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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光老員工集體罷工, 李振派管理層全部病假。

周一九點上班, 世光各廠各分公司大概只去了一半的人,施茂大發雷霆。

九點半股市開盤,科技板塊方築領漲,世光首次跌破六塊,不少被套牢的散戶選擇割肉, 不明游資強勢吸入近十萬手、總額超5億。

世光風控緊急商議後, 選擇臨時停牌。

屋漏偏逢連夜雨——上周, 施茂給江淵表達願意將收購目標從taxi更換為方築電器,江淵同意提高五個點佣金承包此案。緊接著, 江淵把初步規劃遞過來, 恰逢李振引辭,施茂以「內部面臨高層調整」為由, 拒絕了江淵初步策劃, 轉手把江淵的策劃拿給世光風控部,收購目標堅持為taxi。

而周一那場停牌來得太突兀, 不知道是風控部交接問題,還是公關部失誤, 世光官網上並沒有掛出「原世光集團副總經理李振辭職-停牌」關鍵詞的公告,取而代之的, 是「世光與huaj聯合商議, 預收購taxi-停牌」關鍵詞的公告。

公告掛了五分鍾,施茂一個電話撥過去,處理該流程的員工全部以重大失誤為由辭退, 官網刪除相關動態重新掛上正確消息。

釘子釘過牆板,拔得再干凈也會留痕跡,施茂看到秘書呈上來的截圖,問到江淵在南大家屬院,他午飯都沒顧上吃,拎著包裝高檔的西瓜匆匆趕過去。

開門的是個老太太,問:「請問你找誰?」

施茂客氣地報了家門。

江淵在客廳喊,進來。

江外婆給兩人倒了杯茶,便和江外公出門去了實驗室。

而施茂坐在獨立沙發上,快半百的人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一是因為江淵懈怠的氣場,其二則是男人身邊龐大的哥威斯犬橫眉豎目瞪著自己,江淵手搭在狗頭上,掌心下,大狗口如血盆,牙齒鋒利,「嗚嗚」低鳴的同時,前爪一下一下抓著地。

施茂沒來之前,江甜口中乖巧可愛的面條同學和江淵相看兩厭,甚至隨時准備為了江外婆一塊西瓜大打出手。施茂來之後,面條惡臉一轉,施茂咽了咽口水,強撐淡定:「確實是工作人員失誤……對江總的打擾表示歉意……以後有、有機會希望繼續合作……」

一句話,他斷斷續續說了半個小時。

江淵更換了雙腿交疊的秩序,懶散道:「沒有以後。」

施茂:「膽敢問……」

「上周做初策簡要瀏覽了世光近幾年財報,連續虧損,庫存滯脹,負債率接近臨界值,中管層變更頻繁,塔尖高管頻頻購置海島、房產、私人飛機,」江淵瞥了施茂一眼,意有所指地笑,「外強中干,方築方總對重組世光似乎很感興趣。」

「世光血統扎得很深。」施茂道。

「講個笑話,」江淵不留情面,「魏世光、吳平、李振出走,世光血統。」

「……」

見施茂臉色有變,江淵斂了玩世不恭的姿態:「內部持股你占25%,我和方總預計可以為你保留15%,總經理的位置還是你的,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然後看世界會整個廢掉,打包出去。」

施茂沒吭聲。

江淵:「你我都知道世光的處境……」

半晌,施茂道:「20%,總經理,看世界留下。」

江淵睨著施茂,嗤一聲:「做著留一畝三分地東山再起的夢?你股份怎么來的大家都清楚,如果強硬收購高管期權池攪碎重建,嘖……」

「……」

半個小時後,兩人不歡而散。施茂出門時,面條「嗷」地低噎嚇得他雙腿一軟趕緊進電梯,江淵哂然。

次日,huaj與方築合議預備收購世光的新聞滾上財經頭條,世光召開緊急發布會,施茂西裝革履地站在台上,又人模人樣:「世光與方築合作多年,目前世光暫無更近一步的打算……高層確有變動,臨時停牌也是出於這個原因,還在控制范圍內……希望大家相信世光,一如既往。」

施茂的講話被錄了秒拍視頻,江淵轉發道:「一如既往……易燃易爆?」

這話諷刺明顯,股民們摸不清是玩笑,還是暗示了什么訊息。

周二,江甜以負責人的身份,直接入主江近城名下的雙程基金。

三年前,雙程兩位大佬的離婚案鬧得滿城風雨,程思青拿走了雙程實業和地產板塊,巨額現金和大部分天價不動產則是歸到江近城名下,即雙程基金。

眾人這才挖出,除了微博上炫富的白富美,江甜還有一份不遜於陸允信的履歷。高考南城前二十,伯克利雙學位,大一大二雙程實習期間參與傅式股份等多起總金額上億的著名收購案,組建taxi千萬級期權池等。

與此同時,江淵被頻頻拍到出入方築和雙程基金,世光正式啟動千人級裁員計劃。

幾方資本各自蓄勢。

八月上旬,南城每到傍晚六點,灼赤的日頭褪去,烏泱泱的渾天立馬蓋上城市上空。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好似任何時候落下一簇火星,便是兵戈擾攘,硝雲彈雨。

無聲至8月15號,一枚舉國期待的衛星發射成功,恰逢南大明瑛、程陳秀清教授團隊耗時六年,取得航天推進理論一重大科研成果。

兩大利好加持,世光科技復牌並緊跟科技板塊大流觸及漲停線時,引戰的火星終於落下。

最權威的財經周刊用了整整一本副冊,登出一份時間詳細到秒的調查報告。

來源,是消失快半個月的陸允信和馮蔚然。

報告證實,兩戶出事商家買入sr後,有擅自將整套vr產品送入世光看世界總部拆卸重裝的過程。一套vr產品分外殼和內部設備,內部設備又包括線纜、傳感器等。taxi產品為保護專利,整個內部設備采用的是非回taxi本廠輸入對應許可碼、不可拆卸的包裝手法,而問題核心在於,陸允信和馮蔚然拆開出事設備後,發現了金屬磨損痕跡,由磨損痕跡無法判斷是自然折舊還是機械強行撬開。

馮蔚然指出,sr塑膠部分都有水印,可通過線纜外皮內面是否有水印來做進一步判斷,在公證人員見證下,兩人錄像進行拆卸,小心剝開線纜並發現水印,經過甄別舉證,出事設備線纜內水印為常規菱形對角排列,陸允信指出,sr原裝出口的水印是嚴格按照黃金分割斐波那契數列。

而隨後,兩人在東城城郊某廢品回收店內,找到被遺棄的sr內部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