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2)

升龍引 未知 6017 字 2021-02-13

功能 和功能!光。

要是被大網罩住必死無疑,但機關的布置者難道沒想到,只要輕功絕頂,是可以在網落下之前逃脫的嗎?

陽的腳剛一著地,地面突然陷了下去,竟是一個早就挖好的大坑。

此刻,陽舊力已盡,新力未生,輕功根本使不出來,只能向下墜落。

陽的心上突然崩發一種想要向上飛的欲望,身體竟也真得在半空頓了一頓,一瞬間,陽來不及多想,向下猛揮了一劍,坑的深處竟又發出一聲與剛才相同的、令人骨頭發澀的聲響。陽原想借一點反沖之力,越上地面,沒想到地下還有一張能禁得住他揮劍之力的怪網,所以反沖之力比預想的大的多。借著這一沖力,陽沖天而起,仰面看時,坑上四面又有幾張大網向坑上掩過來,陽頭上的天越變越小,要是幾張千斤大網合在一起,那就是神仙恐怕也逃不脫了。

四張網的上邊沿,瞬間就只剩鋼錢大小地方沒有貼合。陽寶劍上指,劍鋒剛好穿過鋼錢大小的空隙。陽隨即將手中寶劍向兩側一盪,只聽「轟轟」兩聲巨響,大網上邊沿應聲向外翻了過去,形成了一道兩尺來寬的間隙。陽身如一只快箭,從這兩盡的間隙沖了出來,落在了半丈之外。坑四面的大網向大坑墜去,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悶響。這一切,都是在彈指間發生的,快得難以想象。

陽的頭上也流出了冷汗,剛剛的情形實在是凶險異常。

但還沒等他喘一口氣,頭上又s來了無數只箭,破空之聲,讓人膽戰心驚。

陽手中雖然有劍,但一只劍,顧得了前後,顧不了左右,難得周全,而箭卻如雨般從四面八方s來,根本無法抵擋,中箭幾乎是必然的事,而且是萬箭穿心。除非陽能像神話里土行孫那樣會「地行術」,一下子鑽到地里邊去,不然頃刻間就要變成刺蝟。

陽怒吼一聲,深不可測的內力一瞬間如炸葯般從他的體內崩發出來。強大無儔的雄厚內力,將s來的、迅雷不及掩耳的無數只箭,順著原路又震了回去,形勢如同陽身體里向四面八方同時s出了無數只箭。

黑色的箭雨沖天而起,四面八方的房屋上發出了無數的慘叫。有十幾個黑衣人從屋上滾了下來,身上卻沒有箭,因為箭已透體而過,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陽拾起幾只離他不遠,s在地上的箭,以甩手箭的手法向房上幾個幸存的弓箭手甩去。幾聲慘叫過後,小街又安靜了下來。

陽的汗已經濕透了背後的衣服,不停地喘息著,他突然想明白了敵人的詭計。其實,那第一張大網本該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在他跌入大坑的時候罩下來,如果那樣,陽必定被困於網中,再加上頭上s來的無數只長箭,陽此時已成亡魂了。敵人的計劃可說是惡毒非常,要不是自己提前收住了腳,只要再向前多走半丈的路,敵人就可大功告成了。但他們想不到,平地起得一陣風,寶劍的一個震顫,就讓他們自認周密的計劃泡了湯。

陽潛運內功,將內息調理停當,抬起頭,用千里傳音笑道:「哈哈,你們下手太早了,我站下了,也並不代表我不會繼續向前走啊,太著急,太著急!告訴你們吧,你們神經太緊張了,我剛才停下來,只是想找兩個銅板,買一碗豆汁喝喝!

「嘿嘿,可惜我又想起來,自己沒帶錢袋,剛要把手里的寶劍當兩文錢,你們就動手了,哈哈!

「你們也太相信那些奇怪的網子啦,從哪兒弄的?不錯!」

第二十七章血雨濺白泥

不知距離多遠的一處黑暗中,一只蒼老的手按在椅子扶手上,青筋暴起,把扶手捏得「格格」作響。

陽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道:「你們還有新花樣嗎?我要在這里睡上半個時辰,養養精神,恢復恢復體力,有招就使出來吧,也讓我開開眼界。」

說完這話,陽脫下滿是血污的白色長袍,在街上找了一塊比較干凈的地方,把劍放在一邊,大大方方地躺了下來,枕著雙臂,把二郎腿一翹,眼睛一閉,打了個哈欠,臉上的神情悠閑愜意得很。

街上安詳靜謐,跟普通民街的早晨沒啥兩樣,只是地上的幾具黑衣死屍與街上的氣氛格格不入,讓人感覺身處在一個不為人知的異度世界。

晨風撫面,陽躺在地上,他的這招緩兵之計起了作用,沒人來打擾他的休息。他默默地調整著紛亂如麻的思緒,調整著受傷的身體,恢復著自己的內力,漸漸地恢復自己的常態,以利再戰。

就這樣過了一個時辰,陽從地上一躍而起,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整個人氣定神閑,看起來精力充沛,意氣風發。

他從容地穿好衣服,拿起寶劍,雖然心中還有一些東西攪得他心緒難安,但他還是勉強能控制自己。他做每一處動作都想讓敵人知道,他們的咒語對他不起什么作用。

小街上有許多門,陽掃了一眼,發現其中一扇與眾不同。

那一扇是新門,塗了紅漆的新門,甚為扎眼。

陽向那扇門走去,看見那扇門上刻著字符,如同黑布上的紅字,就在看見紅字的一剎那,陽感到眼前的門向自己撲了過來,幾乎把他頂了一個跟頭。

陽退了兩步,定了定神,發現那門沒有什么特別,一動也沒動過,上邊的字似乎也看不清了,只是這門上的紅色卻有些異常,似乎越看越紅,紅到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陽禁不住眯細了眼睛,飛起一腳將門踢開,一縱身沖入了屋內,那紅色的門「啪」地一聲關上了,顯是裝置了強力的機簧。

屋子大而空,有一扇天窗,天光從上邊高高的照下來,讓人感覺身處井地。無數重桔紅色絲帛條幅從屋頂垂在地上,每一面條幅都有二尺寬,上邊寫著紅字。

陽一步一步走到了天窗之下,一陣不知從何處吹來的y風略過整個屋子,屋內所有的條幅都隨風飄動起來。

陽舉起了手中的寶劍,因為就在這數不清的條幅隨風一擺間,他眼前一炫,失去了方向,一下就想不起自己是從哪里來的了。這就相當於斷了他的退跟,真是邪得厲害!

就在這時,屋子響起了一絲聲響,一種只有光腳踩在干凈地板上才會發出的聲響。聲響向陽靠近,越來越清楚。陽將手中寶劍將下一擺,他聽出這是一個女人走路的聲音。他很怕這個女人竟是溫珏。走江湖走得久了,他知道怕什么就來什么,他不想誤殺自己深愛的女人。

從重重桔紅色條幅後走出的,果然是一個年青的女人,披著黑黑的長發,全l著身子,個頭不高,相貌平凡,茹房不大,腿也不修長,甚至有些肥胖,顯然不是溫珏。

陽松了一口氣,定睛一看這個女人,似乎有些眼熟,想來是明教中人,見過面卻並不相識。

那女子站在他面前,一絲羞怯的表情也沒有,靜靜地盯著陽,什么動作也沒有。她的身體毫無美麗可言,但卻有一種最原始的媚惑力,一種母獸對雄獸的吸引力,一種生物界的強大力量。

陽心中的欲火騰地一下跳了起來,幸虧他的意志力還能控制,他將手中寶劍一橫,向後退了二步,盯著女人的額頭,努力不去想情欲的事。他可以點倒那個女人,不傷她的性命,但是他知道,只要一碰那個女人的身體,他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欲了。

敵人的手段實在太怪異,太有效了,直擊人心。

可就在這時,屋里又響起了其他的腳步聲,人數眾多,向陽走過來,陽心中暗叫糟糕。

女人的身體是最厲害的武器,太監也擋不了(因為他們還有一顆並未閹割過的心,和對異性的渴望),何況一個心理、生理都正常的真男人?

幾十個l體女人紛紛從重重條幅後走了出來,站在了陽的四周,陽強壓心中的欲火,警戒性地慢慢轉動身體。

這些女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美有丑,都披散著頭發,盯著陽看。其中,老的,茹房已經下垂,小的,茹房還沒有發育,不少都是家伙主婦,小腹都是胖r。這些女人都是光明山下的明教教眾,跟第一個出來的女人一樣,都是陽見過面,但是並相識的女人,最普通,最無辜,最無抵抗能力的一群人。她們大多不會武。

陽轉著圈子,心里壓力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腦子里無數的疑問紛至沓來。

這些人女人手里沒有武器,她們被如何命令殺自己?面對最原始的誘惑,自己恐怕要干出為人不恥的事來,如何避免?要是不可避免呢?是不是有些意識清楚的明教眾教被束了手腳封了口,安置在不遠處看著?這些女人是那些被迫觀看的教眾的母親妻子女兒嗎?要是自己辦了無恥之事,他們該如何恨自己?他們會如何說?他們是希望自己的親人無論如何活命就好呢,還是清清白白地去死?她們身上有沒有藏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殺招?毒葯,毒氣,毒蟲,毒針,還是其他害人的玩藝兒?自己如何慈悲為懷?如何不殺人又可脫身?有兩全齊美的辦法嗎?有萬全之策嗎?結束自己的性命,自殺可以嗎?自已死能解決問題嗎?自己死有意義嗎?那是群什么樣的敵人?他們得手後,明教將是什么樣子?石教主把明教萬分謹慎地交到自己手里,難道希望自己因為要對教眾手下留情,就把明教拱手讓給別人嗎?

陽的心中得能了一個最後決定,不能把明教拱手讓給萬般狠毒的敵人。並且一下子明白了,慈悲為懷並不能在萬分凶險的情況下解決問題。

正在陽心潮起伏間,大屋深處響起了一陣胡笛的吹奏,所有的女人都開始撫愛著自己的體身,呻吟著向他靠了過去。大屋內一時間y聲四起,艷光沖天。

陽仰頭大聲喊道:「明眾群兄弟,萬般無奈,陽某對不住啦!!」

聲震屋瓦。

一雙女人的手從後邊摟住了陽的腰,陽不忍見殺戮的場面,閉上了雙眼,反轉劍柄,向身後刺去。之後,是一聲凄厲的慘叫,陽感到一股溫熱的血噴在了自己的背上,之後,「撲通」一聲,有人倒在地上。

緊接著,兩雙手分別抓住陽的左右腳,並開始撫摸。陽閉著眼睛,把心一橫,將手中寶劍向左右揮去。之後,是兩聲慘叫,狂噴在陽大腿上的溫熱y體,四只手臂同時落地的聲音。

陽不想再讓這些已經發了狂,失去心智的女人再碰到自己,因為那樣會讓他也發狂,變成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陽一矮身,躲過兩個撲上來的女人,斬斷了兩個女人的腳。女人尖叫著倒了下去。陽想到一個可以少傷性命的辦法。

他眼開眼睛,蹲在地上,揮劍挑女人的腿筋或腳筋。一時間,大屋內慘叫連連,沒過多久,幾十個女人全都躺在了地上。

陽看著躺在地上扭動的幾十個女人,雪血的胸脯上濺滿了血點,如同在雪海中翻滾的r浪,一邊慘叫,一邊呻吟,慘不忍睹。

陽雙眼含淚,一抱拳,跨地上的女人糾纏的手,向屋子的隨便一個方向奔去。

躺在地上的女人很快被陽身後數不清的重重桔紅條幅湮沒了,只有慘叫與呻吟聲不絕於耳,令人毛骨悚然。

陽最後遇到一面屋牆。牆上果然有許多用做偷窺的小d。陽擦了一把淚,揮掌向牆壁擊去,只聽「轟」地一聲巨響,牆壁上立刻多了一個大d。

陽什么都不想,縱身跳出了這個令人恐懼的殺戮場。

第二十八章招魂牌

屋外,竟是一片曠野,長滿半人多高的黃草,看起來像是光明頂的後山坡。

後山坡的石頭上坐著一個人,抱著臂,靜靜地看著陽從d里走出來。

陽混身血跡,失魂落魂,竟沒有發現不遠的地方有人注視著他。

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穿一體寶藍色的勁裝,面貌英俊而不失溫和,身材並不高大,但整個人卻精氣神十足。看著陽失神的樣子,他皺起了眉頭,顯得有些失望。

陽木立在黃草叢間,山風吹過,黃草沙沙作響,吹動了他的衣襟,吹動了他的頭發,而他卻仿佛化成了一塊石頭死了。

穿寶藍衣服的男人,交叉雙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陽,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陽。

天空雲卷雲舒,變幻著形狀流過,太陽走過了中天,已經開始向下走了,兩人還是沒有動。

好幾個時辰過去了。

陽突然開了口,道:「你為什么不出手?也許一下子就把我干掉了。」

中年男人笑了,站起來道:「也許一下子就被你給干掉了,你站在那里,雖說一動不動,但也並沒有什么致命的破綻。就算輕輕的給你一劍,但輕傷能讓你死嗎?」

陽木然的臉上也笑了一下,點點頭道:「你算得不錯。受輕傷不會死人的。」

中年男人又問道:「哪你為什么不向我攻過來?我可是有破綻的。難道你知道我是故意買給你的?」

陽道:「沒想那么多,我只是心里亂,不想動。」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一邊說太好了。

陽嘆了口氣道:「你是殺手?」

中年男人答道:「沒錯。」

陽道:「是最好的?」

中年男人答道:「沒錯。」

陽道:「殺手在江湖上都有名號,你的能說嗎?」

中年男人笑道:「當然能說,不過,我在江湖上實在沒什么名堂。」

陽也笑了一下,道:「那你的確很厲害。要是沒人知道你是殺手,那你殺起人來可真是太便當了。沒人知道你的名子,可不可以說是你沒失過手?」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道:「陽教主果然有見識。我幾乎不失手,但就算偶爾失過手,也不會記在我的頭上,就像每次我得手之後,功勞不記在我的頭上一樣,失手也不算我的。我只想要錢,卻並不想要名。」

陽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笑道:「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

中年男人一抱拳,道:「江湖第一殺手,招魂牌蔣欽。」

陽笑著還禮,道:「蔣欽我見過。今天才知道他天下第一的名堂。」

中年男人道:「我之所以選蔣欽充當我在江湖中的替身,是因為他還有八個兄弟,他們是九胞胎,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都是會些武術,想過富足生活的啞吧。

「每次行動都收很高的費用,其中有一半分給九個兄弟。

「為了不讓人注意他們特殊的身事,我把他們安置在九個不同的地方,穿不同的衣服,作不同的面部易容,盡量不要跟人發生爭執。

「我們合作了十五年,已經有五個兄弟,為復仇者或是想爭第一頭銜的殺手所殺,現在的蔣欽是第六個兄弟。

「所以蔣欽在江湖上還有一個外號,叫『不死鳥』。」

陽奇道:「他們心甘情願替你死嗎?你於他們有重恩吧。」

中年男人道:「他們是心甘情願的,不然這把戲還不早就穿邦啦!有些事是銀子擺不平的,唯有心甘情願才能辦得成。」

陽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續道:「我於他們並沒有什么重恩,幾乎可以算是萍水相逢。

「但幾個兄弟卻有一個共同的願望,那就是出名,過有錢人的日子。

「要不是遇到了我,出名和有錢在他們來說,永遠也只能是一個夢想,事實上,依他們的能力,他們只能過一輩子默默無名的窮人生活,基本上會痛不欲生一輩子。

「當我跟他們說了我的想法和要求,他們立刻同意了。幾乎是一夜之間,他們實現夢想,成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第一殺手蔣欽,過上了揮金如土的生活。

「過這樣的日子,那怕只有一天,他們也是心甘情願的,而況是過了十好幾年呢。」

陽道:「你的真名叫蔣欽嗎?」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

陽又問道:「你有家嗎?」

中年男人點頭道:「有兩個男孩,大的十五,小的十歲。都學會了使劍。」

陽道:「你不怕有哪一天失手丟了性命嗎?」

中年男人面貌安詳,道:「不怕,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樣的,沒有高低貴賤,我殺了不希望被殺的別人,別人當然有權力殺死同樣不想被殺的我,不問原因或方式,這就是公平。」

陽道:「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怎么辦?」

中年男人笑了笑,道:「自有天安排。做人應該知足,不應該太貪的。留太多錢給他們反倒有可能害死他們。」

陽低頭想了想,笑了,道:「不能不做殺手嗎?」

中年男人很認真的回答道:「不能。

「干別的我成不了第一流,我的性格又不喜歡為了掙幾個活命的小錢而忍辱負重。

「我做別的行當的話,誰要是給我氣受,我一定會殺了他。哼哼,一生氣就殺人,你說我還能干別的嗎?

「反倒是當殺手,讓我在沒活兒的時候心平氣和,簡直是與世無爭,你說怪不怪?看來殺手也是有天生的。」

陽笑道:「你是個很趣兒的人。我不想殺你,要是你現在離開,我保證不為難你。」

中年男人的眉宇間多了一絲蒼桑,停頓片刻,搖頭道:「我收了錢,做生意要講誠言。」

陽道:「你有把握殺我?」

中年男人道:「沒有。」

陽道:「你知道我的厲害?」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

陽沉默許久,對中年男人說道:「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嗎?」

中年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扔給陽,道:「這是一百萬兩,里邊有地址,把錢給蔣欽兄弟,說我死了,叫他們退出江湖吧!來吧,廢話太多,我的劍已經等不及了。」

說完這些話,中年男人抽出了一支青鋼劍,如一顆流星一般,刺向陽的咽喉,威力無儔,勢不可擋。靠著手里這把劍,中年人殺過數以百計的高手,有許多人比他的武功強好幾倍,但還是死在他這一劍之下。

可他這次遇到的不是別人,此刻,陽的劍已經刺穿了中年男人的身體。

中年男人從痛苦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道:「活著總是這么痛苦。」說完,頭一低,氣絕身亡。

陽抽出劍,把中年男人的屍體拋到了山崖之下,天空中正盤旋著十幾只烏鷹,也許它們的腸胃,才是中年男人真正的家。