家琪的安排,從側面刺激徐雅言妥協拿定主意。

徐雅言日日聽著這些消息,海世子對她又不冷不熱,心里著急。眼看著李太後即將下旨賜婚,又因靜妃娘娘曾勸她要主動,來京時,海陵王夫婦也曾有所暗示,徐雅言別無他法,橫下一條心,對世子用葯。

她並不是定要和海世子造成事實,只要留海世子在那兒一夜,這事兒就成了。

徐雅言的情況與當年的李香凝不同,李香凝用葯是要么求仁得仁,要么萬劫不復;徐雅言背後有海陵王夫婦,她用葯卻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長史陸有倫早安排好人等著「捉j」,用輿論壓力促成世子和徐家姑娘之事。

司馬昶喝了葯酒,溜到顧家琪這兒玩自虐告黑狀;卻徐等人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現在采萱殿那邊正連夜討論怎么善後。

顧家琪氣笑不得地瞪他一眼,打發了人,把他帶到溫泉池給他解葯勁。

完事兒後,司馬昶標准地得了便宜還賣乖,道下回咱們也吃葯助興吧。顧家琪疲乏,沒理他,自己卷了被子睡覺。

司馬昶還想弄她,顧家琪不是很有精神,就算他給她輸內力,也經不起這樣高頻率的春宵生活。司馬昶見她懨懨地沒神氣,倒是體貼地沒動手動腳,清洗後換上干爽的睡衫,抱著她,纏成一團,親親臉,嗅著香,兩人相擁而眠。

拂曉,太監尖細的叫聲驚醒沉睡中紫金城。

司馬昶渴睡睜不開眼,顧家齊一拳頭打醒他。顧家琪縮在床角,拿被單蒙住自己的頭,驚惶又害怕。面對眾人的疑惑,她只會紅著眼眶搖頭說不知道,她不知怎么會在這里。

昨晚,昨晚她分明是睡在景福宮的。

李太後很震驚,很心痛。太醫令請過來診斷,吳太醫捋須道,顧小姐身體康健,沒有異常。也就是不該做的事兩人沒做。

司馬昶垂著頭,站在一邊沒說話。

顧家齊瞪他一眼,又問太醫小妹是否服用了迷葯。吳太醫令搖頭道,顧小姐這個病症在醫學上有個專業名詞:夜游症,也稱夢游症。就是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地做事,醒來後卻不知情況。

「怎么會染上這種病?」顧家齊很想相信但更多的是不安,怕其中還有什么他不能掌握的情況。

「有可能是從前碰上什么心悸的事,讓顧小姐心生恐懼,害怕噩夢重臨,壓力積壓到一定程度,身體會自動做出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事,來這種無法名狀的舒緩壓力。」

吳太醫介有其事地賣弄他的最新研究成果,在場的人給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顧家齊深信不疑,他甚至猜得出小妹心里在害怕什么。他暗暗做出決定,又質問海世子跑進宮做什么。

司馬昶冷淡淡地抬起頭,沒有表情的臉上,能看到幾抹瘀青,他的視線掃過拿黑頭頂示人的始作俑者。這世間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用葯,讓他們兩個一起被「抓j」。

非她莫屬。

李太後來打圓場,道海世子大概是想回宮住幾天。

這么一說,大家恍然大悟,可不是,這個偏殿不就是當年五皇子住過的地方。

海世子被過繼給海陵王的時候,年紀尚小,留有想家(宮)的情結很是可以理解。

鑒於涉事雙方都年幼不懂事,李太後高壓嚴命在場眾人不得走漏消息,以免耽擱各自美好人生。

盡管如此,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宮里發生了什么事。

徐雅言妥協了,她既爭不過世子爺的青梅竹馬博遠侯家吳雨婷,也爭不過擁有傾城美貌權富家世的酈山公主,有的只是海陵王夫婦的支持,他們百年之後,又有誰能幫她。

她讓陸有倫送信回海陵王府,言明京中錯蹤復雜的形勢;並道若不遂世子爺的意思,等李家人(指吳雨婷)入府,只怕再無徐家人立足之地,那么,她也就再也不能幫叔叔嬸嬸守住家業。

海陵王夫婦從各種渠道了解到京中詭譎的情況,認同徐雅言的推斷,與其日後他們想法再塞女人給繼子,讓徐雅言平白低人一等,不如由皇帝下旨賜平妻,有徐雅言在,斷不能讓李家人再興風作浪。

這邊商量妥當,海陵王向皇帝請旨。

不日,魏景帝下旨,賜海世子雙妻:徐雅言吳雨婷,平妻不分大小。

旨意下達,顧家琪伸個大懶腰,搞定這事,她就可以離開了。

遠不說要避開即將來臨的風暴,近的就說顧家齊,全天侯盯人只恨不得詔告全天下誰敢娶他妹他丫的就滅誰。外人只道他關心小姐過甚,實際那腌臢事就不說了,皇帝豪門里也不是沒有過那樣的丑事。

當日,顧家琪給顧照光洗清冤屈後,她就想離京的。

不過出了皇太孫身份泄露事件,她又在京中多逗留近一個月觀察時局,現在海陵王府局勢定,她在京中一身無事,正是時候離開。

這時,顧家齊提出送她到江南療養。

原來他以為妹妹染上夢游奇症,是因為幼時所吃多般苦頭,他有心補償小妹,吩咐梨花宮教眾在江南買了處庄園,打算安置小妹在那兒養病,同時,也可避開宮里的風言風語傷害。

為免節外生枝,顧家琪沒有拒絕他好意。兩兄妹到蘇州,顧家齊安置好小妹,因有婚事在身,他須得回京備娶。他把梨花宮的好手留下,護小妹左右安全。

顧家齊一離開,司馬昶就現身,無機質的星亮眸子里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也許,在來路上,他發誓要怎么狠狠地折磨顧家琪,回敬她的無情。但當他看到她的笑臉,抱著她,吻著她的時候,再多的火氣也沒了。

「有時候,我真想把你做成人偶,這樣你就不會再火我。」司馬昶咬著她身上軟軟的r,邊念邊留下一處又一處的紅印。

「行啊,你把我弄死得了。」顧家琪逗趣道。

「死了,你就不香不軟不會跟我說話。」司馬昶把她從身上挖出來,像抱不夠一要把整個折弄成一團抱在懷里,好在少女的身骨足夠柔軟,能如孩子般曲弄。他抓著她的手掌愛不釋手地把玩她纖細的指骨,又送到牙床間或輕或重地噬咬,「還是這樣好。」

顧家琪吃吃地笑,小腳在他身下逗弄,司馬昶也顧不得其他,翻身壓倒她,先做了再說。

隔日傍晚,司馬昶醒來床上已不見人,案頭只有一紙,叮囑他回海陵王府成婚。

司馬昶把紙條捏得粉碎,低念:那里答應每天給他寫信,卻是隨便叫人寫幾個字唬弄他;這種事倒上心。

他點了下桌子,秘衛現身回報:顧小姐南游去了。

顧家琪身邊的人抹去了痕跡,他們的人也追不上。司馬昶要找她也不急在這一時,他得先回盛州准備迎娶事宜,要真搞砸兩樁婚事,顧家琪會打爆他的頭。

司馬昶想象顧家琪暴跳如雷的情景,笑起來,揮退秘衛,與陸有倫聚頭,同回王府。

枯二回遲遲春日暗香流情絲如霜(一)

前面說到顧家琪在京揮金如土,不僅變相提升皇家公主世家貴女眾豪門的婚禮規格,還帶動整個奢侈品市場呈現出驚人的繁榮景象。

放眼到大魏各州府,物價飛速地飆升,寶鈔越來越不值錢,戶部、內閣、各地的廠衛、鹽道按察使都向朝庭傳達一個訊號,危險,必須盡快制止。

嗅覺靈敏的人注意到這種現象,源於國內真金白銀的大量流失。

海外香料、珍寶等高昂奢侈品的涌入市場,更令巨量的金銀無形蒸發。然而,不管朝庭征收多高的稅或明令禁止海船進港貿易,都無法阻止權貴者的高消費。

因銀錢匯總瞬息萬變各地爭亂頻發,戶部官員一換再換,卻沒有人能夠想出有效辦法遏制這種社會大麻煩,因為通行貨幣白銀大量缺失,因為沒有完善的貨幣政策,因為沒有健全的應急防范措施而引起的經濟危機,用現代語來說,叫金融危機。

正常情況下,只要皇帝下道命令,讓各地的大地主大商戶拿出庫存的黃金白銀應急,這種危機可望迎刃而解。畢竟魏國實行白銀本位制的貨幣政策,有銅銀金在市場流通,問題就不大。

問題是,這些有錢人都在樂安錢庄的開有戶頭。

也就是說為了錢滾利滾利,他們存了大量的錢在樂安錢庄。魏景帝帶頭從樂安錢庄里取錢調錢,中飽私囊,致命樂安錢庄大量虧空,這些事,大地主大富豪大勢力代表不是不知道,但那是皇帝,他們沒辦法兒跟皇帝講人權,講財產私有,自己的錢被皇帝揮霍一空,只能自認倒霉。

在吃了這樣的大悶虧情況後,皇帝還向他們打白條要錢,大家都說沒錢。

如果是一家兩家推脫,魏景帝一定派兵直接抄家了事。現在是一大群,動一家其他人都會跟他抗議;整個朝庭都會跟他造反的。

支持皇朝、捐錢積極分子秦家堡,皇帝再有能耐也沒法從那兒榨出油水來,畢竟人家連整個錢庄都送出手了,還要秦家怎么做,人家幾千口子也是要吃飯喝水的。

動秦家,不啻於把天下拱手讓人。

可是借不到錢,天下同樣會大亂。

魏景帝為這事焦頭爛額,哪里還管得上池越溪失蹤李太後越權及顧家女勾搭海世子這些事,等他意識到顧家小姑娘從秦家堡出發到做軍火走私生意、積累大量金錢建魏國第一家投資型錢庄,再把樂安錢庄轉到他手上這里每一步都別有深意,想找她算賬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顧家琪此時身在海林,大運河岸最繁華的海港大都,距離副都建康半個時日。

她一副海外文商打扮,銀衫墨帶,鼻間架個茶色小眼鏡,衣前綴根精致的懷表金鏈,和小廝三月這兒走走,那兒看看,摸摸物價,探探索行情,在陽光明媚的大商城都會里,像她這樣沒有壓力的閑逛,真是無比輕松愜意。

午時,兩人走進八代庄,海林最負盛名的大酒樓。

顧家琪和三月說了一串八代酒樓的招牌菜,把個小丫頭饞得口水嘩嘩,直催著小姐快快進飯庄點菜。

鴛鴦、珠玉迎上來,她們是顧家琪留在此地的護衛,身兼秘書管事等數職。她們訂好位置,就裝著主子來用餐。

顧家琪主仆等人到三樓的時候,很湊巧,右側樓道也上來一群客人,推開的正是她們訂的包廂門。鴛鴦、珠玉喝止,這雅室她們早三天就訂了。

掌櫃的一瞧,兩邊都惹不起。

右邊的貴客由秦家堡的秦二爺溫老虎親自引領帶路,左邊的小海商雖不起眼,但鴛鴦、珠玉來訂包廂時那派頭,表明她們後面的人也非泛泛之輩。尤其是現在秦二爺都表明身份讓他們給個面子,鴛鴦、珠玉冷嗤,大有秦家堡的二爺算什么東西的蔑然意思。

掌櫃的冷汗冒滿額,沒法子怪人,只好怪八代庄的東西太好吃。

「那么,」右邊的貴客和顧家琪異口同聲,聽起來都像是要讓出包廂。

顧家琪沖到那邊打量一眼,人群中,一個氣勢沉穩的男人,三十出頭,其人龍章鳳姿,眼中氣象萬千,胸有溝壑縱橫,儀容一絲不苟,淺淡自持,卻又目空一切。

顧家琪神情不由一亮,這年歲這模樣這氣度無一不是恰到好處,直讓人心生交往。

她笑點個頭,叫鴛鴦、珠玉讓位。

對方面帶笑叫住她:「這位小公子,相逢不如偶遇。一起,如何?」

他的隨從有意阻攔,被他揮卻。顧家琪微笑,客套有禮地回道:「那么,叨嘮了。」

掌櫃見難題解決,招呼雙方坐定後,立即上八冷盤再報菜名。秦二爺定菜後,主客問道:「這位公子,不知何方人士?」

此人存在感極強,威壓並重,問得客氣,無形中卻透出一股命令的意味。

顧家琪道京城人士,正和家人南下游玩。她問道:「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秦二爺代回道:「這位凌老板。」

凌?顧家琪心里琢磨,如此人物,怎么從沒聽說過。她這些年走南闖北的,見過大小人物不知多少,都沒見到這般一望叫人心折之大才。

大概,唯有隱忍慎獨的秦家堡堡主秦東萊能與之相較。

忽地她想起一人,顧家琪打探道:「不知凌老板可識得丹東的凌鴻俊?」

秦二爺神色微變,用富含深意的視線頻頻打量顧家琪。

「哦呵、算是我那不成氣的家仆吧。」凌老板不以為意道,絲毫沒把丹東地頭蛇的名諱放在眼里。

顧家琪抱拳道:「原來是凌老爺子,失敬。」

這聲老爺了可不是故意把人喊老,而是丹東那邊黑道的人送給掌管東北地面黑勢力的凌老大的敬稱,顧家琪在那邊也有生意,打交道的也是一線掌權人物,但至今沒見過傳聞中的北派黑幫頭子。

這樣也就解釋了他與秦東萊身上那些相似的地方,同樣的戒慎態度,同樣的只抿唇含清茶習慣,同樣的不動聲色,表情謙和時兩眉會微挑總有種居高臨下的威嚴氣勢。

凌老板目色微淡,一派卓然不群,坦然接受了顧家琪的敬禮。

秦二爺代問顧家琪,如何識得凌鴻俊。

顧家琪笑答家里有生意,請丹東凌家幫過忙。她確實靠凌家的路子做軍火投機生意。凌家這些年靠她的貨,才把程家扶持的林家壓下去。這中間誰靠誰難分清,顧家琪要賺錢。秦家要打擊程家鞏固總瓢把子地位,凌家要地盤,如此而已。

凌老板直接問:三七七點式自動機槍?

顧家琪笑答,具體的她不是很清楚。

有了一點凌家生意收的牽扯,大家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聊出顧家琪對家里生意不感興趣,逃家了;聊出凌老板遠道來海林,是聽說西嶺秦家整了個樂安錢庄專搞投資理財,想來討討經。

雙方聊得也算盡興,又在同張桌上敬過酒,散場前,顧家琪就沒有推辭凌老板的共游邀請。

三月聽著小姐和一個中年男人嘰里咕哩說著她聽不懂的話,急死了,小姐和衡安公子都沒聊得這么投機過,難道小姐又看上一個老男人?這可不行。

可惜對方氣勢太盛,她不敢瞪眼,她就瞪鴛鴦珠玉,為什么不訂兩個包廂;又瞪送菜掌櫃,怪他家酒樓開得太小,沒有足夠的包廂納客。

現在一聽小姐還要跟這老男人同行,三月急得一拍桌喊道:「不行!」

顧家琪收了笑,三月咽咽口水,勇敢地阻止道:「公子,老夫人那兒要罰人的。」

「老夫人那兒我會叫人報備的。」顧家琪歉意地向對方微示意,相信大家都明白,小廝護主過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