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這些事情,其中真正的奧妙,恐怕只有當事人才會知道。我現在所知道的皮毛,全部都是這些事情最表面的東西,似乎還缺少一個把這些都連起來的核心。如果三叔那老狐狸能老老實實地把所有事情告訴我,恐怕我現在已經可以大概知道整件事情的關鍵所在了。

或者這本筆記里的內容,能給我什么提示,我本來想先把這個東西藏起來,等到沒人的時候再看,但是心里強烈的好奇心實在無法忍受,想著反正她遲早會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必要搞得這么神秘,也不避忌她,直接就翻看起來。

文錦是個做事情很認真的人,每一天的記錄她都用相同的格式,列得清清楚楚,我看到第一頁就是他們出發的第一天,7月15日,上面列出了一個名單,我看到領隊果然是吳三省,那個悶油瓶叫什么,我想起三叔提過他好像姓張,一找,果然有一個人叫張起靈,難道就是他?

再一翻,前面主要的內容都是找到並確定海斗具體位置的經過,只是比三叔說的更加詳細,連繩子的種類,還有推理的過程都寫了出來,真的和三叔這個大老粗完全不同。真想不通他們兩個人怎么能走到一起。不過這些內容我沒有必要再看一遍,直接翻到最後,我一看就傻了。

其實不用看最後的內容,只看最後幾條標題的記錄,就夠我驚訝的了,同時也將三叔那個王八蛋罵了一百遍。

只見她上面寫著,7月21日,第一次進海底墓x。

人員:吳三省。

進度:清理左右耳室和甬道,准備清理後室。

工作:使用氣泵對墓室進行換氣,准備長時間清理。

出水文物:金絲木雙鳳雕子棺(嬰兒棺)。

備注:出現緊急事件,詳細記錄待補。

然後下面就只有一條記錄,7月23日,第二次進海底墓x。

人員:全部成員。

進度:無

工作:躲避夏季風暴

出水文物:無

備注:無

原來,三叔在帶他們進去之前,自己已經進去過一次,以他的土匪秉性,肯定順了很多東西出來,他在這里寫的只進行了左右耳室和甬道的清理,誰知道他有沒有開後室!說不定棺材里的東西他都已經摸過一遍了。這只老狐狸到底第一次進去時做了什么!我不由恨得牙癢。

我粗粗看了一遍,里面應該還有很多有用但不關鍵的記錄,現在沒有必要看得這么仔細,我將它收好放回防水袋里,回頭看那個女人的反應。誰知道她好像根本沒注意我,只是拼命地在剝船長室那塊隔板上的海銹。

她動作很迅速,簡直不像是在剝而是在砸,那半塊板子已經被她清理了出來,我已經看到那些海銹里面包的竟然是鋼。她一路剝下去,一直到船身和隔板的連接處,我發現這塊隔板四周是和船身焊在一起的,似乎非常結實,而且那上面的門也是鋼的,上面有一個汽車方向盤一樣的旋轉密封鎖。

那個女的一邊剝還一邊在那里自言自語,好像是在說:「不要怕,不要怕,我馬上放你出來。」

我聽到這話有點不對勁,才發現她有點不正常,只見她利索地把那鋼門邊上的海銹都清理掉,我一看,那門與框之間,還有一層橡膠。這里面的倉,似乎是密封的。那女人清理完這些以後,就憑命地去轉那個旋轉密封鎖,可是她力氣遠遠不夠,這個鎖本身就非常沉重,加上里面全是海銹,不是那些力氣極大的水手,根本打不開。她用力轉了幾下,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心里覺得有點不妥,對她說:「里面的東西可能沒浸過水,我們還是不把他打開為好,萬一里面有個什么怪物,我們身上什么武器都沒有,肯定得交代在這里。」

她根本不理我,還是拼命的去轉,我搖搖頭,這個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我對她完全失去了好感。

接下來的幾分鍾,我雙手叉腰,看她在那里白費力氣,心里覺得也比較解氣。這時,她轉過身子看著我,我以為她開竅了,誰知道她突然發出一聲怪叫,人往後仰去,頭發里閃電般伸出兩只枯手,抓住那旋轉密封鎖就開始發力,那怪手力氣極大,我馬上聽到了里面海銹碎裂的聲音。

我嚇得頭皮發麻,幾乎就要坐倒在地上。這種景象簡直匪夷所思到了極點,難怪那怪手不見了,原來藏到她頭發里去了,那剛才和我說話到底是鬼還是人。

這時候那旋轉密封鎖就已經松動了,那女的連轉幾圈,正准備把那鋼門拉開,里面突然一聲巨響,從門里沖出大量的水,那門就直接被水撞了開來,一下撞在那女人後背上,竟然把她撞得飛起來,一下把我撲倒在地上,我知道大事不妙,剛想把她推開逃命,那海水就撲頭沖了過來,直接把我們兩個沖出去五六丈。我勉力抬起頭,正看見一張長滿鱗片的巨臉,從那門後面探出來,直直盯著我看。

第十三章海猴子

這張猙獰的巨臉幾乎比我的腦袋大了四五圈,身體還躲在那鐵門後面,不知道到底是個多大的東西,從甲板的破d里照過來的光線並不十分明亮,我無法看清楚它的五官,也不知道是鬼還是什么動物。只覺得這張臉鬼氣森森,說不出的詭異。

我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它,渾身從頭皮麻到後腳跟,嚇得幾乎連呼吸也不會了,他娘的兩條腿又開始不爭氣,竟然軟得像面條一樣。我往後艱難地退了幾步,隨即想到那個女人還躺在地上,這女人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見死不救總也不是辦法。

我把她翻過來,發現那兩只枯手又不見了,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么多,如果水再漲上來,她的頭浸在水里就會淹死,我把手c在她的腋下,慢慢往後挪去,在船倉的另一頭肯定通到甲板上的樓梯,只要我把這女人拖上甲板,要么就跳海,要么求救,選擇就多了。

我一邊邁著發抖的腿,一邊在心里默念:「冷靜,冷靜,越是遇到這種情況越要冷靜。」一點點地向後挪去,眼睛一直不敢離開那張臉。

那怪物幽幽地看著我,動也不動,一時間只聽到嘩嘩的水聲,如果它做出點什么動作,比如轉轉腦袋,張張嘴巴,我可能還覺得輕松點,可是它兩只眼睛就直勾勾盯著我,看的我越來越發悚。心說這也太不正常了,不過你既然現在不動,就一直不動下去好了,可不要等到我快到樓梯口的時候再撲上來。

我想著,干脆不去看它,低頭就加快了速度,幾下就拖到樓梯口,一看,傻了,那樓梯已經爛得只剩下個架子,我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爬得上去,更不要說這里還有個半死不活的婆娘。我看到那樓梯還有幾根鐵架子橫在那里,拉起那婆娘的一只手,試著爬了一下,結果一踩就斷,已經爛得像泥巴一樣。

這下很棘手,我回頭望望,幸好這怪物非常有耐心,還在那里呆著,現在我在y暗處,和它之間有個光源(甲板的破d)。所以我只朦朧地看到一個輪廓。這下我心安了不少,先把那女人靠在牆上,然後咬了咬牙,用力一躍,想自己先爬上去再說。

可憐我兩手雖然修長,但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失敗了兩次,不僅沒爬上去,嘴巴還磕了一下,疼得眼淚都下來了,心里非常懊惱,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辦法來,我習慣性地轉頭,想看那怪物還在不在,這不轉頭還好,一轉頭,就突然看到一只巨大的東西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我的身後,我幾乎和它臉對臉就碰上了,嚇得我無法控制地大吼起來。

如果你突然回頭,看到一個人無聲息地站在你背後已經更夠恐怖的了,現在看到這么一張猙獰的臉孔,那種恐懼真的無法表達出來,我大叫的同時,人已經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一下子貼到艙壁上。

這個時候我已經看清楚這東西的樣子,腦子里閃電般想起一件事情,我小時候聽一個沿海的同學說過,他們村里有一個漁戶有一次打到一只奇怪的東西,長的像個人,但是滿身都是鱗片,拉回到村里一看,沒人知道是什么。後來他們叫來村里一個上了歲數的老頭子,這老頭一看,嚇得幾乎沒背過去,大叫:「快把它放了,這是只海猴子,等一下其他海猴子找上來,要出大事情!」

可那漁戶一聽這東西這么珍貴,就動了歪腦筋,想把它養起來賣給城里,就表面上對村里人說放了它,其實把它藏到自己家里去了。結果第二天,那漁戶全家都失蹤了,村里人覺得不妙,找了整整兩天,終於在海邊一個懸崖底下,發現那漁戶老婆的屍體,肚子都給剖了開來,內臟都吃空了。

那老頭看到了就說是其他海猴子上來報仇了,就叫了一個風水先生,在海邊上擺了個供台,放了很多豬頭羊頭,做了好幾天的法事才罷休。

我那同學還把那海猴子的樣子畫給我看,他平時就很會畫這些東西,畫得極其真,當時就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沖擊,幾天沒睡好覺,我對這東西的印象很深,現在看到馬上就想了起來。只是沒想到這所謂的海猴子個頭這么大。

記憶一閃而過,那怪物並不做出任何動作,只很有興趣地盯著那靠艙壁上的女人,嘴巴里竟然流下口水來。幸好這婆娘沒醒,不然真的恐怕要嚇得失禁掉。

我稍微冷靜下來,按了按背後的艙壁,也是那種很脆的已經腐朽的木板子,這個時候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只要我用力往後一靠,就肯定能把艙壁靠出個d來,那樣如果那海猴子撲過來,我也有地方能退一下,只是那艙壁里頭已經是船尾了,里面應該有很多機械設備,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東西可以當武器。

我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到甲板發出幾聲咯吱,似乎又有一個人上了這艘船,正疑惑著,就看見張禿從甲板的裂口里跳下來。這阿呆剛著地就舉起手槍,先警惕地看看了那鐵門,然後轉過來,頓時嚇得大叫:「我的媽呀!」

那怪物聽到叫聲,一轉頭就看見了他,突然發出一聲極其凄涼的大叫,一矮身就撲了過來。那張禿的應變倒是非常了得,馬上反應過來,往地上一趴躲過了第一擊,喀嚓一下拉起槍栓,就是一槍,那怪物發出一身悶哼,肩膀上已經被打開了花,疼得一下子跳到船壁上,那張禿子又胡亂開了幾槍,子彈幾乎全打在我腦袋邊上,嚇得我一縮脖子。

海猴子非常機靈,一看這槍似乎很厲害,不敢再撲上去,佯裝撲了一下,然後突然幾個閃電般的連蹦,越過張禿子,直接竄回到那個鐵門里。

張禿子槍跟著它掃,把艙壁上掃出一排子彈孔,馬上水就涌了進來。這下子水位上升的更快了,他殺心很重,兩槍將那鐵門兩個門軸打爛掉,然後上去一腳把門踢開,我跟他後面跑過去一看,只見一個船底有窟窿正在不停地往里面進水,那怪物正用力想鑽進去,我一看這d就知道這必然是當年出事時的破口,就是這個口子導致了這艘船沉沒,不過現在已經被大量的海銹堵得只有碗口大了,那怪物力氣極大,張禿子剛端起槍,它已經一頭撞破一個可以容他通過的口子,然後一個猛子就扎了下去。

張禿子還是不甘心,對著水里又掃了幾槍,這個時候船整個身體已經發出要斷裂的呻吟聲,我一看,水已經沒到膝蓋了。這個地方再也不能久留,要馬上離開。那張禿子跑回去搖了搖那婆娘,叫了幾聲:「寧,寧!」看她沒反應。他背起那個女的,一腳踩在我背上,利索地翻了上去。他那一腳,幾乎把我踩得吐血,我一下子腰就折了一樣,那張禿子在上面蹲下,對我伸出手,把我拉了上來。

第十四章永興島

我剛翻到甲板上,這鬼船就發出一聲凄涼的扭曲聲,好像某個巨大的部分變形了,我看到這船前後變得不在同一個水平面上了,心說不好,忙看了一眼船倉。果然是龍骨斷了。

龍骨一斷,船身必然回開裂,這么一艘船,一個裂口就已經非常致命了,那水幾乎就是飛一樣進來,估計不要五分鍾這船就徹底沒頂了。

那張禿子緊張的臉色發白,說道:「我們的船來了,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再說。」

我回頭一看,我們坐的那只漁船已經跟得很近,但是還沒有靠上來,船上船老大揮著手,大叫:「你們怎么樣?」

張禿子背起那個女人,對著那漁船招了招手,那漁船上歡呼了起來,然後發動機器向我們靠了過來,上面幾個漁夫在那里興奮地大叫,真想不明白他們剛才還嚇得像團泥一樣,這些單純的漁民果然和我們不一樣。

那鬼船因為進水,速度已經慢了下來,我們的船靠過來之後,有幾個漁民跳了過來,看表情還是害怕,他們手忙腳亂地把那女人抱回到船上去,然後趕緊把錨搬回來。那個船老大大叫:「開船開船,我們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船老大讓我們把那個女的放到地上,示意我扶住她,然後將她的頭發撩了起來。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但是看到那東西的時候,還是吸了口冷氣,只見她那頭發里面,蜷曲著兩只枯手。現在看來,這兩只手也並不是很長,皮膚都已經有點石化掉了,末端長在一團r瘤的下面,最惡心的是,r瘤上竟然還隱約長了一張小的人臉,那臉不知道通過什么原理,緊緊吸在那女的後腦上。

船老大看到這些表情凝重起來,先是給那個東西磕了幾個頭,然後從他口袋里掏出一把什么東西,就撒在那小臉上,那小臉突然尖聲一叫,扭曲起來,他馬上抽出一把刀,小心但迅速地c到r瘤和頭皮的中間,把那r瘤挑了起來,然後用力一扯,扯了下來。

那東西掉到地上,扭來扭去,嚇得邊上看的人都往後退了好幾步,幾下子工夫,就融化成一團糨糊一樣的東西,順著甲板上的縫流下去。我從來沒見過這東西,問:「這是——」

他把刀放到海水里洗了一下,輕聲說:「這是人面臁,是那艘鬼船上的冤魂,要用牛毛撒在上面就行了。」

我看船老大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對自己當初接下這個生意感到後悔了,嘴巴里一直嘟囔著什么,檢查完那女的頭發里再沒其他東西,就招呼手下往後艙里走。不一會兒,船就開動了。

這個時候海面上已經平靜了下來,天上的黑雲雖然還在,但是已經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陽光從那雲和雲的縫隙里照s下來,天空顯得非常魔幻,看樣子這他娘的風暴,總算是敖了過去。

我們把那女人安頓好,船老大就爬到船的頂棚上,我知道他要去看著四周的海面,那海猴子報復性極其強,不知道會不會跟著我們找機會報復。不過西沙的水很清,光線好的時候能見度有四十多米,如果有東西跟著我們,肯定一眼就能看見,所以我也並不是很擔心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些人忙碌起來,都不理我開始跑來跑去,我因為剛才那一下子體力消耗得非常厲害,現在人一靜下來,就覺得昏昏欲睡了,我找了塊比較軟的地方靠下來睡了一會兒,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太陽已經西下,我們的船正貼著一個島的海岸行駛,我看到非常漂亮的白色沙灘,就是看上去那些沙子比較粗,可能踩上去並不舒服,而我們前面就是一個碼頭,看樣子像是要靠岸。

我一直以為會直接到下一個探點去,沒想到還有靠岸的機會,隨口問了一句話:「我們現在要去什么地方?」

旁邊一個人回答說:「我們去永興島,接幾個人。」

我轉過頭,看見那女人就坐在我邊上,臉色已經恢復了過來,似乎也是剛剛醒過來的樣子,我對女人沒什么抵抗力,看她病怏怏的樣子覺得還真是有點味道,笑了笑問她:「去接誰?」

她指了指遠處碼頭上,隱隱約約一群背著旅行包的人,說:「就是他們,幾個潛水員,還有一個和你一樣的顧問,我想你肯定認識的。」

我使勁看了幾眼,也覺得其中一個胖子的體形有點熟悉,但是想不起來是誰,這個時候,一個船夫已經站在船頭,叫起來:「哦累累!做好准備,我們在這里!」

那胖子轉過頭來,大罵:「哦你個頭啊,讓胖爺我在這里吹了半個小時的西北風,你們他娘的有沒有時間觀念?」

第十五章胖子

我心里雖然有幾絲驚訝,但是已然猜到了這個可能性,從魯王宮里出來的人,大奎死了,三叔失蹤,潘子昏迷,悶油瓶生死不明,只剩下我和這個胖子,這個組織肯定是兩手准備,我估計他們的第一人選可能是胖子,我可能還是個替補。

船到碼頭,並沒有減速,那胖子幾天不見又肥了一圈,不過身手照樣可以,跟著那群人同時一個縱身跳上船,往前跑了幾下才定住,看到我,開心地大笑:「小同志,你也在這里啊,看來我們的阿寧小姐面子還是很大的嘛。」

那女人勉強對他一笑,看樣子他們還很熟絡,我對這個胖子的評價一向是毀譽參半,他的到來,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哀,不過想起他在魯王宮中的舉動,幾次都差點把我害死,不由有點頭痛起來。

他把行李往甲板上一扔,就坐到我們對面,敲著背說:「這一路把我趕的,你們他媽的也催得太急了,對了,那地方找到沒有?」

那個叫阿寧的女人搖搖頭:「還剩下最後一個點,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個地方了。」

那胖子說:「我可和你們說過了啊,胖爺我什么尋龍點x,探x定位通通不會,你們地方找到了再通知我下去,要是找不到可不能怪我,錢我可照收啊,江湖規矩,你們南蠻子得入境問俗。」

阿寧頭痛得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不會,已經安排好了,具體定位的事情,就由吳先生負責。」

我本來心情比較放松,一聽就蒙了,我負責,我拿什么負責?我連一鏟都沒下過呢,忙說:「我負責?你們不是知道那海斗在什么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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