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黃霞氣憤不已的時候,突然覺得眼前一亮,「程子執!」黃霞追上去。
程子執走的很匆忙,沒聽到後邊有人叫他。
許自在被黃霞拉著,一直跟著程子執往團委辦公樓走。被拉的不舒服了,許自在說:「你自己先去,我隨後就到!」
黃霞樂得輕松,「好,那你快點來!」
許自在搖頭,在原地喘氣,「這個黃霞,看來真是被程子執迷住了!」
正在她自言自語的時候,寧浩也過來了。
「自在!怎么在這里?」寧浩在這里看到許自在感覺很意外。
「說來話長。」許自在調整好呼吸節奏,「陪室友來逛清華園……」她指指團委大樓,「她進去找程子執了!」
寧浩聽得一頭霧水,加上他也趕時間,直接說:「你先跟我來吧!」
寧浩牽著許自在的手一直往學生會辦公室走。
程子執先到辦公室,停了一下,見黃霞匆忙追過來,「程子執,等等!」她在後邊喊。
程子執想起來,她是許自在同宿舍的,「叫我?」他問。
黃霞已經跑的氣喘吁吁,只好點頭。
團委老師正好叫到程子執,「你先等下,我現在有事!」程子執跟黃霞說。
「寧浩怎么還沒來?通知了沒有?」老師問。
「通知了!」有人回答。「算了,不等了!」
「既然寧浩沒有來,那人選就定程子執了,大家有意見嗎?」老師再問。
「沒有!」一片合聲。
寧浩牽著許自在的手一起進辦公室的時候,正趕上大家散會出來。
「來學生會面試都帶女朋友,怪不得遲到呢!」一位師兄打趣寧浩。
寧浩笑笑,溫和的,平靜的,不見一絲波瀾。「對不起!」他說。
「不用跟我說,去跟老師說吧!」師兄打量著許自在,「好象在哪里見過?」
許自在輕輕抽出被寧浩握著的手,被人打量她覺得不自在,寧浩卻固執的又把她的手拉過來,握緊。就象小時候一樣自然,「別理他,我們一個系的師兄,老是跟我開玩笑。」說完,替許自在整理一下圍巾。
「許自在!」黃霞看到寧浩牽著許自在的手進來,也覺得詫異。
聽到黃霞的聲音,許自在終於想起來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追上程……」她剛想問黃霞追上程子執沒有,就聽到程子執抑郁的男中音,「許自在,你是來恭喜我入選學生會了嗎?」他走到她面前,盯著她,完全漠視牽著她的手的寧浩。
許自在也一頭霧水,懵懂著,她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寧浩的神色有瞬間的變化,但很快就恢復原狀,有許自在在身邊,他始終笑的溫和。
黃霞從沒見過許自在和哪個男生在距離上如此接近過,而且還牽著手,牽著手就算了,而且還神色自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難道?黃霞恍然大悟,「他,是你bf……」「天啊,許自在你居然有男朋友了!」黃霞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驚訝了,才會隨口說出來。
如果,許自在搖頭否認也就算了,可是許自在偏偏不說話。
而寧浩只是笑。
看著許自在一副風雨無波的樣子,程子執突然覺得天昏地暗,所有的精力仿佛都被抽走了,徒留一具軀殼佇立在她面前,只是執著的等待著她說一句恭喜!
被寧浩牽的手無端生出了許多汗,許自在感覺冷。面對程子執深邃的雙眸,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覺心頭一陣微微的刺痛。
寧浩握緊她的手,輕聲提醒「我們該走了!」
程子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回的宿舍,他的心被抽空了,麻木了!雖然打敗寧浩進入了學生會,卻覺得失去了全世界。
同宿舍的老大仔細端詳程子執床頭的照片:「我說寧浩的女朋友怎么那么眼熟,原來就是她!」
程子執冷笑,「你看錯了!」他一把將鏡框從床頭掃下拉,鏡框摔的粉碎,只是鏡框里那張臉始終在微笑。
自從大家在學生會遇見寧浩與許自在牽手相擁,就認定了她是他女朋友。寧浩也不矯情,大方承認,而且還請熟識的人吃糖。
許自在也覺得心頭甜蜜,兩個人十幾年的感情終於有了著落。
自此,許自在和寧浩算是正式交往了,也象模象樣的談起了戀愛。只是,他或許不一定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程子執消沉了一段時間,整天不說一句話。但後來,也似乎看開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
倒追他的大有人在,他偶爾也和美眉們吃飯跳舞,卻永遠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隨意的很,而且滿不在乎。也許就是這樣的男子才更吸引人,引的無數女生猶如飛蛾撲火。盡管飛蛾之多,卻無一讓火止息。
程子執越來越沉默,讓同宿舍的師兄憋的難受,「靠,你不說話是不是想養成內傷?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戀愛就在沉默中變態!」
「沒興趣聽!」程子執扔給他一句話又自己百~萬\小!說去了。
「你小子牛!」師兄嘮嘮叨叨洗衣服去了。
周末回家,總覺得閑的難受,程子執干脆自己動手收拾房間。書桌最里邊的抽屜一直上著鎖,保存著他比較珍貴的東西。取出鑰匙,輕輕打開抽屜,一些紛繁的小東西映入眼簾,每一樣都那么幼稚卻可愛。
幾片糖紙,幾個火柴盒,一把軍刀,幾幅素描,半本相冊,最有個性的也是他最珍愛的,是一個獸皮面具,那是許自在去非洲帶給他的禮物。可能由於時間久遠,面具上無顏六色的染料都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色彩,因此也不再象當初那般嚇人。程子執慢慢將面具戴上,回想起當初許自在把面具送給他時的情景,她被嚇的撲到他懷里,心撲通撲通的跳,而他則像個男子漢那樣擁著她,安撫她,「沒事,沒事!」
程子執喃喃的對自己說:「沒事,沒事!都會過去的。」他想自己安慰自己而已,可為什么心象缺了一個角,聽不到任何安慰的話?
「會沒事的。」他摘下面具,仰起頭,任朦朧的眼望向窗外。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幾個周末,許自在都回家很晚,象所有談戀愛的人那樣,她和寧浩逛遍了校園的每個角落,享受著兩個人相處的美妙時光。
要不是寧浩很忙,他們還會繼續樂此不疲。
寧浩受母親所托,每周給阿芳補習功課,前段時間,已經耽擱了。所以,這個周末,寧浩無論如何必須要去給人家補習了。
把許自在送到大門口,寧浩真有點舍不得跟她說再見,「快點去吧,太晚了不好!」許自在微笑著和他說再見。現在的寧浩已經失去了靠山,不再是以前的貴公子,他有新的生活方式,而且一切都要他自己去付出,去爭取。她需要去適應他新的節奏。
「記得想我!」寧浩叮囑道。
見她點頭,他才戀戀不舍的轉身。
吃完晚飯,許自在在大院里散步。其實她是想出來給寧浩的電話,她不想爺爺乃乃知道她和寧浩在交往。不知不覺就走到老槐樹下。已是初冬,樹葉早就落光,只剩光突突的枝椏在寒風中搖擺。她抬頭看往日系過秋千的樹干,上面還有繩索勒過的痕跡。
童年,早已走遠。可為什么,耳邊依然回盪兒時的歡笑?
其實,程子執每次回家都會來這里看看,在老槐樹下的長椅上坐一會。昔日,這里的秋千和草坪都是吸引他的原因,而今都不在了。
遠遠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依然高挑、清瘦。為什么小時候長的象冬瓜,現在卻怎么也胖不起來了?他輕嘆一聲。
這輕微的聲響還是驚動了她,許自在回頭,正好看到程子執站在身後。
「出來散步,看到你在這里,就過來了!」他解釋。
程子執好象瘦了不少,神態也不若往日的不可一世。「不知道你也回來,好久不見了!」不管怎么樣,見到程子執她還是很高興,許自在微微一笑,露出一對可愛的小酒窩。
「是啊,好久不見!」程子執回應道。
自從寧浩宣布她是他女朋友後,他們就一直沒見過了。他沒去主動找她,當然,她也不會主動找他的。
「過來坐一會吧!」程子執一副黯淡的表情讓她不忍拒絕。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坐在長椅上,相對無言。
許自在尷尬的笑笑,「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成為朋友了呢?記得小時候,我們是冤家對頭呢!」
「是嗎?」程子執在腦海里努力搜尋兒時的記憶,「小時候我從沒有把你當冤家對頭啊!」
許自在看他認真的表情不象說謊,「怎么沒有?是你不記得了吧?」她呵呵笑道:「不過沒關系,本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前你欺負我的事就算了。」她故意拉長聲音:「因為我們現在是好朋友了!」
「好朋友!」程子執也笑了,卻笑的凄涼。
「怎么了?」許自在發現程子執好象不對勁。「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吧?」她逗他,「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可以做一次垃圾桶哦!」
他只是輕嘆。
許自在踢著腳下的小石子,無聊的看著程子執,等著他開口。
而他卻看著路燈下晃動的影子看的出神,她與他的疊在一起,顯得那么親密。
「到底怎么了?」許自在想。「這副神情,不會是失戀了吧?」她開玩笑的說。
程子執一頓,慢慢看向她,足足有半分鍾,才說:「你怎么知道?」
許自在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一個勁的咳。
程子執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咳了半天,終於緩過來,「老大,我只是亂猜。」
程子執十分認真的看著她,「你卻猜對了。」他的語氣那么隨便,但細聽起來,是認真的。
許自在有點不相信面前的人是程子執,起碼不是她所認識和熟悉的那個程子執。
路燈發出冷冷的光,似乎是為了襯托他的傷感,寒風偶爾吹過,老槐樹的枝椏互相碰撞,劈啪劈啪的響。許自在覺得胸中脹的難受,便更加使勁的踢地上零落的石子。
「記得跟你說過,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程子執喑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本來渾厚的男中音夾雜著失落與無奈。
許自在輕嘆一聲,「感情的事無法勉強。」
「是啊!」所以他不說,也不勉強她,只是他一直在勉強自己。
「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她,但她從來不知道,我是不是很傻,很可悲?」程子執自嘲的笑著,可笑容里分明有哀傷。
這樣脆弱的程子執對許自在來說是陌生的,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來安慰他,只能陪他一起傷心難過。
「你怎么哭了?好象該哭的人是我才對!」程子執看著許自在偷偷抹眼淚,有點哭笑不得。
許自在擦干淚,「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
「傻丫頭,別哭,我只是把你當垃圾桶了。」程子執從上衣口袋你拿出紙巾遞給她,「知道你愛哭,所以老是隨身帶著紙巾。怎么樣,我這個朋友對你還不錯吧?」
被他一調侃,許自在忍不住笑出來,「真臭美,我哪里愛哭了?」
夜風已冷,路燈下昏黃的影子看起來不再孤單。
「許自在,你覺得活著快樂嗎?」
「從來沒有這么快樂過!」
「你覺得幸福嗎?」
「如果這樣的日子能永恆,我會覺得這就是天堂。」
「真是傻丫頭!」
「太聰明的人折壽!」
「一定要快樂!」
「你也要!」
「一定要幸福!」
「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想不幸福都困難,不是嗎」
歡笑聲在夜色里肆意飛揚,最終化成悠遠的回響。
終於,手機悅耳的鈴音劃破了夜的寧靜,卻是某些人期待已久的幸福和浪漫。
時間如白駒過隙。
轉眼大二了,在一年當中,許自在和寧浩的感情穩步上升,每周固定見一兩次面,在學校附近到處逛逛,吃點東西,然後他送她回宿舍。兩個人也象其他情侶一樣,在宿舍樓下吻別,只是寧浩的吻每次都那么不溫不火,永遠把熱情控制在理智之內。
黃霞發表個人觀點,認為他們的愛情雖然基礎牢固,發展穩定,但缺乏激情,更缺乏後勁。許自在只是一笑置之,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一年的時間里,黃霞設計了倒追程子執計劃,如偶然遇見,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等步驟,只是沒有一樣能按計劃實施。
只有一次一起吃飯,還是許自在請客,因為她電腦中了病毒,讓程子執來重裝系統。黃霞哀嘆,為什么程子執能如此之拽?根本就沒把她黃大美女放在眼里。
許自在安慰她,「如果你能早點認識他,更會認為他拽的欠揍!就這么一個爛人,勸你還是盡快改變目標,免得浪費一腔熱情。」
黃霞卻吃了秤砣鐵了心,「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
當程子執順利當上學生會主席的時候許自在正在西安進行全國大學生紅十字會巡回義演。
一曲悠揚的鋼琴曲《秋日》,引得台下掌聲轟鳴,謝了幾次幕,許自在才得以走下台,「許師姐,你手機響了好幾次了。」小師妹恭恭敬敬的為許自在遞上手機。現在她也是別人的師姐了。
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程子執。
「找我什么事?」許自在回過去。
「呵呵,剛才還想著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訴你,現在卻忘記了。」握著聽筒,他溫柔的笑,其實他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
「無聊!」許自在以為他又整她,程子執向來難改捉弄她、欺負她的習慣,雖然現在多少有些改變,但青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還是要加強防范,以免又著了他的道。
「想起來了,我是想告訴你我當選學生會主席了!」程子執故意逗她。
「太好了!程子執,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許自在興奮的聲音傳染了程子執,他笑的一臉滿足!
「給別人的女朋友打電話還能笑的一臉陶醉,估計也只有你能干得出來!」宿舍里的老大一副不贊同的樣子,他是大四物理系的才子,寧浩的師兄,平時與寧浩關系也不錯。
程子執也學會了許自在慣用的招數——不回應,任你說什么、做什么都是在唱獨角戲。
「嘿!」老大捅捅程子執,「程公子怎么不說話了?」
掛了許自在電話,程子執笑眯眯的看著老大,「讓我說話?」
被他看的發毛,老大有點盯不住,總覺得程子執在醞釀什么y謀,「靠,哥們投降!」他舉手豎白旗。程子執才說:「以後最好少說話,我最近怕吵!」
「靠,你小子還真是在沉默中變態了。」老大嘮嘮叨叨的走了。
從西安回來的時候,寧浩本來說好要去接她,所以許自在才跟爺爺乃乃說家里不用派車了。可是火車快到北京站的時候,寧浩打來電話,說因為給阿芳補習走不開。
許自在失落的握著手機,寧浩也有他的苦衷,她能理解。可是接女朋友難道比給另一個不相干的女孩子補課來的重要嗎?她還是有些在意了。
車站人多,許自在拖著重重的行李,走的緩慢,如果知道沒人接,她就不會給大家買很多禮物了。
手機鈴聲一遍一遍的響,因為混亂,開始她並沒聽見。
待接起來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程子執氣急敗壞的聲音,「沒帶耳朵出門,害我白擔心一場。」
「真是很典型的程子執說話風格!」許自在嘲諷他,「找我什么事?」
因為周圍聲音太嘈雜,許自在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
「在哪里?怎么這么吵?」程子執問。
「剛從西安回來,還在車站。」許自在邊接電話邊拽行李,因為東西太多,一個旅行包從大箱子上掉下來,滾出去老遠。
許自在無奈的看著滿地狼籍,只能苦笑。「快瘋了,等我回家給你回電話!」她迅速掛斷,去揀自己的旅行包。
手機又響,還響。許自在接起,「有什么事等會再說,我現在已經手忙腳亂了!」她再掛斷。
還響,再響,瘋狂的響,「好吧,你說。」許自在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停下來,這樣別人就不會輕易碰到她了。
「你一個人嗎?司機呢?」程子執問。
「恩。沒叫司機來接。」
「傻瓜!在車站等我,去接你!」這次程子執先掛斷了。
許自在看著手里的手機覺得好笑,程子執還真會開玩笑,周末司機都休息,如果提前沒約好,現在到哪里找人來接她?
她拉著行李,隨著人流緩緩移動,好不容易出了站台。
等出租車的人排了長長一大隊,估計排到她這里還要等半個小時。
手機響,「許自在,你在哪里?」程子執的聲音傳來,背景嘈雜。
「出租車站。」
「別亂走,就在那里等我。」
果然沒過幾分鍾,程子執風塵仆仆的出現了。接過她手中大的行李物件,帶她穿過人群。許自在詫異的看著程子執,他是超人嗎?
「司機呢?」許自在上車後發現沒見到司機。
程子執笑的古怪,「在這里啊!」他上車發動車子,動作還算流暢。
「你會開車?」許自在懷疑?
「不會,只是昨天剛學了幾下?」程子執認真的看著前邊的路,樣子的確象個新手。
「我看我還是打車走吧!生命誠可貴。」許自在一副懇求他停車的表情。
車子兜了幾個圈,終於出了車站,上到主路上。
許自在擔心的看著程子執,「雖然小時候有點小仇小怨,你也不至於要謀害我吧?」看著車子在川流的馬路上行駛,許自在一顆心緊懸著。
「求你停車吧,程子執!我們現在可是好朋友了!我犧牲了你也沒什么好處啊!」許自在苦口婆心。
「你再羅嗦,可真危險了!」程子執看她一眼,示意她最好閉嘴。
該說的都說了,該求他也求了,許自在只能自求多福,嘴里碎碎念,「佛祖上帝耶蘇保佑!」
程子執覺得好笑,「唐宇楊峻他們幾個都坐過我的車,哪個也沒象你一樣啊!好歹我也拿駕照一年多了。」
「那騙我說剛學?」許自在憤憤看著他。
程子執只是笑笑,經常看看許自在生氣的樣子也能讓他精神愉悅!
一路上,許自在問「你剛打電話找我什么事啊?」
程子執正專心開車,說:「忘了!」其實他剛打電話給她只是想問問她安全到家沒有?
雨過天晴(上)
許自在和寧浩從來沒吵過架,當然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吵架。寧浩是個溫和的人,許自在是個隨性的人,兩個在一起總是溫馨和美。自詡為戀愛專家的黃霞老說他們這樣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