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大俠,請多指教B2 未知 6153 字 2021-02-13

這個黑煞神好像不是很黑嘛!

你還是打算到鳴鑾鎮嗎?漫不經心似的,宮震羽又問了。

呃?哦,是啊!那兒不是最熱鬧嗎?不上那兒,我還能上哪兒?樂樂滿嘴jr,口齒不清地說。

要湊熱鬧哪兒都有,為什麽一定要去鳴鑾鎮?

哦!拜托,樂樂白眼一翻。那種熱鬧跟這種熱鬧不一樣的好不好?那種熱鬧上哪兒都有,看來看去不都一樣,光想就膩了。可這種熱鬧可不是隨時都有的,場面也不是那種熱鬧能比得上的,想想那種千軍萬馬奔騰廝殺的場面……天哪!還真不是普通的興奮耶!說著說著,她的臉色都興奮地嫣紅了起來。

宮震羽搖搖頭。你是個姑娘家,不適合那種灑血的場面,你還是回家去吧!

哦,不!樂樂一聽,立刻交叉起兩手的j骨。我哪兒都能去,就是不能回家!

宮震羽微微一蹙眉。為什麽?

啊!這個啊!說來話就長羅!樂樂瞟他一眼。我呢!爹娘很早就過世了,所以伯父就把我接過去照顧。老實說,伯父對我算是很不錯的了,不但供我吃住,還讓我跟著大家一起練武,雖然對我特別嚴厲,但我想,那也是因為我太調皮的緣故。

她聳聳肩。無論如何,從我懂事以來,我就想著希望能夠盡快報答他們這項恩情。不久前,那一天終於到來了,我大堂姊幼年時定下婚約的對象捎了一封書信來……

其實打一開始,兩家的婚約也只不過是酒後暢談間的隨口約定而已,說不定酒醒後彼此就忘得一乾二凈了,既沒有交換信物,也沒有下聘訂禮,靠的僅是一個信字罷了。

然而十年過去了,這個婚約的真正主兒,董家大姊董湘雲都二十出頭了,再不嫁人就沒人要啦!男方卻沒動沒靜。

董家老父開始懷疑那約定到底是真還是夢?只好主動捎信去探問男方的口氣,沒想到對方卻依然不回不答,半點音訊都沒有。

董家老父只以為不是對方沒誠意履行婚約,就是那根本是他醉酒作夢,因此便不再理會這個約定,逕自把董湘雲給嫁出去了。

可怎麽也沒想到,三年後,男方卻突然表示要來娶大姑娘了。那時候董家才知道三年前那封信根本沒遞送到男方手里,因為男方早就遷離老家了。

……你可以想見當時伯父有多驚慌詫異吧?因為大堂姊早已嫁出去了。後來伯母才說出在四、五年前,曾經有封從金陵捎來的書信,被堂弟拿去做紙鳶s進池塘里去了。因為她怕堂弟被責罵,所以一直沒敢說出來。如此一來……樂樂又掰下另一塊jr。董家就難辭其咎了……

這下子該怎麽辦?

一向不願失信於人的董家老父立刻決定拿董家二姑娘代替大姑娘嫁過去,然而,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對方的通知信函才剛到,翌日迎親隊伍也到了,還說什麽吉時已定,接了新娘子他們馬上就得往回趕啦!

開什麽玩笑,他們以為董家成天閑閑沒事干,就等著人家來迎親嗎?

最重要的是,董家二姑娘董湘萍閑來無事跑到大姊那兒去玩了,根本就不在家,董家拿什麽給他們迎呀?就算要通知她回來,最快也得兩天呀!

可是對方又說了,這回如果來不及,恐怕又要等個一年兩載的了。

……所以,當時伯父只好拜托我先替二堂姊上花轎拜堂,頭一晚d房花燭夜可以托喜婆轉告他們,以新娘因為月事不方便為由先行避過,到時候新郎肯定會喝個醉醺醺的不省人事,就算掀了頭巾也看不真確。這樣一來,只要二堂姊在黎明前快馬趕到,正牌新娘就來得及拜見公婆啦……

孰料意外接踵而至,新郎竟然在一拜完堂後就落跑了,婆婆當然要去安慰一下新娘,這下子,不讓夫家任何人瞧清楚假新娘真面目的計畫就泡湯了,不但婆婆瞧見了,連帶老總管和好幾個丫鬟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當時我就想完蛋了,如果大家都認定我才是正牌新娘的話,我豈不慘了?不要說我還不想嫁人,就是二堂姊那邊也饒不了我,雖然那根本不是我的錯。因此,我當機立斷的馬上決定盡快溜之大吉,免得y錯陽差地被綁在那兒了。剩下的問題呢!當然只好全都留給二堂姊了,不過,我相信她一定有辦法自個兒解決的……樂樂幾乎是鉅細靡遺的把一切都全盤托出了。

其實,她原本並不是這麽多話的人,就算再多話,也不可能碰著任何一個陌生人就披肝瀝膽的全掏給人家吧?更何況,對方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煞星,搞不好多說兩句話就被他嫌羅唆給宰了也說不定。

可是不曉得為什麽,她就是想跟他多說點話,也不在意要把任何他想知道的事統統告訴他,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也許只要他問得出口的,大概連她上次月事是什麽時候來的她都會乖乖招供了。

她自己都覺得很奇怪,不過也不是太奇怪啦!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人與人之間的契合度吧!有的人相交一輩子,天天見面卻生不出什麽好感來,可有的人一見面就會親熱地猛拍胸搭背,兩句話就成了生死至交,三朝再見就可以兩肋c刀了。

君子之交滿天飛,走在路上不小心就會踢倒一雙,可生死之交就真的得靠機緣了!

特別是,這也是她頭一回對男人產生興趣呢!

大概是第一眼她就對他滋生了好感吧!雖然他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但他那種特別的氣質就是對了她的脾胃、中了她的眼,那份自大狂狷,卻又孤寂落寞的神韻,更是教人忍不住對他感到好奇不已。

所謂禮尚往來,既然對人家感到好奇,自然就沒道理隱瞞自己的事羅!因此,她就大大方方的先把一切都說給他聽了,改明兒個,就輪到她來審問他了。

……所以說我不能回去,因為二堂姊都嫁了,再來就該輪到我了。當然啦!我可以拒絕,但是天天被嘮叨嘀咕可也不好受呢!所以,二堂姊才會沒事老往大堂姊那邊跑,還不就是要躲著伯父。

她一邊說還一邊啃jr,所以沒注意到宮震羽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奇怪。

你說你……前些日子和京城里黑衛府的主人拜堂成親了?

錯!錯!錯!兩根j骨又擺成了叉叉。我是和那家伙拜堂了,可我是替我二堂姊拜的,我想二堂姊應該早就去接手了,拜托你別賴我好不好?

宮震羽的神情更怪異了。你那天夜里就溜了?

沒辦法羅!樂樂無奈地兩手一攤。我都被瞧見了,如果不趕緊開溜,搞不好會被留下也說不定。

宮震羽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清楚黑衛府的主人是什麽身分嗎?

樂樂白他一眼。廢話,你以為我是笨蛋啊!會連要跟誰拜堂都不知道?當今皇上最寵信的皇京四大禁衛,京城里炙手可熱的超大牌紅人之一的玄武禁衛嘛!不過,他們可神秘得很,根本沒人知道他們是男或女、是高或矮、是胖或瘦,只知道他們……嘿嘿!是人。

那四大禁衛輪流在皇上身邊伴駕,聽說這一回輪到玄武禁衛,所以他一拜完堂就跑了,這回應該也跟著御駕親征的皇上來了吧!說著,她吐了吐小小的香舌。還好他沒來掀我的紅巾,否則兩相一見面准穿幫,我哪里還敢來呀!

宮震羽垂下眼眸瞧著自己的手。既然他是那樣個身分的人,你不想嫁個那樣的丈夫嗎?

喂!喂!喂!我剛剛說的話都被風吹跑了嗎?樂樂沒好氣的說。我說過了不是嗎?就算是皇帝老子,如果不是我傾心的人,我寧死也不屈,他一個玄武禁衛又算得了什麽?

宮震羽抬眼深深地凝住她。

樂樂則是忙著繼續啃j,還是沒注意到他有什麽異樣。

不過老實說,董家也是在迎親轎子到了董家之後,才知道二堂姊要嫁的是黑衛府的主人,原先是沒人知道的。可這種身分顯赫的丈夫倒是正合二堂姊的意,二堂姊這個不嫁、那個不嫁,想的就是希望能嫁個那樣包吃包攬的丈夫。換了是別人,我還擔心就算我去幫她拜了堂,她肯不肯來接手都不一定呢!可我敢保證二堂姊若是一知道要嫁的是黑衛府的主人,包管跑掉了鞋也會趕過來!

是嗎?宮震羽又看了她一眼後,就轉而凝住火堆不再說話了。

直到樂樂吃飽,洗凈了手,又回到毛毯上准備睡覺,他始終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火堆,不曉得在想些什麽。樂樂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

喂!我……我要先睡羅!

她以為他不會有任何反應,但是,他卻轉過眼來看了她一下,點點頭,隨即又回去盯著火堆了。

真有那麽好看嗎,那堆火?

樂樂咕噥著躺下睡了。

隔天清晨,樂樂早早就醒了,沒想到宮震羽卻比她更早,一副早已准備好隨時都可以上路,只等她醒來的樣子。

也或許他根本沒睡?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在等我啊?邊把視線偷偷瞄向他額頭上的那顆貓眼石。聽說那顆貓眼石會變色,果然,昨晚是黑色的貓眼,現在已經變成藍色的了。

宮震羽瞧著她沒說話,她只好摸摸鼻子趕緊收拾好,再去洗把臉,然後也准備好上路了。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宮震羽那匹代步的馬居然是匹黃驃駿馬,模樣兒和它的主人一樣,也是那麽高效優雅。

真跩!

她翻身上馬,卻見宮震羽依然站在原處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她不覺脫口問:還有事嗎?

宮震羽靜了一下,而後慢吞吞地說:我要往興河那邊去辦事。

呃?昨兒個問他他不說,現在告訴她做啥?

樂樂不解地望著他。

宮震羽卻逕自飛身上馬後,才又慢條斯理地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說是這麽說,可那種神情語氣卻像是在說你最好不要跟我去。

樂樂先是愣了愣,繼而驚詫地咦了一聲,你要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和你……又將纖指一伸指向他。一塊兒去?她有沒有聽錯呀?一向獨來獨往的黑煞神居然邀她同路?!

可就這麽一會兒時間,宮震羽似乎已經後悔剛剛的提議了。不要就算了!語畢,他轉開馬頭就要上路。

樂樂一看又傻了,連忙大叫,等等!等等!等等!突然這麽說,你……你也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嘛!

宮震羽似乎也考慮了一下,才又默默地轉回來,看她搔頭抓耳的拚命考慮。

唔……皇帝親征耶!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碰上的,說不定還可以瞧見皇帝老爺長得啥樣子呢!她皺眉苦臉地喃喃自語。而且……而且搞不好這一輩子就這麽一次機會了,可是……她覷他一眼。她也很想跟著他去呀!

對方可是驚動武林、轟動萬教的黑煞神耶!他要辦的事說不定比皇帝老子打的仗更刺激、更有看頭,錯過了不是也很可惜嗎?

你……要去那兒干嘛?

我剛剛說了,辦事。

猶豫了一下。

好玩嗎?

不好玩。

小臉頓時垮了。

那……有趣嗎?

一點兒也不有趣。

那她去干嘛?

臉更垮了,再垮下去恐怕連眼淚都要垮出來了。至少有點熱鬧吧?她滿懷希望地再問。

宮震羽依舊面無表情。去逛馬市吧!

馬市?

類似咱們那兒的市集吧!

樂樂呆了呆,不覺脫口道:我白痴啊我?我干嘛千里迢迢的去逛市集呀?

那就算了。

宮震羽又想轉開馬頭,樂樂忙又大叫,啊!等一等、等一等,讓我再想一想,讓我再想一想嘛!你這麽急干嘛!又不是去趕死。她咕噥著又苦著臉考慮了大半天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好嘛!我跟你去嘛!

還真是有夠不甘心的,明明早就決定好要去開開眼界,順便嘗嘗男人打仗的滋味的說,可就這麽一下子就全都被推翻掉了,她怎麽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居然有這麽不堅定?

改朝換代要是有這麽快就好了,省得再去浪費精神去制造那麽多冤魂了。

真是有夠莫名其妙,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作這種馬上就後悔的決定?就算她對他再有好感、再感興趣,可不過就這麽僅僅一夜之間,怎麽就讓她一面倒向他那邊去了?

可惡啊!她究竟為什麽會一邊後悔,又一邊乖乖的跟在他馬後吃灰呢?

☆☆☆

就像宮震羽所說的,跟他一塊兒去辦事,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好玩,也很沒趣。馬市是還好啦!但逛過一、兩遍也就差不多了,再往下的路程樂樂已經不作任何期待了。

哈哈!至少他沒騙她。

老實說,她實在很疑惑宮震羽為什麽要邀她同行,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辦啥事,只隱約感覺到他好似在追蹤什麽似的,問他,他卻連哼也不給她哼一聲,可至少也要稍微關心她一下下吧!畢竟是他拜托她陪他來的不是嗎?

沒想到他卻只顧辦自己的事,每到一個地方,就把她丟在一邊去自生自滅,自己則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不曉得她是不是應該提醒他一下,垃圾最好不要隨地亂丟呢?

可奇怪的是,一入夜,不管她在哪里,他就是有本事找到她,就算她剛好蹲在糞坑上頭,他都會特地來敲敲門告訴她他回來了,害她差點一跤跌進糞坑里。然而,一過子時,雖然他沒有說,但她知道他又會趁黑摸出去。

干啥去了?

她哪知呀!

搞不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煞神是兼職的夜盜或采花賊也說不定。

這樣過了一兩天,他又會領著她繼續往北走,結果莫名其妙的,三月時,他們居然出關了!

很意外的,出關的第一天,他居然沒有扔了她就跑,而是一路把她帶到客棧里安置好,然後才出門去買東西,害她感動得差點痛哭流涕地跪下來叩謝上天的恩典。

不料,他一回來,只是把一套當地人的服飾扔給她。換了它。而且還是舊的。

嗄?樂樂怔愣地望著那套丑不拉幾的服飾,再看向他身上早已換好的蒙古袍,居然還是黑色的,虧他能找得到。為什麽?不過,額頭上的發帶還在,貓眼正閃著紫色的光芒。

入境隨俗,換上他們的服裝比較不會被人注意,或者找麻煩。宮震羽淡淡地說。記得把頭發放下來綁成辮子。

誰不要命了敢找黑煞神的麻煩?

樂樂瞪了好半天眼後,才不甚情願地收下衣服,然後開始左右打量他是不是還有買其他的東西回來,可惜她怎麽看都看不出他還有偷藏什麽玩意兒。最後,她還繞著他仔細找了一圈,這才很泄氣地死了心。

你沒有買吃的回來嗎?

你餓了?

廢話,都過晌午了耶!樂樂趕緊提醒他。是不是換好衣服就一起去吃?

沒想到他卻隨手扔下一塊碎銀,自己想辦法!隨後就轉身出去了。

ㄝ?簡直不敢相信,他當她是誰呀?乞兒嗎?

好半晌後,她才有氣無力地在床沿坐下,開始慎重思考她到底為什麽還要跟著他?這些日子來,她對他的好感還沒有用光嗎?最重要的是,她究竟在期待些什麽呢?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房門突然又打開了,樂樂傻呵呵地看著宮震羽進來把一個油紙包放在窗邊的茶幾上。

這會兒飯鋪子人還很多,你還是在這兒吃吧!

嗚嗚……老天終於開眼了!

還有,差點忘了告訴你,我只訂了這間房,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們對外的身分是夫妻,這樣才能盡量減少人家對我們的懷疑,我的行動自然也會比較方便。

耶?他……他說什麽?

夫妻?!

其……其實那也是沒什麽啦!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出門在外只圖個方便,父母、夫妻、兄妹、姊弟、母子,隨便他啦!反正他高興就好,可是……

拜托,他行動方便,那她呢?怎麽從來不替她想想,她滿頭疑雲就沒人想要替她把那堆烏雲解決掉?究竟為什麽人家要懷疑他們?又懷疑他們什麽?他……他到底在搞什麽鬼呀?

可是……

你放心,我會睡在椅子上。

現在不是這個問題吧!反正夜里他不是都不在嗎?

但……

再有,因為我們的身分是夫妻,所以,以後你不能再叫我宮大俠,我也不會再叫你董姑娘。

咦?

那……那要叫什麽?

我會叫你的名字,樂樂,至於你,隨便,只要不叫宮大俠就可以了。

宮大爺?

……

好嘛,好嘛!那叫……宮大哥?不對、不對!夫妻之間有這樣叫的嗎?那……震宇哥?震哥?宇哥?震宇?還是相公?夫君?官人?良人?漢人?中原人?蒙古人……

隨便你!好,那就這樣,宮震羽驀地轉身。沒事了。

ㄟ?沒事了?

喂、喂!你沒事,我還有事呢!

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

樂樂張著嘴沒了聲音,一臉茫然地對著再次闔上的房門,外加滿肚子火和滿腦袋窩囊。

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呀?

附注:

蒙古人以皮衣為主,男女都穿身寬袖長的滾邊長袍,喜歡用紅、綠絹綢扎在腰間。腰帶兩端飄曳,其上掛有備用的刀子、火鐮、鼻煙盒等。皮長袍的面料多為綢緞、棉布,也有穿棉長袍的,夏季衣服一般都是布制的。男人衣服的顏色喜用紅、黃或深藍;婦女的服裝顏色比男服更鮮艷。牧人喜歡穿船形月牙高統靴,靴子是用牛皮制成,高及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