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碎心劫 未知 6352 字 2021-02-13

功能 和功能!他看來無動於衷,其實無時無刻不在暗中觀察這些候選新娘的一舉一動,對於秀英脫口喊出「四小姐」,心中早已有了底,名單上明明是馮家三小姐,何以變成了四小姐?再說這位小姐年齡也不符合,這小姑娘看來只有十三、四歲,還是個童心未眠的孩子,只怕其中有問題,當然,這些事稍晚他都會照實的向赫連護法稟報。

★★★

馮痴心沒有午睡的習慣,只躺了一會兒又爬起來,見後面小房間內的秀英正張著大嘴呼呼大睡,可能連地震來了也叫不醒,干脆先出去熟悉環境。早上坐在船上時,看到這座小島還真不是普通的大,說不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等著她。

「馮四小姐。」背後有人叫她。

馮痴心出於本能的回頭,「什么事?藹—」當她察覺到不對,捂住小嘴時已經來不及挽救了。

「你果然不是馮冰心。」赫連平板著嚴肅的臉孔,眼神犀利的睥睨她。

她垮下肩頭,好不氣餒的輕聲埋怨,「大叔,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人家一點心理准備也沒有,當然一下子就上當了。」

「那么你是承認了?」這小女孩有一張無偽的臉,什么秘密都寫在上頭。

「我沒想到那么快就被你發現了。我叫馮痴心,馮冰心是我三姊。」馮痴心接著張大瞳眸,緊張兮兮的問:「大叔,你該不會現在就要把我送回去了吧?我真的不能代替我三姊嗎?我知道自己長得不夠美,可是,我會做很多事情喔!像是種花、燒飯,還有綉荷包。現在我正在學縫衣裳,可是袖子老是一邊長一邊短,還有我太貪玩了,老是定不下心來,所以一件衣裳讓我縫了好幾個月都還沒做成,喜兒就常常念我,若說我長這么大了還只曉得玩,以後怎么嫁人——」

赫連平的臉抽搐幾下,清咳一聲,阻止自己笑出來。

「好了,我沒有說要送你回去,只想知道四小姐為何要代替姊姊來參加。」

「喔,這是因為……因為……,我老實說的話,你不能生氣喔!」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才吶吶的說:「那是因為三姊她……不想嫁給一個大魔頭,可是又怕你們會找我們家麻煩,所以……爹爹就要我代替她來了。」

「你口中的大魔頭是指誰?」他明知故問。

馮痴心俏臉紅了紅,小聲的說:「就是……那個叫閻皇的人。」

「敢在閻宮的地盤上稱呼我們閻皇為大魔頭,普天之下,姑娘可是第一人。」赫連平心想,她不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就是她太純真不懂得懼怕。

她羞窘的問:「對不起,我知道這很沒禮貌,以後我不叫就是了。」

「這倒不必,相信我們閻皇不會跟個小姑娘計較這些,倒是聽你這么一說,四小姐在家中似乎不受重視。」赫連平有責任弄清楚任何細節。

此次挑選出來的二十位候選新娘,只到了十二名,這本就是預料中的事,而這些人之中不是別有居心就是另有所圖,這小姑娘是屬於哪一種呢?

「才不是,爹爹現在已經慢慢喜歡我了。」她有些不悅的說。

他也不跟她爭辯,只要繼續觀察,早晚她會露出馬腳。「既然如此,四小姐就安心住下來,離選妃宴還有一個月,希望你能住得愉快。」

「你不把我送走了?」太好了!她沒有把事情搞砸。

赫連平暫時還看不出這小姑娘有什么危險性,所以態度不像先前那般嚴厲。

「四小姐願意代姊參加,閻宮當然歡迎了。」

「謝謝你,大叔。」她粲笑道。

「你看到我的臉不害怕嗎?」除了熟識的人,很少人敢正視他的臉而沒被嚇到,尤其對方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馮痴心好奇的成分比較多,「為什么要害怕?是因為大叔臉上的疤嗎?它是怎么燒的?」

「一個意外,沒什么好說的。」他對過去的事早已釋然,卻也不想多談。「四小姐如果想散步的話,可以在附近走動,不過別跑太遠,有事的話可以找冷湛,他會幫你的。」

「我會的,大叔,謝謝你。」馮痴心笑道。看來這里的人不全是壞人,如果那個大魔頭也能跟這位面惡心善的大叔一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反正還有一個月,總會有機會的。

★★★

馮痴心最喜歡冬天的太陽了,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臉上,連心窩都熱起來,如果是夏天到這里,她一定會馬上跳到海里面去玩個痛快。

其它的姑娘這三天老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反觀她總是簡單的布衣襦裙,會不會不夠敬業?秀英也一直威迫她穿上那些繁復的衣裳,還要在臉上塗抹一堆東西,差點讓她尖叫,她只好逃了出來。

今天外頭天氣這么好,島上的風光千變萬化,早晚的景致更是明顯的不同,馮痴心真的很羨慕能住在這里的人,其實這跟她來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在船上時,聽其它人說這小島被人稱之為「地獄島」,是個充斥著y森鬼氣的地方,想來謠言還真是不可靠,居然把這么美的小島形容成地獄。

馮痴心另外還發現一點,那就是這里的人都不愛說話,老是綳著一張臉,好象很不快樂的樣子,如果換作是她能一輩子住在這里,她一定每天笑呵呵,有些人就是不懂得知足常樂的道理。

她沒注意到自己走偏了路,一路玩玩停停,左拐右彎,等到發現時,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怎么辦?」她迷路了!

好多分岔的小路,剛才究竟是走哪一條的呢?

馮痴心累得蹲下來,索性用最笨的方法,從草堆中撿了塊石子,往空中一拋,看它掉在什么地方,就決定選哪一條。

「有了,就走這里試試看好了,要是太晚回去,秀英一定會恨不高興。」她可不想又挨罵。

有人!

她終於看到一個「生」人了。

隨著距離的拉近,她瞥見一名玄衫男子躺在樹下曬太陽,因為一手擱在額頭上,所以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她希望他是個好心人,能指點她回去的路。

這人好象睡著了,馮痴心正猶豫著該不該過去吵醒人家,於是在隔了五步遠的地方坐了下來,考慮用什么方法才不會驚嚇到對方。

她伸直腿,等待著玄衫男子自動醒來。溫暖又不熾烈的陽光讓人有昏昏欲睡之感,真的好舒服喔!她忽然想到荷包里放著平日最愛吃的零食,趕緊拿出來,丟了一顆糖球到小嘴里,那滋味霎時甜到心坎里。

原本仰躺在樹下的玄衫男子倏地坐起身,蹙深眉峰,斜睨這名大膽闖入禁區的人。他早就發覺有人靠近,原以為又是他那可愛又麻煩的義女,可是對方卻又沒有半點武功底子,於是不動聲色想看看來人想干什么。

可是如果這女子是來誘惑他的,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這黃毛丫頭看起來不過比威威和樂樂大個幾歲而已,莫非外面的人都當他是飢不擇食的老色狼嗎?

「你醒了?要不要吃?」馮痴心笑眯眯的將心愛的零食與他分享。

這玄衫男子自然就是東方聿,他將視線從她手中五顏六色的糖球,移到那雙像海水般澄亮透明的瞳仁上,看不出有絲毫的虛偽。

她見他只是盯著自己,不自覺地摸摸臉,「你為什么一直看著我?是不是我的臉弄臟了?」

東方聿沉聲低喝,「這地方不准外人進來,你最好馬上離開。」

不管她接近自己的用意是什么,他絕對不會動心,何況她還是一個小他起碼有二十歲,足以當自己女兒的小姑娘。

「對不起,我不知道,只是這座島實在太美了,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馮痴心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正襟危坐的聽訓。

他冷嗤,「你以為我會相信?」真是差勁的借口。

「為什么你不相信?我從來不說謊的。」她覺得被冒犯了。

東方聿聲音平板冷峻的道:「那都與我無關,你走吧!」

泥人也有土性,平時她的性子雖好,仍然還是有脾氣的。「我不要!」

「你說什么?」他瞠目怒視。

馮痴心無視於他的厲眸,像頭勇敢的小鹿,正准備和獅子對抗。「我最討厭人家說我撒謊了,除非你相信我,否則我就不走。」

「你的膽子不校」他眼露危險神情的低笑。

如果明知他是閻皇,還敢說話頂撞他,那么她就是存心我死!不然就是真的毫不知情,不小心誤闖進來,那她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

「這不是膽子大不大的問題,而是任何人聽到這句話都會生氣,所以你要向我道歉。」她倔著小臉說。

東方聿玻瘂満詰木浚拔易鍪麓永床幌蛉說狼福荒懵砩俠肟飫錚裨蟣鴯治野涯愣膠@鍶ノ滾櫨恪!?br /

「你才不敢!因為我是閻皇的客人,要是你對我不禮貌,他一定會很生氣,然後就會處罰你,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她沾沾自喜的說。

他輕蔑的嘲笑,「就憑你這r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我相信不只是閻皇,任何男人對小孩子都不會有興趣的。」

第三章

「我今年已經滿十六歲了,才不是小孩子。」她氣憤的鼓起雙頰。

東方聿惡意的一笑,「你知道閻皇幾歲了嗎?他三十四歲,都可以當你爹了,你真的想嫁給一個老頭子嗎?」

「三十四歲才不算老,我爹爹都五十多歲了。」她立刻頂回去。

他笑得更加吊詭,「跟你比起來算很老了,不如你嫁給我好了,至少我比他好看又年輕,不會讓你太快當寡婦。」

「我才不要!」馮痴心驚跳開來。

她嚇壞的舉動出乎意外的取悅了他,「為什么不要?怕我養不起你嗎?」

「你——不要臉!居然敢對我說這種下流的話,我要告訴你的主人,說你心懷不軌,而且工作又不認真,一個人躲在這地方睡覺偷懶。」

東方聿忍俊不住的逸出笑聲,「你以為我是誰?」

真是有趣!如果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假裝的,那么她鐵定是演技一流的戲子。

「當然是看守這里的仆人,我要回去了,你快點告訴我怎么走,不然你就慘了。」她原以為這里的人不像外傳的那么壞,結果還是有一兩個害群之馬。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好讓你去跟閻皇告狀嗎?」他悠閑的斜睇她。

馮痴心咕噥一聲,「不說就不說,我自己找。」

「那你可得小心一點,這附近有很多機關,一個不留神,小命就沒了。」東方聿合上眼懶洋洋的丟出話,果然硬生生的攔下她的腳步。「怎么不走了?怕了嗎?」

她扁了扁小嘴,「你——到底想怎么樣嘛?」這人好壞喔!

「過來!」他下達命令,等她照作之後,「再過來一點,我又不會吃人。」

馮痴心泛紅著眼,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你剛才不是要趕我走嗎?」她絞著手指問道。

東方聿瞟一眼她泫然欲泣的小臉,自己似乎真的變成專門欺負人的大壞蛋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叫什么名字?」

「馮痴心。」她快快的說。

「來參加選妃宴的目的是什么?」他又問。

她不假思索的說:「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讓閻皇選我為妃。」

「你那么想當閻妃嗎?」那么她是真的有所圖謀!東方聿不相信普通人家的女兒會想嫁給像他這樣的男人。

馮痴心先搖搖頭,繼而又點點頭。

東方聿被她弄胡塗了。「這是想還是不想?你不怕他是個人見人怕的大魔頭嗎?」

「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嗎?」她呼吸一窒。

東方聿的眼眸y冷的缺少溫度,聲音陡地一降。「你沒聽外面的人怎么形容他的嗎?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g,凡是惹到他的人下場都是死路一條,還會被開腸剖肚,接著吸干他們的血,吃他們的r、就因為如此大家才叫他大魔頭,你不怕也被他吃掉嗎?」

她猛打了個哆嗦,「你騙人!」

「我騙人嗎?別說我沒警告你,等將來落到他手中,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必死無疑。」他滿意的欣賞那張益發蒼白的小臉。

馮痴心顫聲說:「我……相信世上沒有人真的這么壞。」

「你遇到過真正的壞人嗎?」見她搖頭,他的笑更冷,像結了冰似的。「那么你又怎么能確定世界上沒有這種人呢?」

「子曰:『人性本善』,我相信再壞的人也都會有善良的一面,只是需要人去挖掘了解罷了,雖然大家都叫他大魔頭,可是我相信他是人不是畜生,所以怎么可能會喝人血、吃人r,一定是你在騙我。」

他笑得胸膛大震,只是那笑聲聽來諷刺的意味多些。

「真難得有個外人這么相信他,要是閻皇知道了,一定會非常感動,二話不說就選你當閻妃以示報答。」

馮痴心再笨也聽得出他的明嘲暗諷,「我說的全是真心話,才不像你,只會偷偷的在背後道人長短,毀謗自己主人的名聲,你真該感到羞愧才對。」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他的嗓音又往下降了幾度,上身僨起的肌r,活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獅。

她似乎感受到危險,此時她再不逃,恐怕有被撕裂的可能。

可是就在馮痴心才剛想動,東方聿便已看穿她的心思,已然撲向眼前垂涎已久的獵物。

「藹—」她被那股龐大的力量壓倒,像只無助的小綿羊被他壓在下方,只能任他宰割;她怯怯的抬眼迎視那雙凶猛的虎目,像要將她拆解入腹般,霎時,她所有的勇氣全都跑光了。

「你……想干什么?快放……開我。」

東方聿單手撐在她的臉側,身體的重量有一半以上在她那嬌小的身上,只是這樣的接觸,竟撩起他不該有的反應!他長年不沾女色,一旦被撩撥,欲望便來勢洶洶。

他居然產生想吃了這根嫩苗解饞的念頭!不過這當然無關情愛,只是一種生理反應。該死!他後悔招惹她。

這實在是相當怪異的情況,馮痴心起初是被他的怒氣駭住,只當他要殺了自己,可是,一見他用種奇特火熱的眼神瞅著她不放,竟讓她怔忡的忘了抵抗,多了些時間去看清這男人的長相。

她無法否認,他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當然她見過的異性原本就不多,除了爹爹、大哥以及大姊夫、二姊夫,其它的就是府里的下人,可是她仍直覺的認為他長得滿吸引人的;那原本像寒冰似的眼瞳如今像兩把火炬燒得她的臉頰發燙,還有挺直的鼻梁,總是下垂緊眠的嘴角看來無情又譏誚,深刻的五官輪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算得上是位出色的男子。

「看夠了嗎?」

他們兩人的臉孔如此接近,彼此的呼吸相融。

馮痴心愣愣的眨眼,「啥?」

「不反抗?那我就不客氣了。」他低下臉,撂住那微張的小口。

到嘴的r如果不去享用,那么他就不是男人了!

東方聿當然不可能到三十四歲都沒碰過女人,只是為避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平常都將精力用在修煉內功和處理公事上,數一數,他跟女人歡愛的經驗不多,不過欲念一旦被激發了,擋也擋不祝

馮痴心呆掉了。

他在做什么?為什么吃她的嘴?難道他也跟那大魔頭一樣喜歡吃人?

不要!她不要被吃掉——

慢了半拍的馮痴心開始掙扎,小小的拳頭咚咚的搥在他肩膀和胸口上,她還要活著回去孝順爹爹,現在還不能死!

欲求不滿的東方聿被打得很不爽,嘎啞的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現在才來矯情,未免太假了。

「我——」她才想好好教訓他,不許再隨便吃人家的嘴,卻發現她掌心抓的是一只空空如也的袖管,不自覺的叫出聲,「你的手……你的手怎么沒了?」

像被熱水燙到一樣,東方欲臉色丕變的躍起身,欲望頓消。

「滾!」

「我不是……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馮痴心慌張的解釋,有殘疾的人多少都會帶點自卑,所以很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只怪自己反應遲鈍,沒有早點看出來,才會因為太吃驚而傷到對方。

東方聿仍是僵硬的背對她,冷聲說:「從左邊的那條路走,自然會有人出現帶你回去。」

他不要看到她眼中的同情,那是這輩子他最痛恨的東西。

她難過的泛紅眼眶,「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滾開!下次再接近這里,我會親手殺了你。」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馮痴心說不出心頭的自責和失落感,因為她在無意間傷了一個人的心!

當她按照指示沿著左邊的小路走,冷湛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依舊是酷酷的表情,什么話也不說的帶她回去。

★★★

「四小姐,拜托你別給我找麻煩行不行?還把衣裳弄得這么臟,這樣很難洗的,你知不知道?」秀英像只老母j般的喋喋不休,抱怨個沒完,「連頭發都沾著草屑,都十六歲了,別像小孩子一樣在地上打滾!你要記清楚,我們來這里可是有任務,不是來玩的。」

「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馮痴心連頂嘴也不敢,怕她又念個沒完。

但心里想的是:那個人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想再找到他,可能得問冷湛才行,她一定得親自跟他道歉,不然她良心會不安的。

「知道就好,你沒忘了老爺的交代吧?」她的工作便是督促監視四小姐的行動。

「我沒忘。」爹爹的事無論如何她也不敢忘。

秀英板著一張晚娘臉,「沒忘就好,不要只顧著玩,我們都來了三天,別的姑娘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想吸引那大魔頭的注意,而你做了什么?要是任務失敗,可別怨我沒在老爺面前說幾句好話。」

「我會努力的。」她哽咽的說。

「才說你兩句就哭,你還真是沒用,難怪老爺不喜歡你。」秀英就看不出來她憑哪一點跟三小姐爭寵。

馮痴心忙擦干淚水,「我沒有哭,只是有點累了。」

「在外頭野了一下午當然累了,好了、好了,先去睡一下,用膳的時候再叫你。」秀英悻悻的走開。

對於此行的任務,馮痴心是越來越沒信心了。可是要不把事情辦好,爹爹一定會對她很失望,看來她得再努力點了。

★★★

東方聿將完好的右手按在斷臂上,這條手臂斷了二十多年,他早就應該習慣自己是個殘廢才對,為什么突然在意起別人的眼光了呢?

不知為什么,他寧願見到她眼中的恐懼,也不要是憐憫。

他已經有多少年不去回憶它是如何失去,盡管只剩下左手,仍然無礙於日常生活的行動。他以為早已能夠勇於面對自己的殘疾,直到今天才知全是自欺欺人,竟連一個小姑娘的注視都無法承受,只能懦弱的選擇逃避,以怒意去斥退對方,他驀然覺得可笑至極,原來自己還是個瞻小鬼。

「她是什么人?」不必回頭,東方聿也知道身後站的人是誰。

赫連平明白主子想問什么,快速的報告。

「馮痴心,今年剛滿十六,金陵馮家的四小姐,原本玉堂主選的人是三小姐馮冰心,但是她抵死不願參加,已經被家人暫時送往別處,只好改以家中最不受寵的四小姐頂替。」

「最不受寵?為什么?」通常么女應當最受寵愛,這與常理不合。

「據探子打聽的結果,只知馮四小姐從小就不知什么原因,始終不得父親的歡心,在家中備受冷落,手足間的感情也極為淡保」

東方聿腦中浮起一張燦爛的笑顏,和一雙不摻任何雜質的瞳眸,絲毫看不出半點怨恨和愁苦,即使被家人當作犧牲品,仍然那么樂觀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