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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路相逢勇者勝。沒錯的,這是無數先人經過總結得出的名言。但是有時候,智者即勇者。
很顯然,卡多敗了。敗得如此徹底,如此迷惘——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敗在了誰的手上。
死神?
有人笑了。是的,他正躲在黑暗中,天真無邪地笑著。如同單純的鄰家大男孩,或是……帶著假面的死神?
…………
一幢守衛森嚴,氣勢磅礴的宅子里,一個黑發黑瞳的年輕男人坐在椅子上,無喜無悲,英俊的臉頰上滿是淡然之色,好像什么都無法讓他感興趣一般。
「所以,你給我的答案就是:無法確定?」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卻給人一種徹骨的寒意。
「大人,請給我們一點時間,現在我已經掌握了不少線索,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辦公桌前,一個干練魁梧的中年正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
「既然已經掌握了不少線索,那為何現在還沒有結果?」
「因為……」中年男子支吾著,沒有說出原因。
年輕人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幫中年男子作了回答。「因為殺人的,是卡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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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說:還是投下推薦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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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鐵與血的世界第六十一章貝利爾來襲!
「我們掌握的證據,大致上是指向卡多的……」在年輕人說出明確的觀點時,中年人始終不敢下定論。要知道,卡多的兒媳婦,可是他當年的初戀情人!
年輕人輕笑。「張坤,你在塞洛西鎮上工作了10多年吧。」
「是的,算上這個月12年多7個月。」名為張坤的中年男子為上司突然轉移話題摸不著頭腦,只能如實回答。
「你做這個公國駐塞洛西鎮守軍副官,有多久了?」
「正好3年!」
年輕人仰頭嘆息。「3年了么?我回來已經3年了么……」
「是的,大人。您接任公國駐塞洛西鎮最高長官的日子,正是您回來的時間。」
「我來這里3年,也阻擋了你高升的腳步3年吧。」年輕人看著不敢抬頭的張坤平靜地說道。
「下官不敢這樣想,也從未這樣想過。大人能回來塞洛西,那是我們的福分。」
年輕人笑。
「張坤,大家都不是傻瓜,有些話也不用明說。我多在塞洛西鎮一日,你就受到一日的壓制。你視我為眼中釘也再正常不過。」
張坤聞言,身子再次往下沉,以此顯示自己的恭敬。「下官不敢。大人能當上最高長官,那是因為有能力,德高望重……」
這時,年輕人從椅子上站起,口中輕喃。「德高望重……」
張坤不敢搭話。
「德高望重……」
年輕人再次重復,這時他已經走到了張坤的面前。
「張坤!抬起頭來!」
張坤依言抬頭。
「嘭!」
青年人明明沒有任何動作,可是張坤的身體卻毫無征兆地飛了起來,狠狠地撞在門板上,然後反彈回來。
「噗!」
張坤猛噴了一口鮮血。反顧年輕人,自從站在張坤面前之後,身體就沒有動過,一雙烏黑的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知道什么原因么?」
「還請大人明示。」張坤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右邊的臉卻像發酵的面粉一樣腫。
「哎。」青年人嘆了口氣。「你就是這點好,會裝可憐,容易讓人同情。」
張坤不語。
年輕人返回座位上坐下。「剛才那一腳,是因為你把我當笨蛋。偏偏我又不喜歡被人當笨蛋,所以略施小懲。」
「是,下官銘記。」
「你下去吧。」年輕人揮手。
「是。」張坤小心翼翼地起身出門,然後又把門關上。
不知何時,年輕人手上多了一把銀白色的左輪槍,正用柔軟的白布輕輕擦拭。
左輪槍槍身不過13厘米,算不得大氣,但也絕對不算小巧。充滿流線型美感的槍管上刻著兩行小字。
「我的思念,我的愛戀,都傾注在這里面。
你的承諾,你的誓言,已如子彈,一去不返。」
年輕男子銳利的目光中,突然露出淡淡的哀愁。輪廓分明的俊俏臉龐上,面對部下時的那種狂霸與從容已經淡去。此刻,他不再是執掌一方軍隊的長官,只是一個失意的青年。
很快,他收起了那股迷惘,恢復了以往的威嚴,輕撫槍身道。「備馬。」
「大人要去何處?」門外的衛兵小心地問道。
屋內一陣沉默。讓衛兵的心跳頓時快了1倍不止,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長官。
終於,10秒之後,屋內的聲音再次響起,讓衛兵提著的心臟放松下來。
「塞洛西鎮!」
…………
卡多離開樹林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德瑞!
可惜的是,自從德瑞與那幾名士兵分開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卡多自然也無從得知他的下落。
這讓卡多十分被動。可以說,這個德瑞現在是相當關鍵的一個人物。
軍中的同僚被無辜殺害,其他人勢必會產生兔死狐悲之情。卡多能夠想象得到,貝利爾為了平息眾怒,一定會前來尋找自己討個說法。
以卡多一人之力,別說對抗整個軍隊,恐怕就連一個貝利爾都無法擺平。若想保全自己,卡多只有兩個辦法:
第一,找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第二,激起本土居民的民憤,然後借此給貝利爾施壓。
第一種辦法顯然行不通。卡多手頭上一點有利自己的證據也沒有,這叫他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用「死神」?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那3名士兵和格爾突然消失,恐怕就連卡多自己都不會相信死神的存在吧。
至於第二種辦法,尚有可為。
長久以來,守軍士兵瞞著貝利爾欺壓鄉鄰,本土居民對他們都沒什么好感。只要卡多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憑借著他多年來積攢的人脈和良好的口碑,居民們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縱然貝利爾需要照顧部下的情緒,在對付卡多的時候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怕就怕德瑞會突然跳出來指證卡多殺人。
如果說,軍方為了對卡多不利,憑空捏造他殺人的事實可以理解。可是德瑞是土生土長的本地居民,總犯不著平白誣陷卡多吧?到那個時候,居民們還會相信卡多,幫助卡多嗎?
別看卡多平時溫厚老實,那全是他的偽裝!
實際上,卡多也是個殺伐果斷之輩。特別是在隱居塞洛西鎮之前,卡多可以說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受是背了不少人命。只要是為了生存,卡多不介意讓自己的雙手再次染血。
就譬如現在,為了不讓德瑞會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言論,卡多第一時間就打算把德瑞殺掉!不然他急著找德瑞干嘛?這家伙難道敢為一點好處就出賣軍隊?
若不是天公不作美,卡多無法找到德瑞。恐怕德瑞此時早已成了一具死屍!
貝利爾動手的速度,比卡多預料中要快,沒過多久就帶了一隊數十人的兵馬趕來。
由於貝利爾沒有特意隱藏來意,加上一隊人馬又來勢洶洶,卡多住宅附近很快圍了不少居民。
事已至此,卡多反而冷靜了許多。原因很簡單,就兩個字:實力!
無論是動物的世界,還是人類的社會。一切都是強者為尊,都要以實力說話。
有實力,你吃r。沒實力,那么不好意思,你只能吃屎!
因為實力的差距,即便張坤對自己年輕的上司不滿,他也不敢和上司對著干——至少當著面不敢。
因為實力的差距,卡多敢追著范康進樹林探查真相。
——世界上的一切自信,均源於實力。
而卡多,正是這種人。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極度的自信——除了遇見「死神」那件事,他從未感受過恐懼的滋味。
何況,在卡多看來,貝利爾未必就會和他爭個你死我活。
當老大的,最看重的是什么?
臉面!
貝利爾在動手之前,就必須要考慮到失敗的情況。一旦失敗,他將會在部下面前失去尊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也會轟然倒塌。
當然,僅是如此,並不能成為貝利爾罷手的理由。相比之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才是卡多的憑仗。
卡多相信,貝利爾不得不慎重考慮。一旦貝利爾和他拼得兩敗俱傷,那么一直在下邊虎視眈眈的張坤就會隨時顯露獠牙。
我們都知道,你越是把彈簧壓得死死的,彈簧反抗的勁兒也就越大。
同樣的道理,在貝利爾有足夠實力的時候,他還能把張坤壓得死死的。可是當這個實力的平衡被打破,張坤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過話又說回來,卡多也不會天真地以為,貝利爾會因此而束手束腳,任由他人騎在脖子上。
要知道,貝利爾最大的優勢,不是他的武力,而是他的身份。能夠指揮調動數百人軍隊的身份!一個人的武力再高,也敵不過千軍萬馬,一個人的巴掌再大,也拍不死漫山螞蚱!
假如貝利爾真的鐵了心要辦卡多,那么卡多的唯一選擇就是:再次背井離鄉。
可以說,卡多和貝利爾各有各的顧忌和局限性,輕易不會動手。
雖然在卡多心里和貝利爾不對付,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畢竟人家大小也是個官不是?
這一點卡多還是比較放得開的。不就是說幾句軟話么,還能少塊r不成?再說這些年為了隱藏身份,卡多什么屈辱和困難沒遇見過?
當遠處一個年輕俊秀的年輕人騎馬而至,卡多立刻便誠惶誠恐地喊道:「不知幾位長官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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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鐵與血的世界第六十二章初次碰撞!
「卡多,我們這次為什么而來,你心里應該清楚。」高頭大馬上,那個黑發黑瞳的英俊青年率先開口。
卡多不卑不亢地道。「在下當真不知詳情,還望貝利爾大人示下!」
在場有不少年輕人驚呼出聲。他們沒想到,這名年紀與他們相差無幾的青年,竟然就是鎮守一方守軍的最高長官貝利爾!
就是他,一來到塞洛西鎮便把老油條張坤死死壓制,使得小鎮治安好了許多。
「我們軍方掌握了大量證據,全都證明你殺害了數名守軍士兵,你可知罪?」貝利爾面無表情。
「冤枉啊,大人!」卡多忙大叫起來。
「張副官。」
「下官在。」張坤立刻上前,領會貝利爾的意思。「卡多,早就聽說過你膽大包天,卻也不敢相信你敢殺害軍官。但是在鐵證面前,我也不得不秉公執法。若想證明你的清白,就跟我們走一趟!」
卡多不是白痴,他敢保證,如果他真的跟他們「走一趟」,這冤案也能變成事實。到了他們的地盤,他就是想翻身都不行。
證據?這個詞還有一個親兄弟,叫拳頭!
只要拳頭硬,證據還不是人家說了算?
「大人,這不合適吧。在下一向奉公守法,從未做過逾越之事,如果這就把我帶走,我不服。恐怕街坊們也不會服!」
卡多死不松口,居然開始煽動周圍的農民。
這些農民,一輩子都和黃土庄稼打交道,哪里懂得那么多。他們只知道,卡多為人善良,經常幫助有困難的鄰居,是個好人,這就足夠了。
聽聞軍方要帶走卡多,聚在周圍的農民一個個面露悲憤,甚至有幾個膽子大的小伙子,直接拿鋤頭鐵鏟對著士兵。
張坤見到這些人居然敢反抗,不由心頭大怒,卻見貝利爾下馬向卡多走去,心頭又是一喜。
貝利爾身材高挑,年輕卻不失威嚴,漆黑深邃的雙眼一對上那幾個拿著家伙的小伙子,讓他們心里情難自禁地泛起一陣寒意。
「卡多,你確定要抗命?」
卡多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望著貝利爾。「不是在下抗命,而是在下無故被蒙冤,心中難平。」
「無故蒙冤?」貝利爾突然大笑起來,繼而笑聲一頓。「張坤,帶證人!」
張坤輕輕揮手,立刻有兩名士兵出列,赫然是當時在小鎮撞見卡多緊追范康的劉姓士兵。
「大人,是他沒錯。我們幾人在尋找傑克等人的時候,無意中撞見他在追殺傑克,其中3名同僚前去查看,但已不見蹤影,下官斗膽認為,他們已經被殺害了!」
張坤喝道。「卡多,你還有什么要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卡多索性來個死不賴賬。「你們軍方人的證詞,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張坤正要破口大罵,貝利爾皺了皺眉,搶先開口。
「夠了!如果你覺得我們軍方作假,我們倒還能找出一個不會偏袒我們的人,估計你也應該知道是誰。」
卡多不說話,心中卻清楚得很,貝利爾說的那人定是德瑞。
很顯然,軍方為了拿出有力的人證,第一時間就把德瑞給保護起來了。
貝利爾向前走了幾步,微皺著眉頭道。「卡多,跟我們走一趟吧,如果真的冤枉了你,我們自會還你清白!」
卻見卡多冷笑一聲,突然上前一步揮出拳頭,直擊貝利爾面門。
哪知貝利爾早有准備,沒有任何征兆地往後跳了一步,瞬間躲過卡多的拳頭。
張坤連呼「大膽」,卻沒有做出實質性的行動——開玩笑,他巴不得兩個人把對方打個半殘呢!
卡多一拳未中,又抬起右腳直踢貝利爾下巴。
貝利爾身體雖然不及卡多壯碩,但是身高卻比他高上一些。卡多能將腿伸至貝利爾下巴,也足見他底子不弱,甚至他的右腳上,似乎還包裹著一層如利刃一般的氣勁。
若是這一腳被踢嚴實了,說不定貝利爾的下巴就會被直接穿透!
只見貝利爾右手一探,緊緊鎖住卡多的腳脖子然後向右一扭。卡多腳尖上的那一層氣勁便再無法傷害到貝利爾。但是這還沒有結束,貝利爾又一個掃堂腿直取卡多支撐平衡的左腳。
右腳被擒,左腳遇襲。卡多的情勢立刻不妙起來。
但他絲毫沒有慌張,左腳發力,瞬間騰空而起,然後整個人快速旋轉起來。幾乎是同一時刻,卡多被貝利爾擒住的右腳便順利掙脫,隨著旋轉的身體向貝利爾太陽x踢去。
旋風腿!
這是卡多轉守為攻最常用的一招。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卡多就從防守過渡到進攻,讓人防不勝防。
貝利爾雖然年輕,實戰經驗卻豐富老到,從卡多躍起的那一刻,他便做好了准備,再一次後跳躲開。
卡多的武道信條便是,用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讓敵人失去斗志!可以說,他的攻擊並不華麗,但是勝在迅速、有力,一招接一招,一套連一套!
只見卡多落地後,先是半蹲,然後身體瞬間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沖去,途中側過身子,用厚實的後背直撞貝利爾。
鐵山靠。卡多的成名技之一。一旦貝利爾被撞飛,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卡多一連串的打擊。
不知為何,貝利爾沒有動彈。
近了近了,兩個人的身體已經不足半米,但是貝利爾依然沒有動彈,一雙烏黑的眼睛古井無波。
「啪!」
也不見貝利爾有任何動作,身體也沒有被卡多撞飛。倒是卡多不斷地後退,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事情大出眾人意料!
貝利爾明明沒有任何動作,可是為什么他沒事,反而來勢洶洶的卡多似乎受到了攻擊?
在場只有寥寥數人看出了端倪。一個是張坤,一個是卡多。
只有他們看出,貝利爾其實動手了——准確地說,應該說是動腳了。只是貝利爾出腳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r眼看不真切,好像他一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