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2)

他也不敢有所妄動。」

漓天澈凝視著我,語聲溫軟,「這個我自然明白,軍中j細並不難揪出,這些全都交由我來處理,你只要好好養傷,其他的事,什么都不要再管『『『『『『」

心中瞬間暖意融融,垂眸躲避他纏綿熾熱的目光,不禁黯然,我與你之間橫亘太多,緣分終究淺薄,從來就沒有過朝朝暮暮,亦不可能會久久長長。

愛或不愛,終不過在人一念之間罷了。

其後數日,漓天澈率軍西進,先後收復靈州,白蒼等西域通關要城。突厥大軍一路潰敗奔逃,汗王穆勒不得已遣人遞來降書,央求漓天澈退兵,並且保證在位期間永不犯境,此為後話。

一連幾天,我呆在順州城中閉門不出,遣退身邊一干人等,只留霽雪一人在身旁伺候。身上箭傷雖已轉好,所中之毒卻漸露端倪。初時只覺頭暈目眩,耳鳴口干,到得後來,體內五臟六腑如遭火燎,渾身每一寸骨骼卻如被寒冰淬煉,劇痛難當。

不得已親自施針為自己療毒,也僅僅只能緩解一時的疼痛,體內怪毒每隔幾日便發作一次,雖然短期之內難以致命,卻足夠讓人痛不欲生。

我為梅昱把過脈,亦曾幾次施針為他鎮痛,發現他毒發時的種種症狀與我的完全相同。於是明白,我們兩人所中之毒均出自阿史那藍之手,如今伊人已逝,解毒的重任便落在了我一人身上。

夜涼如水,月冷如勾,戈壁難得未起風沙,一片靜謐無聲。

我斜倚在床上信手翻書,抬眸望向長窗,一道身影遠遠凝立在月下。無聲一嘆,垂眸仍將心思放進書中,室內長久寂靜無聲。

「少主,您這又是何苦『『『『『『太子殿下幾番前來探視,都被您擋在門外,這會子夜寒露重,殿下千金之軀,若是著了風寒『『『『『『不如『『『『『『」霽雪自一旁掙扎再三,終於忍不住開口試探。

我淡淡自書中抬頭,一臉漠然,「我若不狠下心腸,又豈能讓他斷了念想。你自去歇著,我再翻幾頁書,一會便睡『『『『『『」

說著,也不等她回話,依舊低頭兀自百~萬\小!說。霽雪輕嘆一聲,望著窗外怔忡片刻,終是無奈轉身,悄然離去。

她對漓天澈的心意,我又何曾不知。從初見時的嬌羞向往到再見時的雀躍慌張,少年情懷,莫過於此罷了。只怕這份心意亦如漓天澈對我的一片痴心,終將如水流逝,白白空付。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

當時只道是尋常(2)

宣武一十九年深秋,太子漓天澈率領聖朝四十余萬大軍浩浩盪盪凱旋而歸。大軍在距離京城錦都五十里外安營駐扎。恰在此時,玄畿宮中傳來天子聖旨,責令漓天澈退兵三百余里,不得攜帶一兵一卒返朝覲見。

這道聖旨來得突如其然,卻也不出我與漓天澈的意料之外。

魏相一族定是覷得端倪,搶先一步向宣武帝面進讒言,得他不得不痛下旨意。只怕我們前腳剛踏進錦都城門,後腳已被當做敗軍之將鐐銬入獄。若被他們趁亂奪得兵符,從而號令三軍,聖朝從此危矣。

入夜,錦都城中萬家燈火闌珊,繁華奢靡到了極致。城外五十里,曠野蒼茫,冷寂凄清。

軍中密探剛剛踏出帳營,漓天澈砰地一掌擊在案上,只聽他壓低聲音,語帶嘲諷,「他當真以為自己能瞞天過海么?」

我上前一步,淡淡開口,「只怕魏相早已做好一切准備,只等你我自投羅網『『『『『『」

漓天澈冷眼看我,眸中精光威攝,「那就設法喬裝混進城中,我就不信我面見不了父皇!」

「要想混進城中自然容易,可若是想混入玄畿宮,只怕很難。還請殿下三思『『『『『『」

漓天澈微微一怔,負手緘默不語,眸清如水,定定向我望來,帳營中一時間寂靜繚繞。

「站住!何人擅闖行轅大營?」帳外忽然傳來巡邏士兵高聲呼喝。

「大膽!竟敢阻攔太子妃鑾駕,還不退下!」

猛地抬頭,漓天澈與我俱是一驚。驟然間,一念電閃。元容太子妃若是能夠自由出宮前來城郊行營探視,是否表示形勢已經有所轉圜?

未及回神,一股暖膩馨香直撲進大帳,愕然抬眸,一道嬌小人影已自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雲鬢高挽,玉釵斜簪,眉黛若繪,清瘦如梅。

「元容,你怎么會來?」漓天澈眉心微擰,緩步走近。眼前一切,不能不讓人心生惶疑。

「是臣妾百般央求父皇母後讓我帶冀兒來見您一面,宮里派了人在帳外候著,臣妾不能耽擱太久『『『『『『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宮中人人都傳您帶兵不力,屢吃敗仗,眼下更是棄邊境於不顧,倉皇逃回錦都『『『『『『父皇『『『『『『父皇會怎樣待您?殿下會不會出事『『『『『『臣妾跟冀兒該怎么辦?怎么辦?」元容語調驚顫,憂急如焚。

漓天澈回眸與我對視一眼,繼而蹙眉輕嘆,柔聲勸慰眼前淚人,「宮中不過人雲亦雲,無需理會他們,你只要知道,我不會有事,你們更不會有事,懂嗎?冀兒呢,抱來給我看看『『『『『『」

元容低頭拭盡臉上淚痕,轉身向帳外輕喚一聲,「梓書,快將冀兒抱進帳來!」

一名粉衣宮裝侍女疾步走進帳中,懷中小小襁褓里,一個柔軟幼嫩的嬰孩正安然甜睡,遠遠的,便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奶香,讓人情不自禁心生愛憐。

心念疏忽一動,心緒莫名起伏。

是的,唯有這樣方能順利進宮,只是『『『『『『只是讓我如何邁得出這一步『『『『『『手心不知何時已滲出冷汗,我掙扎著看向眼前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眼底喉間盡是澀痛。

躊躇良久,終是沉沉開口,「殿下,請容我稍後隨太子妃進宮,將突厥降書面呈皇上『『『『『『」

猶如驚電劈落,漓天澈猛地回頭看我,滿目疑惑,卻仿佛不知怎樣開口,半晌方遲疑地道,「你『『『『『『如何進宮?」

「將我與梓書互換裝扮,隨太子妃和冀兒殿下一同進宮!」txt電子書分享平台AK小說

當時只道是尋常(3)

霎時,一語激起千層浪。

「你『『『『『『當真?」漓天澈驟然轉身,眼底隱隱掠過一絲清亮。我能感覺到他瞳孔里的炙熱,全身血y似在一瞬間沖進腦中,臉頰彤雲一直彌漫到了耳根。

「我『『『『『『」

是的,我在猶豫,腦海中一時空盪無著,荒涼無邊。

橫亘在我眼前的正是一道坎,跨過與否,皆在我一念之間。著女裝,不正是一直以來我心中隱隱所向?為何真正到了箭在弦上千鈞一發的時刻,我卻突然松不開弦了?

漓天澈仿佛d穿我此刻心底的糾結,眉峰輕揚,「不必勉強自己『『『『『『我會再想辦法『『『『『『」

「不『『『『『『」深深一呼,再抬眸時,眼中已是一片澄澈,「這有可能是眼下最合適的方法,情勢急迫,不論如何,我一定要竭盡全力將降書面呈皇上!」

一襲廣袖長裾粉衣宮裝,頭發按照梓書來時的樣子輕輕挽在腦後,梳成對髻,別了兩只梅簪,其余長長披在身後,如雲似瀑。

我凝望鏡中容顏,眉黛若山,氣質如蘭。眉目還是我的眉目,卻分明有哪里不同。

「他心里始終只有別人,直到二弟大婚的當日,我才發現竟然是你,那時真是晴天霹靂『『『『『」元容立在身後,望著鏡子幽幽開口,鏡中映出她一張蒼白失落的臉,「如今看來,我竟無話好說,唯有任命罷了『『『『『『」

心中悚然一驚,我瞬間醒神,沖她脫口而出,「太子妃多慮了,蔓清身份特殊,自問這一輩子沒有資格論情,更不可能給您帶來任何的威脅,請太子妃放心,往後『『『『『『我盡可能避開他就是『『『『『『」

身後帳簾輕動,漓天澈斂容走了進來,暗沉的眸中冷冷一片,卻分明夾雜著無邊的痛苦,讓人不忍視。

「到了宮中萬事切記謹慎小心,若是正面遇上魏相的人,先想方設法及時脫身,依你這身裝扮『『『『『『應當萬無一失『『『『『『」聲音冷冷地不帶一絲感情,漓天澈將突厥降書遞到我手上,隨即轉身大步離去。燭火搖曳,將他清拔的背影投在地上,愈顯孤絕。

一路跟隨鸞轎步行回宮,低頭走在夜色里,冷風拂面,衣帶輕飄。一旁宮中隨侍未曾覺出任何異樣,我卻一刻也不敢放松,前方即將發生什么,誰都不知。

「站住!」鏘鏘兩聲刀劍相碰,抬頭看時,肅穆庄嚴的玄畿宮赫然就在眼前。心內微微一凜,忙垂眸解下腰間令牌遞給守門禁軍。若是順利跨進眼前這道朱漆大門,過往一切便將大有轉機。

「還不快些,小殿下身子嬌弱,若是著了風寒,看父皇怎么懲治你們!」鸞轎中的元容冷冷一聲清叱,像是在作回應,她懷中的冀兒倏地哭出聲響,哭聲嘹亮,在這凄冷的夜色中饒是讓人心驚。

「小的該死,請太子妃恕罪!」眼前一眾禁軍侍衛撲通跪倒一地,鸞轎再次前行,緩緩進入宮門。

剛踏進午門,前方不遠處竟齊齊立著十數名青衣宮人,見鸞轎走近,為首的一名公公揚聲開口,「小的們奉皇後娘娘懿旨,特來接太子妃與小殿下回東宮!」

心中猛地一驚,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元容一把掀起轎簾探出頭來,我忙低頭躬身將轎簾接在手中。只聽她怒聲道,「這是什么意思?我隨父皇的旨意前去探視太子殿下,如今回到宮中,自然要先到父皇面前有所交代,之後方回東宮,誰要你們現在接了,都給我滾下去!」

「請太子妃息怒,皇後的懿旨小的們不敢不從,娘娘說了,若是辦不好這件差事,小的們便要提頭去見她,還請太子妃不要再為難小的們了。娘娘還說,近日宮中有關太子殿下的謠言眾多,為免太子妃您與冀兒殿下受到影響,最近一段時間,還請太子妃待在東宮里頭哪兒也不要去,小的們自會為您打點好一切,不讓您和小殿下受到一點點的委屈。太子妃,請吧『『『『『『」

「大膽奴才!放肆『『『『『『」元容臉色刷地一片慘白,懷中冀兒的哭叫聲也愈加響亮起來,在寂靜冷清的夜幕中顯得分外刺耳驚心。

等閑變卻故人心(1)

忙低頭沖她暗暗使了一個眼色,元容雙唇微微哆嗦,忍了又忍,方才恨恨坐回轎中。那名公公輕輕點頭行了個禮,隨即長長一聲吆喝,轎子復又抬起,緩緩朝著東宮行進。

沉默不語跟在轎旁,心中一陣起伏。名為保護,實為軟禁。魏皇後也已按耐不住,暗中動起了手腳,只怕朝堂之上更是風雲詭譎,暗潮洶涌。這當中所有的隱秘關系,不知宣武帝可曾看在眼里。

鸞轎剛一抬進東宮,身後朱漆銅門轟然闔上。一干青衣宮人並未跟著進來,想必此刻盡皆看守在銅門之外。原本輝煌顯赫的太子府,此刻卻門可羅雀,蕭條冷清得直讓人心酸。

側殿中燭光明媚,我徐徐推開窗棱,夜風撲面,吹起粉色衣襟輕拂。抬眸望去,一輪明月懸空,灑下斑斑清輝落影,帶著無盡的幽涼深黯。

「如今可怎么辦才好?」元容自一旁憂心忡忡地開口問道,語聲微滯。

我微微一愣,抬眸淡笑,「太子妃請放心,您只要照顧好冀兒殿下,其余的,就讓我來想辦法。」

「儲妃娘娘,冀兒殿下的葯已經煎好了『『『『『『」身後突然傳來女子的輕柔嗓音,詫異回眸,一名宮裝侍女低眉順目地站在身後。

「我知道了,讓徐嬤嬤把冀兒抱過來。」

「小殿下生病了?為何要吃葯?」我心中疑惑,凝眸望她。

元容點頭,皺眉輕道,「想是昨夜里蹬被子著了涼,一早起來便有些拉稀,白天太醫過來瞧過,說是並無大礙,吃兩服葯就好『『『『『『」

一旁奶娘已將冀兒抱來,元容接過抱在懷里,欲要親自喂他吃葯。我順手捏住冀兒細白嫩滑的小手,又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瞼與嘴唇,方松了口氣道,「確是著涼,無甚大礙,請太子妃放心。」

說話時侍女已將一碗尚冒有熱氣的葯端了來,葯香濃郁撲鼻,仔細聞了一聞,正是健脾補氣的六君子湯。

六君子湯?猛地吃了一驚,劈手將碗奪過,冷冷怒道,「這葯是誰配的?」

元容一怔,愣愣看我,似是不解其意,「怎么了?這葯有問題么?」

「葯並沒有問題,六君子湯確是用來治療脾胃不和,上燥下寒之症。可這葯中因為添了附子一味,嬰兒卻萬萬不能食用。附子性毒,雖能驅寒補陰,卻是大陽之物,連我們都不能多食,更何況身嬌r貴的冀兒殿下『『『『『何人配此虎狼之葯,竟與殺人無異!」

說著,「哐啷」一聲將碗摜在地上,手心隱隱透出一層密汗,猛地攥緊。

元容大驚,臉色劇變,抱著冀兒緩緩起身,身後一眾侍女奶娘瞬間跪滿一地。

「為什么?為什么連我的冀兒也不放過,為什么?」只見她臉色煞白,渾身顫栗,仿佛再也支撐不住,就快要倒下去。

心中千萬個念頭回轉,紛亂至極。連這東宮也已被他們牢牢控制在掌心,先是冀兒,再者元容,接著會是漓天澈,然後呢?便是我罷『『『『『『

一瞬間,心中猶如驚濤拍岸,碎浪成雪,我仿佛看見周身方圓之地,已化為一片修羅血池,觸目驚心。這場喋血棋局,我,漓天澈,魏相,魏皇後,甚至宣武帝,誰人才是過江卒子,誰人才能覆雨翻雲?

門外隱隱傳來嘈雜紛亂聲音,接著「砰」地巨響,似是有人一腳踹開朱漆銅門大步走了進來,先前趾高氣揚的公公此刻卻急聲哀求,聲音漸漸已到了近前,「王爺,王爺,您別為難小的,小的也是奉了皇後的懿旨,若是她老人家知道了,小的可就沒命了『『『『『『」書包網。想百~萬\小!說來AK小說

等閑變卻故人心(2)

王爺?難道是『『『『『『漓天頎『『『『『『

一霎那,心中震驚到無以復加。這種時候,他來東宮想做什么?

抬眸看時,元容亦面色惶惶地看我。也難怪她,畢竟暗中下令將他們母子二人軟禁起來的,正是漓天頎的生母魏皇後。低頭打量自己這一身裝扮,我一時愣住,若是被他看在眼里,不知將做何感想。

正自胡亂猜想之際,漓天頎已大步跨進殿中,我忙轉身回避,卻將這一屋子跪地不起的奶娘侍女們忘在腦後。

「聽說你剛從大哥那里回來,我特地過來看看,不知道母後會下此懿旨,讓大嫂跟冀兒受驚了。」

元容點了點頭,輕聲回道,「我們沒事,有勞王爺掛慮。」

身後一時靜默無聲,我的心跳仿若擂鼓,肩背如芒在刺,雙手緊握成拳,隱隱顫抖。

漓天頎似是覺出這屋中的異樣,望著滿地侍女疑惑地道,「她們這是?」

元容一怔,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抿唇抱緊冀兒,冷然無話。

「大膽奴才,見了王爺還不下跪行禮!」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斥,正是先前午門攔轎,隨後又企圖阻攔漓天頎的青衣公公。

心頭猛地一震,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站在一旁,慌忙低頭轉身拜倒在地上,墨發長長流瀉身前,心中猶如翻江倒海,紛亂莫名。

「你這奴才膽子不小,儲妃娘娘與王爺面前竟敢如此的大不敬,理當拖去浣衣署杖責五十大板,以儆效尤。」聲音尖銳刺耳,帶著無盡囂張跋扈,著實令人反感。

我卻狠狠吃了一驚,低頭不語,呼吸瞬間濁重,指尖微顫。這樣一來,豈非壞了先前早就計劃好了的大事。

未待回神,下巴已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太監細長尖利的指甲似是要刺進皮膚,讓我忍不住痛呼出聲。

耳畔倏地傳來吸氣聲響,忍痛抬眸,眼前青衣太監傻愣愣地看我,卻忽然間鎮定,猥瑣y邪的眸中霎時掠過一絲深沉與得意。

「混賬奴才,還不快些個起身跟著雜家走!」說著,猛地松開我的下巴,轉而伸手將我從地上拽起,欲要往門外拖去。

「住手!」聲音低沉悅耳,卻洌如冰鋒。

我猛地僵住,手腳一片冰涼。強自鎮定望向身前,漓天頎正神色清冷地看著一切,星眸俾倪,凜然霸氣,仿佛我只是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胸口驟然揪緊,心跳怦怦。他認出我了,我知道。望著他不說話,倔強地咬住唇,任由青衣太監扣住我的肩頭,力道凶猛,我卻不願痛呼出聲。

「當著太子妃與本王的面也敢如此囂張,是不是該把你也送進浣衣署,好好的學學應當如何尊重主子呢?」

「這『『『『『『王爺饒命,小的不敢!」

「不敢?這兒是東宮,誰允許你這樣胡作非為了?難不成是母後?那我一會真得過去她老人家那里問問清楚,看看是不是她給的你這么大的膽子,你說可好『『『『『『」漓天頎語聲淡淡,卻透著凜寒殺意,聽在耳中叫人不寒而栗。

「王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本王不想看到你,立刻從本王眼前消失!」

紛沓凌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耳畔忽地安靜。我低頭不語,心中一縷莫名情愫悄然漫延開去。

「太子妃若是不介意,臣弟有一些話想要對忠靖侯說『『『『『『」

一旁元容大驚失色,方才明白漓天頎早已認出了我,見他一臉不容忽視的堅定,無奈之下,只得領著一群奶娘侍女們悄聲離去。

一室里瞬間便只剩了我與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