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父子倆聊到半夜,才意猶未盡的回屋睡覺。
或許是覺得被捷登學院錄取的兒子已經有能力承擔他所不能承擔的痛苦了,這是老人第一次與莫白如此掏心掏肺,而過去從未聽說過這么多秘辛的莫白,在養父的痛苦中沉浸了一番後,一夜之間,仿佛長大了不少。
「阿爹,若有可能的話,我一定會把姐姐找回來的。」
莫白這話不只是對莫東山說的,更是給自己定下的一個目標。
「我相信你,兒子。」
有了兒子的承諾後,莫東山睡的很踏實,從來沒有這么安心過,直到日上三竿,才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吵醒。
……
「老瘸子,快開門了!」
喊話人態度極其不友善,莫東山一聽是稅吏的聲音,老臉上的厭惡感是不加掩飾的。
嚷嚷這么大聲,把我寶貝兒子吵醒了怎么辦?
一看頭發亂成一團的兒子果然揉著惺忪朦朧的睡眼爬了起來,老人家的心情於是更糟糕了,從床底下的一大堆花花綠綠的幣卡中抽出一張一萬的,就磨磨蹭蹭的穿起了衣服。
「老婆子,你別給他開門。」
看到外屋正在煮飯的秋芸已經邊在圍裙上擦手邊上前開門,莫東山登時出聲阻止,今時不同往日,有錢是大爺,沒錢是孫子,如今托兒子的福,那個可恨的三叔把一百萬巨款都還給了自己,何愁那區區幾千幣的稅款?
非得好好晾晾那個該死的稅吏不可。
直到慢悠悠的穿戴整齊了,老人才拄著拐杖,昂首挺胸的上前打開門,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打開門的一霎那,便連那個本已准備好找麻煩的大胡子稅吏都愣了一下,難以置信這個病殃殃的老家伙今日竟然精神這么好。
莫非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心頭詫異的嘀咕了一句,稅吏哼一聲,態度很不友好的道:「喂,老家伙,你今天錢交是不交?要是不交的話,你那個寶貝兒子可就遭殃了。」
「哦?」莫東山眉毛一揚,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多少錢?」
「少裝蒜,半年稅,五千,當然你也可以把下半年的五千一道預付了。」
心里莫名察覺到一絲古怪,不過還是歸結於眼前的老瘸子是在虛張聲勢,只聽稅吏冷笑一聲,「不過,您老有這么多錢么?我看你還是爽快點兒,趕緊把你兒子收拾收拾……」
「吶,一萬自由幣,一分不少,拿著錢,請便吧。」
不等他繼續廢話,莫東山便直接把那張一萬面值的幣卡塞在了他懷里,而後不由分說的把木門給重重的摔上了。
「這……」
鼻尖差點和門板來個親密接觸,稅吏牛眼瞪的老大,一臉迷茫。
「這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