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2)

禁咒師VII 未知 5789 字 2021-02-13

這說不定是她一生當中最像貴婦人的生活。

但那一天,地震幾乎震垮公寓的那一天,整個島嶼回響著絕美而哀傷的訃歌。

上邪匆匆回到家里,抓著她,深深吸了口氣,翡翠,你該醒醒了。

什么?她嚇到了。

其實,你早就死了。上邪下定決心,你死了。不要再留在這里,早該投胎去了!別再留在這里……

他痛苦了很久很久,終於下了決定。

翡翠是人類,可以轉生的。只要她意識到自己的死亡,就可以進入輪回,擁有新的人生。

就算忘了他。

這個世界最危急存亡的一刻,當然他可以離開,他也不是不知道佛土的道路。但翡翠在這里,轉生之後失去過去所有記憶,但她依舊在人間。他的繼子在這里,他的孫子也在這里。

如果舒祈那六親無靠的人都願意自沉根柢……他可是比舒祈更有力的祭品。為了翡翠,他不能置身事外,為了翡翠,他要去。

碰的一聲,翡翠一飛沖天,撞到天花板由在上面動彈不得。上邪抬頭瞠目,翡翠?

她尷尬的想把自己弄下來,卻徒勞無功,……原來我已經死了啊……

難怪她總覺得不太對勁,所以她時序這么混亂,不是因為她生病了,而是因為她死了,剛成鬼不太習慣。

就像現在不習慣地心引力對她沒作用,貼在天花板而已。

後來還是上邪把她抓下來,她還頭重腳清的抓著上邪才能穩住。……你懂不懂?懂不懂啊?怎么還是這么呆……你死了啊!快去投胎吧!

才不要。她顫巍巍的踏著地板,一步一飄,我不要離開你。

但我要離開你。上邪的語氣很絕望。

那我就等你回來。翡翠很堅決,你說過,只要我在,你什么地方都不會去不想去。我等你回來。

你、一、定、要、回、來。她點著上邪的胸膛,因為我會一直等。你總不希望成為什么鬼故事的主角吧?你想避免這種尷尬,就乖乖給我回家來。

點得太用力,她失去平衡,又往後面飄,直到撞到牆壁。一家伙撞散了形,掙扎了一會兒才聚合。

上邪真的是又想哭又想笑。我為什么會愛這種笨女人?為什么愛她愛得要死?從生前到死後,一點一滴都沒有磨損。

好,我會回來。他在翡翠的手腕上纏了根銀白的長發,讓她聚形更容易些。

翡翠用一種鬼魂才有的耐x等待。雖然有時候她會想摔杯子和尖叫,但杯子她總是拿不太到。

她簡直是憤怒的在家跌跌撞撞(所以地震也沒什么感覺,隨時天旋地轉),等滿了一個月,她捂著臉哭。

(其實鬼魂不太會流真實的眼淚,不過她不知道,所以……地板濕了一大塊)

騙子!上邪大騙子!我恨你!男人都是禽獸不如大壞蛋~

喂,我不是男人。傷痕累累,微微駝背的上邪站在她面前,我是男子漢,男子漢不撒謊的。

翡翠想歡呼的沖進他的懷里,卻又飛上天花板,漲紅了臉也下不來。

……你當鬼真的很沒天分(唉)!

上邪回來,卻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神力。他不肯細談,覺得這種事情不該是冷血的妖魔做的。但他卻在根柢與無大戰,讓舒祈和居民的降臨順利些,並且更加穩住根基。

他很自豪。有了他的加持,就算是末r再臨,一切都毀滅了,這個小島依然存在。

(是說剩下一個孤島有什么意義?!)

在他力盡幾乎不能離開時,是舒祈和她的居民將他緩緩的傳出根柢。

埋著我可能比埋你好。脫力的上邪說。

未來的世界需要人看顧。而你,有人等你回家。舒祈淡淡的說,將他傳出去。而她,則蜷縮著身體,保護著燦月的主機。

指示燈明滅,燦月世界運行不墜。

留著我也不能看顧什么。他幾乎失去所有的神威。上邪變成一個平凡的妖怪,有個變成鬼的笨老婆,在廢墟中重建幻影咖啡廳。

大劫余生的熟客再來幻影咖啡廳,往往會熱淚盈眶。

這么感動?上邪冷冷的說。

……上邪,你的咖啡令妖怪穿孔。

他頓上一大罐胃葯當作回答。

熟客很快就習慣飄來飄去的翡翠,偶爾還會幫她從狹小的細縫或電風扇上搭救出來。他們關店回家的光景很好笑,上邪得系根頭發在翡翠的腰上,翡翠會緊緊的抱住上邪的脖子。

有時候一疏神,她會突然往上飄,遠遠看,像是上邪在放風箏。

……下來啊!上邪真的氣翻了。

……就下不去嘛!

從沒見過這么沒天分的鬼。喂,你真的是鬼魂嗎?!專業點好嗎?

拉我下去啦!

等很久以後,翡翠才猛然記起。我的墳墓在哪?

上邪尷尬的轉頭,……沒那種東西。

什么?她大驚,為什么我沒有墳墓?

……葬了我的五臟廟。

她瞪著上邪,撲過去開始撕打,你把我屍體吃掉了?!你這混帳!你怎么這樣……難怪我這樣少了什么似的,你是缺乏什么蛋白酶?混球……

你生前死後都少根筋,哪屍體吃不吃倒沒關系。大半的拳頭都透體而過……我該說什么?當鬼當到這樣低能,也很不簡單。

聽說被吃掉的人就不會離開!我當時傷心過了頭……他住了口,轉過頭。我不會再吃任何人了。

翠的拳頭停在空中,她一臉壞笑的接近上邪,上邪,我死掉你很難過對不對?你愛我愛得要死對不對?吃我的屍體應該是邊哭邊吃吧?

我、我哪有……他不太自然的挪遠些,別扯了,我去洗衣服。

你有沒有哭很久?

少啰嗦啦!

翡翠飄到他面前,促狹的看著他,我很愛你呢,上邪。

她半透明的臉龐靠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一陣調皮的風吹過,她身不由已的被刮上天花板,又貼在上面動彈不得。

上邪真的忍不住了,轟然大笑。

笑什么笑?快拉我下去!

番外篇銀魄花鬼

五代十國,江南夏初,看遍了戰亂的龍珏,來到這蕞爾小國,一開始,就讓壯闊豐美的桃花林給震撼住了。

一望無際的桃花灼灼,在開始凋謝的季節,怒放著。飄著微微酸甜的濃郁香味,翠味翻飛,落英繽紛。他伸出手掌,一片嬌弱的殘瓣,靜靜的飄在他的掌心,沁著天未明時的露水。

幾聲高昂的鳥鳴,蕭颯的落葉聲,更襯出桃林深處的寂靜。

「龍公子?」即使是庸俗的宮女,讓桃花壓枝下,半遮面容,亦有楚楚之貌,「請往這來。」

遂蜿蜒前進到桃園深處的小巧宮閣之中,他也看見了自己的目標。令人驚異的,不小的女孩兒。一頭銀白的長發,盤踞在草地之上,她摸索著,找到原本抱著的偶人兒,滿足的笑了。

抬頭正確的看著他,龍珏望進女孩琉璃般淡紅的瞳孔,他相信,她是看不見什么的。這就是,名動天下的預言家?一個絕活不到成年的小孩子?懷璧其罪……

他深深懷疑,何必千里迢迢來殺這樣的一個小孩子呢?這種事隨便哪個人類都能做得比他好。「我用不著殺她,她根本沒辦法活著過完今年的冬至。」

「所以提早一點結束她的生命,對她是一種慈悲。」龍珏按住心里的不快,不想回頭看身後的主人。有時他會懷疑到底他像人類多一點,還是他的主人?

為了種族的延續,必須侍奉夏家的子孫,這是從遠到人類、天人與妖魔尚未分明的年代,應龍一族的宿命,但是這種宿命……卻讓龍珏越來越懷疑自己存在的價值。

包括必須結束一個明明時r無多的小孩的生命。

「給你一個月,務必要辦好。」沒有回頭的龍珏令夏環的臉sy沉了一下。身為一個魔物……居然用這樣的態度面對主人。好幾次他都想g脆毀了這個下賤的妖怪,要不是看在他的本領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他會很高興的把龍珏支解成好幾塊。

龍r湯極其美味。

等簡直會刺穿人的壓迫感消失後,他知道夏環離去了。一個月?誰能忍耐這種內心的j戰一個月呢?他走近那個小女孩,看進她琉璃紅的瞳孔,悲憫的。

我不殺她……會有其他的人來爭先恐後。不如……現在讓她毫無痛苦的離去。他將手慢慢的放上她的天靈蓋……

「嘶」的一聲輕響,一小捆晶亮像蛛絲的銀線,纏緊了他的手腕,阻住了他。花,衣袂飄搖。他看著緩緩從樹梢飛落的女子,舉起長長的衣袖,漂浮在半空中,美麗的,桃花林中的魂魄。

就像那小女孩突然長大一般,同樣有著銀s柔細的長發,同樣有著粉玫瑰白的面容。甚至紅s的瞳孔……這精魂,離地兩尺飄動著,用著衣袖半掩著口,酒紅s的眼睛,令人詫異的,平靜的望定他,地是葡萄酒的顏s。那是一種令人沉醉的顏s。

纏在他挺胸的銀發,像有生命的一樣,松開他的手。她抱起那個小女孩,那女孩親昵的偎在她的頸項,現貨長精致的臉,映著桃花粉飛的落英中。

她微笑,輕揚其袖,慢慢消失在龍珏的面前。這,才是要我動手的原因吧。他呼吸著桃花特有的酸甜香味,咀嚼著剛才的相遇。

捏著口訣,用「唵」這個古老的咒語,喚出當地的土地神。

土地神恭敬的離去甚久,壓在龍珏心頭的沉沉,卻不曾或離。

天不管,地不忙亂……桃源深處的無辜精魄。

就像他的目標一樣的無辜。

次晨,再見到她們倆時,先察覺他的,竟是那小小的公主,微微的笑著,拉著花鬼的衣裳。

她遂將火紅酒s的眼眸凝望著龍珏,也因此龍珏心悸如醉酒。

「又獲得了幾時呢?郡主娘娘?您逝去幾百年,這孩子的歲壽只剩一瞬間。」

「就算一瞬間的命運吧,誰又有權力拿走她殘存下去的生命?」花鬼將公主收進懷里,揚起袖子半遮著泛起紅暈的臉頰,那紅暈也燒著龍珏的心。

天不管,地不收……無辜的郡主娘娘……十二歲就被綁赴桃花下,支解祈雨的郡主娘娘……

分不出是憐惜還是憤怒,龍珏全身發熱起來。

「你知道是誰要我殺了那孩子?」他指著小小的,乖順的蜷在花鬼懷里朱上女孩子,「是她的父親哪,為了她從來不曾失誤的預言……」

默然。在新春歡欣的帝王家宴,出生以來沒有名字,只被稱為公主的銀發小孩,指著自己的父親說,「父王。您將破開肚腸,哀號數r方死。請您養信修睦,避免殺身之禍……」

這才替銀發的小公主引來殺身之禍。

「殺了預言者……就可以躲開了正確的預言……是嗎?」花鬼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和煦的春風漸漸蕭殺,也的面孔漸漸雪白,漸漸哀絕,懷著小公主,倒退的隱沒入桃林的繽紛。

龍珏追隨而上,卻讓銀絲般的長發,天羅地網的迷住去路。

讓我……解除她的痛苦吧……那可憐的小公主。郡主,你看不出來嗎?小公主的每一口呼吸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一種無法呼吸的折磨。若非你度氣續命,她怎可能活到現在……

龍珏停下了腳步,微寒的絲雨侵入他的衣襟。

幾次搶攻,都讓花鬼擋了去。

郡主無意與他為敵,j手只求力保公主,沒有意思見血。遇到這樣無求的對手,即使賣再大的破綻,郡主也只當作不見。

龍珏也明白,真要小公主的x命,甚至連郡主的千年道行,都不是困難的事情,但是……

她那酒紅的眼眸,銀發飄揚的長發,就是讓他沒法子下手。

你有折下開滿桃花的花枝,又怎忍心將嫩蕊棄置於地,踐踏折辱之?

「讓她去吧,她原本無法成年……這樣子零零碎碎拖著痛苦,你怎忍得?」

懷著痛苦的小公主,用千年來道行順氣,哀戚的郡主,連頭也不回:「蜉蝣朝生暮死,誰又有權因此絕滅全天下的蜉蝣?」

良久,溫天紛飛著雪李粉桃的花瓣,風漸漸的凄冷,像是劃過郡主臉上,芳香的淚一般。

「天庭……接過你回去吧?郡主……你的罪已經被赦免了,難道為了這個小公主,你舍去了升天的機會嗎?」

這才回過有著淚痕的,粉玫瑰白的面孔,兩張相似顏s的臉,相偎著。

「我的罪……是什么呢?」

龍珏心底,微微的抽痛著。

「因為……我不知道,殺我的父王,我是該叫父親……還是祖父。我不知道……生下我的母親……應該叫她媽媽,還是叫她姐姐……」臉上微微出現愁容,在粉飛的落英下,銀發的郡主在哭泣,「這就是我的罪?那么……地獄不收我,卻因為我本身沒有罪愆……」

龍珏不語。微微的啜泣聲,在寂靜的桃芳深處回響著。

千百年來,天不管,地不收。

一縷無辜的冤魂,只能在這桃林里,忍受霜欺雪侵,暑氣蒸勝,如許多年。

吸收桃花的一點香氣精華,用著沒來得及認識罪惡的心靈,漸漸修煉成花鬼。在這王宮附近的桃林里,配享一點點小小的香火。

千百年來,天不管,地不收。

沒有伙伴的孤獨……龍珏看著她寵愛的小小公主,心里不禁惻然。

這樣的哭泣下去,她嬌弱的身子,怎承受的起?他伸手,受驚的郡主將袖一揚,就要飛離,卻讓龍珏快一步捉緊了她的袖子。

她將臉一偏,用袖子和長發矇住了自己的臉。

「讓我看看你的臉。」不要再半蒙著。

花香,隨著羞赧和臉上的泛紅,漸漸濃郁,醉人。

那怯怯的,柔弱面薄的郡主,第一次抬頭,盈盈淚光的看著他,龍珏被這淚光迷惑,輕輕的吻了她芳香的臉頰,受驚的她,飛快的隱入桃林,桃葉枝芽掩蔽著她的去處。

唇上的芬芳未去,龍珏輕輕撫著自己唇上殘留的柔軟,失神。

淺綠深碧的重疊桃林中。

再見到花鬼郡主,龍珏寧挨她的攻擊,也緊緊的抓住她的水袖,不肯讓她輕易的逃去。

再也不願。

看著他嘴角沁著碧綠的血,郡主感到慌張。不,她無心傷害任何生靈。尤其是他。

「對不起……」雪白的手指想撫看龍珏的傷口,遲疑著不敢碰,他卻捉住那冰冷雪白的手,郡主趕緊別開臉。

「為什么對不起?為什么總是蒙著臉?」

「我……我……」貴族家的教養,即使在死去千年之遙,仍然深重的禁錮著她。從來不曾真正的看過任何男子,除了……殺死她的父親。

那也是在被殺的那一刻,她看見。

飛舞的桃瓣碎李,漸漸失去顏s……看出去只見一片朦朧……淚水的朦朧。

她的父親……也是她母親的父親……鋼冷著臉,看著即將死去的她,手里持著劍。那一刻,她明白,父親的心里是喜悅的。

她的存在……不停的提醒她的父親……曾經對自己的女兒做過什么樣的獸行。只要她死了,這些獸行當然就消失了。

就像小公主死了,預言就會不實現一樣。

「因為我們外貌不同常人……所以……生下來就不曾有名字……」她真正的看著龍珏,「龍王……為什么……我們不能夠存在下去?」淚水蜿蜒在粉白的臉上,發出陣陣的香氣。

為什么?是呀,為什么?如果必須無謂的殺生,才能夠延續下去的種族,有什么延續下去的意義?

為了夏家的貪婪,我們,在當他們無聊的殺人工具。

他對郡主點頭,擁緊她嬌弱的身體。從來不曾,從來不曾愛戀過任何的生靈,甚至為了延續種族,和夏家的女兒成親,他也痛恨那種親昵,連自己的族民都碰他不得。

但是現在……現在他卻這般的希望,能夠擁緊懷里的銀魄花鬼。

漸漸漸漸……郡主卻在他懷里消逝……化成馥郁的分子,侵入他的身體,龍珏閉上眼睛……感覺到每一個細胞都被融入,融化,融合。

被芳香的霧然郡主,透明的吻著,緩緩的入侵他。在每一個細胞和每一滴血y中,芳香的入侵。在皮膚上起著欣然的戰慄。

啊……兩個生靈無聲的嘆息……沿著神經主g竄燒著快感,由不知人事的花鬼郡主,無邪的侵占。

比緊擁更緊擁,比c入更深入……每一縷呼吸,每一個心跳,都讓彼此神魂俱失。

郡主……恍若昏迷般,精魄消散在碎裂,直到天際之遠……

等醒過來時,郡主燒紅著臉,馴服的伏在他的胸口。

「看我。」龍珏托起郡主的臉。

再美的精靈鬼魄他都見過,但是,他獨獨把心遺失在她的身上。

總是淚眼朦朧的眼睛,葡萄酒s的瞳孔。

芳香,這樣包圍著他們。

「我給你名字,芳菲,好嗎?」

芳菲……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郡主微笑,凄迷的。滿園桃李紛紛,秋霜即將降臨。

「芳菲凋謝花事盡……指景為姓,我就姓謝吧。」

龍珏心頭微微一震。

互相攜著手,良久。

芳菲終究要謝盡,但是縈繞在心頭的喜悅和悲戚,卻會輪回不止。

即使過了數千年之久,總是不會忘記那個黃昏,芳菲臉上身上,拂不盡的凋零落花,和微帶愁容的笑顏。

夏去也,太匆匆。

行走在空無一人,唯有小公主居住的社會宮闕,斷了她的飲食水源,斷了葯餌和照顧,居然仍然活著無可更改的預言師,這將是,躲在王宮發著抖的國王,害怕到了極點的夢魘吧?

看見公主,坐在芳菲留下來的結界,看不見的她,正摸索著穿著一整盤珍珠。

這樣消遣時光?龍珏微笑。

放下那盤珍珠,公主緩緩的倒在地上,開始哮喘起來。

一個箭步,正准備破壞結界時,公主將手伸向他。

信賴的伏在他的懷里,龍珏度氣給公主,讓她能呼吸下去。

「我是來殺你的。」龍珏喃喃著。

「你不會殺我,我知道。」小小的,精致的臉龐,用看不見的眼睛看著他,薄冰似的紅s眼眸。

讓她看得不太自在,「芳菲呢?」

「有女人生產,郡主去幫忙了。」

龍珏啼笑皆非,「還沒成過親的大姑娘,能幫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