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關教授，這位學生怎么沒聽你提起過啊。」

「關教授，這位學生的刺綉是跟您學的吧，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綉的太好了。」

「可不是嘛，我瞧著那四只神獸跟活的一樣。」耳邊全是誇贊安之素的聲音，像是能刺破楊兮的耳膜，她攥著拳頭，大聲的說道：「你們不要被她騙了，這不是她綉的。她之前根本不知道關教授要過壽了，還是我上個星期告訴她的，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

，她怎么可能綉出來一副四獸圖？這么大的綉圖，沒有半年的時間是根本綉不出來的！」

楊兮這番話說出來，賓客們的誇贊聲戛然而止。就像浪潮剛剛退去過後的海面，安靜如畫。

楊兮再接再厲，看向關沛華說道：「關教授，您最清楚了不是嗎？這樣一副綉圖，是一個人僅僅用七八天的時間就能綉出來的嗎？她還不知道從哪兒弄來騙您，想取得您的好感的呢。」

關沛華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楊兮說的沒錯，這樣一副工程浩大的綉圖，絕非一朝一夕就能綉出來的。哪怕是她年輕的時候，也得耗費半年的時間。

賓客們見關沛華的臉色由原本的開心和欣喜轉為平靜，似乎也明白了過來，一個個又開始竊竊私語，說的都是安之素借花獻佛之類的話。周邊的議論讓楊兮嘴角重新勾起了一抹笑，繼續說道：「安之素，你怎么如此卑鄙，關教授以前對你這么好，你就算不想親手為她准備禮物，也不該拿一件別人的東西欺騙她吧？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關

教授的學生！」

宋佳人又不能忍她了，剛要開口懟她，就聽一直沉默著的安之素緩緩開了口：「老師，您也不信這是我綉的嗎？」

關沛華張了張嘴，她不是不信安之素綉不出來，只是不信她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綉出來，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之素，你能來為老師祝壽，老師很高興。禮物是其次，是不是你綉的，這份心意老師都領了。」關沛華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折中的話。

楊兮高興了，哼道：「聽到沒有，安之素，關教授都不相信是你綉的。你實在太可惡了，我看你哪里是來祝壽的，分明就是來給關教授添堵的。」

安之素被化妝品點綴的精致的小臉微微有些發白，她的心有些鈍鈍的疼，不是因為楊兮說了這些難聽的話，而是她的老師，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始終不肯相信她。

安之素閉上了眼睛，努力的把眼淚逼了回去，再睜開眼的時候，眸光已是一片清明和自信，她微微的勾起了唇角：「你說的不錯，這么大一副四獸圖，的確不是七八天就能綉出來的。」

「哈哈，安之素，你終於承認了，承認這不是……」

「但是誰告訴你，四獸圖是我七八天前才開始准備的？」楊兮的笑被安之素飛快的截斷了，她看著她，目光銳利的如一把刀。楊兮可不怕她，她覺得自己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哼道：「你七八天前才知道關教授要過七十大壽，難道你要告訴我，你半年前就開始准備了？安之素，半年前你在什么地方？別人不知道，關教授不知道嗎？你以為關教授會相信你的狡辯？安之素，別把大家當猴子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